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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该隐阴阴的一笑,无比骄傲的看着夏颉道:“我知道的事情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正如在安邑城我给你说过的那样,我拥有非常独特的能力,并且还在挖掘出越来越多的异能。我拥有无比忠诚的后裔,而这些后裔,甚至存在于亚特兰蒂斯的海神神殿中。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瞒得过我的呢?比如说,我就知道你身边的穆图和他的属下,不仅要杀我,更要杀了你。”

    ‘哼’,原本跪坐在夏颉身边的旒歆身体突然直起,两只手也放在了腿边,似乎就要借力跃起的样子。夏颉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拦住了她,却不小心,大手巧不巧的按在了旒歆的大腿上。旒歆又是‘唔’的一声闷哼,整个身体突然软了下来,两只眼睛里彷佛蓄满了水珠一样波光荡漾,却是乖乖的坐在了原地,两只手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夏颉急忙缩回自己的大手,却只感觉到手掌心处那一片的温软滑腻,不由得脸上一烫,故作正经的喝道:“原来如此,安邑城中,想必还有你的后裔留下罢?这也不奇怪。只是,这一切,你如何取信于我呢?你如今背叛了亚特兰蒂斯,日后若是他们真的打败了大夏,你藏身于蛮国,却还想过太平日子么?若不得我以及刑天家的帮助,怕是蛮国禁不起亚特兰蒂斯一个月的进攻罢?”

    他扳着手指计算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所需要的东西,强弓硬弩、各种兵器铠甲、粮食食盐、药品补给、建设大型巫阵所需的大量巫器,而这些东西中,九成九的物事蛮国自身都是无法生产或者说是大量生产的。如果没有其他的来源,也许还不要一个月,蛮国就得被亚特兰蒂斯从蛮荒山岭中彻底的抹去。

    盘庚咳嗽了一声,低沉的说道:“所以,这些东西,就需要篪虎兄弟你和刑天家好好的谈谈,大家都有好处嘛。嘿。”盘庚拍打了一下膘rou乱颤的肚子,无奈的摊开双手叹息道:“我蛮国,只要我盘庚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聚集数千万真正的好汉战士。但是数千万的好汉中,能有十个拥有大巫的潜质就不错啦。可是要抵挡海人的进攻,没有巫阵和巫器的帮助怎么行?所以,这个。”他看了该隐一眼。

    该隐阴沉的说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一切的前因后果,并且许诺你在盘庚大王这里拿到的好处,肯定比从暴风那个废物手上得到的多得多。”该隐竖起了一根手指,眼里露出了狂热的光彩:“甚至,我可以发誓,我和你结成盟友。夏颉,你应该明白,拥有我这样奇特能力的血族始祖和你成为朋友,将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

    夏颉深深的明白所谓言多必失的道理,他却也不肯多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要什么样的条件?”

    该隐的身体倾斜向了夏颉,恶狠狠的低声咆哮道:“把你身边那一百个该死的混血狼人留给我,我要慢慢的扒了他们的皮做皮袄穿。”随后,他的语气立刻转为无比的亲人:“当然了,这是主要的条件,附属的条件就是。嗯,这个,你能否把你随行的大巫中,每人给我放一斤血?”

    夏颉、旒歆眨巴着眼睛看着该隐。该隐慢慢的竖起两只手,手上渐渐的放出了血光,低沉的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满足我的条件,我立刻对自己的灵魂施加魔咒,我会成为你们永恒的盟友。除非你们背叛我在先,否则,我绝对不会背弃我们之间的盟约。”

    盘庚乐呵呵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也凑了一脚上来:“这个,盟约嘛,我盘庚也愿意和诸位结成的。哈哈,篪虎兄弟,若是大夏真的被亚特兰蒂斯给打败了,你还可以带着你的人回来南荒嘛。毕竟你也是山岭中的子民,我给你做蛮国的大将军怎样?保证比你如今在大夏得到的官职要高得多啊高得多。到时候,你可以天天吃rou喝酒,天天的玩新鲜的漂亮的婆娘,岂不是快活?”

    旒歆眼里青光怒射,一柄青色木锥‘哧啦’一声划破了空气,已经射到了盘庚面前。

    盘庚吓得仰天就倒,那木锥狠狠的划过他的鼻头,‘嗖’的一声又缩回了旒歆的袖子。老jian巨猾的盘庚这才突然醒悟,连忙大声嚎叫起来:“不玩婆娘,不玩婆娘,吃rou喝酒就是,吃rou喝酒就够了嘛。我们南荒的好汉,哈,大块吃rou,大碗喝酒,快活,快活。”

    ‘咕咚’一声,看到眼前再也没有青光闪动,盘庚仗着自己的底盘低、重心低,轻松的又坐了起来,摸了模鼻头上一丝血痕,很是有点胆战心惊的看了看眼里怒火涌动的旒歆以及满脸不自在的夏颉,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就这样说定了,我们结盟的事情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该隐啊,你可是我们蛮国的客卿,不如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说?”

