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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愈发低了,轰隆隆发出轰鸣之声。电光在其中跳跃着,似乎下一瞬就会降下雷霆,将他轰碎成渣,让他化为齑粉。一道雷霆再次劈下。齐墨挥剑。他无比从容,甚至带着挑衅之意,在劈开那道雷霆之后,再向那云层出剑。那虚无的存在果真被激怒了。它降下更多、更急、更浩大的雷霆来,将齐墨笼罩在内,势要杀他。齐墨笑开,他伸手一拉,本就不支的宁不流就被他拉在了手里,直接对上那浩大雷霆。轰隆隆!又一道雷霆劈下,将直直奔向二人的雷霆碾压成碎光。真有趣。他甚至想要大笑出声。这世界意识,果然不敢伤害自己的支柱。齐墨一手提着宁不流,一手持剑,慢慢往山下走。宁不流长发上都沾了血污,被他拖在地上,拉出长长的血痕。他气息微弱,几乎断绝,将死未死的模样,看着实在是可怜极了。齐墨却毫不在意,直拖着他走,甚至有心思故意触碰他身上的伤口,看他痛到痉挛,心中便生出莫名快意来。真熟悉。真是太熟悉了。这事儿,他曾经肯定也做过。这感觉,也确实是很爽快的。自齐墨把宁不流拖在手中,天上的雷霆便便缓缓消散了。等到他们离开八行山,那云层已经彻底散开。那本来巍峨的八行山,也慢慢的隐去了。果然是怕他死。齐墨看着宁不流的惨状哼笑一声,在周边找了一处清泉,便把他整个丢了进去。现在还是夜。月华已经暗了,却依旧能让齐墨看见那被染红的水。宁不流泡在水里,不省人事,呼吸却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微弱。水中还有被他吸引而来的鱼虾,在啃噬他的血rou,希望能开灵智,迈入仙途。齐墨就这么看着,也不阻拦。他甚至还有心思去找三七。三七在他崩人设的时候,表露出来的东西,足够让他去问一问了。齐墨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这么做了。“……你不能再这么做了。”三七开口,却是这么说的。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疲惫的意味,像是个不堪重负的老人家。他说:“你再这样,你会毁了你自己的。”“我之前不是已经毁了一次?”齐墨这么问。三七没有回答,他发觉三七陷入沉默,发而笑开了:“我果然不是第一次。”这次就说得十分肯定了。三七沉默半晌,才说:“……是的,不是第一次。”他现在十分后悔,带着齐墨逃离了。要是他们还在主系统的掌控之下……齐墨起码不会想起这些事情。齐墨不知道三七的想法,只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由松了口气。他道:“看来之前的那几次任务,我那么生疏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没了记忆,不是我的智商问题。”三七:“……”这有什么值得开心吗!齐墨继续道:“那好,那我之前是怎么做的。”他看着宁不流的模样,心里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还有心思拨开他身上的伤口,让鱼虾钻进去。宁不流身上,已经钻满了鱼虾,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他的伤口处,吞食他满是灵气的血rou。三七跟着齐墨的眼睛,看到了这幅景象,他顿了顿,才回答道:“……我不知道。”“?”齐墨看了半晌,觉得这情景有些恶心,把宁不流拖上岸,一剑把那些还巴着血rou不肯松口的鱼虾拍死,问道:“嗯?”“我不知道。”三七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满是疲惫,慢慢地道:“那个时候,我和你被迫解绑了。”那是他作为系统最后悔的一件事。和宿主解除绑定,看着他陷入轮回里,实在是一个系统最失败的地方了。他不知道齐墨尽量了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所能察觉的,就只是他强大冷静,无往不利的宿主,变成了初生的形态。宿主的精神体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在能力、智慧、经验等等方面,都退化成了一开始的状态——甚至还不如他第一次任务的时候。这就是三七所知道的一切。“难怪。”齐墨听完,却没有什么表示。他甚至还有心思安慰三七,顺便在伤口缓缓结疤的宁不流招来的鱼虾中择了几尾大的逮出来,生了火,随便架上去烤吃了。天很快就亮了。火一般的赤鸟,被深沉的夜幕不情不愿地吐了出来,烧着了一片云幕。齐墨已经拖着宁不流出了山。他身为修士,脚程可谓是快得惊人。宁不流被他拖在身后半宿,现在身上伤势也已经稳定,结了血疤,呼吸也略微强劲了些。就是齐墨再拖着他走,也没有叫他再拖出一条血痕来。可以说是很顽强了。齐墨已经懒得再遵从人设,去做什么任务。他也没个目的地,便避开了城镇,专带着宁不流在郊野中走。奇怪的,就是这一路上居然没有人追来。那一战该说是惊天动地也不为过,足以惊动北边半数人。惊倒是惊动了,可惜后头来追杀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让齐墨不由觉得有些无趣。该不会是世界意识,怕他搞死了主角吧?齐墨这么想着,又拿剑在宁不流身上戳了个窟窿。一道血痕就又这么留了下来。几月时间就这么过去。本来轰轰烈烈的“妖僧”传闻,现在不知怎的就被压了下来,世间人来来去去,居然是想不起来那数月前的人间惨事。实在有意思极了。宁不流的伤势,也慢慢有了些好转的迹象。这一日齐墨照例烤着一只鸟儿吃,便察觉到自己身边这具活尸动了动。宁不流醒来了。他先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身边的青年。又试探性地想要动一动手,发现无能为力,便也不再强求。“嗯?”齐墨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就笑了起来:“还活着呢。”“……”宁不流动了动嘴唇,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便再无力说话了。“你伤得不轻。”齐墨倒是又说话了,他直接从那鸟儿身上撕了一只腿下来,一条条撕开,塞到宁不流嘴里,一直塞到喉咙口,强迫他咽下去。这举动说不上好心,却也说不上恶劣。宁不流心里只觉得百般复杂。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呢。简直就像是……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一想到这一点,宁不流便觉一股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