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
找不到
傍晚时常起大风,衣物晾在长绳上,干得很快。 陈明森一件一件将衣服晾好,孔茶找了块石头坐着,为了防止小偷,他们得在这里守着,等上一两个小时。 西边霞光流散,东边升起一轮弯月,陈明森刚坐下,孔茶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打开空间,取出一颗通体红脆的大苹果。 顿时吸引住孔茶的视线,从他手里接过,迫不及待咬一大口,甘甜多汁。 “哪里来的?”她边吃边问。 “科研部发的。”陈明森淡淡道,“帮他们解决了一点小问题。” 他的目光在女孩唇边流连,汁水包裹着唇面,滋润得唇rou晶莹又丰润,还有她时隐时现的贝齿,陈明森喉结滚动,眼中滴出垂涎。 有点受不了他一直看着她吃东西,孔茶吃了快三分之一,勉强把另一面完好的苹果递过去: “给你吃一口。” 难得,陈明森挑眉:“今天这么慷慨?” 他作势要咬一大口,扣住孔茶后缩的手腕,见她紧张地拧起眉,他作势要咬小一点,女孩眉心舒展嘴角微扬,他又张大嘴,她立刻紧张,如此反复几次,他乐得笑起来。 “你到底吃不吃?” 陈明森扣住她的手腕,在苹果上咬出一大口圆坑。 她收回手,皱着眉头看他咬出的形状,嘀咕几句。声音太小,陈明森没听清,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晚风拂面,令人神爽,陈明森抚摸孔茶秀黑的发顶:“再待几天,等请神大会结束之后,我们回去。” 孔茶一惊,在惊吓和吃苹果之间,她很惊吓地吃苹果,问:“怎么回去?” 他们来时开的那辆皮卡,在进入废弃机场时就被征收。 “你上次怎么回主区的,我们就怎么回去。” 孔茶心里发凉,把苹果啃得只剩果核,“你有法子?有阎绝的飞机来接我们?” 拿出空间里的水和面包,陈明森漫不经心:“嗯。” “你怎么做到的?”她忍不住问,““你这几日在科研部做了什么?”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他晃晃手里的面包。“还吃吗?” 风起,将晾在长绳上的一件件衣服吹得鼓胀,风去,衣服又安静地瘪下去,一如忽然瘪下去的孔茶,她没了胃口。 陈明森起身去摸衣服,孔茶追在他身后:“你怎么联系上的?” “回去告诉你。” “我现在就想知道。” 一件件取下晾在长绳上的衣服,陈明森问:“有多想?” “想得今晚会睡不着。” “适当失眠促进自我思考。” 孔茶转身就走,陈明森把长绳收进空间,帐篷里点起小灯,灯火幽微,陈明森见她缩进睡袋里埋着头,手指伸进去摸住她下巴,迫她抬起脸,低声道: “乖一点,等回去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现在不和我说,我明天就去找别的男人睡觉。” “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如今在科研部混得好,每天都得去吧?”孔茶无视下巴传来的疼痛,“我白天在工厂做事,你还能管住我?” 手指加重力道,陈明森心口灼烧:“我管不着明天的事,但能管今晚的事。” 他锁住她喉咙:“现在杀了你,看你明天还怎么睡男人?” “我就睡,我睡十个,一百个,你管不着。” “你、你再说一遍?” “我明天就背着你睡男人。”疼痛让孔茶愤怒,“他们会像狗一样cao我,和你一样。” 一瞬间,某个画面狰狞地在脑海里闪动,陈明森眼睛充血,虎口抵住孔茶脆弱的喉骨收紧。缺氧让孔茶眼里憋出泪花,她生理性挣扎起来,无力挥舞着双手。 直到她眼睛翻白力道渐失,陈明森的手一松,慌了神。呛出鼻涕眼泪的孔茶大口大口呼吸,好险没晕过去。 剧烈的心跳声充斥陈明森耳膜,仿佛在他大脑里疯狂击鼓,凌虐每一根神经,他紧急查看她的情况。孔茶抬手,狠狠挠过他凑近的脸。 脸上的刺痛犹如火烧。 从眼角到嘴角一道皮开rou绽,陈明森手指一抹,血液稠润。 甚至挠花了左眼镜片,陈明森走到水盆边,倒映里,那道伤口七八厘米长,又狠又深,足见她使尽了力气。 陈明森抚摸伤口,居高临下盯着大口喘气的始作俑者。孔茶寒毛倒竖,克制不住地恐惧,蜷起指甲里藏着rou屑的手指。 “宁愿死也不想回去?”他问。 “不回。” “为什么?你在主区,有我,很安全。”陈明森胸口窒闷,“你之前最大的恐惧,不就是我?” 他想不明白,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孔茶盯着他流血的脸,摇头。 “难道是他们两个?” 孔茶摇头。 “那是为什么?” 她摇头,眼神愈发衰败。 “你知道原因。”陈明森咬死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知道。” “你知道,说!” “因为他不在主区!” 孔茶崩溃了,长久以来的绝望、仇恨与无法遏制的思念终于泄开一道口子,哭出声: “我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我只知道他不在主区,我死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