    该隐摇摇头,异常坚持的说道:“除非他先答应我的条件。”

    夏颉沉吟片刻,点点头淡然道:“穆图他们可以交给你。能否杀得了他们,就看你的本事了。至于说我们队伍中随行的大巫的血,这也不是难事。你是要用他们的血来提升你的实力罢?”

    该隐一下就裂开嘴笑起来,再也不顾保持他那彬彬有礼的派头了,他手舞足蹈的说道:“当然,当然,难道你不知道么?你们的一滴血液,就能让我的实力得到极大的提升。啊哈,你们队伍中起码有五十名随行的大巫罢?每个人一斤的血液,可以让我提升多少倍的能力呢?哦,也许我为盘庚大王制造我们血族士兵所耗费的那些原血,如今就可以补偿回来了。”

    ‘嗤嗤’的笑了几声,夏颉点点头,心中默然道:原来如此,那些失踪的蛮族汉子,都被该隐变成了血族的后裔。嗯,蛮族的汉子原本就体力极强,若是被改造成了血族,拥有了血族那样可怕的高速度,怕是他们的战力起码能提升两倍以上。

    该隐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的叫嚷道:“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们,我是如何发现这些秘密的罢。正如夏颉大人你刚才所说,我,该隐,高贵的血族的始祖,实际上不过是亚特兰蒂斯那些混蛋制造出来的战争工具,我没有资格知道他们的终极战争堡垒的任何消息。但是,谁叫他们派我去强夺回‘海神之权杖’呢?谁叫我把负责管理我的那个祭司变成了我的后裔呢?哦,这也正是我叛逃出亚特兰蒂斯的开始啊。”

    该隐在那里娓娓而谈,夏颉和旒歆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变得难看起来。

    旒歆的脸色纯粹发青,夏颉却是除了震惊,还有无比的惊疑在里面。

    “这群该死的海人,月亮不会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人工天体罢?听该隐的形容,似乎正是如此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日食,三清(上)

    大夏安邑城。

    国力如日中天,刚刚扫荡了海人亚特兰蒂斯王国,如今正在动用大军和东夷展开全面大战并且节节胜利的大夏。朝廷内外一团和气,大王英明神武,各大巫家竭力辅佐,各大王子尽皆有能有为,麾下军队战无不胜的大夏。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九州太平安稳,不见丝毫风波动荡,百业繁盛,诸子百家纷纷兴起,有口皆言,除贱民外有口皆食,一副太平盛世景象的大夏。

    安邑城王宫正门内,镇国九鼎所处的广场,如今正被数千名大巫扩大了那广场的巫术结界,将原本百里方圆的广场扩张到了数千里方圆。偌大的九鼎,如今处于广场中心,却也犹如弹丸一般小得不起眼。九鼎周边那用青铜铸造的三千六百个小小的祭坛,和整个广场比起来,则更加犹如灰尘一样。那聚集在九鼎、祭坛周边的大巫们,则好似找食的蚂蚁,黑压压的一片片。

    安邑城四大巫家,外带大型、中型、小型、超小型的各巫家总计一千八百余家族的嫡系、旁系的男性族人,都穿着全套的礼袍、手持各种祭祀的玉器、青铜器具,按照地位的高低、权力的大小、血统的亲疏,排成整齐的队伍,从王宫的正门骆绎进入。这些大夏的大权贵们和小权贵们,在距离九鼎和那些祭坛大约有六里左右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

    一千八百多个巫家家族,合计在场的人数就超过了百万,这还是他们精挑细选出席的族人身份资格之后的结果。若是任凭所有的巫家把所有的族人都带到王宫来,除非是把整个王宫所有的空间结界全部打开,否则根本容纳不下那数以亿计的大活人。

    领军在东疆和东夷人连番大战的盘罟、履癸,却也出现在了人群中。他们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纷纷带着自己属下的心腹将领,无比热情的先把一千八百多个巫家的家长问候了个遍,然后这才好似凑巧一样,在人群的正中心两人碰头了。

