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行闻到一股不属于beta的幽香,从冷淡的室友身上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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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我的.......”短信还没念完,手机屏幕倏地一暗,映照出青年笑得弯弯的眉眼。 紧接着,一只瘦白修长的手抽走了手机,顺带轻悠悠的叩了叩桌面:“继续啊。” 一旁起哄的同学被正主抓包,一秒卖队友:“不关我们事啊,都是解行干的!” “我靠!”见其他人作鸟兽散,纷纷溜出宿舍,解行悻悻地瞄了眼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江停。一年不到的室友生涯令他清晰地意识到:江停生气了,得哄。 “江停你听我解释,真不是我翻你手机啊,就是刚才路过的时候,短信,对,短信自己跳出来了!” 解行眨了眨眼,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就看了一眼,还以为是上次那个学姐,我早说过她没安好心.......” “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停停!”见江停依然无动于衷,解行只得嬉笑着搂住他的肩,半拉半拽,做小伏低状:“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你都成论坛红人了,每天都有人托我打听你的事,作为你最好的兄弟兼室友,我压力也很大.......” 江停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词:“打听什么?” “还能有什么,就问你有没有对象呗!”解行耸了耸肩,“春天快到了,又到了公大男A发情的季节.......我看这帮人就是闲着没事,每天多跑个几十公里保证清心静欲。” 难得见江停没推开,解行得寸进尺,一条手臂圈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亲昵地挂在他身上,额头与他贴得极近,近得几乎能看清江停白皙的脸颊上浮着一层浅淡的绒毛。 倏然间,解行鼻翼翕动,下意识凑近江停脖颈处闻了闻:“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身上好香!” 因为江停是beta的缘故,解行平常在寝室并未刻意收敛信息素,他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紧贴着后颈,嘴唇几乎要啄上去的姿势,实在过于亲密了。 甚至有些暧昧。 江停活动了下肩膀,瞬间将解行掀翻在地! “再有下次的话,别指望我期末给你划重点。”江停顿了顿,将衬衫领拉上了些,居高临下地比了倒竖的大拇指。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恰好能望见半截雪白的脖颈,埋藏在淡蓝色衬衫下的线条清晰流畅,再往上就是柔软蓬松的碎发,清早才洗过,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又极其特殊的芳香....... 不对不对!直到午休时躺在床上,解行依然恍惚不已。 刚才那气味虽然很淡,几乎只有一瞬,但他肯定没有闻错,不像是洗发水,也不是芳香剂,那究竟,来自于何处呢? “我下午公共训练课不上,请假了。你换个搭档吧。” 江停的声音从下铺传来,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稍微有点沙哑。 “请假?你身体不舒服?”解行一惊:“发烧了?” 他探出身子朝下张望,只看到江停看书的背影,一贯的笔直挺拔,没有任何异样。但他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爬下床架,伸手朝他额头探去:“好像也不烫啊......” 就在这肌肤相触的瞬间,解行眉心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江停的呼吸骤然变得气促起来。 回过神来,江停已经偏过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嗯,低烧。你上回射击成绩不太好,这次记得补上。” “知道了,”解行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一个细微的念头如同气泡般漂浮了上来,“那你好好休息。” 江停也有苦衷。这些天其余室友去实习了,多数时间只剩他和解行二人。解行是个开朗热情,充满少年心性的男孩子,江停的生命中能够敞开心扉的人不多,解行算一个。 当然,如果他能够收敛一下信息素的话,会更好。 公大男生基本都是Alpha,女生也一样。绝大部分Omega直接在新生体能测试一关就被pass了,剩余的八成也吃不消日常繁重的训练以及无处不在Alpha气息。 像江停这样不仅能坚持,还能做到成绩稳定系里前三的,属于千年难遇的凤毛麟角。 但他偶尔也会面对不可抗力:发情期到了。 江停蜷缩在被子里,思绪跟着窗外漫无边际的细雨,有了短暂的放空。 抑制剂是早就服下了,最贵的进口药,效果显著,但药物终究只能压下生理反应,对于身体上随之而来的疲惫、懒散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应,只能靠硬捱。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触碰他的脸颊。陌生而熟悉的雄性气息扑裹挟着深秋的寒意扑面而来,冰冷的皮手套摩挲过他的脸庞,如过电流一般,激起内心深处最最隐秘的战栗。 那人头抵着他的脸庞,满是琴茧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后颈酸软交加的某处,眸光幽暗,像要将他吞之入腹,声音却异常温柔:“江停,我来了,别怕。” “不!”江停猛地睁开了眼,瞬间意识到身体有了强烈的反应。噩梦猝醒后狂乱的心跳与淋漓的细汗,都在昭示着某种不同寻常。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覆盖了他浸满了冷汗的额头:“其实,你不是在发烧吧。” 如同噩梦中的情景再现,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青涩的脸庞。 解行拨开江停额角的碎发,目光飘忽,又有些腼腆:“我不放心你,所以请了假回来看看。”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江停唇间,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我之前就有些怀疑,你对alpha的气味那么敏感,不太像beta。