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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谁牵下来的,周围都是鞭炮声,欢呼声。牵着她的那只手握得很紧,带着湿润的潮气,原本躁动的心渐渐平静,她回握了一下那手,那人才力道放轻。她忍不住想笑,唇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老三的一众师兄弟也来了,尤其热闹,个个摩拳擦掌想着损招就等着闹洞房,还没开始拜堂,就可劲得闹腾,看得一边的大姑娘小媳妇脸红心跳的,气氛热烈得不得了。“行礼!”众人跟着起哄,亲卿好不容易平息的紧张再次席卷而来,深深吸了口气,随着“一拜天地”弯下腰。“二拜高堂。”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原本哄闹的礼堂静得仿佛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声。她想她一定是太紧张了,又呼了口气,可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阁下是何人?”不是错觉,她掀起盖头一角。即使她穿越重生,即使她发现自己是个可以吸男人精气的狐狸精,她还是相信科学的,可眼前的场景让她彻底相信这不是她认知的世界。原本欢乐的场景被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所有人都似被点了xue般一动不动,除了他们一家人,还有立在她前面的陌生男人。那人很高,生得极美,一身白袍,周身笼着柔光,不是想象,是真正发着光。她眨眨眼,盖头彻底掉下,那人视线正对上她,一双狭长眸子无情无欲,冷冷吐出几个字,“你们所拜之人。”亲卿愣了一下,看向大哥,他们极有默契地同时回头看向身后的礼堂,眼里同样的惊讶——不会是亲爹找上门了吧!他们拜的是高堂,这时候能坐在高堂的除了父母亲人还有谁!众人交换了个眼神,除了老三,心里大致有了猜测。爹爹走出来,“阁下可否随我去堂后说话。”这一屋子人偶看着着实诡异。男人点头,众人移步后堂。亲卿觉得男人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身上,让她颇为忐忑。她虽好色,连亲手把她养大的爹爹都不放过,可这突然出现的美男气场太过强大,连她都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进入后厅,男人也不说话,就看着亲卿。亲卿不自觉就躲到爹爹身后,爹爹安抚地捏捏她的手心,看向男人:“阁下可是来寻亲卿的。”“她是我骨血。”虽然男人如此年轻,但听到答案的爹爹并不多惊讶,毕竟亲卿是只小狐狸,他的生父异于常人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原以为亲卿是个小妖精,可这男人一身仙气,看着不似妖怪。“阁下可有凭证。”“无需凭证,本君今日来便是带走她。”还没等众人反应,亲卿大叫:“我不走。”好容易盼来这一天,rou还没吃上呢,她哪也不去。男人蹙了下眉,却没说话。亲卿从爹爹身后钻出个脑袋,“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你说你是我爹我就得认吗?我娘呢?她怎么不来?”男人眉蹙得更深,“她只是凡人,已轮回转世。”“那你呢?她是凡人,你是什么人?”“你以后自会知晓,你是本君血脉,不宜继续留连人间。”这意思是要带她上天啊!那她不是再也见不到爹爹和哥哥们了?她回头扑上爹爹,把他抱得死紧,“我哪也不去,我要和爹爹哥哥在一起!”“你必须走。”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不要!除非我死!”男人耐心耗尽,手指一动,亲卿顷刻间变作一只小狐狸,嗷嗷叫着,什么话也说不出。爹爹把她抱起,看她一双圆眼水汽弥漫,心疼得厉害,“恕在下无礼,这孩子是我一手养大,比我性命更重要,实不能任阁下毫无理由将她带走。”男人神色更冷,周身的柔光化为寒气,“比性命重要?”“那你们可知,若她继续流连凡间,七日后必死。”一时间仿佛礼堂的一幕重演,众人呆立。“前辈何出此言?”一直静静聆听的老二开口问道。他一身红衣,墨发朱唇,眉目精致,竟也不比仙人之姿的男人逊色许多。“七日后便是她的生辰,她体内的天狐血脉会彻底觉醒。”天狐?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么说她不是妖精了?男人大概平时不喜说话,语气平缓却隐含不耐,“她自她母亲那继承的rou体凡胎无法承受天狐觉醒的灵力,必将爆体而亡。”“哪里来的骗子神棍!我meimei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我信你才有鬼!”老三大吼。马上被老大拦住,呵斥道:“不得无礼。”老三委屈地从爹爹手里抢过亲卿,紧紧抱着。男人冷哼,“她之前已经发作过。”爹爹眉头深锁,他想到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幕,亲卿在他怀里失去呼吸的样子。“她之前确实有失去意识的情况,可化为白狐后并无出现不适。”男人瞥他一眼,眼里的不耐仿佛化为实质。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她初觉醒,你们身上的阳气足以调和她的纯阴灵力,当初暂留她在你们身边,便是因为你们阳气极盛。但是,一旦她彻底觉醒,你们不但救不了他,还会被反噬。”这下连亲卿也不确定了,这一切太突然,太玄幻,太令人难以接受……大哥向男人鞠了一躬:“我们并非不相信前辈,只是事情太突然,请容我们再考虑一下。”他转头看亲卿,“也请您尊重亲卿的意愿,若她不愿,我们亦愿生死相随。”一股巨大的威压没顶而来,如果之前是寒气,那现在就是冰锥,刺得他全身剧疼,骨头缝里都渗着阴冷,血液在瞬间冻结,张开嘴唇却无法呼吸,离男人最近的老三首先吐出一口血来,几滴鲜红溅落在亲卿身上。亲卿被这瞬息的变故吓到了,她没感受到威压,但她知道她爱的人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说不出话,对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眼泪抑制不住地一直掉。男人停下,淡漠的眸光扫过众人脸上,“你们要死很容易,她不能死。”爹爹咽下口中的腥甜,“阁下带她走,可是已有解决之法?”“自然。”“好,我可以让亲卿跟你走,但我要你起誓,绝不伤害她一分一毫。”他抱回亲卿,擦掉她身上的血渍,“我们的确阻止不了您,但像您说的,我们要死很容易,我们死了,亲卿亦不愿独活。”亲卿明眸含泪,坚定点头。如果他们有事,她绝不独活,她偷来的一生,有他们陪伴足矣。“好。”男人也不啰嗦,“本君取心头血立誓,若有心伤她,必身死道消魂飞烟灭。”他自心口凭空扯出一丝红线,点入亲卿眉心,亲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