    盘罟首先朝着履癸拱拱手,满脸是笑的问候道:“老九,你也回来了?哎呀,这次不知道父王又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我刚刚率领大军斩下了东夷人的头颅五万余,更是俘虏了他们的妇女孩子十万多,怎么就连发九道金牌把我从战场上找了回来呢?”盘罟满脸得色的看着面色冷漠的履癸,摇头晃脑的说道:“如果不是父王的金牌急令,我肯定已经带领大军,突入落日城,把后羿抓来献给父王了。”

    履癸冷笑了一声,厌恶的看了自己的长兄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九道金牌?父王可真看得起你。”

    履癸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他身后的商汤则是笑眯眯的走上前来,朝着盘罟深深鞠躬后微笑道:“大王子可有所不知,大王为了把九王子招回安邑城,连续下了三十六道金牌呀!唉,九王子盯着东夷人的夷虎族的主支连番攻打了一个月,杀死的东夷人最精锐的战士起码有五十万上下,自身损失不过三万多人,这份功劳,大王子以为如何?”

    盘罟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青白一片。他恶狠狠的瞪了商汤一眼,怒号道:“恭喜九弟了。”大袖一甩,盘罟气冲冲的带着几个心腹将领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心思在履癸面前炫耀自己的战果。他刚刚取得了五万多人的战果不假,但是那五万多人是他用二十倍的兵力包围起来后才取得的,为了斩下这五万人的脑袋,他甚至还放走了另外四路东夷人的大军,和履癸的战绩比起来,他这区区五万人的斩首数,确实不堪一提。

    一直跟在盘罟身边的舙小心翼翼的看了履癸一眼,朝着履癸点头哈腰的行礼,脸上挂着他那招牌的清纯笑容很是天真无邪的笑道:“九哥,你和大哥之间何必如此紧张?你们不管谁做了大王,都是好事呀。大哥毕竟是大哥,他就算。”

    舙的话根本没说完,履癸正反三十六记大耳刮子已经狠狠的抽在了舙的脸上,打得舙的脑袋犹如暴风雨中的蔷薇花枝一样花枝乱颤,口水横飞,两片白嫩嫩的脸蛋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履癸无比厌恶的在身边一名将领的长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朝着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慌了神的舙阿狠狠的训斥道:“你不也想要做大王么?何必在盘罟面前跟贱民一样的逢迎他?”

    一脚把舙踢出了七八步远,履癸阴森的看着舙冷笑道:“老实告诉你,兄弟们之间,大家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只会装模作样的货色。你还有好心调解我和大哥?你巴不得我和大哥同归于尽罢?上次盘罟那厮派人刺杀我,怕不是也是你的主意?嘿,告诉你,就算我们死了,大王的位置也轮不到你这个小人。你凭什么做大王呢?”

    就好似街头的贵民殴打最下贱的贱民一样,对着身为自己弟弟的舙,履癸毫不手软的在他身上狠狠的踢了十几脚,这才带人扬长而去。舙浑身哆嗦着瘫在地上,眼里的怨毒已经浓到了极点。他看了看左右,左右各大巫家的人却彷佛没有看到他一样,一个个口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看着广场中心的九鼎方向,没有一个人有上来搀扶起他的势头。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连续九声极其宏亮的鼎鸣声后,大夏巫殿九大殿主拥有真正的‘大巫’称号的八名老怪物级的人物在一阵阵闪光、云雾和奇异的香气氛围中隆重登场。天巫午乙居中,其他七名大巫环绕四周,除了正在南荒蛮国一心盘算着给人下毒的黎巫旒歆,八大殿主全身披挂,穿戴着豪华华美到了极点的巫袍,浑身上下带着数以百计的各色珍贵玉器,浑身熠熠生光的出现在广场上空。

    又是一声九鼎齐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珠子都没露出来的隐巫太弈抓着他那根黑木杖,嘴里‘叽叽咕咕’的问候着八大殿主的母亲之类的直系女性亲属,带着万多名同样浑身漆黑,一丝皮肤都没有露出来的隐巫闪现在广场的东南角。太弈盯着天空中漂浮着的八大殿主,嘴里低声咒骂道:“你们动作可是快点,我还要赶去南方看好戏。若是耽搁了我去抓那蝙蝠精,你看我怎么调理你们。”

    午乙他们不敢吭声,一个个摆出了道貌岸然的神圣模样悬浮在空中,双手高高的举起,朝着天空大声的念诵着巫咒。于是皇宫正门再次敞开,十几条黑龙一样的人流缓缓的流淌进了这个巨大的广场,占据了广场的东侧。九大巫殿下属的整整齐齐三百六十万功力都在五鼎以上的大巫,都是精挑细选的起码半年没有和男人或者女人同房同床的身体洁净的大巫,正式登场。

