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同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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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到了十三楼也就那么回事儿。电梯通到十二楼就到顶了,他们步行上楼。毛胚的水泥墙上有小孩儿拿粉笔画的乱七八糟的线条,不过画的人太多了、颜色笔法也都不一样,凑到一起竟有种莫名其妙的艺术感。 果然艺术的本质就是狗屁不通。 这个点儿基本上都在外做活儿,整层楼静悄悄的、只有一家飘出来电视剧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在看西游记。 胡寒生的房子很好找——门口拉了条警戒线、还有个穿警服的小哥坐门口看着。 “您好,我是胡寒生。你们谢警官跟我说我能回来拿点儿衣服行李什么的搬出去。” 小警官正在打游戏、瞅见他俩毫不犹豫地退出,十分没有戏品的行为让张一花很上头、有点儿想骂人。 “哦哦,对对。” 警官瞥了张一花一眼,她不在可以进入命案现场的名单上。 “警官好,我是他朋友。我不进去、就待门口。” 警官对张一花的识趣非常欣赏,拿了鞋套给胡寒生就跟他一起进去了。 胡寒生的房子在顶里边儿第二间,往前还有一户就是没上窗户的狭窄走廊。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张一花打了个哆嗦。 她探着头去看外面,太阳明晃晃地、就是一点儿热气也没有。余光瞥见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是根儿渔线,藏在隔壁那户的春联儿底下,要不是风掀起来还真看不到。张一花有点儿强迫症——俗称手贱,就闲着没事儿去拽。结果越拽越长,这破玩意儿不知道从哪儿连起来的,得有十几几十米吧。张一花拽了老半天还不见完,耐心告罄、准备再数十个数就放弃。 结果数到6就没了。 东西和人都一样,就不禁念。 好大一团,窝在手里跟个巨大稀疏的茧似的、被太阳照到就反光。张一花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玩意儿是干啥的,不过越瞅越接受了有关茧的设定。就游戏里什么虫族母冲的巢xue拉满沾着黏液的丝,怪恶心的。 于是她手一松,这玩意儿竟然逆风跑了。 还挺倔犟。 “诶,小心。” 冷不丁的响起个声音。张一花正撑着胳膊往下去看那团线掉哪了,被这么一吓差点儿没栽过去。 胡寒生收拾好了。背了个双肩包,还有一个小行李箱。 男的就是挺方便的。 “好了啊?那走?” 胡寒生点点头,张一花跟过去一起跟警官道谢。小警官摆摆手,他们往楼道走的功夫又玩上了。开屏那声suhua听得张一花DNA狂动。 相比之下,张一花的两居明亮宽敞、简直可以称得上豪宅。 “随便坐。”张一花把人领进门,从冰箱里摸出一瓶可乐一瓶水。 胡寒生接过水。 “这个房间,”她指指右边、“我平时放书看电影啥的,有张单人床也能睡、你凑合下吧。” 张一花试图从满地书籍和光碟里找出一条路,失败了。 “不好意思,” 她回头冲胡寒生笑, “可能你得先打扫一下。” “没事儿。” 胡寒生背着光冲她笑,轮廓都被光线侵蚀了、看起来毛茸茸的。 “谢谢你。” 快递员就是不一样,张一花打两局游戏的功夫他就收拾妥当了,这会儿在研究冰箱里有什么菜晚上能不能做个什么。 “你想吃什么?” 他问。 张一花从ko的屏幕上抬起头,看了看系着围裙站在冰箱前问她话的青年人。 头一次觉得有人同居也挺好。 就是这超市送的围裙太丑了,不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