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六章:秋寒透打(剧情)(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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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吃过晚饭,老天像是捅了个窟窿,一个劲儿地往下落雨。 文瑛见雨势实在是大,杜兰璋与珍从厨房出来后,她对杜兰璋说:“你今晚别走了,睡在这里吧。” “不了,”杜兰璋眼睛闪烁了下,“我回去……还有点工作的事要做,就不打扰了。” “工作?” 文瑛心想杜兰璋不过才实习转正,今天又是CLE开展,哪来的工作需要他回家加班处理? 就是他真有什么工作要处理,在她面前说加班,那也是找错人了。 “照川加班需要申请,你和上级打申请了吗?” “申请?不,没有。” “那我在这,你现在申请。” 杜兰璋嘴唇刚动,文瑛又说:“不过我提前告知你:我驳回。”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所适从。 恰巧安远此时从一楼的卫生间出来。他今晚显然是特意打扮过,身上喷了桂花味道香水。桂花香郁,他身上的味道却淡淡的,站过来的时候,并不冲鼻。 文瑛嗅着香气,回看杜兰璋。杜兰璋依旧是平日的黑色卫衣打扮,下身一条蓝牛仔,发丝寻常搭在耳朵上,通身清爽,气质干净,仿佛还是个在校学生。 她的目光在安远与杜兰璋之间来回,眼看着杜兰璋越来越无所适从,琢磨大概是安远在这,杜兰璋回想起和她的那些事,心里不自在。 但看窗外雨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明天杜兰璋还要大早过来,便说:“我待会带安远出去,晚上回来。家里只有珍和汪汪叫,你留下来陪着她们我也安心。” 一直在杜兰璋身后好奇瞧着的珍也说:“似啊,大雨,妮留下吧。” 杜兰璋还没说话,珍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嘴里叫着“收拾房间,收拾房间”。他无可奈何,回头冲文瑛道谢。文瑛见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没太留意,只嘱咐一句: “旁边的客房也收拾一下,安远今晚住这里。” 杜兰璋的笑呆了呆,又笑起来。 “好的。” - 文瑛本来没打算带安远出来。 但家里那个情况,杜兰璋不自在,珍一脸好奇但不好问,而安远——她瞥一眼副驾上那个圆脑袋圆眼睛,明明比她差不了几岁,长相举止却很小男生的男人——她确实有段时间没叫安远出来了。 孟家宴会上那次被突然出现的杜兰璋打断,而在这之前,她忙着照川的事,也没怎么联系安远,之后也是没有。粗粗一算,居然也有个把月了。 文瑛提了下眉心,这么看来,她这阵子总做春梦,倒也算有迹可循。 只是……她为什么总做和杜兰璋有关的春梦? 杜兰璋一身女仆装束,站在雨幕里。她开车过去,杜兰璋便浑身透湿地钻进来,发丝贴在脸上,眼神被雨浸得湿漉,小心又歉意地从怀里转出一杯咖啡…… 这比她梦见汪汪叫穿着蕾丝袜,躺在地上妩媚身姿,咬着英吉拉死活非要喂她嘴里还要诡异。 横竖她是不可能和汪汪叫发生什么主宠之外的关系,杜兰璋近在眼前,可她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叫来安远。 顺便,她也是时候处理一下安远的事了。 路口是红灯,文瑛停下,安远开口道:“文总,我们今晚,几个人啊?” “几个?” “那个……杜先生,他就是来帮忙做个饭吗?” 文瑛盯着倒数的数字,想起杜兰璋做饭前,特意询问了安远的喜好与忌口,为他做了两道。于是转而问:“你觉得他厨艺怎么样?” “厨艺?”安远眨眨眼,“很好啊,我喜欢吃辣,他还让我去试了辣度。我在安州这么久,头一次吃辣吃进我心坎里去了。为了吃辣,我在外面都点特辣,也就一般辣吧。” 文瑛心说怪不得杜兰璋今晚吃饭喝了好些水,嘴唇也红红的,原来是有这么层原因在。总不能杜兰璋光让安远去试,自己这个做饭的倒高高挂起了。 怕是跟着吃了好几口辣。 她轻笑一声,回到安远的问题:“不是帮忙,他现在是我的厨师。” “啊……我还以为我们今晚三……” “三什么?” “三加一个黑人小美女打麻将呢哈哈哈哈哈……” - 刚一到商场,安远直奔甜品店而去。 他在里面搜罗了一大圈,不敢让文瑛给他提东西,自己大袋小盒地拿了满手。