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之伍、酒后乱性。
隔天醒来时,纪晓嵐发现这真的真的不是梦,因为她现在就睡在裴培的边上。 在他的床舖上。 想起昨日的失序,她已经不知道她要怎么办了。 双颊红透。 等等,晓嵐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果昨天不是梦的话,那她怎么跑到床上来了?她不是坐在床边趴着睡着的吗? 该不会是她自己无意识爬上来的吧…… 幸好裴培还没醒来!她赶忙弹了起来。 坐在床沿边,她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但事与愿违,此时脑海里正强制播放着她昨晚被迫说出的告白。 一遍又一遍,重覆瀏览。她羞耻地捂着自己的脸,恨不得当场失忆。 「嵐,」身后传出一道低哑的嗓音,狠狠打断她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她身躯一僵,「你怎么在我房里?」 ……欸?和想像中的大相逕庭,让她又是一愣。 他似乎是……忘记了? 她欣喜地扭头看他,果真见他略带倦意的俊庞上还充斥着一片迷茫,看样子她的推断无误。 得救了! 暗暗松了一口气,晓嵐站起身,带着小朵绽放的笑靨,面不改色地圆谎道:「裴大哥,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现在几点了?」 「早上九点。」 「都这个时间了啊……」他略叹,尔后问道:「我昨天……有给你添了什么麻烦吗?」 「没有没有裴大哥你放心,」她赶忙陪笑,「你很早就睡下了。」 「是吗……」揉着眼,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那嵐,可以麻烦你帮我拿杯水么?」 「可是……我昨天给你的水你还没喝呀。」她指了指搁在床头柜上头的玻璃杯。 并未动摇,只见他从从容容地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那……」水珠流淌,薄唇瀲灩肆意,他随兴地用手背拭去多馀的水渍,尔后将空杯递出,「麻烦了?」微偏首,他的语调微微上扬。 「没、没问题!」好像有那里怪怪的?不过,看裴培对昨日之事不曾起疑,她也总算是放了下心,头一次带着愉悦的心情接受了裴培的使唤。 心情大好的她,还特意从冰箱捞出昨天买的红豆饼,想要孝敬某人。 终于终于,给她过了这关了,谢天谢地。 ……才怪。 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被压在他的身下啊啊啊! 「裴大哥,我不是红豆饼啊……」她欲哭无泪地看着将她錮在身下的他,手中还很可笑地拿着红豆饼。 「真当我这么好骗?」他扬眉,瞇起的眼眸紧凝着她,「怎么,都吃抹乾净了却不打算负责?」 不带这样的啊!他竟然睁眼说瞎话!她哪有非礼他!哪有! 但不消片刻,她就将那人言下之意了然于心。 「你那时候酒醉啊……」知道他意有所指,但偏偏她就是不从。晓嵐艰困地扭动着,尝试挣扎,「不算数的……」 「酒后乱性完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他逼近她,迷人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全撒落在对方身上,「这种人是会被社会唾弃的。」 「你……」用不着社会大眾,我现在就很唾弃那个昨天对你百依百顺的纪晓嵐啊呜呜呜。她内心哀嚎连天。 「而且,你昨天的自言自语,」邪恶的笑容顿展,他搂住她的柳腰,让她更加贴近,他落于她耳盼,细喃:「我一字不漏的全都听见了。」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她瞬间刷白了血色。 原来他装睡?啊啊啊啊啊jian臣!恶君!流氓! 「……今天天气真美好呢,真适合晒棉被。」转移话题、走为上策,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了。 她咬着下唇,羞赧地推开了对方,准备离开「晒棉被」去也。但未料,他一个机灵,伸手就抓住了那隻欲逃的小猫。 勾起的唇映着他的邪佞非常,尤为惑人,「想跑?」 「……」您到底是想闹哪齣啊。晓嵐欲哭无泪。 「这是你掩盖真相的处罚。」坐起了身,连带将她搂进了怀,将她小小的身躯包覆得密不透风,他下顎抵着她的肩头,抓着她的手腕,就将晓嵐手中的食物往他口中送罢。 已然失去所有表达能力,她目光呆滞,被迫将手中食餵予裴培。 见状,他愉悦扬唇,俯身一吻落于佳人眉间,低声喃喃:「那么,往后还请多指教了。」 「——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