    再一次的九鼎齐鸣,这一次是从大夏王宫的正殿处,从那宽百丈高有数百丈的巨大玉石台阶上,一道血色、黑色、白色混杂的人流汹涌而下。直属夏王的隐巫卫、血巫卫、暗巫卫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部门机构的强力打手,一个个也同样至少都是五鼎大巫以上级别的人物,也凑起了不少于巫殿的数量从那台阶上急速漂浮而下。犹如幽灵一样急速的闪动之后,这数百万人整整齐齐的占据了广场的西侧。

    东侧是巫殿所属,西侧是王宫所属,大夏各大巫家的人马老老实实的整理队形,在两方人马进场之前就散开了那包围九鼎的环形阵势,排成了有点凌乱稀松的方阵,占据了广场的南方大片地盘。虽然场内人数众多,数百万的人群在变换阵势行动之时,若是普通人,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但是作为这些都有一身极强巫术的巫来说,也不过耗费了两刻钟的时间,一切都安稳了下来。

    狂风自天而降,把广场上激荡起的尘土吹拂得干干净净。夏王端坐在正殿前台阶最顶点的一块黑色玉石上,语声嘹亮也不无得意的喝道:“今日日食重日,借助血祭祈求天神垂怜,降下天神旨意。此乃大事,诸位万万不可懈怠了。”

    咳嗽了一声,夏王眼里闪过一抹亮银色光芒,很是诡异的看了漂浮在天空的八名巫殿之主,突然拔出了身边一柄奇形长刀大喝道:“今日,按照祖宗的家法,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本王在这里,挑选诸位王子中最为能干、德才最盛的立为太子。若本王身故,则太子持我‘大夏龙雀刀’,接掌王位。各大殿主,诸位家主,诸方重臣,可有意见?”

    天巫他们愣了一下,没吭声。刑天厄等人目光闪动,一对眸子在那些突然面色赤红的王子之间扫来扫去,同样没吭声。只有太弈大咧咧的上前了几步,朝着夏王大声叫嚷道:“少说废话,你的这群儿子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现在大夏的大王,只要会喝酒杀人玩女人,谁不会做啊?你先说说看,你选谁做太子哩?可千万别选那些除了杀人喝酒玩女人别的什么都不会的,小心我大耳光子抽你。”

    夏王气得眉毛一阵乱颤,手上那奇形长刀‘大夏龙雀刀’一阵轰鸣后,突然发出了一道刀气斩向了站在诸位王子中的履癸。“履癸,你给父王上来。上任天巫临终之时却是看破了天机,九大殿主中,也有五人同意你接掌王位。你,就是下一任夏王。”

    履癸面色一抖,饶是他心智稳固,却也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了个头晕目眩。本能的一掌朝着那道刀气接了上去,‘砰’的一声,被震碎的刀气朝着四周扩散,卷起了履癸身边盘罟的长发,露出了他那极其难看拉成了尺半长的大马脸。履癸身前的十几名王子默默的让开道路,一个个目光闪烁,说不出什么表情的看着履癸,更有人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佩刀刀柄,彷佛想要一刀把履癸拦腰截断。

    商汤却是无比轻松的叹了一口气,朝着身边的伊尹低声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准备的三万死士,如今看来不用动用了。”

    伊尹脸色也是突然松懈下来,他认真的点点头,朝着商汤拱手庆贺道:“主人,商族的下一任族长,看来非主人莫属了。只是,盘罟手中还有兵马在,昨日也听说,盘罟从东疆那里,很是调了一批心腹将士回来安邑。我们那三万死士,还是要动一动啊。”

    商汤撇了一下嘴,淡淡的说道:“这事你去安排罢,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九王子,不,是太子履癸的性命。”商汤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已经很是惫懒的坐在地上的太弈,低沉的自言自语起来:“这一次的事情可真古怪。若是按照大夏前几次的规矩,这些王子之间不杀得血流成河,怎么可能最后决胜出下任大王的归属?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就连隐巫殿的殿主都出面了,夏王也是被逼无奈罢?”

    在众目睽睽之下,履癸缓步上了那高耸的台阶,站在了夏王身前。夏王深深的看了履癸一眼,随手把那‘大夏龙雀刀’的刀鞘解了下来,把刀归入刀鞘,缓缓的递在了履癸的手里。“老九,你很不错啊。父王防范了一辈子,就从来没有让你们兄弟中谁真正的掌握过太多的权力,可是没想到,就连天巫临死前的预言都帮你。”夏王心里那个恼怒啊,如果不是上任天巫临死前笑眯眯的说出了‘九王子’这个词,履癸哪里会突然得到巫殿五位大巫的倾力支持呢?

