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剧情过渡,无h)
为什么,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旭凤他怎么会放穗禾离开呢。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她死。” “对,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是,当初不就是我杀你的吗。” 她看着穗禾趴在地上,眼光怨毒,可她分明从中读出了嘲讽,你看,我杀了你爹爹,到头来还不用死,被剥去一身修为还能苟活。 为什么,穗禾不应该死吗,她不应该死吗,她就应该像她爹爹一样被琉璃净火烧得灰飞烟灭,连一片衣角都留不下来,纵使不死,也绝不能让她好过。 锦觅好恨,她明明发过誓一定会让杀爹爹的凶手付出代价的,结果穗禾还活得好好的。 旭凤,旭凤他应该为爹爹报仇的,他是那样正直的一个人,他不会.... 他会的。 锦觅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便克制不住地往下想,琉璃净火使用的痕迹,旭凤真的查不出来吗,只不过得出的答案他不敢告诉自己罢了,他的母神,他的表妹,一个一个都是他放不下的人,在花界的那段时日,他是真的在为自己寻找凶手,还是在想办法帮那真凶脱罪。 她满怀着期许来到魔界,她以为她爹爹的仇一定会得报,可结果呢,结果呢。 她心中所想的“应该”,旭凤一件也没有做到,用这种轻描淡写的方法就能抵消她爹爹身死道消的苦了吗,当年rourou被穷奇所杀,她用了几百年给她报了仇,她爹爹的仇也是如此。 旭凤不忍心杀她,那就由她自己来动手。 “这里是魔界,怕是容不得水神仙上肆意妄为。” 她明白了,她为他求金丹,融真身,几乎去了半条命,可他心里仍然会记得当初是她给了他一刀,穗禾千错万错,都拼尽了一身修为护住了他的rou身,所以哪怕穗禾冒领了她的救命之恩,哪怕她挑拨他们二人的感情,哪怕她因此被打伤,在旭凤心中,都是罪不至死的,更何况是爹爹这个跟他母神有嫌隙的妨碍,在他心中又算得了什么。 她觉得难以置信,难道就因为一个穗禾,她想要杀了穗禾为她爹爹报仇却被旭凤阻止了。 这是魔界她不能动手?笑话,她连太上老君的炼丹房都砸过,可是... 穗禾早已被拖下去,可她突然兴不起任何报仇的念头了,凭什么她会觉得她能砸太上老君的炼丹房就一定可以惩治穗禾呢,天界有事事包容她的天帝,而在魔界,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啊。 魔界的魔尊,是她不顾一切都要复活的爱人,可是到最后,他却连为自己撑腰都做不到,又或许不是他做不到,是他不想罢了。 这就是我要来寻找的人吗?他真的是我心中那个完美的样子吗。 其实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这原来是一场属于她的幻梦,梦里她有一个完美的爱人,他叫旭凤,他死在了自己最爱他的时候,所以她慌乱地想要把他找回来,却忘记了自己爱的到底是那一场幻境还是旭凤这个人了。 她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顾一切地奔跑,走到尽头才发现梦外不过是一片荒芜。 旭凤对她付出的漠视尚且让她觉得委屈,那那个人,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为当初命悬一线的自己付出半条命的,明知道就算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她曾经对润玉说,他根本不懂爱是什么。 那她就懂了吗,旭凤又懂了吗,若这些事换成旭凤,他可会放下魔尊的尊严,忍受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跑去天宫,又可不可以一路看着自己的心意被一遍一遍的辜负最后还要付出一半的生命来救自己呢。 锦觅想逃走,她才从天宫逃到魔界,现在又想逃出去,扑哧君跟狐狸仙肯定不会帮自己,旭凤不会让自己离开,而润玉,他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自己好了,又是这样,她把一切都毁掉了。 她神思恍惚,只听得有人来报什么“天兵进犯”,接着她就跟旭凤出现在了魔界边境,天魔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什么,这不是润玉应该有的气息,他与旭凤过招,招招狠厉,浑身都是不寻常的戾气,他的身形也不似往常灵活,反而直接用rou身扛住了旭凤的攻击,这太不寻常了。 