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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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骁坐上车,开车的是朱仁的儿子朱延可,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长得神采奕奕的,和景骁热情地交谈,谈到村长,说起他的家庭结构,朱延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朱寿有六女一子,只是女儿们都不长命,全都夭折了,只剩下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儿子朱延野。 六个女儿全部夭折,这是什么概率,景骁已经在心里觉得朱寿一定是重男轻女了。 车子驶到村长家门前,景骁看着眼前广阔的院子,门口村长亲自迎接,景骁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跟在他们身后进入院子,假山流水,奇花异草,走到正厅,映入眼帘的是个仿古的硕大屏风,打眼一瞧,全是上古时候身穿兽皮的健硕男人。 景骁多看了两眼,跟着进了正厅,正厅十分开阔,能容纳两百人坐下吃饭,可见村长家占地之广,此时座无虚席,都是男人,每双眼睛都盯着景骁。 景骁毫不在乎,一直微笑着跟在村长身后,坐在了他安排的座位上,村长座位的左手边。 村长坐在首座上,活像封建时代的主君,他挥了挥手,原本有些喧嚣的室内顷刻安静了下来,村长开始说感激安警官,欢迎景警官的话。 景骁打量四周,发现中午迎接他的那几个老人坐在了前排,周围都是些青壮汉子。 村长讲完话,率先端起酒杯要敬景骁的酒,景骁赶紧端着酒杯站起来,与村长碰了碰杯。 景骁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放一下,周围一阵喝彩。村长笑眯眯地拉着景骁坐下,让人上菜,上菜的都是些身量不足的男孩,村长见景骁有些纳罕,道:“这个大堂是神圣之所,平日里不许女人进来的。” “女人都是污秽的。”村长解释道。 景骁笑了,带着点嗤之以鼻。 村长问起安警官,“他和你说过什么吗?” 景骁作势一想,道:“差点忘了,他让我记得感谢你,说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村长闻言骄矜一笑,别有深意地盯着景骁,“想必安警官现在的日子很好过,不知道景警官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 “生意?”景骁的拇指摩挲着酒杯口,看着村长道:“家父就是做生意的,我天生不是做生意的人,要不然早就子承父业了。” “啊是是,我倒忘了安警官走的时候说过你家世显赫,不是缺钱的人。”村长还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其实什么都不用景警官做,到时候年终拿分红,是这个数。” 景骁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多少钱?” 村长凑到景骁耳边,“一万。”景骁一怔,在这个三级警察一个月工资五百的年代,一个靠打鱼为生的村子可以分一万元给警察,他眨了眨眼,轻声道:“真的什么都不用我做。” 村长见有戏,道:“只要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景骁嘴唇勾起,歪头看着村长,“不会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只是少上些税,你就当没看见就好。”村长收敛了笑容。 “光靠打鱼真的能挣这么多钱?”景骁疑惑,村长笑了,“我们村是有海神保护的,到时候他们出海回来你就知道了。” 景骁倒酒,举杯敬村长,“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村长举杯回敬。底下人见他们其乐融融,知道事情谈成了,更是快乐起来了。 伊望春的晚饭是吴子俊从家里拿来的,红糖水,鸡rou粥,还有一个蛋羹。伊望春换了衣服做在桌子边慢慢吃饭,吴子俊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安慰道:“我jiejie说过,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来到这里,就忘掉一切从头开始吧。” 伊望春没有说话,吴子俊又道:“我奶奶说,你姑姑走的时候说过等你身体养好了,精神也好些了,还是会接你回去的。” 伊望春咽下最后一口粥,道:“她不是我姑姑。” “什么?”吴子俊错愕,伊望春回头看着他道:“她是我mama,我的生母。”说完,将勺子放好,“我吃好了。” 看着还剩了一大半的饭,吴子俊道:“你吃的太少了。”却见伊望春已经摇摇晃晃地回了卧室,“对不起,实在吃不下了。”卧室传来她倒在床上的声音。 吴子俊无奈,只能把饭收拾好带回家,顺便帮她把门关好。 伊望春听见吴子俊离开的声音,穿上了张奶奶给她的能吸收血的棉质内裤,又喝下张奶奶给的促进排出恶露的药,安静地躺在床上,感觉小腹暖洋洋的,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出。 她就在这样一片死寂中陷入了沉睡。 在梦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里,而是是纠缠多年的陈年旧梦。她看见年仅四岁的自己被母亲打扮得像个洋娃娃,推到继父面前,“这是我哥哥家的女儿,我哥哥死了之后,我嫂子就把她扔给我,自己跑了。毕竟是我哥哥唯一的血脉,我不能不养。