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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降瑞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花凯,“西游记里面,有感人的情节么,居然能把你给看哭了,是你脑子短路了,还是我听错了?”“凯,你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是哪一集把你给看哭了的,我回去把碟给租回来,再看一次!”曾毅锋怎么也没想到,花凯还会有着鲜为人知的一面,看来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很逗的二货,“你是可怜那些妖精没能吃上唐僧rou?还是可怜猪八戒,每遇到一个漂亮点的姑娘,到最后都是妖精?”“哈哈哈哈!”孙降瑞乐不可支,笑得都快岔气了,要不是见花凯的脸上真的快挂不住了,隐约有点动了真怒的样子,估计还得好几分钟才能停得下来,“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个的,我当时看西游记的时候,也常常被那些蠢得要死的妖精给气哭,未免也太笨了点,捉到之后还请这个那个来吃,换做是我,咬一口就行了。”“恩,我也这么想。”曾毅锋居然还真就唐僧rou这个问题加入了讨论,“说实在的,降瑞的话还真有道理,唐僧不是信佛的么,不是有个佛祖割rou喂鹰的么?”“只要那些妖怪把这个故事抬出来,唐僧怎么着也得割下一小块给他,也用不着把命都给搭上。”“你们?”花凯受不了两人的样子,竟然还用一本正经的口吻在讨论,而且让他感到触动的根本不是那些妖怪没把唐僧rou给吃进嘴里,“三打白骨精,我是为孙悟空感到不值,明明是救了唐僧,结果还被赶了出去。”“噗嗤。”……等笑够了,曾毅锋才继续开车,“很快就能到监狱了,降瑞你真的需要调整下心态,今天是个高兴的事。”对曾毅锋的话,孙降瑞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反而用充满感激的目光看着花凯,“凯子,哦不!凯,谢谢你,我知道你只是想故意逗我开心,有你这样的兄弟在我身边,天大的事,我都能够承受得住。”花凯颇有点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既然都说了做兄弟,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做兄弟,一辈子!”“不过,我说的是真的。”花凯难得的正经起来,“我还真的看西游记把自己给看哭了。”或许是天意,曾毅锋的车子刚开到门口,傅海忠就走了出来。“老四,不是说不用来接么,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那兄弟还给了我两百块钱做路费。”傅海忠照着曾毅锋的胸膛就是一拳,力道还不小,“有烟么,憋死我了!在里面啥都好,就是这个东西有点恼火。”“我不是让秦剑每个月有给你捎烟进去么,他没做啊?”曾毅锋赶紧把烟掏了出来,取出一根后,索性把整包都塞到傅海忠的手里,“这狗日的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么,下次见到肯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没有,他捎了的,你让他每个月捎两条,他还多捎了一条呢!”傅海忠怕曾毅锋怪错了人,赶紧解释“我是命好,有你这样的兄弟,能够得到照顾,吃的喝的,都不缺。”曾毅锋转念一想,立即猜到了,“老哥,你是坐牢哎,当自己去扶贫呐?”“都是落魄的人,互相帮衬一下,有啥子不可以的。而且,想他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要把烟摸出来,不怕你笑话,总是在眼圈里看到他的影子。”傅海忠想起了监狱里碰到的那个人,“对了,我在里面有碰到唐正华的弟弟,他让我给他哥哥带个信,不要找你的麻烦了。”傅海忠不知道,唐正华从医院一出来后,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人,上门追债的几乎把他家门槛都要踩烂了。“降瑞?”傅海忠这才发现,车里的孙降瑞已经是泪奔,花凯正七手八脚的给他擦眼泪。傅海忠,竟然把对孙降瑞的思念,全部寄托在烟里,透过嘴里吐出的烟雾,幻想出一个站在面前的孙降瑞。这样的苦,几个人能够忍受?其实,孙降瑞在部队,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凭他一点底子都没有,居然能够代表团里去参加自由搏击比赛就可以看出,多少个日夜,他麻醉自己,止住思念的方式会多残忍。只是,其他人根本就不了解的是,就算是这样,思念依然没有减少一分,手上的痛永远比不过心里的伤。“叔,我也想你!”孙降瑞再也顾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扑倒傅海忠的怀里。曾毅锋和花凯两人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分开,这一次花凯自觉的坐在副驾驶座,把后座腾了出来。“老哥,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县城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上成都!”从成都到监狱,开车要四个多小时,曾毅锋满脑子都是重逢后的喜悦,一心只想着找个地方喝两杯。“不是快高考了么?”傅海忠觉得有点不对劲,“本来你就不该带他俩来的,今天都四号了,只差几天的时间!”“叔,我不用参加高考!”孙降瑞鼓起勇气,也只敢说出这句委婉的话。傅海忠瞬间笑出了声,“破格录取了?哪所大学,你小子从小就晓得努力,不用叔担心。”“不念大学,一样能够有出息的。”孙降瑞始终不敢说出没回学校的话,“上大学不是唯一的路,条条大路通罗马!”“老四,停车!”傅海忠的脸色立马耷拉下来,变得极为的难看,他一直以为孙降瑞会按照原来的计划,乖乖的回到学校念书,在监狱里还向周围的狱友说,等降瑞拿到通知书,一定把好消息告诉大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狠狠一棒,“我让你停车!”“嘭”的一声,傅海忠关上车门,走到马路旁蹲下身子,把头埋进双手,嚎啕大哭起来。支撑他在监狱里度过难熬的两年多的信念,黑夜里穿过冰冷铁窗的唯一曙光,都变成了幻象,自以为的阳关大道轰然倒塌。眼前,峭壁悬崖!☆、第十二章只为等一个你僵持之下,曾毅锋下了车门,将傅海忠重新拉回到车上,踩动油门朝最近的小镇开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连平日最喜欢热闹的花凯都识相的选择了闭嘴。傅海忠心里有气,不是为自己感到不值,而是为孙降瑞,农村出身的娃娃,考上大学是最快捷,也是最受人推崇的一条途径。明明有机会,有实力却不珍惜,傅海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田里的庄稼被糟蹋了,哪怕是颗粒无收,来年还可以重种,但这念书,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只为那两天的时间,真要到追悔莫及的时候,将会是孙降瑞一辈子的遗憾。孙家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