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纠葛【剧情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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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几百年前 “景元,你又来我这陋居做什么”白发青年嗓音温润,只是带上了些许的无可奈何,他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却又不见人。心下一动,头也没回就说道。 “没意思,真没意思”几百年前还未成为罗浮将军的景元从窗沿跳进白发青年的房间。房间里设计简单,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景元往某扇门走去,手握上门把,回头说道:“应星,给我看看你最近新打造出来的剑呗” 应星挑了挑眉,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景元两秒,并未做声。 最终还是景元落败,“咳咳,就看两眼”,说着转过头像迫不及待一般地走了进去,白色的发尾被他的主人带动着扫在了门檐上,只留下青年爽朗的笑声。 他打造出了一把绝世之剑,耗费了无数珍稀矿材和宝物,铸剑完成之时,剑身微微映射着日光,握住剑柄一偏,继而向空气中一挥,只剩一根断成了两半的发丝,轻轻落在地上,而尘土未扬。 不知景元又从哪打听来了消息,没隔上几日就跑来应星家“做客”。应星可太熟悉他这般做派了,可不就是来掠夺他的宝贝的? 从前景元就喜欢来这里装模作样的溜达一圈,然后顺手虏走几样宝物。 “你不是前些日子才拿走一个?现在又来做什么”应星跟在他后面进了锻造室。其中一面挂着这位巧夺天工的锻造大师的无数佳作——罗浮乃至四方有名的剑客侠士,就没有没听说过他的名字的。 鬼斧神工天工开物,刀剑无眼平定四方。 应星擅长造物,不仅武器,更为奇物。只是流名于世的,多为精兵锐甲罢了。 "哎呀,你这里这么多剑,不缺这一把嘛……而且你看这色泽,和我多配啊不是?"景元笑着掂量起那把剑,然后问道:“此剑何名?” “……石火梦身”应星答道。他并未有阻止好友带走这柄宝剑之意,也许……这柄宝剑正是为谁而造也说不定呢? 景元笑着同他挥手道别,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些稀奇玩意。 应星笑了笑,摇摇头,而后从他床头的柜子中拿出了一对玉扣。 玉扣,有平安顺遂,幸福安康,家庭和睦之意…… - 而后,饮月之乱爆发,云上五骁分崩离析。 - 丹恒走出那间暗无天日的牢笼,第一次感受到了阳光的滋味,照在身上,也许是炽热的感觉,那大概是能称之为炽热吧?他珍惜地呼吸着每一丝空气,都是新鲜的。 身后有几道充满了恨意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盯着他走出大门,盯着他走上星槎,离开仙舟罗浮。 他们说我犯了十恶逆 他们说我是被永世放逐的罪人 永不可踏足仙舟。 这,是禁令。 丹恒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他从睁开眼睛那一天就从未见过阳光,为什么他感受到的永远是阴暗潮湿密不透风的禁锢。是仙舟人的恐惧和谩骂。 他们害怕我……他们厌恶我 既然如此,那我走便好。 - “铛——” 刀剑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对面的黑发男人手持断刃,不由分说就与他打斗。 丹恒握着长枪,捂住受伤的胸口,不住地单膝跪地忍受疼痛。他微微抬头看着对方,对方红得像血一样的眼睛就如同恶魔般注视着他的心脏,眼中深藏着怨恨和恶意。黑发男人握着名为“支离”的剑向丹恒走去,眼里是丝毫未掩饰的疯狂和抑制的疯魔。 剑锋划过地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其所过之处,开出了一朵又一朵艳丽的彼岸花,随风轻轻摇曳。 像是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鬼。 丹恒看着黑发男人,莫名觉得眼熟,但是那一瞬间又头痛欲裂,失了力气。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耳畔回响着令人颤抖的恍若来自黑暗的声音。 “你,是其中之一” …… 丹恒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从悬崖边拽了回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手指紧紧攥住被子,泛出了白。眼睛失神地盯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应星,那是一段他永远不愿提及的过往,而刃,是一段他永远不愿回想的噩梦。 白发翩翩鬼斧神工惊艳绝世,如今只余破碎瓷器不断拼凑。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举起断刃与他的长枪相对,他不会输,但也赢不了,他想逃,但却无处可逃。 第一次交战过后,他回想起了一些似乎属于他的记忆,但深究下去,又太过零散,拼凑不出一段完整的往事。 他只知道,那个男人叫做刃,赶不走,杀不死,如影随形,噩梦之源。 无可否认,他好像真的知道几百年前那段光风霁月的时光,那些云上五骁的传奇故事。他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也许丹恒清楚自己的前世今生,但他不想承认那段过去。 他说“我是丹恒,只是丹恒……” 刃却说:“你以为换了一副模样就能逃得过去吗?” “——你甚至连死都没经历过” 昔日故友,再见却成仇人。 