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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方建,一切都百废待兴,每日从各地飞来的奏疏能把建章宫埋起来还能再多出几本扇风,我自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接连数天几乎都未曾合眼,全仗体内龙血天生神异吊着神智,只盼能早些将诸事理顺,好倒头睡他个十天八天再起来见人。 未成想午时刚过,未央宫的侍卫就来禀报,宫里那位午睡醒了就又开始闹脾气,吵着要来见我,然建章宫现下往来臣众甚多,人多眼杂,他露面保不齐就要多生事端。侍卫把他拦住,就听他扬言我不去他就跳楼。介于这祖宗过往前科,宫人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把人关在屋里,再着人过来寻我。 坦白讲,我是想当作没听见的。当今天下血统最优秀的、鸩酒与烈火都杀不死的真龙天子,区区跳楼又怎能伤他半根寒毛,更别说那些年也不知他在五斗米教都学了什么东西,正经术法马马虎虎,耍花招倒是炉火纯青。只怕引我过去是假,想再假死脱身是真。毕竟过往经历只教会我一件事,那就是哪怕那人嘴里再甜言蜜语,剖开胸膛也不知究竟有几成真心。 于是我继续批阅奏章,只道关起来就行了别去管他。然而过了小半时辰,方才的侍卫便又着急忙慌跑进来,言说宫里那位不知怎么地,从屋里偷溜出来爬到宫顶。青天白日宫人们怕引来注意,没法大张旗鼓喊人救援。现在祖宗坐在房顶上悠闲看太阳,怎么劝怎么哄都不肯下来,又怕他失足掉下来或者跳楼,不敢贸然上去抓他,下面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来请我去逮人。 我看看剩下的奏疏,又想想那祖宗见我过来肯定一副翘尾巴的作态,只觉额角直跳。深呼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把气压下来,就见原本守在门口的小黄门快步走进来,道未央宫宫女传信:人跳了,腿没断,脚崴了。现在正在撒泼,我不去他就不让太医靠近,强行按住他就开始死命挣扎,结果一不小心撞了床柱,于是胳膊也折了。 听这汇报我都能想象到现场会是怎样一种兵荒马乱的场面,若是脱了衣服,只怕都能看到我背上鳞片都多炸出几枚。我霍然起身,从桌后绕出,只来得及叮嘱小黄门整理被衣袍带翻的奏疏,便急匆匆带着报信的侍卫向未央宫而去。 我到时,人已被侍卫制住,让太医处理了伤势。挥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先出去,我大步走近床榻,撩开纱幔,刘辩正背对我蜷缩着,睡得很沉。宫女说是因为方才他闹的厉害,所以下了大剂量的麻药,用的我专门交代的方子,是以前从师尊那里抄来,专门对付刘辩这种高血统的。自从把他放进未央宫后,我便将配好的药交给信任的宫人,嘱咐如果刘辩实在作妖作的厉害,就先把人药翻再找我过来处理。今天估计是事发突然,才让刘辩成功爬到了屋顶上。 刘辩长长的头发一直铺到床沿,被室内昏暗的烛光映得就像是最上等的绸缎,我俯身捞起一把乌发,是与记忆中一样仿若丝绸的触感,带着清淡的香气。我看着他的侧脸,长而密的睫毛覆住了那双浮光潋滟的黄金瞳。这位被史官以轻佻无威仪记载的前朝天子,睡着时倒是与小时候没什么两样。我在身旁时就总爱抱着我,我不在时便蜷身入眠。一晃经年,一切好像都没变,但一切又都变了。至少刘辩还是天子时,我其实没怎么瞧见过他真正熟睡的样子。每次我过来,他都欢天喜地过来迎我,而哪怕躺在一起,他往往也会比我醒得早的多,在旁边撑着脸注视我从沉睡到醒来。 现在这个角色是我的了。 帮他把散的床上到处都是的头发归拢到一处,我坐到床沿,手指缠住他的一绺长发,无所事事地任由自己的思绪蔓延开来。从没看完的奏折想到论功行赏又想到百姓生息,还想起了地方上难啃的豪强和朝上滑不留手的大臣。