文瑛钦佩他吃过晚饭还有胃口吃下这些,觉得他是应该多拿点锻炼锻炼,于是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两人出去甜品店,又去了奶茶店。安远问文瑛要什么,文瑛不要,但想到家里还有两张嘴,也不知道他们爱喝什么,就让安远帮点两杯。 等安远小鹌鹑蛋似的吃饱喝足了,文瑛勾着那两杯奶茶,问他想要什么。 他立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看着周身出双入对的情侣、或只是出门聚餐的朋友、购物说笑的一家人,挖了一勺奶茶里的雪盖。 “直接现金给我吧。回头我再转手,还要打折。” 文瑛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想了想,说:“那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两人坐电梯来到四层衣店。 文瑛不知道珍在穿衣上有什么讲究,为逃婚这小姑娘一腔孤勇地和咖啡豆踏上离家万里的飞机。陈妈要带她出去买衣服,她摇脑袋,说文瑛那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她穿旧衣服就行。 文瑛确实穿不过来。别说旧衣服了,新衣服她都穿不过来。 但让人一小女孩跟在她屁股后面穿衣服? 不可能。 打了个视频电话给珍,珍正抱着汪汪叫在自己房里看电视,一人一狗共享屏幕。 文瑛要问尺寸,小姑娘还不愿意。她举着手机在店里走了一圈,小姑娘把下巴搁在汪汪叫的脑袋上,嘴唇抿着,一副心动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珍的衣服挑完,安远连吃带穿提了两大串,恨不得嘴里也长出手来帮忙。 手机里的珍喜滋滋地咬着下嘴唇,文瑛问她:“杜兰璋干什么呢?” “杜?不自道,看电死吧。” 她喜欢看电视,于是霸道地觉得所有人都喜欢看电视。 文瑛挂了电话,安远苦力地跟在她后面。眼看着两人穿过一家家店铺,都走到扶手电梯那了,安远追上去问:“文总,您自己不买吗?” 文瑛的衣服不需要在这里买,轻轻摇头,带着人到四楼只占小半的男装区。安远看看自己手里,下巴皱成核桃。 “文总,比起衣服,不如我们去楼下买冰淇淋吧?” 文瑛看他绳子都要咬嘴里去了,还不忘吃东西,说:“我自己提,那里有椅子,你去坐会吧。” 安远疑惑了下,却也没说什么,走到木椅上坐下,松松手,摆开腿,长舒一口解脱气。 导购迎过来问文瑛:“您好,需要什么吗?” “我想买几套男士居家服。”话一顿,文瑛又补充道:“越卡通越好,最好是带小熊图案的。” “小熊?您是给家里小朋友买吗?” “对,给家里二十的小朋友买。” 余光里安远腾一下好奇地站起来。 - 回别墅时已经快十点。 文瑛左手一提奶茶,右手三个纸袋,东西已经很多,但和跟在她后面的安远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出电梯门没几步,汪汪叫喜颠颠地跑过来,左闻右闻。文瑛把奶茶拎高:“这可不是给你的。”汪汪叫尾巴翘老高走了。 杜兰璋跟着走过来,看样子他还没洗漱,望着文瑛手里的东西问:“文总,需要我帮忙吗?” “珍呢?睡了吗?” “刚刚看她下来洗水果,应该还没睡。” 于是文瑛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杜兰璋:“你和珍的,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让安远帮忙挑了一下,选一杯吧。” 杜兰璋看见奶茶,先是讶了一下,继而眼睛落下,拿出一杯轻轻说:“谢谢文总。” 文瑛看他反应有些不对,猜是杜兰璋不喜欢喝这个?于是把右手的三个袋子递过去。 “衣服,你拿去你那间房收着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旁边一直观望的安远支棱起脑袋,像是见了什么难得的热闹。 杜兰璋依旧是讶异地接过衣服,拉开袋口,看见里面是什么,神情呆了两秒。 “文总,您这……” “路过买的,正好家里缺几件。安远,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安远连忙把脸上原本的表情抹了,信誓旦旦对杜兰璋道:“可不是么,商场大促销,买二送一,不买白不买。” 文瑛:“嗯。” 杜兰璋神色微动,文瑛知道和他多说反而拖沓,让安远把他手里的衣袋给她,对杜兰璋说:“我去四楼找珍,你带安远去他的房间。” 转头离去的时候,见杜兰璋刚有些起色的脸又落下来。 - 等洗完澡,文瑛穿着浴衣出来,她思考是就这么下去,还是稍作装扮一下?最后想起安远今晚的打扮,于是从衣柜挑出件酒红的绸缎睡裙。 从走廊走到电梯的时候,裙面跃动,滑着明亮的光。 她走过杜兰璋的房门,步履停在旁边的那扇门前。 安远将她迎进门里。 他显然对这种事十分熟练上道,带来的工具已经在床上铺开,他也已经洗过澡,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身上的桂花香味比白天淡些,但此时此刻,房内只有他们二人,那香味反而恰到好处。 神情举止拿捏得十分到位,带着羞意,却也不至于扭捏。 文瑛看着他,眼珠扫过床上的东西,心思浅浅的,反倒是想起之前在地下车库里安远塞给她的那瓶RUSH,来了点兴趣。 不去床上,迈起脚,她坐进床边的沙发里。 两手交叉,翘起二郎腿。 安远有些茫然:“文总……?” 文瑛好整以暇地摆弄了下睡裙,嘴角咬着笑,凭记忆说: “却说大老板此行匆忙,与那杜家小子什么也没妥备,正是:匆忙忙不知如何是好,急慌慌遍寻手边工具。好险小安远眼尖手快,拿了东西来,又乖乖谢幕退场,成了这对露水鸳鸯的好事。”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看安远神情越来越迷茫。 “……什么?” “是艾玛给你写的小说。你说她又不在现场,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安远圆眼大睁,眼珠子左滚右转,一派心虚,吞吞吐吐了很久,试着开口说:“我和艾玛……就偶尔……偶尔……聊那么……” “偶尔?” 文瑛微笑。 “额……我和她,比较谈得来……隔几天……” “几天?” “七八天?四五天?……一两天?” 文瑛耳听得他时间越说越少,让安远把手机给她。安远害怕文瑛是要查他和艾玛的聊天记录,一下紧张起来,半跪在文瑛身边可怜巴巴地望她。 文瑛嘴角微笑越盛,摊开手指,几息过后,手机还是交到她手上。 她cao作几下,转亮给安远看,嘴里道: “读。” 安远倒抽一口凉气,一鼓作气抬起眼,却发现屏幕上不是什么聊天页面,愣愣地读了几个字,又疑惑地顿下来。在文瑛的视线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 “Rush是一种……含有多种挥发性气体的烷基亚硝酸盐吸入剂,危害性有引起血压严重下降、导致昏厥、中风、心脏病发作等,长期使用会导致心理依赖性……” “文总,我那瓶是朋友给的,我自己没用过。” 文瑛不为所动,接着说:“读。” 安远接着朗读下去。文瑛边听,边打量安远的装扮。那衬衫有意没系上面的纽扣,露出一截内里的锁骨与胸rou,安远不算骨感,但皮肤白腻。这样夜晚时节,灯下看着,也有些味道在里面。 可她看着看着,心头一点意思也没有,过去不知多久,居然开始出神,手指微微发痒,想讨根烟来。 于是把手机给他,起身嘱咐说:“你读你的,我出去下,回来考你读的怎么样。” 她这么一说,安远也就不敢等她走了就开始摸鱼耍赖了。 出了安远房间的门,文瑛再次路过杜兰璋房间的门。看他房门开着,露出里面的一缝灯光,她敲了敲,没人应,大概杜兰璋不在里面。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杜兰璋不在房里,在哪? 她往电梯那去,在二楼走廊上走动时,却瞥见杜兰璋正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区。 他还是白天的卫衣牛仔打扮,依旧没有洗漱,也没坐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胳膊压在沙发表面。 他枕着胳膊,卫衣的帽子兜住脑袋,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的表情很淡,面前是团成一团在沙发上睡觉的汪汪叫。 手缩在卫衣的袖口里,一根瘦直的手指伸出来,点一下汪汪叫的鼻子,挠一下汪汪叫的嘴巴。汪汪叫耳朵不耐地甩,他就把手指曲回来。过不了一会,再弄一下。 汪汪叫烦不胜烦,睁眼,叹气,挪挪位置。 他歉意地笑一下,凑过去,和汪汪叫贴了一下脸,又退回来。退回来的时候,那点笑容已经没有了。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夜灯,幽蓝的灯光落在一人一狗身上,窗外秋风呼啸,秋雨不绝。 文瑛在二楼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