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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巧巧的掷出了一把飞刀,结果如他所料,正中红心。他自认为刀法不错,尤其是玩起飞刀来,甚至要比陆雪征更胜一筹。陆雪征只是枪法好,而且头脑灵活,“动如脱兔”。如果回到冷兵器时代,金小丰臆想着,也许自己能够制服他。然后他忽然嘿嘿的自己笑了,心里想道:“凭我的份量,压也压死他了!”金小丰在房内杀气腾腾的擦拭飞刀,一会儿失魂落魄的沮丧,一会儿又自得其乐的笑出声来。而与此同时,陆雪征已经放开了韩棠,正独自坐在沙发上想心事。韩棠悄没声息的回房去了,小灰猫溜过来补了缺。陆雪征缓缓抚摸它那光滑温暖的皮毛,摸着摸着,就抱起它来面对自己,又撅嘴在它的小脑门上亲了一下。小灰猫顺势蹿到他的肩头,咪咪的舔他面颊。他知道这是小灰猫在向他示好,故而也歪过脑袋去蹭那猫脸蛋。哪知就在此时,小灰猫忽然亮出利爪,在他那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挠了一把——随后一个箭步窜到地上,开始恶声恶气的向他尖叫,周身那毛也一齐竖了起来。陆雪征抬手摸了脖子一把,没见血,然而很疼,想必皮rou定是破了。他没动气,起身走去把小灰猫又抱回了怀中,并且低头对它说道:“小灰灰,你闹什么?我对别人好一点,你就要吃醋?再敢挠我,我就把你丢出去做野猫!”小灰猫的毛发渐渐平复下去,然而像在哭泣、或者叫|春一般,拖着长声喵喵的鬼叫——它是一只唯我独尊惯了的小猫,嫉妒心是非常之强的。宠爱陆雪征吃西瓜。西瓜切开来,他挑那中心最甜的几块端回房里,先拿起一块送到韩棠嘴边,让他吃掉那个“尖儿”,然后自己再打扫剩余。韩棠在每块西瓜上都咬了两口,感觉的确是甜,然而心里很不安。他宁愿陆雪征对他刻薄苛刻一点——陆雪征强迫了他,扼杀了他和叶三小姐的爱情,他恨陆雪征。可陆雪征如果对他再这样溺爱下去,他怕自己立场不稳,也许也要发自内心的软化投降了。下午下了一阵子雷阵雨,暑热退下去,天气变得温凉宜人。陆雪征带着他去后面小花园中散步。韩棠经过那被雨水浸润成深色的小木桥,忽然停住脚步伸手向水中一指,很惊奇的笑道:“嚯!还有小鱼哪!”金公馆后花园中的小溪,是当年自行开挖出来的一条小小水道,似乎一直都只是蛤蟆们的乐园。陆雪征放眼一看,果然见水流和缓,有指头长的鲤鱼在溪中畅游。韩棠说小鱼好,留恋在桥上要看鱼。陆雪征不置可否的陪他站立片刻——然后,他忽然蹲下来,开始去解皮鞋鞋带。陆雪征脱掉鞋袜,挽起裤腿下了水,想要徒手抓住小鱼。然而小鱼十分灵动,能从他的指缝间溜走。韩棠站在桥上,就见他在水中弯着腰团团乱转,是十分认真的在为自己捉鱼,心里就很难受——他不想爱上陆雪征,真的不想。这时,陆雪征忽然抬起了头,对着他歪头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同时双手交握着举起来,手心里正是一条摇头摆尾的小鲤鱼。“接住!”他欢喜的将小鱼隔空扔向韩棠:“拿去养着吧!”韩棠身手伶俐,扬手便正好抓住了小鱼。扭头快步跑向楼内,他也高兴起来,要去找个器皿来禁锢着这一条小生命。而陆雪征站在溪中望向他的背影,脸上荡漾着微微的笑意。他爱韩棠。韩棠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心眼更少。他知道韩棠和叶三小姐相好,也不是为了图人家的财产,韩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为了控制住这家伙的身心,他必须把那份爱情描述的龌龊不堪。让韩棠自己也没有脸面再坚持下去。李纯跑出去买回一只圆圆的大玻璃鱼缸,顺路连水草、卵石以及鱼食都一并带回来了。黑脊背的小鲤鱼在大鱼缸里悠然游弋,并没有坐牢的苦恼。小灰猫蹲在鱼缸前呆看许久,最后就用前爪扒着缸沿立起来,又伸出一只爪子要往水里掏。李纯见了,连忙跑过来,把它抱走了。它气的很,乱抓乱叫。李纯小心翼翼的捏住它两只前爪,把它扔到了房前的草坪上。金小丰傍晚时分回了来,看到客厅内新添了一只鱼缸,里面居然养了一只鲤鱼,就百思不得其解:“不是都养金鱼么?”李纯告诉他:“这是干爹从花园小溪里捉的鱼,给韩哥的,韩哥喜欢鲤鱼。”金小丰很惊讶的一耸肩膀,万没想到陆雪征竟然对韩棠宠到了这般地步。偏巧这时,韩棠从外面走了进来。金小丰回头看了他一眼,状若无事的笑了一下,随即问道:“干爹呢?”韩棠笔直的站在门口,像一株风中的树:“干爹和叶崇义出门去了。”叶崇义一直在等待陆雪征来找自己,左等右等,终于是等不及了!他身为叶家四少,无论在何时何处都会享受到宠儿的待遇。人人都恭维他,讨好他,洋洋得意的在众人之上活了二十多年,他忽然认识了陆雪征。陆雪征对他绝不算坏,然而也谈不上好。他承认自己对陆雪征抱有好奇心,可陆雪征神龙见首不见尾,始终不给他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后来两人糊里糊涂的发生了rou体上的关系,仿佛是由此更亲密起来,可也不过是表象。每当二人长久不见之时,叶崇义就怀疑陆雪征是把自己给忘了。然后他就很生气,想要咬陆雪征一口。今天傍晚,他采取瓮中捉鳖的战术,成功的在金公馆门口堵住了正要出门散步的陆雪征与韩棠。陆雪征知道叶崇义是不好打发的,故而很识相的立刻举了白旗,独自上了叶家的汽车。叶崇义心平气和的询问陆雪征:“陆兄,你回天津有多久了?”陆雪征想了想:“不到两个月。”叶崇义和他并肩坐在汽车后排位置上,听闻此言就抬手抓住了他的短头发,用力的薅了两下:“那你为什么装死不来找我?”陆雪征很少在脑袋上涂抹生发油,所以头发十分洁净。顺着叶崇义的力道歪过头,他笑道:“我没有耽误你的大事呀!”叶崇义松了手,忿忿的说道:“我让你去找我,你怎么派了个和尚来?”陆雪征笑出了声音:“和尚怎么了?你还怕和尚不成?他又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