    履癸不敢抬头看夏王,他只是紧紧的用双手握住了那柄‘大夏龙雀刀’,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王放心,既然孩儿上应天命,自然会让我大夏的疆土扩展到六合八荒,让九州之名,笼罩天下。”顿了顿,履癸很认真的说道:“父王如今身体正好,孩儿正好去多立军功,替大夏打开一片又一片新的疆土。等得父王登天了,孩儿凭借这功绩接掌王位,才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啊。”

    履癸心里很乐,自从前任天巫临死之时说出了他的名字,尤其面色还是笑眯眯的,这就是第一块砸在他头上的馅饼啊。虽然夏王的反应极快,自那天以后立刻开始扶植盘罟等兄弟和自己争权夺利,并且开始扶植盘罟等兄弟立下功劳,在天下人面前增长声望和自己对抗。但是,有了前任天巫的预言作为靠山,自己轻松的得到了诸位大巫的支持,这是夏王都无法抵挡的一股庞大的势力啊。

    今日夏王把王宫内的所有隐藏的力量都摆了出来,隐巫卫、血巫卫等等夏王直属的武力尽数登场亮相。可是履癸知道,甚至午乙、太弈他们这群大巫都知道,这是夏王在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脸面呢。夏王只是在给天下人显示:他并不是出于巫殿的压力才给了履癸太子的身份,他是看重了履癸的人才和人品,这才按照祖宗的规矩定下的太子呢。虽然,天下人都明白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谁会挑白了说呢?

    坐在地上无聊的用黑木杖在地上乱划的太弈头也不抬的用神念问午乙:“这血祭仪式还没举行,莫非你们已经威逼大王,要他立履癸为太子么?唔,这履癸的才干还算凑合,但是却也不算什么英明神武的角色。那可以倾覆我大夏的危机,莫非真能靠他化解了不成?”

    午乙依旧是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双手高举向天,嘴里低沉的念诵着咒语,神念却回话了过去:“谁提前和大王说这事呢?我们不还都在等着今日的仪式完成后,确实的得到了天神的旨意后,再去和大王商量这事情么?”

    叹息了一声,午乙的神念在其他七名殿主和太弈的脑海中同时响起:“大王这是在立威呢,他在告诉我们,他是不会沦落到最终天神的旨意下达了再被迫行事的。他要证明他的英明和睿智,故而提前立下履癸为太子。尤其,那柄‘大夏龙雀刀’,我们巫殿寻找了这么多年的顶级巫器,近乎神器一样的东西,却什么时候到了大王的手中?大家可明白他的用意么?”

    太弈嘿嘿的怪笑了几声,神念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回荡:“他是在告诫我们不要动他的王位的念头。‘大夏龙雀刀’,的确有一击杀死一名九鼎大巫的力量。这是我们没有掌握的实力。大王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就是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罢了,罢了,由得他去,他做大王玩女人享乐就是,这大夏的天下,还是得我们来cao心啊。”

    履癸已经把‘大夏龙雀刀’佩戴在了腰间,双手正要去接夏王手上的那枚代表了大夏太子身份和权位的青黑色玉印时,盘罟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指天划地的叫骂道:“我不服,我不服!我有什么不如履癸?我有什么不如履癸?我领军击溃了海人,我领军在东疆斩首无数,我有什么比不过履癸?我还是长子,按照祖宗的规矩,长子继位,我才应该是太子!”

    随着盘罟的叫嚷,他的数百名在场的心腹将士也纷纷sao动起来,同时口出怨言。更有人冲动的拔出了兵器,就要冲出王宫去召唤他们已经准备好,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准备的心腹死士。

    夏王缓缓的把玉印递给了履癸,随手手一挥,冷冷的喝道:“杀了。”

    午乙也在天空手一挥,低沉的喝道:“拿下!”