要做的事情有那么多,要看的奏疏根本数不完,只要想一想头就会变大,恨不得从今天起一步实现国泰民安天下大同,可此时此刻我却安稳坐在曾经侍奉的前朝天子身边,看着他的睡脸思考着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我终于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捏他的手指。刘辩早些年在宫中娇生惯养,近几年虽然诈死跟民间教派厮混在一起,受教徒供养,但脸和手摸起来却仍是十足细腻,甚至比我曾接触过的世族小姐还要细皮嫩rou。从前气急,我口不择言,笑他是公主的身子皇后的命,活该被人养在深宫,刘辩只知理亏,拽着我的衣袍,依过来,拉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半抬起眼讨好似的叫我名字,金眸像是浮着光,说皇后有什么好做的,朕宁愿倒贴进广陵王的后宅——现在看来,我那时的话倒也不算无中生有,只能说一切天注定。 挑挑拣拣回忆完往事,我才恍然想起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头痛地抵了抵额角,现实的乱麻最终还是把我拉回到当下。松了起身撩起刘辩松垮披在身上的锦袍,目光巡视而下。跳楼崴到的脚踝已上了药,看来并无大碍,只是方才衣服挡着,我竟也没发现,兴许是怕他继续作妖,宫人便拿绸带捆了他的腿。深红的绸锦自大腿开始盘绕收紧直至脚踝之上,将两条长腿裹得动弹不得。我端详许久,只觉他这样子宛如什么搁浅在龙床上的鲛人,下次泡澡的时候倒是可以先把他腿捆了,指不定还能稍安分些,不至于如月前那般一个猛子扎下浴池,没泼到我,反叫自己呛了水。 那撞到床柱的小臂打了夹板,又使白布缠住,此刻紧贴在胸前,藏在怀里。可惜药力着实凶猛,我把它扒拉出来,检查完伤势再塞回去,胳膊的主人也没醒,仍旧睡得昏沉。确认刘辩确实身体康健的能再跳几次楼,我便也放松下来。建章宫那奏折堆一时半会我是再不想去看了,现下只想偷得浮生半日闲。而眼见将我带入这火坑的罪魁祸首此刻却还呼呼大睡,闲得有空闹事,心底便不由得生出些恶念来。 细长的手指顺着绸子边缘摸进腿缝,沿着细滑的腿根皮rou往里探去。这红绸裹腿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双腿紧贴并成的rou缝滑嫩而灼热,可惜我是头母龙,先天缺点零件,没法享受腿交的妙用,不过倒也不妨碍我将指尖一路送进终点那紧闭的密xue。今天条件所限,我也没事先涂好润滑的香膏。本来想着摸摸揉揉过了手瘾就回去工作,谁成想摸着摸着,竟勾得我流连忘返起来。 一只手继续开疆拓土,另只手则伸到前面,勾住龙茎前的玉环。刚开始做这事时,刘辩总是先我一步迎来极乐,我本不在意,可刘辩这厮惯会恃宠而骄,每每高潮过后,便懒洋洋靠到我身上,说什么“朕的广陵王可是要做名传千古的明君的……总是纵情声色可不行”,又用那双云雨过后的濛濛金瞳向我撒娇讨饶,蜷起腿,叫我看他被掐得青青紫紫的腿根,怪可怜的样子。可但凡我流露出到此为止的意思,他就又变了一副模样,方才还慵懒无力的长腿像美女蛇一样缠上来,顶着一身被恩泽过的痕迹,却仿佛回到了那场大火之前,死而复生的前朝天子倚在我身上,盈盈笑着,海藻一样长长的黑色卷发铺在床上,让我陡然生出躺在幽暗海底的错觉。刘辩勾住我的手指,与我十指相扣,用浪荡半宿又低又哑的声线慢条斯理勾引我,“陛下……竟只能做到这一步吗?” 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刘辩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象征龙类的金色必然已经溢上我的眼睛,异类的鳞片从人类的皮囊下翻出,护住脆弱的脖颈,也挡住了另一头龙柔软的嘴唇。刘辩的吻落在钝感的鳞甲上,仿佛亲吻的还是女人白皙的纤颈,而非母龙冷硬的龙鳞。