只要你同意带着她,我们就结婚。” 继父是个世袭的医生,家产颇丰,不觉得养一个孩子有多难的,更何况他自己也带了一个前妻生的女儿,更何况他又实在喜欢母亲的脸,于是同意了。 母亲娇羞地笑了,推她,叫她认人。她想起出门前母亲对她的叮嘱,于是娇声娇气地叫了一声姑父。 “姑父”看起来很高兴,说要给她买巧克力吃。 母亲如愿以偿地嫁进了宋家,成了养尊处优的宋太太。但是大家族的日子岂是那么好过的,宋老夫人瞧不上平民出生的母亲,更何况还带了一个拖油瓶,于是宅子里的女人们暗地里排挤她们母女,更是想方设法地想要从伊望春的嘴里套话。 刚进宋宅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伊望春不喜欢讲话,因为宋宅里的每个人对她好对她笑,可能都是为了从她嘴里得到证据致母亲于死地。 等到第二年,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终于坐稳了宋太太的位置,那些喧嚣的声音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巴结。但母亲是谨言慎行的,不会明面有多宠爱她,更多好的都是要先让继姐选。 伊望春早年丧父,很早就懂事了,本来她也是寄人篱下,并不会在乎这些,但更令她痛苦的是继姐经常欺负她来和弟弟争夺父亲的关注力,而母亲永远偏向继姐。 而继姐的行为越发过分,甚至有一次把她关到了阁楼的衣柜里,无人寻找的黑暗里,伊望春明白了母亲是不会帮自己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她开始学会察言观色,开始学会说好话讨人喜欢,开始帮仆人做家务来拉拢她们,渐渐的所有人都说伊姑娘真是个好女孩,连继姐也成了她的好朋友。宋家又变成了其乐融融的一家,母亲说她做得好,心情愉悦之下,又给她生了三个弟妹。 弟弟meimei一多,照顾孩子成了一件麻烦事,宋老太太嫌保姆们粗手粗脚会弄伤她的乖孙们,想要一个细心的有血缘的少女照顾他们。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这是伊望春第一次没接茬,沉默地吃完饭,她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大哭一场。 她对生父最后一个印象,就是他教完课回来,抱起她拿下巴的胡茬扎她,让她咯咯笑着 躲来躲去的,“今天我教的几个学生上了大学回头来看我了,以后我的小明珠也要考上大学,这样我就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小孩了,好不好?” 那时母亲在一旁温婉地笑着,“她长得随我,聪明劲儿却随你,肯定能上大学的。” “是吗?我们伊家也要出大学生了!”他架住她的胳膊,将她一甩一甩的。 母亲没来找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想上大学,更想活下去,擦干眼泪,来宋老太太的屋子,她的丫鬟说她去书房和宋先生商量事了。 她来到书房,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宋先生的声音传来,“妈,咱们家不缺这点钱,保姆不好就换一个,干嘛非得让望春辍学呢,到时候外人知道不得戳我们脊梁骨。” “戳脊梁骨?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戳了,你识人不清,娶了一个什么货色?被别人用过的,带着一个拖油瓶的货色。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丢脸,死了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宋老太太愤怒的声音传来,伊望春站在门口,他们已经知道了,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宋先生懊恼的声音传来,“我怎么知道,我一开始也是被她骗了,不然我绝不能让她进门,可是……她毕竟给我生了四个儿女,这事也只能这么着了。” “这么着?你个懦夫,你咽的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让你拿钱养她之前的野种,只有你这个冤大头才愿意这么干,我非让她的小野种给我孙子为奴为婢不可。” “娘。”宋先生的声音传来,伊望春活动了一下冰冷坚硬的手指,突然被一个人捂住了嘴,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她回头,是母亲,心才放到了实处,她跟着母亲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母亲关好门,她赶紧扑到母亲怀里,轻声道:“mama,他们知道了,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孩子了。” 这是母亲嫁进来十二年第一次拥抱她,抚摸了她柔顺的长发,安慰道:“mama知道了,你刚才找老太太想要干什么?” “我想和她说,我愿意辍学照顾弟弟meimei们。”她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泪水蓄满杏眸,母亲爱怜地摸了摸她娇嫩的脸颊,“春儿,你做的很好,mama现在还需要你这么做。” 她的泪水滑落,细声细气道:“mama,我想上大学。”