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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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宁楷赶到医院时,已不见她踪影。 躲,又在躲。 从回国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躲,拒绝去他的家、拒绝应他的约、拒绝跟他玩游戏、拒绝对他负责,现在知道他要来又悄摸摸逃走。 靳宁楷拿手机拨电话,意料之内的无人接听。 他笑了,没生气,脾气早被她磨得一点渣都不剩,甚至学会了自我安慰——没拉黑已经是她最后的温柔。 他心平气和走出医院,给江柠打去一通电话。 窗外夜幕深深,上官岚裹在被窝里深眠,她在睡前将手机调了静音,因而电子产品始终寂静无声。 计划是一觉睡到天亮,然而在某个时刻毫无征兆地醒来,她以为是暖气的原因,抿了抿唇,并未出现唇干舌燥的状况。 上官岚双眼失焦,呆呆望着天花板,无念无想放空了片刻,斜面投来一束微光。 是枕边的手机在亮。 她捞起来放在耳边,男人磁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沉沉落下:“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上官。” 上官岚怔愣一下,大脑逐渐恢复清明,她轻声问:“你在哪儿?” 那边的呼吸声放慢,静滞一瞬,他道:“在楼下。” 波士顿冬天的风如刀锋一般尖利,能把骨rou都一块块拆分开,她不知道靳宁楷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待了多久,以至于让他说出“惩罚”这样的话。 上官岚没有思考的时间,穿上外衣急忙跑下楼。 禁闭的大门打开,靳宁楷看着那个身影从门后出现,黑色长发在肩头浮动,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羽绒,远远看上去像朵向他飘来的棉花糖。 这朵棉花糖看着软,实际会磨人得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了,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他巴巴儿跑来还让他扑了个空,最后还要让他惨兮兮地站在寒风里罚站。 心怎么这么硬啊,上官。 靳宁楷被寒气耗光了耐心,她还没到走到跟前就拽住手腕把人拖进怀里,不由分说扣住她深吻下去。 掐在后颈的手像淬了冰的刀,嵌进薄嫩皮肤如针扎般刺痛难受,上官岚呜咽着反抗,却被他紧紧箍住身体,他不让她躲,她就没法避,只能在这零度的空气里跟他无穷无尽地接吻。 他整个人犹如一座冰窖,唯有嘴唇残存着热度,这股裹挟着薄荷味的热度她无比熟悉,一丝一缕都如刻在石碑上的文字,烙得明晰而深刻。 五年了,好似一切都变了,又似一切都没变。 他仍是如此熟练,舌头抵开她的牙关,探进去勾缠柔软的舌尖,不消片刻便叫她丢盔弃甲,主动拥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得更深。 鼻尖相抵,辗转时相互摩挲,靳宁楷的手压在她的后脑与腰际,身体贴得极紧,几乎与她严丝合缝,这是他在无数个梦里渴望得到的亲密。 跟她拥抱以及接吻,比跟她性交更加令他沉迷,无法自拔。 靳宁楷的渴求尽数撒在这个吻里,缠磨的力道几近失控,上官岚回想起她那个发生在男厕的初吻,他也是这样凶猛、霸道、极具占有欲,他的炽热与莽撞从未消退。 当时的她为吻而坠落。 此刻的她为他而坠落。 急促的呼吸融在唇齿间,化成湿热的轻吟与细喘,他们吻得忘我而激烈,直到察觉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冰凉,靳宁楷才肯松开她。 只是暂时放开了她的唇,身子仍牢牢圈在怀里,他下巴磕在她的发顶,声音闷得厉害:“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娇弱的人儿还靠着他胸口喘气,无暇顾及他莫名其妙的提问,良久都没出声。 靳宁楷轻拧她的耳垂,语气强硬了些:“说话。” 上官岚“嘶”了一声,脸颊红红望向他,“我快冻死了靳宁楷,你非要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些吗。” 靳宁楷摇头笑,笑得颇为无奈,“你这么会儿就受不了,那你还晾我这么久?” “……”被说得有些心虚,她从他怀里挣脱,“别说了,先进去吧。” 上官岚带他上楼,在房间找出一条新浴巾丢给他,叫他去浴室洗个澡。 靳宁楷靠着门框没动,黑眸定在她身上,“我发你的照片、信息你都看了没?” 上官岚正在找上次没吃完的感冒药,随口应了一声。 这敷衍态度摆明是不想聊,靳宁楷只好点到为止,拿着浴巾去洗澡。 上官岚找到感冒药后到楼下接了热水,然后回房找出一套床单被套,拿着去一楼客卧铺床。这一番折腾下来她那本就过度劳累的身子骨又响起警钟,她累坏了,没等靳宁楷洗完出来便直接上床休息。 床头灯被她关掉,靳宁楷回来时屋内一片漆黑,单薄的身子轻飘飘落在大床上,声息又轻又浅,他缓慢步入,将动作放到最轻。 系在腰间的浴巾轻轻落地,掀开被子的举动也轻到极致。 上官岚睡得昏昏沉沉,隐约感觉腰部被一条手臂收紧,使她慢慢滑向一个温热的怀抱,他的体温很高,贴在她的肌肤上煨出一层薄薄湿气。 皮肤的触感变得有些微妙,很像运动过后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那种酣畅淋漓地交合之后,汗水融为一体的粘稠。 过分的臆想烧红了耳根,她竭力维持着理智,提醒他:“你别睡这……” “为什么?” “我给你铺了床,在一楼。” 靳宁楷埋下头,鼻尖在她颈窝蹭了蹭,“我不碰你。” 她信他不会乱来,但他身体的变化让她无法忽视,上官岚舔舔下唇,绵软的声音从干涩的嗓里挤出来:“可是你顶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