我的鳞片漫到哪里,细碎的吻便跟到哪里。刘辩就像是供奉般的,神圣的,庄重的,深情的,亲吻、爱抚过我的每一片龙鳞。此举仿若玩火自焚,没有龙能受到了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和撩拨——哪怕我是头母龙。 当他跪伏在我胯间,舌尖轻飘飘抚过脐下的圆鳞时,我终于再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黑发,强迫他抬起那张似乎全然沉醉的面容,也正视他那双潋光浮潜的金眸。刘辩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我先一步掐住后颈,像只小猫一样,被我从腿间掀翻下去。障碍没了,我便将双腿并在一处,鳞片瞬息生出,双腿彻底化作一条长长的蛇尾,迅速缠住刘辩的小腿,将他重新拖回到我的怀中。刘辩下意识挣了一下,但蛇尾比他速度更快,就像是真正的正在捕猎的蛇一样,沿着小腿一路爬上,最终尾尖在先前扩张过的后xue长驱直入,并一路探进手指所不能及的深处。应是为了保护及防御,覆鳞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实感,像是隔了层层布匹,但刘辩这次已彻底败下阵来,抓住我胳膊的手都变得无力起来。 我用尾巴把他圈住,扶着让他靠在我同样覆着鳞片的胸口,又把他的手从胳膊上牵下来,捏着他软绵绵的手指。我大概能感觉到尾尖陷在一个柔软而狭窄的地方,轻轻动一下,就能引起刘辩一阵颤抖,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我观察着他,回忆起先前扩张时手指的触感,只能推测尾上粗糙的鳞片刮过嫩rou大概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但刘辩情动时呼出的热气仍旧打在我胸前的鳞片上。潮热的气息好像能穿过鳞甲的缝隙,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语调轻得像是方才的吻,又像是当年在桃源村听到的梦呓似的喃喃。 “就该是这样……占有我吧,我的广陵王……”尾尖抽动,隔着厚厚的鳞片,我却好像感到了他长长的黑发拂过胸前,痒痒的,“只有我们才是一样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谁都没起来。但刘辩不用上朝,我得上朝。 如此这般几次,我先受不了群臣难言的目光了,所以我给刘辩的龙根插了根东西。 而刘辩也终于消停了。 回归当下。我稍一使力,便勾着玉环,将那细细的玉棒一口气抽出。刘辩在睡梦里不安地扭动,想要收腿蜷起身体,却被我死死压住。我上了床,坐在他红绸紧裹的“鱼尾”上,俯身继续未尽的事业。沾着缕缕银液的玉棒被随手丢在一旁,我一边揉搓着他疲软的龙根,一边用指尖在他体内摸索。哪怕仍在沉睡,刘辩的呼吸却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我对他身体的熟悉就像是在过去的每一天里走进广陵王府或是绣衣楼,要用多大的力,要探到多深的地方,要用多久,我全部了若指掌。哪怕刘辩本人对我说瞎话,也骗不过这具已被我彻底摸透的身体。而就在他即将迎来高潮的前夕,我刺啦一声撕断腿根的红绸,然后手疾眼快在昂扬的龙茎上打了个结。 ——上身就像是搁浅的鱼一样猛然弹起来,他终于从甜美的梦乡落回到柔软的龙床。长睫抖动了几下,刘辩睁开眼,尚带水雾的金眸先是迷蒙地看着天花板,接着是自己的下体,最后聚焦在我的脸上。 “……啊”他仰面躺在床上,定定看了我许久,才冲我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原来我的广陵王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