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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8会面

    奈菲尔是在四日后退的烧,虽然体温恢复正常了,可是因为发烧与失血消耗太多体力,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无力。

    乔尼带来了好消息,以哈萨罗为首的大贵族终于说服了众多贵族同意与之和谈,朗尼卡和因尼哈特家保持默许,富美尔因此形成孤岛。

    朗尼的消息则印证了奈菲尔的猜测,果不其然,斥候传来了龙族人曾与明夏人在哈桑城北侧会面的消息。为首的龙族人是个红发青年——而消息的来源则是几个妓女的主人。朗尼吹了口哨,挑眉说那位龙戈尔可真是个人才——“你们真应该看看他当时被殿下敲断双腿的时候有多狼狈。”

    乔尼心有余悸,“他还是蠢蠢欲动吗?”

    奈菲尔沉默不语,“还是没有切萨雷的消息吗?”

    这下换来的却是在座所有人的沉默,他们的洛伦佐公爵却好像蒸发了一般,不见任何踪迹——包括龙族人,也没有寻找到切萨雷的身影。

    “龙族人最近在熊城附近的活动格外频繁,想必也是在寻找殿下。”有人说到。

    奈菲尔揉了揉眉头,心想,切萨雷,你可千万不要死。

    可是在场的众人似乎又将视线移向他,好似希望他能够给出下一步作战的方向一般。

    奈菲尔感到如潮水涌来的压力,便伸手松了松衬衫的领子,却将盖在腿上的厚毯又拉紧一些。他沉默片刻,随后说,“龙族也没有消息的话,也算是个好消息。只是正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龙族女王的联姻对于现在暗语城来说不过可有可无了。”

    在座的人沉默不语,朗尼沉吟片刻,随后说,“可是龙族人应该短时间内也没有能力反攻,毕竟龙族的内耗比我们更大。”

    “若是他们和明夏达成某种协议,我们不得不小心。”奈菲尔说。“现在艾利玛被夹在之中背腹受敌,乌利亚纳和索米勒在南方,龙族在北方,东北还有明夏大陆。内战必须速战速决,我们耗不起。”他看向在座的众人,那些来自神学院的年轻领袖眼中满是兴奋与雀跃,奈菲尔心想,他们尚且未被教廷老旧而陈腐的思想侵蚀。而骑士团的几位队长,则是切萨雷的臂膀与心腹。这些人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栋梁吗?

    奈菲尔不确定,也许在这些人之中还会出现杜亚特、会出现诸如维克或者兰瑟那样的人——只是那并非是他能够去替对方思考的事情了。艾利玛需要一个更为轻盈和民主的政体,奈菲尔想。这是他认同并且决定追随切萨雷的原因之一,没有什么比思想上的认同与契合更让人紧密团结的事了。

    切萨雷并未使用教皇厅的主殿作为作战会议室,而是使用了左掖的小会议厅。

    奈菲尔曾经问过为何,切萨雷却耸肩说,主殿又空又大,不觉得冷吗?

    彼时奈菲尔心中腹诽难道不是因为主殿之中发生的那场刺杀,可是此时,待那些神学院的年轻人和骑士团的年轻人离开之后,他缩在厚毯中,认真的认为切萨雷的做法是对的。

    冬天的艾利玛寒风刺骨,这些天一直在下雪,于是教皇厅建筑外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即便小会议厅的壁炉中填满了柴火,可是奈菲尔却依然还会觉得有些冷。

    骑士团的乔尼和朗尼却不一样,刚开完会,他们已经热得满头是汗了。乔尼皱眉,“奈菲尔大人,这屋子里会不会太热了点儿?”

    朗尼却摇头,“奈菲尔大人还在恢复阶段,怕冷。”

    奈菲尔有些抱歉的笑说,“实在不好意思了……”

    叁人正打算讨论一下寻找切萨雷下落的事,却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的士兵说有人来探望奈菲尔大人,叁人面面相觑,“是谁?”有人开口问。

    “是哈萨罗公爵。”士兵回答。

    朗尼看了奈菲尔一眼,“见吗?”

    奈菲尔有些腼腆的笑着,还未回答,就听见士兵又说,“公爵说这是私人来访,是作为亲人来探访奈菲尔大人的——只是关心奈菲尔大人的伤势。”

    既然如此,奈菲尔只能点头,乔尼和朗尼不便参与到私人会面,便起身同士兵一同走出了小会议厅。

    奈菲尔深吸一口气,靠在沙发椅上。这些日他忙得马不停蹄,其余的时间便是睡得昏昏沉沉的,还未有空闲时间去思考一下之前发生在富美尔家的种种。

    骑士团的人似乎把他当成个瓷器一般保护起来了似的,也许对于那些久经沙场的人来看,他确实是弱了点儿。可是他毕竟是个青年男人,奈菲尔看着摆在面前那一排排小点心,以及甜品与饮料,心想这群人是把他当成个娘们儿了吗?

