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邂逅20%
预谋邂逅20%
即便注意力已经锁定目标,李铭心仍认真阅读完了池念的日记:“日记写得很可爱,单词拼写和语法都没有错误。” 池念一边往门外看,一边害羞回应Miss Li,都是there be和and,有啥错不错的。 又轻声说,“我哥回来了。” 李铭心没有起身,礼貌问:“要我去打个招呼吗?” 池念心思不在,忘了回答这句话。 “阿姨煮的解酒酸汤好香啊,我才吃完30分钟,怎么又饿了。”她扒着转椅背,望向桌上最后一块松饼,重重咽了口口水,“我想吃甜的了。” 李铭心想了想:“教你个新词。” “什么。” 她指着日记说,“这个词读念什么?” “Muffin.” 她将那块松饼递到池念面前,指着松饼膨胀凸起的尖尖问:“Muffin上有一个小top看到了吗?” 池念点头。 “知道Muffin top什么意思吗?” 池念摇头。 “小肚腩。”李铭心指尖虚虚在松饼的凸起上描了个弧线。 “好形象啊!Muffin top? 好可爱的名字!”池念眼睛亮了。 李铭心漾起笑容:“因为小肚腩,就是很可爱的东西啊。” 池念开心了,一口把松饼包掉! ***** 主厅,没有开灯。 随李铭心赤足靠近,高挑的女人按亮了一盏壁灯。 池牧之垂首斜靠墙角,筋骨分明的手上还抓着西装。 他没脱皮鞋。两道修长交叠,姿态松弛又稳稳当当,不像喝醉了。 李铭心奇怪,怎么能出去一天,鞋上都没有灰呢? “哇哦!又见面了,meimei!”庄娴书轻蔑地勾起红唇,“在这儿干什么差事啊?我看看我能不能做。” 李铭心:“您是?” “我啊?我是总裁办秘书。” 好像说得通。 不过这个女人疯癫癫的。李铭心不准备示好。 “你知道总裁办的秘书是干什么的吗?” 李铭心思考了一秒:“干什么的?” “白天陪老板上班,晚上陪老板睡觉。” “……”还挺忙的。 女人纤指上夹了根没点燃的进口烟,雪白裸露的肩颈朝前一顶,配上卷发红唇,很有女人味道。 “我们这儿正扩招呢,你要不要来啊?好歹有份工钱。你这样铤而走险,说不定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连保底钱都拿不到。” 她话里有话。非常冒犯。 池牧之丢下西装,怒斥她的无礼:“庄娴书!” “哈哈哈哈!”她红唇一弯,咧成艳丽的弧度,眼里的精明丝毫只增未减,“开玩笑的小meimei。” 说罢又不怕死地凑近,舌尖挑衅滑过唇角,媚声媚气:“你说,今天是我留下,还是你留下?” “庄娴书,够了!”池牧之打开了门,上前一步拽她,“你再这样无礼,我不管你是住马路还是住桥洞,现在就走。” 庄娴书做作地偏身,跌在沙发上耍赖:“男人都是一样薄情的。你们程家人更是!” 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一手把她培养,却要把她踢出总裁办。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友,以为没有爱情就没有背叛,谁知道,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不肯施舍! 屁股都没坐上凳子,就要赶她走。王八蛋! 池牧之拿她没办法,摇摇头:“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李铭心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表情——是念念朋友圈那张照片。英俊,温驯,人很好。 李铭心像被点了xue似的,猛地抬起头,直直撞进他深邃的眼神。 好像认识了很久,却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视。 约莫是炽白壁灯的原因,李铭心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很白,然后才是英俊。 这眼神,钩子一样。搞得她不知所措。 诚然,他很美好,是沙漠里的春天。 同时,他也很遥远。 对视后,池牧之平静地移开了目光,落回了庄娴书身上。很明显,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李铭心是个无关痛痒的人。 “庄娴书,你太没礼貌了!这是念念的家庭老师。”他语带训斥。酒熏了嗓子,声音又低又哑。 搜索引擎上居然没说,这男人声音极好听。 “老师啊?” 庄娴书撩高裙摆,露出莹白的长腿,用力拍了拍:“meimei,搞钱得这样。他们那帮臭男人什么没见过。” 她粗鲁地拉扯李铭心包裹完整的白裙领口,不屑道:“你这样的方法,过时了。” 李铭心面无表情扯住她的胳膊,用力甩离自己的身体。 象牙塔没有教过这样的对话要如何应对。 李铭心有点想跑,双脚却一动没动,扎在那里:“那你怎么不搞?” “哈哈哈哈哈哈!meimei别误会。我和他舅舅睡过。再睡他有点不像话吧。”没等别人开口,庄娴书眨眨眼睛,话音一转,“不过也不是不行。” 她仿佛忽然勘破捷径:“这样可以气死程宁远,不是吗?”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她仰高脖颈:“你觉得如何,meimei?” 李铭心冷淡地学舌:“也不是不行。” 庄娴书毫不淑女,放荡大笑,“有意思。换你呢,你会怎么做?” “什么?” 庄娴书忽然凶狠,指尖在她敞露的皮肤上打转:“你跟了很多年的男的忽然不要你了,你怎么报复?” “我?”从来没有人问过李铭心这样的问题。 池牧之轻蹙眉宇:“阿娴!别无理!” 再看向李铭心,他眼里的不悦敛去。开口时,语气温和,人却一下子变得疏离:“李老师别见怪,她没有恶意,就是最近受了点刺激。”池牧之屈指点了点左额,示意她,“这里不太好。” 庄娴书娇哼一声,没理他,摇摇手中的烟非要拽着李铭心问个究竟:“嗯?meimei?” “我……”李铭心顿了顿,“我会算了。” “什么?” “我会算了。” “那你没听懂问题,或者你没爱过。‘爱’这个字很难算了的。” 李铭心抬起头,声音清透而坚定:“我会算了的。” 池牧之白皙的指骨搭在墨绿丝绒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叩了几下。 顺便还看了李铭心一眼。那一眼,叫一个意味深长。 庄娴书嗤笑一记,两眼无神地望向吊灯:“那你们俩可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