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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笑容,淡淡说:“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来面对他们的。”“你肯回家?”苏千大喜。游方摇头:“不……我只是想跟他们谈谈。离家那么久,我真的很想他们。”车停了,沈医生摸摸苏千的头,又对游方笑笑:“行了苏千,游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知道应该怎么做,你不用替特他cao心。到地方了,下车吃饭吧二位。”走进小餐馆,三个人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边坐定。在他们身边坐着的,都是C大的学生。由于正处于期末考地狱期,很多孩子都一边吃饭一边K书,可即便如此,他们身上洋溢的青春气息,灿烂的笑容以及活泼的话语,都让游方等人感觉到愉快。“完了,线代后天就考了!QAQ!挂定了好吗!”“不用担心啊,林老师不是给画了几个练习题?据说那就是出题范围。”“真的假的?林老师脾气真好~他好像还在读研究生吧?”“对,本校保研上来的!他人超好的。你们知道文学院有个男生是个gay吧?他们院本来要开除他,结果林老师拉着一群年轻老师力保……咦,林老师!你是曹cao吗,说你你就来了!“就算是老师也是要吃饭的啊。”一个男声带着笑意说。游方浑身一僵,他慢慢回头,看向笑眯眯地走进店里的人。那人招呼完学生,恰好也看过来——他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苏千!真巧,本以为到明天你的婚宴上才能见到你!这位就是准新郎?恭喜啊!”他笑着对游方伸出手,“我是苏千的大学同班同学,鄙姓林,林宽。”沈医生站起来拉住林宽的手:“我就是苏千的未婚夫,鄙姓沈,沈风息。”“哈哈哈……抱歉抱歉!”林宽笑得有些尴尬,跟沈医生握完手,又看游方,“那这位是?”沈医生不动声色,苏千却一脸惊慌,游方站起身,挂上得体的笑容。他伸出手跟林宽相握:“好久不见了老同学,我是游悠,当初睡在窗边的那个,你没忘了我吧?”林宽好像触电一样把手抽了回去,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的脸一下子失了血色,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你?!竟然是你?”他的声音里透着惊恐,把吃饭的学生们都吓了一跳,他们停止交谈,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游方一行人,有一两个还露出了不友好的表情。“这么久没见了,不如一起去吃点好的?”苏千抢上一步护住游方,唯恐林宽不顾场合乱说话,她在心底暗暗埋怨自己,好好的干嘛建议到母校附近来吃饭,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嗯……嗯嗯。”林宽强作镇定,率先回头离开了小饭馆。来到店外一个比较隐秘的拐角,四个人相顾无言。林宽哆嗦着点了一根烟,偷眼去看游方,见后者没什么表情,便低下了头,半晌他才说:“猴子……伤好了以后也办了退学,去年过年我跟他见了一面,他……现在跟着他爸做生意。”“哦。”游方淡淡应声。“你们俩聊,我们去车里等你们。”沈医生见气氛尴尬,便拉着满脸不放心的苏千走开了,留下游方和林宽沉默相对。林宽低着头,大口抽烟。游方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突然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你怕我?”抽烟的男人浑身一抖。游方挑了挑眉,他朝林宽走近一步:“不该啊……当年是你们把我逼得精神崩溃,是不是我把你们怎么了……你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究竟想做给谁看。”“游悠,”林宽后退一步,他抬头,满是哀求和悔恨地看着游方,“你……别这么说。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当年我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我跟猴子都太过火了。”他丢掉手中的烟,掩住自己的双眼:“那天出事之后……我、我一直做噩梦!反复梦到出事的情形……你突然扑到猴子身上,脸色雪白眼睛猩红,就、就像是死人一样!我甚至能听到猴子脖子断掉的声音!这些年来,这个噩梦一直折磨着我!我知道错了,游悠……看你的样子似乎过得还不错……你就,原谅我们的少不更事,好不好?”“原谅?”游方轻声笑起来。他拉开自己的外套袖子,解开系得严密的腕扣,露出那条狰狞的割腕伤疤:“那你说,谁能原谅过去的我呢?”林宽发出一声拉长的呻吟,他扭头,不肯面对那条伤疤,却被游方拎住了领子:“你反复梦到出事的情形是吗?真巧,我也是。我不仅梦到我掐住他脖子的情形,还梦到你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的窘态!当然,我也没有忘了你们把我锁在宿舍里的情形;没忘记你们朝我扔烟头,一口一个变态!——你现在,是准备用一句对不起来抵消吗?”林宽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哭得浑身颤抖:“那你想让我做什么!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性向跟性别一样是天生的!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就都告诉我,喜欢男人的就是变态!我很害怕你啊……我不想跟你住在一起,我怕别人把我也当成变态!现在我知错了游悠……我已经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你不知道没有你和猴子,我是怎样撑完了本科……对不起啊游悠,你原谅我吧!”游方松开了手,任林宽后退一步撞到墙上滑坐在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嚣张跋扈、满是鄙夷的脸,现在,那上面充满了对宽恕和理解的渴望。他突然低声笑起来,拿出手机,蹲下身对林宽比划了一下,说:“看看你的这张脸,这个表情有没有很熟悉?当年,我就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停止那种拙劣又残忍的欺负——你们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林宽把自己蜷缩起来,呜呜地哭着。游方直起身,他把手机装回口袋,张开双臂对林宽说:“……所以,我原谅你。不要再为自己年少时的愚蠢谴责自己了。”林宽愣了,他抬起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惊讶地望着游方,然后猛地站起来,紧紧抱住对方,发出了更大声却更畅快的嚎哭:“呜呜……对不住,对不住啊兄弟!”游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现在在C大当老师?我刚才听两个学生说……文学院的gay什么的?”“哦,那个啊……”林宽松开游方,粗犷地抹着自己的脸,“我现在研究生还没毕业,只是帮人代课……文学院那个小男生跟你当年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性子比你横,得罪了校领导……”他有点无措地笑笑,“所以我就帮了他一把……我不希望,几年以后,他的那些同学跟我一样后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