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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棠苍白着一张脸,无言的点了点头。陆雪征顿时就变了脸色。一按扶手站起来,他快步走到韩棠面前,扬手就是一记响亮耳光。而侍立在一旁的金小丰伺机而动,这时也赶了过来,一脚踹到了韩棠的腿弯处。韩棠应着力道跪下去,半边面颊上浮出了通红的五指浮雕,可见他那脸皮是相当之嫩。金小丰踹完这脚就退了下去,而陆雪征环绕着韩棠走了一圈,口中低声怒道:“上次就是你失手,上上次也是你失手。韩棠,你到底想要怎样?”韩棠嗫嚅着,并不能给出一个清晰的解释。于是陆雪征居高临下的伸手指了他的鼻尖,咬牙切齿的质问道:“听说你现在和叶家三小姐走的很近,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舍不得下手了?不要穿上两件好衣裳就忘了你的出身,你既然喊过我一声干爹了,就别想再脱身去做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说到这里他骤然抬腿,当胸一脚蹬在了对方的心口上——也不知他是使了多大的劲,只见韩棠向后一仰,竟是整个人都飞跃着摔在了地上。神情痛苦的一手捂住胸膛,韩棠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跪好,口中断断续续的挣出了声音来:“干爹,我再、再也不敢了。”陆雪征面若冰霜,在韩棠面前慢慢蹲了下来。一只手抬起韩棠的下巴,他恶狠狠的一直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里去:“再有一次,你就死吧!”叶崇义陆雪征站在窗前,眼看着韩棠佝偻了身体,一步一步艰难走出公馆前院,又在门口连滚带爬的上了汽车。韩棠是名可爱的青年——起码在陆雪征眼中是这样的,然而他那所作所为却是可恨之至!陆雪征一度很喜爱韩棠,他就没想到韩棠会这样不给自己作脸!所以他在教训这小子的时候,下手格外要狠一些,因为是恨铁不成钢,心里失望。转回身来背对了外面,陆雪征半倚半坐的靠在窗台上,微微的喟叹了一声。金小丰在一旁察言观色已久,这时就迈步走上前去。他比陆雪征要高上小半个头,说起话来总要特别留意的躬着点儿腰,以便和对方视线齐平:“干爹,您别生气,气大伤身。”陆雪征先是若有所思的并不说话,半晌后才轻声开了口:“韩棠要起外心。”金小丰站在他身旁,大着胆子放出目光,凝视了他那线条流畅的侧影:“那我立刻派人跟上他。”陆雪征抬起一只手,做了个“不必”的手势;然后他顺势看了看腕上手表,发现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钟,晚饭时间。于是他迈步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机,要通了叶公馆的电话号码。叶公馆,叶竟成公馆。叶竟成今年五十多岁,是这天津卫里有名的一位大富豪,名下不但有产业无数,而且和军界要人们也是往来极密,新近又担任了商会会长,一时间风光无两,真有烈火烹油之盛。叶竟成共有两儿两女,其中大少爷、二小姐早已婚配,过着安稳富贵的生活,三小姐还在求学,只有这四少爷身为最受宠的小儿子,天生性情诡谲浪荡,是个五毒俱全的坏种。陆雪征找的就是这个坏种。他一手握着电话听筒,一手玩弄缠绕着电话线。听筒中叶四少爷的声音是温文尔雅的,其中又蕴含着一点隐秘的笑意:“是你?”陆雪征欠身坐在了桌子上:“是我。”叶四少爷发出和悦的疑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房门微微开合了一下,一只通体浅灰的小猫走了进来。陆雪征盯着这只小小活物,口中做出了言简意赅的回答:“想你了。”叶四少爷哈哈的笑了起来。小灰猫步伐敏捷的跃上沙发椅,又辗转的跳到了桌面,伶伶俐俐的继续上蹿,它最后轻轻巧巧的盘在了陆雪征的头顶上。陆雪征抬手摸了摸它那绒绒的厚毛,在叶四少爷的笑声中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四十分钟后,利顺德见!”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脚踏实地的重新站回地面,他用眼角余光扫过伫立在窗旁的金小丰,忽然发现这青年正在定定的望着自己。陆雪征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的小灰灰,所以并没有在意。顶着小猫转身走向门口,他一边开门一边背对着金小丰吩咐道:“让李纯准备汽车,我要出门。”李纯今年刚满十六岁,也是陆雪征的干儿子之一。他是个很漂亮的少年,明眸皓齿的。陆雪征认为他那相貌太出众了,引人注目,很不适合去搞暗杀,所以就把他当成了随从使唤。而李纯出身很苦,幼时饱受欺凌,所以现在得了陆雪征这座靠山,就十分的死心塌地,恨不能活成主人的一条狗。陆雪征很尊重李纯的意愿,他想做狗,就让他做去。陆雪征回房换上一身笔挺西装,又梳了梳短头发,掸了掸裤子上的猫毛。揽镜自照了一番,他对着镜中人一点头,口中轻声赞道:“一表人才。”然后他就心情平静的走出房门,下了楼梯,穿过大厅,走向院中,进入了金小丰的视野。金小丰像根威武的柱子一样立在窗前,眼看着陆雪征步态从容的向外行走,一边走,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墨晶眼镜戴了上。陆雪征不但面孔生的像广告招贴画上的人物,身材也是一样的标准,肩膀端正、腰细腿长,天生适宜穿西装。金小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挺拔利落的背影,自己的神情则偏于阴郁,是一尊悲伤又冷酷的罗汉。在利顺德楼上的一处雅间里,陆雪征等来了叶四少爷。当时桌上菜品已经上齐,叶四少爷进门时,陆雪征正举着筷子给自己夹菜。两人对视了一瞬,叶四少爷就笑了:“你这也算是个请人吃饭的态度?”陆雪征放下筷子,上下打量着叶四少爷的形象,同时简单答道:“崇义,我饿了。”叶四少爷大名叫做叶崇义,生的身材颀长,是个俊美的公子哥儿。自行拉开椅子坐下来,他在周身那香水气息的包围下出言笑道:“你这电话打晚了,我其实已经吃过了晚饭,简直没有肚量可以再奉陪。”陆雪征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抄起手边的洋酒瓶子,他起身绕过圆桌走到叶崇义面前,亲自为他斟了半杯白兰地。叶崇义并不动手,只是仰脸对着他微笑:“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