    十名九鼎大巫同时出现在盘罟身边,他们拳头虚握,轻轻的一拳砸在了盘罟的身上,盘罟顿时口喷鲜血,无奈的倒在了地上。近千名血巫卫则是眼里闪过一片片的血光,疯狂的扑向了那数百名想要做乱的盘罟心腹将士,各色巫器同时发出,那些将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强大的巫器化为了一摊污血。比起杀人,这些将士还是不如王宫内的血巫卫啊。

    各大巫家的家主冷漠的看着大夏王宫内的有一次腥风血雨,一个个眉头微微挑动,开始盘算自己要如何去接近履癸,以得到未来的最大的好处。刑天厄却已经伸手抓住了身后一名家中长老的手腕,低声吩咐道:“华蓥最是惧怕十三不过。去东疆把十三招回,让华蓥和履癸之间的那些事情再给我多生出一点。若是在履癸成为大王之前,华蓥能够给履癸怀上孩子,就提升华蓥为刑天家的掌事。”

    那长老会意的点点头,匆匆的离开了王宫。刑天厄身边不远处正死死盯着他的相柳翵则是脸上肌rou一阵抽动,气恼无比的瞪了自己的几个子孙一眼。相柳柔他们也是满脸无奈的摊开双手,谁叫他们相柳家没有拿得出手的美女自幼就开始勾搭诸位王子呢?哪个神经正常的王子乐意和一个成日里玩弄蛇虫,体内更是拥有异虫血统的女子混在一起?

    夏王满脸笑容的看着高高的台阶下自己的数十名儿子,带着慈祥的表情,他温和的说道:“履癸是一个仁慈的人,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们作些什么。大夏的国运啊,和大夏的国运比较起来,你们的性命算什么呢?履癸,你说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日食,三清(下)

    履癸手扶‘大夏龙雀刀’的刀柄,站在夏王的身侧带着谦恭的笑容连连点头:“父王说得正是。海人已败,孩儿当提千万大军,东平东夷,北伐胡羯,南镇蛮国,为我大夏再开一个万世不移的基业。以前某些兄弟得罪过履癸,甚至派人刺杀履癸。这些事情,孩儿都忘记了。”

    “忘记得好啊!”夏王猛的一鼓掌,狠狠的看了履癸一眼:“等父王‘老’死、‘病’死了,你就是大夏的王,这些小事,也就不要记挂在心上了。天巫!开始祭祀罢!上次你用‘定星轮’得来的预兆却是不清楚的,这次趁着日食的关头,天地阴阳混乱,鬼神不安,动用九千万人进行血祭,天神一定会心喜下降,给我们带来天神的旨意。”

    天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点已经出现在太阳的边缘。大气中的涡流混乱,狂风无端端的升起,沙尘漫天。安邑城内那充沛至极的天地灵气一阵的混乱,城墙四角的四座高山突然颤抖起来,被那四处流窜的天气灵气震得‘嗡嗡’作响差点就被连根拔起。随着阳气的紊乱和阴气的突然盛起,所有在场的巫都能看到一些隐约的影子在天地中飘荡,那些是鬼魂或者山神地神之类的小神氏。

    天巫午乙手指一弹,轻松的把几条想要扑向他身体的恶鬼打成了虚无,嘴里已经开始高声的叫嚷起来:“天神啊,接受您的子民的祭品罢!”

    三千六百座青铜祭坛突然发出了强烈的绿色光芒,祭坛的体积并没有变换,但是在所有人的眼睛里,这些祭坛却又彷佛变得弥天极地一样,巨大无匹。一个个古怪的符箓文字在祭坛的表面游走不定,浩大无匹的巫力波动引得九鼎‘嗡嗡’作响,发出了一层尺许厚极其温润绵密的绿色光芒。‘喀喇’一声巨响,三千六百道闪电自天空劈下,正中那些祭坛的中心,顿时那祭坛的光影疯狂旋转起来,数以百计的椭圆形门洞出现在祭坛边缘的虚空上。空间扭曲了,那看起来体积不变实际上已经变得硕大无朋的祭坛,已经同时身处于大夏宫廷所在的广场的空间以及另外一个人力所无法触及的虚无世界。

    那些椭圆形的散发出强烈光芒的门洞内,有全副武装的大夏士兵拖着一队队被紧紧的绑在一起的奴隶和战俘走了进来。手起刀落,一颗颗头颅顿时被斩下,一道道血柱喷洒出来,祭坛上很快就蓄起了一层热血,那尺许厚的血海慢慢的渗入了祭坛上的复杂花纹里去。一丝丝淡青色的阴火自那祭坛上冒了起来,凡是被斩首的奴隶和战俘,他们的尸体都被阴火慢慢烧化,连同那些血水,一同化为祭品。

    天空太阳已经被遮盖住了一半。阴风大作,无数鬼神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围绕着大夏的王宫‘唧唧’怪叫。阴气大盛的日食之日,这些鬼神阴神尽数现出了自己的本体,各种稀奇古怪的形象带着各种光芒在天空往来飞行,蔚为大观。那些斩首的士兵很好的控制着他们砍头的速度,太阳被遮住一半的时候,他们正好斩下了四千五百万个头颅。

