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十五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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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在自己挑的漂亮美人身边睡得很香,脸埋在张景潇的胸口,腿挂在他的腰上,不舒服了再翻个身,摆出一个大字型。 张景潇:“……”他睡不着。 他本来就睡眠浅,更没有和别人如此亲密相拥而眠的经验。 好在江今铭和花渔的睡相都不咋样,他勉强还算习惯。 但是聚宝盆很吵。 它克扣了他两文钱,借口是钱袋子算两文,还气势汹汹地质问他刚才为什么屏蔽它,不就是被cao得差点哭出来了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张景潇不想理睬聚宝盆。 准确来说,他现在不想去思考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命题,而且有点烦小公主的暗卫——存在感低,但又不是没有。 很烦。 他现在和小公主这样,算什么? 偷情还是苟且? 而且她的癖好奇奇怪怪,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她和她那位驸马之间的矛盾,说不准,就只是情事上的不合。比如,那位长乐驸马不肯屈从谄媚,所以两人至今未行房。 万一哪天她又觉得男女之欢阴阳交缠为妙,他们就和好了呢? 毕竟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虽贵为公主,顾瑶也不见得能在这种政治联姻中说抽身就抽身,更何况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位宋驸马也不像是一位简单人物。 而且就算她哪天跟那位驸马和离了,也跟自己没有任何明面上成婚的可能,他也不可能去拖累她。 所以,就是通jian。 啧。闹心。 张景潇不觉得顾瑶有什么对他们之间的规划,但是她说过她看见的未来里,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说明她也不算是见色起意……吧? 顾瑶的手臂压着他的锁骨,脸靠在肩头处啃他的rou,张景潇觉得按她这个睡法没过多久就会把腮帮子挤出口水。 张景潇缓缓地转身,手臂越过她的身子,将被角往上提了一提。 因为两人睡得高低错落,刚好押过顾瑶肩膀的被子基本不能给张景潇起到什么保暖效果,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稍稍弯腰,在她额头上轻落一吻。 ……算了,来日方长。 次日,顾瑶是被张景潇叫醒的。 她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还以为穿回了永安那里要赶早朝,结果睁眼的时候对上的是张景潇。 一时间,震惊大于困意:“不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景潇背对着她,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语气带笑:“再不起,没早饭吃了。” 不就是没早饭吃嘛,多大点事?顾瑶作势又要睡了,刚一倒头就被张景潇捞住脖颈。 她梗着脖子:“早饭可以不吃的!我要睡觉!” 昨天就发现了她的劲儿还挺大,这会儿顾瑶强行下躺,张景潇差点还真让她得逞了。 “……真不吃?” 顾瑶嘶了一声,瞪着眼放松了一会儿身体,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很困,那起就起吧:“你别急,你别急啊,我懒一下我就起哦。” 张景潇手上一用力,直接托着她的后脖颈让她坐起来。 “诶?——诶!” 顾瑶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起来了! 在顾瑶呆呆的神情下,张景潇自然地流露出笑意,初醒的嗓音沁入几分闲散:“懒一下是什么说法?懒孩子。一日之计在于晨。” 顾瑶努力睁大双眼,把张景潇摸她脑袋的手扯下来,然后左右摇晃,把仅剩的困意摇出脑子! 随后,她长长地舒气,神色清明几分,再活动活动肩膀,目光徐徐聚焦于他的脸上。 张景潇被顾瑶盯了好一会儿:“我的脸上有东西?” 顾瑶凑了上去,见张景潇不移不避,在他的眼尾亲了一口。 张景潇不动声色:“嗯?” 亲完之后,顾瑶依然没有移开目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语气黏黏糊糊地说:“你真的,你真是漂亮得要命,你的眼睛好美啊……” 张景潇:“……” 他的睫毛几不可查地微扬,瞳孔轻震,表面上平静如昔。 但顾瑶平时见到的面无表情都是顾丹和听潮那种程度的,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耳尖上的红晕。 顾瑶直接咬住了张景潇的耳尖,舌尖沿着软骨耳廓舔舐,将一团热气在了他的耳畔,旋即憋不住地笑道:“你怎么回事啊哈哈哈!” “……脸红是生理反应。”张景潇拿手帕擦拭耳畔,那点口水没两下就被擦了干净。 他将帕子折叠好放了回去,续道:“所以,我控制不住。” 顾瑶在床上翻找自己的衣服,乱七八糟地穿,注意到张景潇的视线总是会刻意避开自己,登时调笑:“像你很容易就被cao硬了那样的生理反应吗?