但真没想到你会是.......你是录取以后才分化的吗?这件事学校知道吗?” 公大的学生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各地一线当警员,随时会面对突发事件。倘若江停私下隐瞒自己是omega,弄不好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解行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江停摇了摇头,目光沉静地回应他:“一开始就知道。” “我猜也是。”解行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他原本就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笑起来眼角朝下,如同两枚弯弯的小月牙。 信息素也是清新好闻的植物清香,充满了阳光与青草的味道。江停一直以为自己闻习惯了,今天徒然发现,相比起现在,平常的他已经有所收敛了。 狭窄的空间内,两种极端的气味相互碰撞,相互纠缠,无形之中汇聚成汹涌蓬勃的热浪。江停体内被药物强行压抑的情潮冲破桎梏,丝丝缕缕地渗透到四肢百骸,他重重咬了一下嘴唇,竭力压下离破碎的颤音:“既然你知道,为什么.......” “喂,别搞得我像蓄谋已久一样!”解行脸涨得通红,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只是看你睡着了,稍微走近点,谁知道突然就.......” Omega发情期原本就对Alpha信息素极其敏感,更何况,对方是解行——他们朝夕相处,身体早就卸下了防备。 一切的一切,只能归咎于这艹蛋的命运。 江停无声地叹了口气,即便是被迫进入了发情状态,他的神志依然保持着一丝清明:“我柜子里有个上锁的盒子,里面有抑制剂。钥匙在.......” 话未说完,解行的食指再次抵住了他的唇,力度轻柔,但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这一回,江停终于读懂了他的潜台词。 并非不要打断他,而是不要拒绝他。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在上个公共课就失效了。你本来就很有名了,还想再‘出名’一点吗?” 窗外雨声潺潺,给天地笼罩起一层轻纱般的雾縠。解行深吸了口气,像下定了决心:“我来帮你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掀开被子的刹那,解行屏住了呼吸,狂骤的心跳像回到了童年,亲手解开包装着生日礼物的缎带。 江停蜷缩在被子深处,如同躲在幻想中无坚不摧的城堡,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他睡相端正,连睡衣纽扣都扣到了最上面一粒。但胭红的双颊与湿润的眼眸,暴露了他此刻正在情潮中苦苦煎熬。 更为浓烈的馥郁,源源不断地从被褥深处散发出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好闻气味,像玫瑰般热烈,又如百合般纯净。意识回笼的时候,解行已经搂住江停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贴着颈窝附近蹭来蹭去,贪婪地吸取着那股奇异沁人的芳香。 “好不好?”他听到自己央求对方:“江停,我硬的不行了。” 他的口吻像在请求,但另一只手,早已灵活地攀到江停的后颈处,胡乱摩挲着那块柔嫩的软rou。 江停捉住解行作乱的手,但那力道软绵绵的,远不如早上过肩摔的那一下。解行这家伙都把他睡衣扒光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他眼角潮红,怒极反笑:“你想怎么帮?” 解行指了指后颈,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在害羞:“我能咬一口吗?” “.........” 江停背对着他,脸颊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的缘故,声音有点闷:“别太用力,我吃不消.......啊!” 起初只觉得有些刺痒,湿漉漉的热气逡巡着在敏感地带打转。意识到对方是在用舌头舔舐,江停有些接受不了,正欲挣扎,钝痛从神经末梢猛地袭来,犬齿刺破腺体,强烈的酸胀席卷了全身。那陌生的刺激过于蛮横,像点燃了情欲的引线,震得耳边都嗡嗡作响不停。 江停绷紧了肌rou,喉口一松,不由逸出痛苦的哀鸣。见他反应如此剧烈,解行不由心慌:“很疼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度。” 江停双目紧闭,无力地摆了摆手。并非是解行不懂怜香惜玉,主要是分化以后,他对于痛觉比寻常人更为敏感的缘故。 江停渐渐平复下心绪,半晌,蓦然开口:“你可以下来了。” 寝室里的气味正在慢慢消退,临时标记虽然有些难受,但直接有效地终止了信息素的扩散。只要接下来再用抑制剂压一下,这次突如其来的发情期也能顺利结束。只是........ 没有了横行的信息素,解行尴尬地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有抬头的趋势。 但到了这一步,如果继续下去,恐怕就不是“帮忙”这么简单了。 雨声淅淅沥沥,仍未停歇,解行凝望着玻璃窗上透明的雾气,从怔忪中抽出神来,突然问:“江停,你有男朋友吧?” 江停挑了挑眉,从他的语气中嗅到了某种肯定的意味,下一秒,解行闷闷地开口:“是早上发信息的那个人吗?”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发短信的是个连备注都没有的陌生号码。江停入学不到一个礼拜就成了全校风云人物,但他的性格总是冷淡平和中带着疏离,对任何人都是一样。他们的关系算是相当不错了,饶是如此,有时解行也看不透他。 所以,他更想听江停亲自回答。 所有的杂音仿佛凭空消失了,世界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宁静之中。昏暗中,江停眸光闪动,只沉默了一秒:“不是。” 旋即,他冷冰冰地否决了那个假设:“他是个傻逼。” 解行哦了一声,隐隐觉得江停好像不太开心。更糟糕的是,他从后背抱着他,昂扬的器具时不时会戳到江停大腿内侧。江停一定也感觉到了不适,忍无可忍,就在刚才微妙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正欲重新回到安全温暖的被子里,再度把自己隔绝起来。 没有时间考虑了。解行自暴自弃地拽住了江停的睡衣,臂弯一勾,再度将他圈进怀里。 “我好像真的疯了,从刚才起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你。” 解行拉过江停的手,半强迫地带向他硬到发痛的欲望,然后吻住他颤抖的、想要逃避的耳梢: “这一回,换你来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