她还来不及思考润玉的异常,就被突然出现的扑哧君带走了。 “美人儿,你的魅力果然是无人能敌啊,天帝魔尊为了你大打出手,这三界之中也只有你这么一个红颜祸水了。要不是我把你带走了,只怕那忘川之中又要多几条游魂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带你走的时候弄出的动静不小,他们两个一定会发现的,到时候天帝受到反噬自顾不暇,我们就安心等魔尊来接你便是。” “什么,反噬?” “嗯?你是说天帝的反噬吗?他今日来攻打魔界实力突然大增,跟魔尊过招也与往日不同,想来魔尊已经看出来了,这普天之下除了他也只有我彦佑能看出来了,当年我与穷奇交过手这才看出他分明是强行吸收了穷奇的力量,却来不及炼化,这样的后果只能是反噬啊。” “强行,吸收?” “哎呀,简单来说就是,那天帝,把穷奇嚼吧嚼吧给吃了,这你总懂了吧。” 她懂了吗?她不懂啊,什么叫吃了穷奇,穷奇那般凶恶,润玉他,他不要命了吗,若是反噬出现在他跟旭凤打斗的时候,那润玉岂不是会被,被旭凤杀死吗,就算是回了天宫,先天帝都奈何不了的穷奇,润玉他真的有办法压制吗。 “.....带我去花界。” “什么?” “噗嗤君,求你,带我回花界。” “锦觅你疯了?你没听到刚才天帝说什么吗,现在花界外全是天兵,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我知道你担心花界芳主们,但是你要相信魔尊,他一定会....” “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话,投鼠忌器,他不会那样言辞挑衅,他从来就没有把花界放在心上过。况且,”锦觅握紧拳头,“我不是自投罗网。” 彦佑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他将自己送到花界的时候还一直叮嘱她不要意气用事,切记不要玉石俱焚。 “锦觅,你怎么回来了,这里不安全,你快走。”长芳主十分焦急,花界此刻被天界侵占,为的不就是为了威胁锦觅吗。 “长芳主,我不走,我来,是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 “百花心。” “你,你要这个做什么,难道白薇还不够解魔尊的寒毒吗。” “不,不是给他的,是,是给...” “你莫不是要求了这百花心去给天帝不成?”长芳主大怒,“锦觅你糊涂啊,我花界就是再受人胁迫,但万没有献宝谄媚,换的苟活的道理,你放心,我们所有人就是拼尽修为,那天帝也带不走你。” “这是我欠他的,这是我欠他的,长芳主,求您了,”锦觅再也忍受不住,对着长芳主痛哭,百花心是她唯一能拿来给润玉的了,若是不能化解穷奇的煞气,润玉走火入魔甚至自毁元神都是有可能的,她从未这么怕过,她所有的有恃无恐肆意妄为,甚至能成功救活旭凤,都是因为她身后有润玉啊,再没有人能像润玉那般待自己好了,再没有了,她不能失去他,饶是一切是她自作自受,她也不想失去润玉啊。 “锦觅,你莫不是也对那天帝动了情?那天帝岂是好人,你!” “长芳主,他纵使欺我瞒我,可若不是他费了半条命救我,今日哪里还有我的命在。” “锦觅,你在说什么,你到底.” “我为了救旭凤拿了真身去盛玄穹之光,几乎就要没命了,是润玉用了秘术用一半的神寿救了我,他现在中了反噬,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想到百花心。” “锦觅,纵使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可你来找白薇的时候分明是对天帝的所作所为厌恶不已,怎么今日反倒为他求药,可魔尊若是知道了恐伤你二人的感情,还是,”长芳主顿了顿,还是开了口,“还是你比起魔尊,更喜天帝?” “我怀了他的孩子。”锦觅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 “天哪,”长芳主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锦觅你疯了,你竟敢怀着天帝的孩子逃婚到魔界,你可知若是被发现了,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尚不知道,就连你也会有危险的。现在你就是回到天界,这,你这孩子的来历又如何说得清啊。” 锦觅摇了摇头,说她不打算跟润玉说,她可以另寻一处跟孩子生活,在救了润玉之后她就会离开的。 “这是我欠他的,还清了我们就再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