你干什么不看我?这么漂亮的眼睛——” “我没有很容易、我只是……” 张景潇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语调甚至有些急促,一溜从口中道出后才意识到失态。 良久后,鸦翎般的眼睫微敛:“我不觉得我的眼睛好看。” 顾瑶:“……”瞠目结舌。 她震惊了,她真的震惊了,她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他在说什么??他觉得他自己的眼睛丑???! 认真的吗?还是在别扭说反话?? 不对啊张景潇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认真的啊! 张景潇全然不察她的心神振荡,隔着荷包揉捏起里面的帕子。 骨节用力时多了秀白之色,又比素布更莹润几分。 “我小时候双眼被剜了下来,眼眶里面是空的rou槽。”他语气风轻云淡,“现在,一只眼睛连虹膜都嵌着……铜钱。” 怎么可能不恶心。 顾瑶愣了愣,消化着张景潇话语里的含义,一时之间晃过了诸多疑问,最后定格在了愤然的表情下。 张景潇抿唇笑了一下,正打算带过话题,就听见对方义愤填膺地说:“什么人敢这样对你!我、本宫诛他九族!” 顾瑶又迅速改口:“不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本宫诛他九族的眼珠子!” 张景潇:“……九族的眼珠子?” 他被自己的笑声呛了一下,飞快地扫了顾瑶一眼,用手掩了掩唇角,还是没忍住,别过头,大声地笑起来。 顾瑶用手推他肩膀:“你还笑?你不生气吗?我都不敢想象有多疼!” 张景潇旋即平静下来,面上仍留有笑意,望入顾瑶的双眸:“只是觉得……确实很可爱。谢谢你。” 其实我就是意思意思心疼一下你,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嘛。 顾瑶有点嘀咕:她才不觉得张景潇会让他的仇人九族大团圆地年年包饺子呢。 嗯,这话最好还是先别说,虽然说了也行,但是她还没有睡够张景潇呢,得先怀柔!以后他想说自然会说啦! 不过我真的很可爱吗? 哼哼哼,有品味! 如此晚睡早起,两个人走出房门时仍各自愉悦着——直到花渔跟个吊死鬼一样出现。 花渔精准地倒挂在顾瑶和张景潇面前,双手抱臂,面带意味深长又相当戏谑的笑,眯眯眼的弧度上写满不怀好意。 顾瑶直觉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立刻后退一步给花渔让出发挥的空间。 张景潇挑起一侧的眉毛,目光颇具压迫性。 花渔却在压力中获得了别样的快感,唇角咧得露出一排森亮牙齿,看得顾瑶不忍直视。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师父——” 不对不对花渔的笑容太诡异了快让他闭嘴啊啊啊啊! “你昨晚,”花渔轻快道,“叫得好sao啊。” 顾瑶:“……”她捂住了脸。 花渔再接再厉阴阳怪气愉悦至极:“真的很sao啊,又喘又泣的!师父真厉害!” 不是,你师父只是差点被cao哭,没有真的被cao哭,所以只有喘没有泣! 你一点都不严谨,根本没有认真听! 张景潇:“……” 他神色非常平静,平静得毫无波澜,直勾勾地注视着花渔,没有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多余的反应。 顾瑶看着花渔的脸色一点点涨红。 虽然大概率是倒挂着气血倒涌的缘故,但她还是怜爱了一下:她经历过顾丹,知道这种沉默有多可怕! 而且顾丹现在还没反应,也没派人来抓她,宋时清也不知道有没有卖了她……这种未知也很恐怖! 就在花渔变得强作精神的蔫巴时候,张景潇好整以暇地反问:“所以?” 花渔伸了伸脖子。 张景潇镇定自若。 花渔瞪大双眼,眯眯眼睁眼开大,眼神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毒,嗓音黏着假笑:“所以,很舒服。” “那我也要找她试。” 感觉已经好胜心上来,以至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顾瑶的脑海里顿时变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在尖叫着说神经病啊神经病啊这是能说的吗?!一个小人说好好好真不错真不错希望他说话算数! 张景潇第一时间选择了看向顾瑶,见她震撼得像是在替某人尴尬,唇角扯了一下,但没笑出来。 他没多斥责花渔,忍下了心底涌起的那点烦躁,跟顾瑶说:“走吧,吃饭。” 顾瑶还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一边神游一边往前走。 没走几步,身旁的张景潇就消失不见,身后传来了花渔的鬼叫:“脸!——” “脸刚涂的药膏!你打我屁股行不行?!” 顾瑶心说:别打我屁股就行。 顾瑶本来还疑惑早饭是不是要出去买,结果果然是江今铭又大展了厨艺。 他蹲在门口喂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狗,看到顾瑶,脸颊刹那间红得滴血:“……!” 江今铭的视线快速地移开,又落在张景潇的脸上,然后那双瞳孔就极其明显地颤动,整个人涌起了一股接近开水的气味。 长久的沉默。 谁都意识到他知道了。 他也意识到谁都意识到他知道了。 江今铭磕磕巴巴地猛一扎子起身,差点绊倒在门槛处,大声道:“我、我很快就把自己打晕了,我没有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