    慢慢的,慢慢的,太阳被全部遮住了。

    最后一颗头颅‘咚咚’有声的落在了祭坛上。

    三千六百座祭坛通体化为了血红色,无数血浪在那祭坛的外层荡漾。‘汩汩’声中,血腥气冲天而起,那四周的亿万鬼神怒号着,拼命的挣扎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扑到这些祭坛上,享受这鲜美无比同时充满了力量的血浪。

    九鼎发出璀璨的光芒,九道绿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彷佛灵蛇一样,把那九千万条灵魂尽数卷在了一起,汇聚成一个直径百丈左右的绿色光球。那惨绿色的光球中,数千万张面孔瞬息变幻,凄惨的嚎叫声直透人的心底,让在场的那些看惯了各种凄厉场景的大巫,都不由得浑身发寒。大夏这么多年来,斩首数百万以祭祀天地的事情做得不少,但是一次斩下九千万颗人头,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天空的太阳被彻底的遮盖住,天地间一片黑暗,满天繁星点点,强劲的星辰力量蓬勃而下,在天巫殿若干大巫的指引下,这些星辰之力注入了那绿色的光球中,让那光球里的九千万条灵魂洗涤了心头一切的记挂,傻呆呆犹如猪羊一样,变成了最为合适不过的祭品。

    天巫伸开双手,看着天空曼声吟唱起来。‘定星轮’从他体内飞出,瞬息间膨胀到直径十里左右,亿万复杂的巫咒符箓飘荡而出,印得天地一片银光闪动。天巫急促的念诵着赞扬天帝和天地鬼神的祭文,同时掏出一柄玉刀,狠狠的朝着自己心口捅下,一道心血直喷在了那‘定星轮’上,‘定星轮’‘嗡嗡’作响,急速的旋转起来,引得周天无数颗星辰放出了亮银色的强光,最终汇聚成一道顶天立地的银色光柱,彷佛一道隧道,直接贯通了天地。那绿色的包含了九千万条魂灵的光球,就顺着那隧道‘轰轰’有声的直射而上。

    三千六百座祭坛上,那浓厚的血浪‘哗啦啦’的冲天而起,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血泉,直冲进了那银色的隧道中,化为最为精粹的灵气簇拥着那绿色光球直冲九天,作为向天神的祭品,飘荡于那九天云霄之上,等待天神下界享用。

    此时此刻,大夏东方极远处大洋之上,三名老道正脚踏祥云,飘然向大夏安邑城赶来。正中的老者,面容瘦削清矍,一抹长须随风飘荡。手持一根黎杖,上挂三个金色葫芦,头顶一道清气冲出,上面悬着一盏九九八十一瓣青玉连花灯,上有一点灯火如豆。那灯火上紫烟缭绕,直冲三丈高下,有数朵金色莲花荡漾其中,时不时喷射出点点清光流泉,瞬间化为一颗颗拇指大小金银二色丹丸,纷纷被他黎杖上那三个金色葫芦摄入。这老者身披大红色八卦仙衣,腰佩七彩玲珑仙鹤佩,脚踏紫面青底云靴,的确是神仙气概。

    他身边的那两名老道,却是不用介绍,正是通天道人和原始道人。他们一人脑后飘荡着四道四色剑气,一人头顶数朵金莲无数缨络,也是满脸带笑的踏着祥云,瞬息间千万里直奔安邑而去。

    突然间,那日食正到了最后关头,天地间一片黑暗的时候,自安邑城内冲出一道银色光柱,直冲九霄,一股股浩浩荡荡无比庞大的力量引动了周天星辰命相之力,朝着安邑城中一个汇聚了极强力量的物事直冲而去。那银色光柱的力量浩荡无匹,却是缠绕着无数阴魂厉魄的冲天怨气,隔着数百万里的距离,这一切都在三个老道的神念中清晰可见。

    通天道人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物,眼看得这安邑城中的大巫们又在动用那逆天改命预测未来妄图逆天道而行的事情,不由得连连冷笑,右手朝着脑后一拍,四道剑气突然收敛了光芒,化为无形无迹之物,顷刻间已经到了安邑城上空,‘轰隆隆’的带着亿万层雷霆天火轰鸣砸下。

