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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乏善可陈的,重复的明争暗斗而已。”顾臻平缓地说,“所以我在做没有意义,但是必须做的事情。”在麦茫茫细思他所谓的必须的时候,顾臻提起小七:“她mama嫌生活穷苦,生下小七就离开辽村了,她的爸爸是警察,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工作里,表现优秀,从安县调到昳城,825冲突事件,他刚好站在宋庆年旁边,为了保护他,开枪击毙了一位手持凶器的民工,自己在激烈的打斗中,他头部受到重击。”麦茫茫心一凉:“后来呢?”“宋庆年毫发无损,事情过后,市局予小七的爸爸以警告处分,没过多久,他在医院不治去世了。”麦茫茫心疼之余:“你的叙述太冷血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顾臻侧脸看向她:“我不太习惯正面的剖白。比起他们承受的巨大的痛苦,像你说的,同情心的力量很小。”“那,筝妍呢?”麦茫茫问,“苏筝妍,我的学生,你很早就知道宋文煜有性虐癖,对吗?”宋庆年独断专行,在G省树大根深,尤其护短,舆论未必对他起到作用,他这次之所以不管邓新,并迁怒邓新的父亲,不再为二人败露的恶事作保,缘于邓新伤害了宋文煜,苏筝妍是中间的导火索和催化剂。顾臻无波无澜:“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不可谓不冷漠,与她记忆中的顾臻总有割裂感,麦茫茫摇头:“那不是她的选择,她还小,她只是不懂。你知道她现在需要接受心理治疗吗?”“是不是对于你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感情上的伤害是微不足道的?”麦茫茫深吸口气,“很久以前,也是在天台,我们第一次分手,你说你不了解我。我想,是我不了解你,所以你把我当傻瓜我也毫无办法,因为我不知道很多事,不知道你怎么在背后推动邓新的事,不知道你是不是借这件事达成什么政治目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像麦诚一样利用我,更加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清甯......”麦茫茫说不下去。魏清甯性情温柔,待人良善,连一向不喜欢麦茫茫和家境普通的同学交往的麦诚,都对她青睐有加。她从不争强好胜,对未来的期许仅仅是平凡的生活,麦茫茫与她虽然没有共同的志向和语言,但是情谊深厚。提及这件事,即使隔了十年,麦茫茫的神情依旧像破碎的玻璃,他的茫茫,曾经那么骄傲的女孩,因为他硬生生折断。顾臻还记得,他捂着她腕处的伤口,鲜血淋淋漓漓,浸湿他的手心,她只是希望他不要离开,不要扔下她。更不会忘记所有事情的起点。那天,他们在校外自习,学习空间隔断成数个独立房间,麦茫茫那段时间任务繁重,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非要和他斗嘴吵架。她写题途中睡着,顾臻把她抱到沙发上,捏住她的鼻子,一向浅眠的麦茫茫只在睡梦中拨开他的手,居然没醒,他轻笑,啄吻她的唇。麦茫茫的手机响动,顾臻及时调成静音,走到门外接起,遇上魏清甯,她略有无措:“茫茫说,她在这,我来找她。”顾臻掩上门,礼貌道:“她最近比较累,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情吗?”魏清甯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情绪失控,蹲下哀哀哭泣,她的第一反应是为自己可能带来的麻烦道歉:“对不起,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只有茫茫......”……“没有。”顾臻低道,“茫茫,我没有。对不起。”终于听到他亲口否认,仅止于此。麦茫茫眼睛酸涩,下巴埋在膝间,慢慢松开紧咬的牙关,声音轻得虚无缥缈:“......不重要了。”第三十六章前兆昳城的冬天一晃而至。张钦到的时候,室内茶烟缭绕,顾臻合起文件:“茶凉了。”茶水苦而回甘,张钦玩笑着作揖:“我的罪过。”昳城的政坛近几个月很不太平,桩桩件件,都针对着宋庆年,闲聊过程中,张钦难免偏转话题:“本来G大的爆炸案牵扯到宋庆年的独子,大水淹了龙王庙,就够有意思了。没想到只是抛砖引玉。好戏全在吕德正身上,一查起来,真是不得了。算他跑得快,现在人潜逃到国外了,不然,宋庆年可有得头疼的。”“宋庆年敢用他,自然有拿捏他的办法。”“也是。”张钦点头,“不过,不管怎么说,李书记退让多时,这次好歹挫了宋庆年的锐气,又把吕德正踢出局。人常不是任命了新的副市长?也是个能干的,今后淮林区的进展应该会更顺利。”笃笃的敲门声,张钦适时停语,顾臻道:“进来。”高宇走到顾臻身边,弯腰请示道:“晚上刘局长邀请您......”顾臻看向手机:“推了。”高宇依言,张钦翘着二郎腿,上上下下打量着顾臻:“你最近很忙啊?”顾臻眼也没抬:“我一直很忙。”“不是,我是说私生活的忙,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之前都没这样。”张钦摸着下巴,“而且,我感觉你有点不一样,要我具体说,又说不上来。”顾臻起身:“那你慢慢感觉着,我不奉陪了。”“你就走了?才坐了一个小时。”张钦顺势推理,灵光骤现:“你是不是有情况?”他讶异道,“谁呀?竟然能让你上心。我认识吗?”顾臻无视他的一惊一乍,转身离开。麦茫茫站在蛋糕店内等待,身后一道沉声:“不是不喜欢吃甜食?”麦茫茫按着胸口:“顾臻,你能不能不要悄无声息地站在别人后面?!”她从学校过来,发短信给他才半小时而已,不知道他速度这么快。顾臻笑道:“我已经站在你身后一分钟了,是你走神,在想什么?”麦茫茫不答,接过装盛焦糖海盐千层的蛋糕盒,抬高手臂,递到他眼前:“拿着。”麦茫茫支使得理所当然,顾臻也无怨言,提在左边,右边牵着她冰凉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那晚的夜谈既沉抑,又绵软,似乎欠缺气力。不清不楚的关系,以一种更加安然的方式,照旧存续。沿路是老式洋房,一排疏朗的梧桐树,冬天的阳光透过枝干落在地面,横斜有致。不同于CBD的快节奏,这片街区僻静深幽,置身其中,会不由自主地慢下步伐。两人皆身姿挺拔,并肩行走,顾臻穿着深灰的大衣,黑色长裤,麦茫茫穿着黑色的大衣,烟灰的毛呢裙,像生命交错的对称。麦茫茫仰起头:“你说,今年昳城会下雪吗?”顾臻摘下她头发上的落叶,问:“你希望下还是不下?”好像他们各种意义上的初次,都和雪天相联系,麦茫茫只说:“我好久没看见昳城的雪了。”回到公寓,天色刚刚好暗下,麦茫茫吃完蛋糕,仍觉着饿,顾臻煮一碗番茄鸡蛋面,她很给面子地连汤都喝净。麦茫茫洗完澡出来,顾臻正在厨房倒牛奶,他像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