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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碎了。不管他爸爸怎么样,我都要把他接回来,再在那儿呆下去他也不会好的,一辈子都不会好了。我宁愿他不正常,我什么也不敢奢求了,只要他健健康康,他喜欢谁我也不管了。”……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可怕?笔记的一页写着那家国外医院的电话,周辉盖上笔记本,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医院的电话。手机贴着耳朵,他自言自语:但愿接线的会讲中国话。好在接线员是个中国人,周辉听出了他带着中腔的英语,直接了当道:“你好,我是个,额,同性恋患者,天生的,病情非常严重,想到你们医院接受治疗,不知道你们这方面的治疗经验如何?医术如何?”那头的接线员似乎是个新人,被周辉这么一问,一股脑地把自己医院的治疗方案倒了出来:“根据您的情况,我们可以推荐您非常温和的疗法,比如药物疗法、诱惑法等,不会造成您任何不适和后遗症。……。”周辉懒得听他啰嗦,直接问道:“我想要快一点,狠一点的疗法,有吗?”“当然有,在温和疗法作用不太大,病人又愿意的情况下,我们可采用电击疗法。具体情况请您预约我院医生进行咨询。”“什么电击疗法?”“额,这……”接线员似乎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吞吞吐吐半天后,终于在周辉的催促下,斟酌着用词,“就是给患者播放视频,在出现同性镜头时给予患者适当强度的电击,达到患者看到同性就反射性记起电击时的痛苦感觉,对同性产生阴影,大概,哈,哈,哈哈。您还有什么需要咨询吗?”“是不是很痛苦?”接线员哽咽:“这,这是一定的,但是我们会在您能承受的范围呢,是绝对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先生您要预约吗?请……”周辉挂断电话,手指微微发抖,久久回不过神。那三年,宋寒都经历了什么?催眠疗法?药物疗法?异性诱惑法?电击疗法?想想就不是人干,这哪是戒同,这是要把人逼成精神病吧?高远夏看见周辉失魂落魄地进了家门,衣服也不脱,一头栽倒在床上。他一把拉起周辉,将他的外套脱掉,解开里衣领口的几颗扣子。对方就像个没有意识的玩具似的,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任他摆弄。他将脱下的衣物放入洗衣机,回来还看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像条流浪狗似的哼哼唧唧。他到厨房拿出热着的粥,放到周辉的床头柜上,又一把拉起他:“吃点东西。”周辉撇了眼身旁的粥:“……怎么不放rou?”高远夏端起碗,舀了一勺,吹了会儿气后,递到他嘴边:“没有rou了。”周辉没有张嘴,自己拿过碗开始吃:“你不问我今天去干什么了吗?”“你今天去干什么了?”粥好像反复热了几次了,已经有点糊了,周辉舀进嘴直接吞了下去,温热的食物滑下食道,十分舒服,他又吞了一口:“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免得你听了害怕,但是现在看来,不管你知道不知道,都已经无法改变我们的命运了。”“什么命运?”别人就要因为自己而死了,原本要去找出答案救对方的周辉,却发现自己不但没成功,还让宋寒更坚定了杀心。周辉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低着头装作吃东西的样子:“对不起,我失败了,谁也救不了我们,我们很快就要死了。”高远夏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又到厨房里盛了碗粥,递给他:“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脸上贴着的手心温温热热的,周辉有一瞬间的愣神。高远夏一看他的神色不对劲,就缩回了手,将他的手拉出来放上碗,说了句“自己吃吧。”就起身要走。刚挪开步子,发现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衣服,他回过头,扯着自己衣角的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怕鬼,今晚一起睡吧?你睡床上,我睡地上。”高远夏道:“你哪天不怕鬼?”周辉一副哽住了的瘪样,半天说不出话。☆、第32章“是是是,我以前怕鬼,现在也怕鬼,您老人家可以大发慈悲陪我一晚吗?”周辉不敢说,他是怕那个人半夜来把高远夏杀了,害怕高远夏和梁靖一样,在某个早晨变成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你不害怕我在半夜会做点什么吗?”高远夏垂着眼,盯着扯着自己衣角的手问。“我……”未知的恐怖和已知的危险,哪个更可怕?周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拧起了眉毛。他的动作似乎刺激到了对方,高远夏一把拉开了那只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冷冷走了出去。周辉盯着他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下气,明明会猜到自己的回答,为什么要一再试探呢。他到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看到地上铺了张薄被,上面躺着个人,忍不住咧开了嘴:“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擦干头发,躺到床上,地上的人不知道睡着没有,一直没有睁开眼说过话。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床上的人翻来覆去,还不停地叹气,高远夏被他吵醒了,轻声问:“你在想什么?”周辉听到有人说话,还以为对方在说梦话,安静了几分钟后,直到地上的人又重复了句才回答道:“我今天到宋家,用上次那和尚教的法子叫出了小暖。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恨我了。”她怨恨的眼神,和最后那几声凄厉的惨叫,至今还在他脑子里打转。地上的人应道:“嗯……”周辉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更没有爱过我。她接近我,对我好,和我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她自己的意愿,不过是受到她哥哥的支使,所以她恨我,恨我的出现害她失去了自由,害她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我一直以为她是宋家惨死的人中,最无辜的一个……”地上躺着的人没有动静,但周辉实在憋屈得慌,继续自顾自的道:“我一直不明白宋寒为什么那么憎恨自己的父母,将他们置于死地。没人能想象,宋寒空白的那三年里承受了什么……他们就这样把他扔进了那种地方,让他受尽了折磨,也许怨恨的种子早在那时就埋下了?”“你在同情他吗?”高远夏突然出声问道。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在自言自语,寂静的黑暗中突然插/进一个低沉的嗓音,任谁也会心惊的,周辉吓得心脏一缩,缓了下才回答:“谈不上同情,只是……”“只是什么?”“只是突然发觉没那么害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