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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老院长那句“很……嗯的签名”是什么意思。第一份是资金确收函反馈,签名的地方有两个明显的笔迹,签的内容是:人&人人第二份是感谢函反馈:某&某某第三份:谁&不知道谁第四份:老朋友&小朋友第五份:X&Y第六……顾大律师默默收了一下屏幕,简直要看不下去了。单从签名上来看,匿名的两家都没把这个当成什么,也是真的不想留什么信息,每一次签名都像是开玩笑一样。看得人哭笑不得,万分无奈。顾晏揉了揉眉心,又重新把屏幕摊开。令他意外的是,后面的文件签名终于发生了明显变化——从两个变成了一个,而且签名内容变正经了,签的是那两家联合搞出的虚拟财团名称。直接以财团名代表两家。文件是按年份排列的,双份签名的是早期,横跨了几年时间,单签的则是后期。顾晏注意到了第一次开始出现单签的年份,如果是以前,他对这个年份并不敏感。但现在不同,他看见这个年份就会下意识想起来,这是燕绥之父母过世的第二年。顾晏拿着那份文件,盯着年份看了几秒,抬起头,“其中一方是——”燕绥之:“我父母。”“你很早就查过?”顾晏问。燕绥之摇了摇头,他把前几分双签的文件拉到面前,“其实还是有一点信息的。”他指着第一份的“人人”说,“林先生及卢女士,两个人。”又指着“某某”说:“依然是林先生和卢女士。还有这个‘不知道谁’,也是他们。不过我第一次见到这类文件其实很早——”燕绥之指着第四份的“小朋友”,说:“他们签这份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具体做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找我父亲问什么事,所以进了书房。他们说‘来得挺及时,正巧不知道签什么’。”“我对这个签名内容印象深刻,也多亏了有这个印象,所以成年后查起来方便很多。”燕绥之抖了抖仿真纸页,道:“如果用笔迹库来找,那估计一辈子找不到,因为我父亲是用左手写的。”他又扫了一眼那些签名,道:“是不是写得挺丑的?”顾晏却注意到了另一点,“你给福利院捐款签的Y……”燕绥之笑了一下,“不是‘燕’的简写。其实是想延续我父母的签名,在别的地方还用过人人和某某,以及鬼知道是谁。只不过Y有点巧而已。”他顿了顿又说:“老院长给你发来的这些,跟我当初拿到的差不多,略多几份吧。但你也看到了,信息很有限。我父亲会用不常用的手写,对方也会,笔迹库我很早就对比过,没有结果。”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冷不丁碰上加班,刚开始工作,时间上分配不恰当,久等了。本来早上想摸鱼补完,结果没摸成,只能午休补。非常抱歉~我尽快调整作息和时间分配,先把这章放出来~第145章撒网(五)其实笔迹这点不用燕绥之说,顾晏也知道,肯定对比不出来。否则酒城政府一定第一个查出来对方是谁,毕竟那一届的政府人员很多都栽在乱用资金上,更别提被牵扯到的利益受损的其他人。总会有人对此怀恨在心。这么看来,匿名者把自己的信息保护得这么好,也是有先见之明的。“过会儿回去把这些给乔看看。”燕绥之说,“看看他有没有别的路径。”“嗯。”笔迹对比这种事对燕绥之和顾晏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乔那边人脉更杂一些,广撒网,也许能捞到些其他信息。两人沿河而行,路灯在两人身后拉下长长的影子。顾晏突然说道:“你不喜欢酒城就是因为这个?”燕绥之一愣:“什么?”“你父母。”顾晏收起屏幕,“他们给酒城投了那么多钱,却得到了那样的结果。”明明是善款,却被花在了阴暗肮脏的地方。燕绥之摇了一下头,“其实没有,那只是一部分人干出来的昏事,不至于让整个酒城来背。”顾晏:“那是为什么?”燕绥之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因为真的馊。”顾晏:“……”“你知道让一个嗅觉味觉极其灵敏的人站在这座星球上,需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设么?这是还好今晚没什么风,否则吹过来我都得屏住呼吸,那些街道和墙角,看一眼都需要极大的勇气。”燕绥之上上下下挑剔完,又道:“幸好你挑了这条路,至少干净。如果是其他什么街道,那我可能会拉着你狂奔回去。”“……”顾晏顺着他的描述想象了一下,画面令人沉醉。“你这么嫌弃酒城,捐起钱来怎么总不忘这里。”事实上不止是不忘这里,燕绥之对云草福利院简直有偏爱了,哪怕关闭了一阵子,遗产分配的时候依然不忘给它留一份。顾晏想了想,二十岁的燕绥之捏着鼻子绷着脸,却还要往这边的福利院跑,那场景倒是……挺有意思的。“馊又不犯法。”燕绥之道,“而且,你如果多跟老院长聊几句就会知道,云草这个名字是从那我父母和另一位匿名者那里得来的。我第一次去福利院的时候,他跟我聊天说起来过,福利院最初有雏形的时候他收到了两方的祝贺邮件,顺势讨论了一下,最终采用了这个名字。”云草虽然叫草,实际是一种花。幼苗的时候很不起眼,但成活率高,怎么移植挪动都不会有事。等到长成盛开的时候,每一朵花边都泛着烟丝金,像被阳光镶了边的流云朝霞,灿烂极了。它的花语是永怀希望。·这条沿河行人道蜿蜒的尽头,就是酒店前的河滩。燕绥之和顾晏散着步走到那里时,刚巧碰上了赶来的劳拉。她看起来刚从车上下来,手边放着行李箱,“诶?你们在外面啊?乔和柯谨呢?”“他们在酒店里。”顾晏道,“你这么早就到了?我以为要临近半夜。”劳拉刚要张口说点什么,目光却落在了两人的手上。她的表情看上去活像一脚踩了鬼,她眨了半天眼睛,终于忍不住暴露学生时代的本性,一点儿也不稳重地说:“哎呦我的妈!”燕绥之顺嘴安抚道:“不敢当。”劳拉:“……”顾晏:“……”他头疼。“上去再说。”顾晏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跟燕绥之一起过去,把劳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