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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眼睛里的喜欢

    晚自习课间,走廊吵闹起来,黎悠专心地解着数学题,无暇顾及窗外之事。

    “好像是谁表白。” 姜然趴在窗台上,探望着说:“那女生我认识,是高二的,胆真大啊,趁着老师们开会竟然表白陈唯也。”

    姜然试探性地问:“去看看?”

    “不看。”黎悠笔不停,就差最后一步了。

    姜然突然骂了一句,“那女生表白的是苏柏!”

    黎悠解完题目,见她气冲冲地朝外走,不紧不慢地说:“姜少侠,争风吃醋可不是你的风格。”

    这种事,该去解决的是男生,而不是女生去宣示主权。

    她的一句话点醒了姜然,她坐回位置上,环抱双臂,“没错。”

    姜然和苏柏的关系只有她和陈唯也知道,不公开是姜然的主意,她怕谁走漏风声,吹到周江耳边就不好了。

    黎悠调侃道:“爱得够深。”

    “屁,不舍得活这么好的人。”

    黎悠知道姜然嘴硬,不想让她情绪被动,用拙略的话劝导她:“大千世界,人才济济。”

    “我爱听小黎悠说话。” 姜然笑出声,“说得对!男人嘛,想换就换喽。黎悠,你说是不是!”

    黎悠喜欢姜然的洒脱,那是她不曾有的。她不希望看到姜然为情所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是那人配不上她。

    黎悠回答她:“是。”

    “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柏的话从后面传来,他坐回位置,坦坦荡荡地向姜然解释。

    黎悠看到这一幕,弯起唇角。

    陈唯也落座,“解出来了?”

    黎悠“嗯”了一声,“我打算再做一张试卷。”

    拿出试卷的那一刻,灯光熄灭,整个学校陷入黑暗,学生们尖叫着,兴奋地呐喊着:“停电了!”

    黎悠的计划落空,她在黑暗之中叹气,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教室里嘈杂,老师开会半途中,回来安定学生们。老师一走,又开始吵闹起来,这无疑对于所有学生来说是一场片刻的安宁。

    黎悠想起在新洛湖的晚上,在黑暗中看向陈唯也的方向,戏谑地说:“还有星星吗?”

    “有。”

    陈唯也坚定的声音使黎悠心头再次颤动,久久未能平缓,她似乎确定了某样不可控的因素。

    “我能牵你的手吗?我有些怕。”

    陈唯也能勉强看清她的面容,在黑暗笼罩的氛围里,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他感觉到黎悠的小心翼翼。

    黎悠的指腹从掌根向上移动,每一处的摩擦仿佛起了火,燎至心原。手掌覆盖在他的手上,她想男生的手的确很大。

    五指穿插到指缝里,松松垮垮的十指相扣,黎悠进一步紧扣,直至完全紧密。掌心的炙热传向彼此,蔓延至心口。

    老师在走廊上提醒学生不要躁动,而在此刻,他们两个人比任何还要躁动,十指相扣的手是一切情绪的起源,猛烈跳动的心脏是源头。

    陈唯也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为什么怕黑?”

    “恐怖电影看多了。”黎悠的谎话张口就来。

    陈唯也轻笑,“世界上没有鬼,要相信科学。”

    “嗯,我更相信你。”

    陈唯也怔愣片刻,紧紧扣着的手不禁动了下,触碰到她的手背。

    黎悠揉着他的骨节,“你是第一次牵女生的手吗?”

    “嗯。”陈唯也呼吸频率加快,他稳住自己,“你呢?我是你第一次牵手的男生吗?”

    黎悠吊着他,“你猜猜看。”

    “黎悠。”陈唯也无奈喊了她的名字。

    黎悠说:“你是。”

    陈唯也心定了定。

    黎悠轻声说:“陈唯也。”

    周围的学生开始唱起歌来,为这份黑暗中暧昧流动增添助力,黎悠握着他的手朝自己这拉,她贴着陈唯也的耳朵说:“陈唯也,我好像喜欢你。”

    陈唯也的心脏貌似要跳出胸膛,他目光灼灼,贴耳密语:“为什么是好像?不能准确地说喜欢我么?”

    “我并不确定,姜然说喜欢一个人地表现就是心跳加速,我发现我和你在一起会这样。但是,她还说会兴致提高。我不确定的点就在这,我不知道什么是兴致提高。”

    陈唯也握紧她的手,“她说得对,所谓的兴致提高就是和她在一起,周围的一切会变得有意思,你会拥有能量。”

    “是吗?”黎悠仔细回想和陈唯也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我有这样的感受。”

    陈唯也一步一步引导她,“所以?”

    “我喜欢你。”黎悠说:“你喜欢我吗?”

    不等陈唯也回答,黎悠就回答自己的问题,带着肯定的语气,“你喜欢我。”

    陈唯也心里说是,我喜欢你。他问:“怎么看出来的?”

    “在你半夜来找我,你的那些分寸感在我这破碎的时候。”黎悠蜻蜓点水般的在他侧脸吻下,“陈唯也,我不傻。你看我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眼睛在说喜欢我。”

    陈唯也的眼睛就像是萤火虫,只有她在时才会亮起。

    “是,我喜欢你。”陈唯也怕不够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他松开紧握的手,透过黑暗,他看向她的眼睛,轻声说:“黎悠,我喜欢你。”

    “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好,我答应你。”

    在这场黑暗里,有人感到未来迷茫、有人活在当下,高歌青春、有人在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