刃挥剑抵挡住丹恒的剑气,一剑从远方冲来猛地插入丹恒的胸口,丹恒捂着伤口,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盯着刃,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刃缓缓走上前,双臂微展,像是迎接什么的到来。意识受魔阴身的影响并不十分清醒,只是癫狂一般看着丹恒。 远处的海水震动,掀起巨浪,又汇聚在丹恒身旁,丹恒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无意识般漂浮到了空中,幻化出了青色的龙角和泛着光泽的鳞片。 那片海洋迎接着他们曾经的君主,至高无上的持明龙尊的到来。 ——与其说是到来,却更像是回归。 丹恒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刃,翡翠一般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曾经的好友。 “应星……”清冷的语调却是漫上上一抹不明显的忧伤,丹恒低声自语道。 刃听见了,本来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抿着嘴唇扯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你说什么?”刃微顿,又施舍一般吐出了两个字“……饮月” 咬牙切齿。 仿佛是确认什么似的问出口,却没有要等丹恒回答的意思。 “呵…哈哈…哈?”刃自顾自地笑着,不知道在笑的是丹恒,还是自己。 明明是在笑的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微阖的眼睛中暗藏着阴翳和疯狂。 “你还敢提那个名字?”刃轻声问道,他的声音早就在求死不得中被磨灭了原本的温润。 丹恒皱了皱眉,他想起了前世的记忆,那些欢乐的也好,难以触及的伤痛也罢,他虽不愿面对,但总是不可磨灭的。 “我无意……” “够了!”刃猛然冲上来,紧握着手中的“支离”——剑如其人,这具受到诅咒的躯体,早就跟恶魔做了交易,彼岸花带不走他的痛苦,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死去,重生,感受着血rou缝缝补补拼凑带来的绝望。 丰饶令使,倏忽恩赐,给予了他永生,但也许死亡,才是他真正渴望的归宿。 直到手中的利刃刺入丹恒的胸口,对方微敛的眼神扫过他的眼睛,刃的瞳孔微缩,盯着溢出来的鲜血,星点的血液溅上他的脸庞。丹恒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任由利刃穿透身躯。 恐惧,恶魇,死亡。 染红了他的眼睛,刃闭上眼睛,又睁开。液滴从他的眼中留下。 是鲜血? 还是泪水? 他不知道。 丹恒强忍着穿过胸膛的痛,毫无波澜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艰难地扯出了并不明显甚至还有点难看的笑。 “我…对不…起” “应星……” 刃感觉自己的双手在微微发颤,他不明白这样的心悸来源于什么,他一只手揽着丹恒的腰,握着剑的手被烧灼般猛然松开,他无助地捂住了疼痛的的头部,恍如万剑穿心,细细密密的针对他处以极刑。 早就堕入魔阴身的他常年经受折磨——嗔恚、残伤、无记。 他也逃不掉,同样无处可逃。 几丝黑发落在了丹恒身上,丹恒的龙尾有气无力的抬起放下,然后围在了刃的身旁。两人身前的泛着光泽玉扣不经意间碰了碰,发出了微小但清亮的声响。 冰凉的脸颊忽然感受到一抹温热,刃猛然睁开眼睛,垂眸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出身。 是丹恒——他手掌抬起,轻轻搭上刃的侧脸。刃终于回过神,仿佛被紧紧攥住的心脏挣扎着要跳出胸膛,他眼中泛出几丝清明。 丹恒的脸上不知道何时滑过泪滴,只留下一道干涸的痕迹,像斩不断的羁绊,虽然已不可视,但仍然存在。 丹恒胸口若有若无地起伏,一瞬间疼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好痛,好痛啊……比在牢里还疼啊…… 紧接着突然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摸不到边界。 - “唔……”丹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手指微缩,惊动了床边的人。 “丹枫?”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微哑的声音促使着丹恒睁开眼睛。 丹恒感受着身上的疼痛,相较之前已经不那么明显了,持明族的恢复能力一向不容置喙。 他听着刃叫着他不愿承认的名字,却没有反驳什么。抿着嘴唇眼皮微掀,刃只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的气息。 丹恒微怔间,刃探了探身子,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丹恒的脸上。 丹恒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眼睛怔怔地看着刃,那疲惫的脸庞勉强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难看死了…… 丹恒埋汰着他,唇角却是不经意间泄露了主人的一丝情绪。他又重新闭上眼睛,他太累了,太累了…… 几百年,从重见天日起,他便在与斩不断的爱恨情仇和舍不掉的前世今生做着无休止的斗争。一次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一次一次从梦魇中挣脱。 只余此刻,能暂时抛却红尘往事,那些了结了的,未了结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