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陆折花
肆拾陆·折花
时间流逝的速度,是有快慢的。 一次又一次境遇的轮转后,姚幺总结出了这个道理。 当不必与哥哥们周旋时,她能自由地独行,漫步草野,采花戏水,逗雀寻欢。 那时的光阴,仿佛会变成奔腾的白驹,偷跃而来,又飞驰而去。 而如今,身处逼仄阴暗的地宫,被他们欺压亵弄时,时间便像个漏口狭窄的沙钟。 每分每秒都变得具象化,变成了粗糙有棱的沙砾。 任凭她乞盼,煎熬,沙砾也只能卡在漏口边沿,以缓慢的速度下落。 时之变者,间不容息。 “囡囡,转过来。” 她恍然分不清是谁在命令她。 只明白,这意味着还未结束。 有人揽住她的肩,将她压跪在榻上,贯穿腿心的硬物拔了出去,紧接着抵来另一根。 叮铃铃…… 铃声伴着rou体撞击的闷响,恒久地响动着,如愚忠的卒,矜矜业业履行它的使命。 身后的人似乎也乐此不疲,冲晃摆腰,摸索能听到更响更急的铃音的方式。 在此刻,她和银铃仿佛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供人亵弄的器物。 区别只在于器物没有生命,不会疲累,不会停歇,可以永远律动下去。 而她不行,她已经很疲惫了。 身体的残缺如一道沟壑,无法跨越。 想来,她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疗愈容器,也当不了一个合格的meimei。 可哥哥们为何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呢? 带累着她也无从倾诉,无法言表。 肚子越发坠胀了。 她紧接着被提起来,靠在冷凉的胸膛,体内粗物搐动,热液再次冲刷她辣痛的深处。 她痛得呜咽,却无人施舍半点柔情。 一切尚未结束。 yin秽脔合,不堪入耳,清脆的铃响反而更中听些。 姚幺恍惚地数着银铃晃动的次数,从一数到无尽,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力。 起初还算有效,可数着数着,她便数错了数。 再然后,铃音变得浑蒙。 而一阵耳鸣之后,碎响彻底消失,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视野中的烛焰亦渐渐远去,化作飞逝的流星,红焰转变为脑海中一闪白光。 她的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 &039;囡囡晕过去了……&039; 意识之外有人喃喃。 &039;丑时结束吧……等会儿记得上药——&039; &039;当然,明日继续……&039; 明日继续、、 那何时结束呢? 吱呀—— 将密探一事加速处理后,其余三人各自净去周身血气,在巳时前到达了地宫。 “囡囡?” 甫一推门,浚下意识先唤了一声。 预料之外,少女并未回应,用那双带怯的敛水眸子张望过来,而是静静地躺在榻上。 他游移近些,又轻轻问了问,依旧无人应答。 “呃,囡囡有些累了。” 围靠在床的浟见三人到来,讪笑着说了句。 浚当然已是知道了。 不用多想,在看见女孩身体上未曾消褪的淤痕,和突兀鼓起的肚子时,浚便明白昨日浟沚将她带走后,发生了什么。 “你们俩…还是急躁了些。”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习惯性地提醒了一句。 “哎、囡囡以后都要留住在这儿了,我们提前——” 沚虽也知昨日冒然寻欢,不算厚道,可他脾性肆意,心直口快,听了旁人的训话,便嘟囔着发表自己的想法。 不过还未说完,便被浟偷偷一撞,截去了话头。 “大哥,你带了东西过来?” 浟瞥见浚抓着一束翠枝的左手,抬眉询问 他为自己和沚找了个台阶,直白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而且那是…… 宫中昏暗,浟定睛看了看,发现那些翠枝末端,连着些色彩斑斓的圆朵儿。 “嗯……来时摘了些花。” 浚听四弟提及他手中的花枝,圈握着枝条的左手不由一紧。 “当时挪了不少用品来装点地宫,我记得,有个釉陶花瓶。” 姚幺喜欢花,春花尤甚。 在这里,浚成了最了解她的人,故而留心,特意将易碎的花瓶从地上捧至地宫。 然后在到来前际,摘采了些新鲜色妍的野花,想着能让她看第一眼。 可惜,她不见苏醒。 “得了大哥,方才我在门口碰见你的时候,其实也想说——” 沭正慢条斯理地在桌上摆放带来的青烛,听了浚和浟的对话,亦忍不住扭头打趣。 “地宫阴暗闭塞,陆上饱氧长出来的花,美则美矣,可关进这儿,哪能存活呢?” “死了再换就是。” 他没在意弟弟的调侃,扬眉说道。 “这里如此沉闷,能见到些色彩,囡囡也不至于太过压抑。” 说罢,浚转过身。 与平静的驳言相反,悄然间,花束轻轻颤了颤。 缀在瓣间的春末晨露不慎坠落,化作地上晕开的水渍。 他游移到墙角略有磨损的矮柜,将釉瓶从抽屉里拿了出来,置稳摆花。 …… 分明摘的都是无刺无棱的花,此刻却莫名觉得,有些硌手。 “沭,你且将青烛点上吧。” 浚心中不舒,忍不住催促:“可以开始了。” “当然——” 说话的间隙,沭已是点燃了一盏青烛,随后递给了一直沉默伫在旁边的泽。 “二哥,麻烦你将它放在床头吧,等燃起烟雾之后,让囡囡吸入一些。” 泽见状,只点了点头,没有多话,托着烛盏往少女昏睡的榻前游移。 而沭,则拿起剩余的青烛移向墙周,一一将其放上墙凿镶嵌的小盏。 时至此刻,仍没有一个人,愿意唤醒即将被轮番jianyin的少女。 换言之,他们乐于欣赏昏厥的她被折腾醒来的那个瞬间,错愕又委屈的模样。 “被催发情欲后,囡囡自会苏醒的。” 沭随意地下了定论。 “嗯。” 不过片刻,翠雾升腾,飞絮游丝。 泽依言照做,将姚幺搂进臂弯,托着烛台在她鼻下熏了熏。 “唔……” 少女不由凝眉,偏头想要躲避绕在鼻尖的蒸热。 可还未有进一步动作,便由点完烛台,折返回来的沭捧住了双颊,被轻松卸力。 又过数息,见她腮透薄粉,身体开始无意识扭动,沭愉悦地点头示意。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