    此时日食完成,天地中阴阳二气最为混乱不堪,天理命相的规矩被扰乱得一塌糊涂,就算是常人,只要有一定的修为,就能在此时预测出一定的未来命相。更何况天巫午乙自身修炼的就是天星运数之术,加之他以‘定星轮’这件可以行走于过去、现在、未来的神器作为辅助,更有九千万条性命作为献祭所带来的天神之力为依仗呢?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他一定能够把大夏朝未来百年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趋福避祸,先去铲除那可能危及大夏根本的劫难源泉,度过这一次的大劫,保佑大夏的江山再过万世不移。

    此刻的天巫无比的紧张,他要谨慎的控制天星命相之力以及自天空传下的天神之力的平衡,驱动那‘定星轮’走入未来百年的时光,让在场的所有人亲眼目睹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这等逆天之事,前任天巫也只敢在自己临死前三年以三年的阳寿作为代价来做,今日天巫午乙行之,若是仅凭他自身修为,早就被那命相之力震成了粉碎。幸好他有那九千万条性命作为献祭,引来天神的力量护住了自身,才能顺利进行。

    奈何,此刻最大的意外,就在大夏王宫广场千多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为了顺利的引来天星命相之力,安邑城内外的禁制法阵尽数解除,大夏王宫上空的禁制也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些在场的大巫,更唯恐自己的巫力干扰了命相之力的动作,一个个小心谨慎的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控制在体内,哪里敢有丝毫的大意?他们一个个呆呆的看着午乙在天空中手舞足蹈的施展天巫殿的秘法,心中早就没有了提防的意思。

    四道无色无相的剑气轰然落下,当场就把措手不及的午乙从天上直劈下地。幸好通天道人的意思并不是要杀人,剑气的威力减轻了九成,饶是如此,依然把神力附体的午乙砸得浑身筋骨断裂,身上四条深深的血痕看起来好不凄惨。午乙一声惨嚎,被砸进地面足足有十几丈深浅,一口淤血喷出嘴来,顿时不知生死。

    其他悬浮在九鼎之上的七名大巫刚刚想要惊呼出声,亿万层通天道人发动的雷霆天火已经‘哗啦啦’彷佛下雨一样落了下来,当场打得他们无法取出巫器来防范,只能苦苦的凭借着自己强横无比的rou体死撑。

    若是仅仅通天道人发难却也罢了,那还在数百万里开外的原始道人看到通天道人已经出手,不由得微微一笑:“罢了,命中定数,天上太古神人自身难保,巫教当灭,却也,却也怪不得我等。”他大袖一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把那正在全力推动命相星辰之力的‘定星轮’卷了过来,右手一握,已经把那‘定星轮’上午乙附着的神念清理得干干净净,随手塞进了腰间的百宝囊中。

    若是仅仅收了‘定星轮’怕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巫殿的秘法极多,下次再挑选一个好日子,砍下他几亿个头颅,依然可以预测未来的运势。只要九鼎不失,就可以依靠九鼎沟通天界,和天神直接对话,引来天神的神力护体,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

    奈何原始道人就是给大夏的大巫们上了一课,什么叫做:“皮笊篱捞黄豆,捞了个干净。”他这大袖一挥啊,不仅是‘定星轮’被他从数百万里开外招了过来,那九尊大夏的镇国宝鼎,更是‘忽悠悠’的随着一道道清气冲天而起,直入九霄云外,瞬息间就不见了踪影。那‘定星轮’多少还是朝着东方的方向飞去,还可以循着踪迹寻找,那九鼎却是直接奔进那云层里不见了。

    夏王大骇,猛的跳了起来怒声嚎叫道:“还不快快去追!‘定星轮’也就罢了,镇国九鼎,九鼎,九鼎!”夏王怒极冲心,体内巫力疯狂运转,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直喷出了数百丈外,正正的把几个巫卫打得粉身碎骨。

    一直坐在地上的太弈动作比谁都快,刚刚是‘定星轮’飞出的时候,他已经一声怒嚎冲天而起,浑身上下黑烟缭绕,满天都是乌云密布,就追着那‘定星轮’朝东方飞去。奈何刚刚飞出十几里,突然听到夏王的怒吼声,太弈吓得是魂飞天外,一声咆哮,身体化为一道黑光,死死得追着九鼎直上九天所留下的那一道银光追了下去。

    通天道人和原始道人中间的那老道突然微微一笑:“九鼎已经被师尊大老爷收走,日后炼制‘九州结界’,这大夏九鼎可是其中不可缺的物事,则能让他追上?这巫已经近乎天神之道,已经有了上古天神九成的实力,却是不容易对付。”

    老道笑眯眯的在袖子里摸索了半天,良久才摸索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白二色的丹炉,随手就朝着天空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