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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亲昵的方式提醒他注意脚下。魏之远猛地刹住车,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魏谦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好像自己在他眼里,从可以随便拎着后脖颈子往泥里摔,也摔不死的变形金刚,变成了一个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抑郁而终的林meimei。每次魏之远触碰魏谦的时候,都觉得他哥像一个坐在水银杆炸弹旁边的准烈士——浑身紧张,但大义凛然地忍着不逃。魏谦见他回头,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魏之远一秒钟也不想浪费,一把拉起他的手,拽着他跑进了停车场,然后把他塞进了车里。魏谦被他生拖硬拽,噎了一肚子凉风,这也就算了,关键俩人在医院门口一路狂奔的模样,实在很像刚从精神科逃出来的。他咳嗽了几声,有些气喘地质问:“车里有地方投胎吗?”魏之远用刚中了五百万、做梦一样的语气说:“你……你刚才是搂了我一下吗?”魏谦:“……”他真没那个意思,只是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开始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又竭力想拐弯抹角地表达一些温柔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做出那些动作。然而魏谦听得出魏之远话音里的雀跃和激动,当然也心照不宣地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他回想,自己像魏之远一样大的时候,能像他一样,做到为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这样宠辱不惊、还执迷不悔吗?魏谦觉得自己不能。所以他放任了魏之远把这个小小的误会保持了下去,没有解释,只是大爷一样地把座位往后微调了一下,斜眼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干嘛,搂一下你还要收钱啊?门口买葡萄干的还让试吃俩呢。”魏之远用高温烤箱一样灼灼的目光盯着他:“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魏谦始终认为自己从骨子里不算什么正经人,因为物以类聚,看他身边这帮货就知道,可他总是招架不住魏之远,这一套一套的——如果调戏良家妇女也有段位,这小子到万恶的海外旧社会纸醉金迷一圈回来,显然已经到了专业九段的程度。随即,他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把他哥当良家妇女调戏的道理吗?”魏谦匪夷所思地想,“他妈的,含辛茹苦养出了这么一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书都读到什么玩意肚子里去了?”由于魏之远一路上不停地用赤裸裸的视线sao扰他,魏谦只好在每次等红绿灯的时候,都手动把他的脸按到另一边去。好不容易心惊胆战地开回了家,魏谦才没好气地说:“以后再这样,你就给我滚到后面坐着去,小学生都知道为了交通安全不打扰驾驶员……”魏之远委屈地说:“可我连句话都没说,就看看也不行吗?”魏谦无言以对了片刻,而后叹了口气,抬手蹭了蹭魏之远的下巴,用他最温和的声音说:“让我先试试,好吗?”颠簸半生,他还从未试着爱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又该遵循怎么个轻重缓急。魏之远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有一百步,有你这句话,剩下的九十九步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哥,其实我比马博士贱多了。”魏谦忽然收敛了之前的种种神色,目光沉下来,他像很多年以前,问那时才到他腰间高的小远那样,再次问出了那个同样的问题:“哥是不是对你不好?”而时隔多年,只会摇头的小男孩长大了,会说话了。这一次,魏之远摩挲着他的指腹,轻声说:“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么疼我了。”魏谦脸上并无喜怒,只是听了这句话,静静地反问他:“那我疼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犯贱的吗?”他说完,径自抽回自己的手,屈指一扣,重重地弹了魏之远的脑门一下,对一声闷闷的轻响做出评价:“西瓜熟大发了。”而后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魏之远愣了许久,才转过了这句千回百转的话里的弯弯绕绕,蓦地就忍不住鼻子一酸。晚饭弄起来很快,Alex要去外地工作了,小宝本来说好了陪他出去吃,谁知新闻联播刚开始,她就推门进来了。魏之远给她盛了一碗皮蛋瘦rou粥,随口问:“怎么把你朋友一个人丢下了?”小宝气哼哼地说:“经过酒吧街门口,还没进去呢,就被一个说话听不懂的洋鬼子汉子给勾搭走了。”一边的魏谦颇为意外地放下茶杯:“什么?我看你们俩走得挺近的,还以为他是你交的男朋友。”小宝一蹦三尺高:“抗议!哥,你这是对我人格和智商的极大侮辱!”“得了吧,这俩玩意你有哪个?”魏谦先白了她一眼,而后松了口气,嘀咕了一句,“不是就太好了,我本来也觉得那年轻人吊儿郎当不像靠得住的。”“何止靠不住,他简直……”宋小宝话还没说完,电话来了。Alex在那边微微有点醉醺醺地问:“离离,我是不是在你包里落了东西?”他出门不带包,一般钱和手机就装兜里,如果还有其他的东西,就会往小宝包里塞。宋小宝一边去够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包,一边问:“什么呀?”Alex语焉不详地说:“啊……那什么,反正你给我看看吧。”当时魏谦的注意力原本已经转移到了电视上,突然,耳边炸雷一样地响起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他就听见小宝“嗷”一嗓子,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咆哮说:“贱A你个臭不要脸的,我cao你大爷,你居然敢把套子和润滑剂塞我包里!”魏谦一口热水毫无征兆地呛了进去,开始了一轮撕心裂肺的咳嗽。宋小宝这才意识到她在大哥的耳根底下叫唤了一句什么,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二百五了,只好气冲冲地匆匆结束了这通没节cao的对话:“自己再买一套去,我不给你送,你经纪人到底是怎么忍受你的,要是我,早把你削皮煮了。”她挂断电话前,魏谦还从电话里听见了Alex嚣张的大笑,其中夹杂着一句:“我可以改行去给猫粮厂当会计,上次那猫粮厂老板还联系我呢!”宋小宝羞愤欲死地想在两个哥哥眼皮底下把某些东西处理掉,魏之远却一直在旁边盯着那没来得及拆包的小盒和小瓶子出神,在她一把抓起来想往垃圾箱扔之前,心神不在家的魏之远忍不住出声:“哎,那个……”话音没落,他就回过神来,顿时后悔了,在桌子底下的手把腕子上的串珠转得陀螺一样,几乎成了一片残影,愧疚于色欲竟然这么轻易就打败了他。而更尴尬的是,小宝听见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她又缓缓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