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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陡转,江怀柔时时担心那人会在途中对自己下手,一直平安回到永乐宫才脚软道:“好险好险,这太后怎么跟死南烛一个德性,做事同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纪宁抱住他哭,“公子您终于好好的回来了,皇上当时跟我这么说,我还不信……”“南烛?他说什么?”“我见公子跟着太后的人走,就跑去找皇上,结果皇上说不必担心,太后不会把您怎么着的……”江怀柔怒道:“他说的轻巧,那个老太婆曾经活生生打死过十几个人知不知道?万一她也抽风把我……这个混蛋!”“……总是欲人守六根绝六尘,而六根六尘之不净者……”被骂为混蛋的人正在太后寝宫端坐着念诵佛经。太后床榻之上闭着眼道:“中间漏了两句,从头开始……”南烛面露菜色,“母后,这都已过亥时了……”太后转着佛珠复道:“从头念。”初到此间时,南烛被烦乱局势扰的寝食难安,暴躁易怒。太后说他杀戮心重,每天都监督着他念诵佛经,后来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渐渐平稳心性,便不再强迫他了。谁知今天又把他叫过来……念吧念吧,反正都已经闭着眼睛会背了,南烛放下书,平静心绪后开始背,“般若,智慧也。波罗蜜,到彼岸也……”待他背完离开时已经快到子时了,一个人走在路上自语道:“怎么好好的又让念佛,难道她想让我出家不成?”6565、漏网之鱼...南烛进了永乐宫后,无比自然的掀开窗户翻了进去,谁料刚一落地,背上就重重挨了一棒。黑暗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注视着他道:“就知道你会从这里进来。”南烛将他手里东西夺过来看,竟然是根洗衣服的粗棒槌,直接从窗户丢了出去,道:“哪来的这种东西……三更半夜还不睡觉,难道就是为了打我?”江怀柔理所当然道:“是!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危险,你母后她差点杀了我!”南烛笑了笑,揽着他肩膀将人推进去,“有话床上说。”江怀柔赤着脚回到床上,“你为什么跟纪宁说太后不会杀我?”南烛道:“因为你老公省不得你死。”江怀柔不屑道:“得了吧,她今天不杀我不代表就会放过我,还有明天、后天呢?”南烛打着哈欠搂住他,在他额头吻了下,“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会动你的。”虽然不算是承诺,却从他话语中听出种莫名的安定力,江怀柔渐渐放松,困意也席卷而来,头抵着他下巴安静睡去。江怀柔在永乐宫静侯了两天,太后竟似当真就此作罢,再也没有了下文。倒是符离留在宫中,隔三差五的便过来看他。江怀柔近日夜里被南烛吃的死死的,体力透支严重,对符离也没有太过非份的想法,不过碍于两人之前的关系,亲亲抱抱倒是做的极其自然。符离依旧不主动不反对,低垂着眼眸任他为所欲为,过后淡然一笑,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日束青新酿了石榴酒,江怀柔来了兴致,让人上几个小菜,欲跟符离对坐着慢慢喝。符离一改温和个性,执意不肯碰酒,江怀柔给他斟上劝道:“喝一点没什么关系,万一醉了就留宿在这里,怕什么。”符离只是对着他笑,却不说话。江怀柔奇道:“你笑什么?”符离道:“公子可还记得梅林那次?”“记得,怎么……怎么了?”提到梅林难免想起那个香艳的荒唐梦,江怀柔还未尝酒便已两颊泛红。符离好像能看到他的紧张一样,“公子想起了什么?”江怀柔吱唔道:“没,没什么。这跟你今天喝酒又有什么关系……”符离道:“只因那日公子被强行哺酒,符离才做下冒犯之事。”他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那日梅林的事……不是在做梦?!江怀柔忽感晴天霹雳,怔怔然望着他,喃喃道:“阿离,你这不是在逗我玩吧?”“符离不敢。”江怀柔反复打量他神情,迟疑道:“这么说,那天不是做梦而是真的?”符离点头,“我本不擅饮酒,醉后会迷失本性,做出难以自控的事来,之前一直未敢实说,还请公子见谅。”江怀柔憋了半天,才挥手尴尬道:“没,没什么关系。”内心却在不住哀号,原来一切都是阿离的无心之失,所以才让自己尝了其中滋味,从此被南烛压在身下,竟似再也没有了翻身之念。符离手抚着酒杯,道:“不知道现在……这杯酒在下还能不能喝?”江怀柔道阿离果真是含蓄的人,表面意思是问喝酒,其实蕴含的意思是我还能不能上你……这下倒真把自己给问住了。南烛床上手段的确厉害,也一直照顾他的感受想法,虽然自己身体经不起折腾,两人却总有方法都能玩到尽兴。但是对符离,江怀柔一直有种特别的感情,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却又总念旧的矛盾生物,更何况曾是他求而不得的人。明知他目盲,江怀柔也敢轻易抬头,声音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这要看你喜不喜欢了,我不强迫你。”符离含笑将杯中酒饮下,江怀柔掩饰自己慌张又倒了杯给他,两人不知不觉间都喝了许多。符离越喝眼睛越亮,眉梢也似乎比往日飞扬上走,脸上温雅淡泊渐渐褪去,换上另一种猖狂不驯。江怀柔趴在桌子上痴迷道:“阿离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感觉比平时还要好看……”符离伸手摸他脸,问:“这样你喜不喜欢?”江怀柔点头,符离便霸道的伏身过来,两人疯狂的吻到一起。束青原先站在一旁,看这情形慌张白着脸退下去,想到屋中情形焦急如焚,想找个人商量却四处寻不着纪宁。她自然找不到人,只因纪宁此刻本不在永乐宫。纪宁原来也是站在一旁侍候的,听到两人对话后便道不妙,知道自家公子在情事上极度缺乏定力,那符离又生的气质卓然眉目如画,两人搞不好就要勾搭成jian。想到这里,便偷偷溜出去,找南烛报信去了。南烛赶到永乐宫时,江怀柔衣衫已经褪了大半,眼神迷离的低声呻吟,见人有闯进来转过脸半天还对不上焦点。南烛冷静的看着两人沉默,符离迟疑了下,最终把江怀柔衣衫拉了回去,“属下符离参见皇上。”南烛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皇上。”符离沉默着没有接话,脸上神情却没有丝毫后悔退让,南烛又道:“出来,朕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