    他叹了口气,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在这片刻的空闲之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他闭上眼,回想起富美尔家的场景,比起那诸如发生在切萨雷和曲拂儿之间的事情,以及大贵族之间的事情,让他更为在意的,却是后来那个被称作卢叶尔的索米勒男人。

    他深知若不是那个男人刀下留人,自己恐怕不仅仅只是肩头受伤那么简单。有个名字在他心中呼之欲出,却搞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何又会回到艾利玛,出现在富美尔家。

    而卢叶尔这个名字,在索米勒语中是无名人的意思。

    他正寻思以后必须要找个时间会一下那位,也许他正是突破富美尔家的关键点。

    只是,奈菲尔又想到切萨雷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小冲突,情不自禁有些忧心忡忡,他是否会心甘情愿的帮助他们呢?

    正当他踌躇犹豫之际,敲门声响起了,奈菲尔连忙直起身子,随后看见士兵进来,“是哈萨罗公爵来了。”

    奈菲尔将身上的厚毯放在一边,随后起身,往门口的位置移了两步,他看见哈萨罗家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头发,看见自己的舅舅,自然而然也就看见了跟在舅舅身边的亚文尼——他正心中暗自庆幸那个女人没有来,便听见亚文尼说,“银鸽,你走快一些?别让大家等着你。”

    于是奈菲尔静静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从门后闪了出来,大概是外面太冷了,她的裙角上有沾上雪水的痕迹。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了,随即又闪开,仿佛彼此心照不宣一般的各自看向别的地方。

    “奈菲尔。”哈萨罗公爵伸手拥抱了他,“我来看看你,亚文尼也非要跟着一起来——你怎么样了?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

    奈菲尔笑说,“还好,已经止血了。”

    “我们之前也打算来过,可是听他们说,你在昏迷之中。”哈萨罗公爵感慨,“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奈菲尔笑而不语,却转过眼睛,看向哈萨罗公爵身边的亚文尼,“亚文尼,很高兴见到你。”

    “奈菲尔,看到你恢复得不错,太好了。”亚文尼同奈菲尔说,随后他又转转身,冲着银鸽说,“银鸽,来和奈菲尔打个招呼。”他像想到什么似的,“奈菲尔,我的妻子没见过什么太大的世面,你多担待一下。”

    奈菲尔的眉头在无声之处轻轻蹙了一下,可是回应亚文尼的时候却又轻描淡写似的,“无妨。”他的眼神扫过银鸽的表情,那位贵妇人此刻正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司空见惯一般,平静而淡然。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愤怒升起在奈菲尔心头。

    哈萨罗公爵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同奈菲尔说,“你身子还弱,快坐下,不要老站着。”自然而然他就看见沙发上的厚毯,哈萨罗公爵说,“快盖上吧。”

    奈菲尔摇摇头,“没事了,舅舅,谢谢您的关心。”他坐下,却身型笔直。

    哈萨罗公爵看向奈菲尔,大概是他的哥哥太过耀眼,于是遮盖了他的光芒,而此刻,这个安静如同皎月一样的男人却在切萨雷失踪的时候挑起大梁,让人不可小觑。哈萨罗公爵开始回想起自己的meimei,一直以来不受重视、又因为未婚产子而匆匆嫁给个小贵族的米兰妮,大概是因为她一直战战兢兢的,以至于,连面目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士兵适时进入打破了那种有些尴尬的场域,奈菲尔将茶几上摆的小点往公爵一家的方向推了推,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给我准备好多这种点心,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的。”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大胆的看向银鸽,随后用紧张到过分冷静的声音对那位年轻的贵妇人说,“如果不嫌弃的话,也许您会喜欢?”

    银鸽抿着嘴笑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的手指在雕花的瓷盘畔轻轻碰触在一起,瞬间又分开,银鸽将盘中的小点心放在自己的膝头,低下头,认真用银叉小口小口的吃着。

    奈菲尔的眼神不再扫向她,这让银鸽多少有些空落落的,可是这是她咎由自取的不是么?是她用那些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亚文尼,要他带她来会见那位也许未来会是哈萨罗家的守护者的男人。

    她的丈夫答应了她,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他继承的是哈萨罗的爵位,而他的妻子,银鸽,未来就会成为哈萨罗公爵夫人。她需要参与到这样的场合来——

    男人们巧妙又精致的互相寒暄,却总是绕着圈子不会彼此探触到最为重要的点。

    银鸽听出来公爵的试探,哈萨罗公爵是个善良的好人,她一直这样觉得。好人应该有所好报,纵然这只是人们的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与愿望罢了。

    可是奈菲尔却不置可否,银鸽想,就像条可恶的泥鳅一般左右而言它。想到这里银鸽被自己逗笑了,男人们一愣,看向一旁的银鸽。

    银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膝上的瓷盘子放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亚文尼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毛,刚想开口,就听见奈菲尔开了口,“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呢?银鸽夫人?”

