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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临听见了一个很特别的声音,舒星弥的脚环有时会碰到管壁,这个声音微小而清脆,但他听起来却觉得很刺耳。他一定要和舒星弥一起活下去,解开该死的脚环,逃出去。不知爬了多久,舒星弥终于停下,楼顶处的铁板近在咫尺,他双脚撑着通风管,一手拿出军刺,一下一下地敲打着铁锁,然后哗地一声,一把掀开门盖,门盖拍在地上,翻起一层细细的尘浪。舒星弥把头探出来,新鲜空气瞬间充满了他的鼻腔和肺部,平时不觉得,现在闻起来还有些奢侈的清甜。忽然,他后脑勺一凉,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头,小而圆的轮廓。这个触感和温度相当熟悉。“把武器扔了,上来。”赌徒用枪指着舒星弥的头,命令的口吻中带了些得意,那意思,等候多时了。舒星弥心都凉了。枪让他拿到了?也是,摄影师有透视眼,埋哪儿都没用,以赌徒的幸运程度,一次破解密码也不在话下。万万没想到他们俩合作了。舒星弥把军刺撂下,同时用脚轻踩彰临的肩,让他先下去躲躲,可彰临就是不动弹。他有水果刀,可以割开绳索的。“下面那个也别藏了,一起上来,你不上来,我崩了他。”赌徒笑了,那双眼睛令人心悸,前不久才在虹膜锁的屏幕上出现过。舒星弥和彰临举着双手站在天台上,背对着赌徒。“从那儿跳下去吧。”赌徒晃了晃黑洞洞的枪口,看了看天台的边缘。真贪。逼着俩人跳楼,明天广播里就会说他们是自杀,自动放弃游戏,不会提及赌徒的名字,也就不会给他拉到仇恨值。“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舒星弥说,语气不慌不忙,像是偶然在酒吧搭讪一个陌生人一样随和。他也想赌一把。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再不赌就没机会了。“没这个必要吧,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那样我就能死得明白一些,起码,我知道是谁了结了我。如果你能完成我这个心愿,我会很感激你的。”这句话挑起了赌徒的男性自尊。自己都有枪了,还怕他看一眼么?“好,你转过来,我让你看看,看清楚了好上路。”赌徒双手持枪,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朝舒星弥眨了一下左眼,大笑道:“惊喜吗?”舒星弥也没忍住笑了:“的确惊喜。”而后他直接向赌徒冲了过去,不下三招就踢掉了他手中的枪,拿在自己手里。“下辈子记住,开枪之前要先把保险打开。”舒星弥示范了一下,手|枪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彰临原本举着的双手直接拍起了巴掌,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第52章极限游戏大逃杀篇这回换赌徒心凉了。他和他的队友都不会用枪,找到枪的时候,里面只有一颗子弹,谁也不敢乱动。他们去过废弃工厂,没找到子弹。也就是说,没有试枪的机会。赌徒撒腿就跑,直接跑向逃生梯。舒星弥扣动扳机。“怎么没反应?”彰临一愣。舒星弥拆开弹夹看了一眼又装上:“没子弹。他可能是被队友卖了。”而后,两人就听见赌徒的一声惨嚎,而后“砰”地一声闷响,两个人的心同时被震了一下。刚才赌徒看到舒星弥拿到枪,太过紧张,腿肚子转筋,走逃生梯的时候一个脚滑,直接从五楼坠落,原本地上有灌木丛,可以缓冲一下的,但今天他运气不好,正好落在灌木丛旁边,头着地,当场毙命。幸运了一辈子的人,唯独在今天倒了个霉,把命搭上了。舒星弥捡回自己的军刺,和彰临顺着逃生梯安全回到地面,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离开了图书馆。离开的时候,游乐场的方向,最高的摩天轮上方竖起了一面用白桌布制作的降旗。意思很明显——休战。灵媒闭着眼睛收拢手指,亮玫红色的指甲油一闪,手心里的那枚子弹已经被捂热了。摄影师睨了她一眼,看到她手里有子弹,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再见了,我的‘朋友’。”灵媒把玩着那枚子弹,她的声音,柔软的手指缠着坚硬的弹壳:“来岛上的第一天就拿到了手|枪,以后还说不定会找到什么呢,除掉他是个明智的选择。本以为这次可以三杀的,可惜了。”“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摄影师低垂眼睫,注视着赌徒的尸体,“既然他那么幸运,那他在行动前就没察觉到丝毫异样吗?”“很简单,”灵媒勾唇微笑,“他最喜欢这种刺激的事情,即使察觉到异样,也还是会继续做下去,更何况有那个教授在,他能察觉到什么?他已经离开幸运女神的怀抱了……而且,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我们拼死拼活才拔下一根鸭毛,他却轻轻松松地得到了老天为他安排好的烤鸭——片好了rou,卷好了葱,蘸好了酱,塞到他嘴里去。他还能有什么作为?说白了,他就是个被上天宠坏的孩子罢了。”“子弹怎么处理?”“找个马桶冲掉吧,”灵媒凝视着子弹散发出来的金属光芒:“让我们来玩一场没有枪的游戏。回到冷兵器时代。”*舒星弥和彰临打算就近去一趟杂货铺,拿些食物,两个人都饿坏了,灰头土脸的。杂货铺在荒阔的道边,孤零零。门没锁,两人进去从货架上拿了些面包、草莓酱、干脆面、薯片,还有几瓶饮料,还有一包湿巾,往收银台前一坐。彰临拿过计算器:“归零,两袋薯片两包二十块,两瓶橙汁十块…”舒星弥按住了他的手:“你玩玩还是来真的?”“上超市买东西必须付钱。”彰临继续闷头计算着:“四袋巧克力面包三十二块…”“门前大桥下流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舒星弥唱上了。“老师怎么这么坏啊?”彰临放下了计算器,拿起巧克力面包,仔细看了看包装袋:“我好像按错了…”“哈哈哈哈…”舒星弥揉了揉彰临的头:“别算了,先吃,吃完了老师付账。”“恩,你刚才唱的还挺好听。”那可不,鲛人血统,不会唱歌能行吗?以前还会哭出珍珠来着,现在是不行了,否则能给你表演一下绝技。舒星弥撕开一包湿巾,递给彰临一张,让他擦擦手,舒星弥也擦了擦手,又擦干净脸和脖子,准备吃面包,这时,一张湿巾凑了过来。“老师,你这儿没擦干净。”彰临细致地给舒星弥擦了擦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