她被母亲搂在怀里,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mama知道,mama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继续回去上学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辍学的事已成定局,伊望春微微啜泣起来,母亲摸了摸她的发旋,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盯着她的眸子,“你相不相信mama?” 伊望春点头。 次日伊望春说出自己愿意辍学照顾弟妹,老太太高兴得像是个被搔到痒处的猴子,兴高采烈地问伊望春不会怪她们吧,伊望春摇头,却发现老太太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母亲,十分刻毒,让人不寒而栗。 继姐是唯一一个为她说话的人,可惜没有人在乎她的话,自从家里有了男孩后,继姐成了地位仅高于她的人。 伊望春回家开始学着照顾弟妹,每一天都被不懂事的孩子折磨得够呛,随之而来的是老太太身体日益衰弱,即使如此她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辱骂周围的人,整个家里除了儿子和孙子,所有人都被她骂过,包括刚出生一年的孙女。 直到有一天,老太太从楼梯上摔下去,死了。伊望春听见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恰好看见穿着优雅长裙的母亲端着红酒杯站在楼梯口,大厅门口是刚刚进家门愣住的宋先生,对面是不知道何时就站在那里的继姐。 那天四个孩子都去上学了,家仆被母亲放了假,宋先生痛哭流涕崩溃不已地跪在母亲尸体旁边,说要报警调查母亲的死因。 这就是在怀疑母亲了,伊望春的心脏跳到了喉咙口,看向淡然站在楼梯上的母亲,就在窒息的僵持中,继姐突然站出来说了一句,“不用叫警察了,我都看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继姐,逃学学化妆的她勾起了烈焰红唇,“是奶奶自己掉下来的。” 宋先生打起精神来,要去安排母亲的后事,母亲缓缓走到伊望春旁边,伊望春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悲伤没有高兴,只是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母亲盯着继姐笑了,轻轻说了一句话,让伊望春浑身又僵硬起来。 “这下你可以去上学了。” 从此以后伊望春经常做这样的梦,她站在楼梯旁被人一把推了下去,当她躺在血泊里费力睁眼向上看的时候,看见的是母亲那张淡漠美丽的面容,后来这个梦渐渐变了,母亲那张脸变成了自己的脸,同样的冰冷淡漠。 让人害怕,让人心折。 伊望春沉睡在梦中,吴子俊第二天来送饭,才发现她开着窗子连被子都没盖睡了一晚,见她脸上有些异样的红晕,赶紧上去一模,额头guntang,赶紧回家找张奶奶。 见她烧得这么烫,张奶奶只能贴身照顾她,帮她换衣服擦身。晚上她想住在这里贴身照顾,吴子俊心疼奶奶,就说他晚上会住在这里照看的,张奶奶就吩咐他一些,让他留意着,若是半夜又烧起来就去叫她,她用白酒给她擦身。 吴子俊应了,睡在地上,时不时就起身去抚摸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又烧起来。半夜她果真又烧起来了,吴子俊想了想不愿意再把奶奶叫起来,想要自己给她擦身,等他准备好东西要开始的时候才想起来,她是个女人。 就在他犹豫之间,她痛苦地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纯净美丽的面容,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开始手忙脚乱地解她衣服的扣子,刚解开一个,她就哼了一声,吓得他停住了手,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鼓足勇气解她的扣子,随着衣领越敞越大,一片雪白的肌肤迎入眼帘,让他忍不住一阵眩晕。 他拿浸满白酒的帕子慢慢放到了她的肌肤上,不知道是不是帕子太凉,她忍不住“嗯”了一声,娇柔得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儿,在他的心上轻轻挠了一下,他脑中轰然,有根弦好像断了,鬼使神差地凑上去,盯着她的樱唇,轻轻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他紧紧盯着她的面容,她的睫毛轻颤如同蝶翼,慢慢睁开了眼,吴子俊心里一怔,感觉自己害怕她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又不想作慌乱样离开她的视线,他们二人对视上,伊望春率先开口,奶音已经因为高烧变得有些沙哑,“你多大了?” “十、十五了……”他红了脸,低下了头,不敢想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淡然地看着他,眼中有些迷蒙,“太小了……”此言一出,吴子俊一愣,忍不住又对上她的目光,面红耳赤脱口而出,“不小了,我们村里有的男人十五就成亲了。” 伊望春浅浅一笑,又合上了眼睛睡着了。吴子俊有些颓靡地垂下头,看着安静睡着的伊望春,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有蝉鸣声回答他。 他终究过不了心里那关,去家里叫醒了奶奶,张奶奶觉得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把伊望春照顾好,就搬到伊望春这来住了,平日里的饭都是吴子俊做好送来,每次他都不敢和伊望春对视,生怕在她眼中看见了然和不屑。 伊望春没有理会少年这些暧昧不明的心思,耐心养病,顺便和张奶奶打听一些村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