    银鸽一愣,却看见那个男人换了个姿势,膝头的厚毯有些要滑落的趋势,她想要告诉奈菲尔注意毯子,却又在下一刻,看见那男人回过头,看向亚文尼,“亚文尼,最近很多神学院的年轻人会到教皇厅,讨论关于创建议会的事。”

    亚文尼却答,“外面太乱了,我好久没有去神学院了。怎么了?”

    哈萨罗公爵心中叹了口气,于是开口将话题接了过去,“这是件很好的事,我非常欣赏你和切萨雷、你们一直致力于帮助平民和小贵族维护他们的利益。”

    亚文尼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可是,我必须说,可是,奈菲尔。”哈萨罗公爵继续说,“如果只依赖其中任何一方,都会让这个国家的平衡变得有所倾斜。”哈萨罗公爵看见奈菲尔眼中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他好像把所有情绪都隐藏在眼镜背后了,以至于,沉稳而安静得不像是他那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奈菲尔开了口,他看向自己的舅舅,以及亚文尼。“亚文尼,你为什么不像那些神学院的年轻人一样,也来教皇厅参与讨论呢?”

    “我父亲在问你话,你却问我为什么不参加讨论?”亚文尼莫名其妙。

    却听见一旁沉默许久的银鸽轻声开口,“荣幸之至,奈菲尔大人。”他们抬头看向银鸽,看见那个低眉顺目的女人轻轻按住自己丈夫的手,红唇抿出个轻盈的笑容来。

    当天晚上哈萨罗公爵把亚文尼叫到书房里,他盯着自己年幼的儿子看了许久,随后叹了口气,说,“亚文尼,我一直在想,同意你和银鸽结婚会不会是我犯下的一个错误。”

    亚文尼一听,连忙说,“父亲,是不是银鸽今天在教皇厅的表现不如您所愿了?您不要生气,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哈萨罗公爵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恰恰相反——”他心中叹了口气,“恰恰相反,也许这是我这些年来,做得最为正确的一个决定了。亚文尼,你娶了一个很不错的女人。”

    他的儿子依然不明所以,却因为得到来自父亲的赏识而心生雀跃,随后他听见哈萨罗公爵说,“你们年轻人可以多走动走动,带上银鸽一起吧。”

    “是,父亲。”亚文尼虽然不明白哈萨罗公爵的意思,却依然答应了公爵的要求。

    待他回到卧室时,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他走到银鸽身后,伸手抱住了妻子温柔丰满的身体,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我的宝贝,父亲说,你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银鸽看着镜中亚文尼开心的笑脸,伸手拍拍他的额头,“瞎说什么呢,父亲找你说什么了?跟我说来听听。”

    亚文尼便将公爵说的话一一复述给银鸽听,可是随后却有些不解的问,“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好像在打哑谜。”

    银鸽叹息,却又觉得多少有些庆幸,亚文尼是个单纯的男人。

    “父亲提醒奈菲尔大人不要忘记大贵族的利益,虽然奈菲尔大人并未保证大贵族的利益,但是……”银鸽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他邀请你一同去教皇厅讨论政事,便是顾及了哈萨罗家的情分。”

    亚文尼眨眨眼睛,“这个奈菲尔,直说不就得了吗?”他有些没好气的,“刚成为叛军的二把手就开始学会那些大人一样说话云里雾里了。”

    银鸽却比了个嘘,她正色道,“亚文尼,以后不要再用‘叛军’这个字眼形容他们。”

    “你这个女人,还敢教育我啦?”亚文尼笑着说,“父亲刚夸你两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扑向银鸽,用手扯着她身上的裙纱,“要我说,你却是是个很不错的女人……”他急匆匆的拨开银鸽胸前的衣物,张口含住她的rufang——“父亲要我以后去教皇厅的时候……都带上你……”

    银鸽正想挣扎,却在亚文尼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愣住,她轻描淡写的,“哦?”

    “谁知道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进银鸽的裙底。“你不知道,今天那些叛——啊不,骑士团的人,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银鸽伸手抱着亚文尼的后背,好似习以为常一般分开双腿,任由自己的丈夫滑入进自己的身体。

    “我还是不要了吧……”银鸽小声说着,“林赛最近还在安胎……你知道的,她不太习惯别人陪着她。”

    亚文尼撑起身子,身下却不停律动着,“可是父亲让我们一起去,银鸽,不要管林赛了,她不过是我哥的寡妇,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

    银鸽心中轻蔑的笑了,脸上却做出为难的模样,“可是……唔……亚文尼,轻、轻点儿……”她轻柔的呻吟着。

    “就这样说定了,你是我的妻子,一切都应该以我为重知道吗?”亚文尼抱着银鸽,在她身上猛烈的撞击着,他还很年轻,他心想自己未来一定前途光明。更何况,奈菲尔和切萨雷又对他尚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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