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无法前进，却不甘愿后退

    那天和小芃姊一起到了relax听了酒吧老闆韩仲祺的详细说明后，很快的我便答应接受这份工作。

    驻唱的时间是每个礼拜一、三、五，晚上六点到九点。

    我第一次上台唱的时候很紧张，那比在学校的表演更让我紧张，学校的表演因为没有评价的压力，可是在酒吧驻唱却不同，我担心万一唱不好会拖累到relax。要上场前，仲祺哥要我就把它当作是在学校的表演，儘管放开去唱不要紧张，也不要担心太多。

    于是我照着做，用放松的心情去唱，就当作是在表演，没想到意外地得到了不少的好评。

    在酒吧驻唱这件事情，我并没有特别向周围的人提起，知道的人也只有孙世杰和可珊，还有家人而已。当我在社团时间把这件事情跟瞿晃一分享的时候，他很讶异我怎么会去酒吧驻唱。

    「什么时候开始的？」

    「礼拜一。今天第二次。」

    瞿晃一一脸担心，「那里环境怎么样，复不复杂？」

    我摇手，「不会不会，是朋友的老闆推荐我去的，而且relax的顾客素质都不错，仲祺哥……就是酒吧的老闆，对我也很好。」

    「可是工作到那么晚，很危险。」到九点算晚？那他把十一点多、甚至更晚下班人的放在哪里？

    「九点不算晚啦，而且那天是仲祺哥陪我走去捷运站的，很安全啦。」

    「这样吧，你今天上班我送你去，等你下班再送你回家。」我的心脏，因为这句话的关係，开始剧烈的跳动着。砰通砰通的，好大声。

    「不、不用了啦，不需要这么麻烦。」已经说好不准乱想的思绪，又被他的话语给打乱了。

    「就这么说定了。」他霸道的口吻，使我拒绝不了。

    但平心而论，我其实也不想拒绝的，如果我真的不愿意，直接说就好了，我相信瞿晃一也不是那种会强硬逼迫的人。然而，我并没有那么积极地拒绝，就表示心里还是存有期待，还是奢望能和他多相处在一起。这种想要和他相处、却又不想幻想彼此关係的矛盾情绪，真的烦死人了！

    从那天瞿晃一接送我去上班开始，只要我有驻唱的日子，他都会送我去，晚上在平安的送我回家。

    没有一次例外。

    等我的时候，他会坐在靠近舞台的沙发区，点一杯饮料听我演唱。他不像其他的客人会拿出手机来看，或者和身旁的朋友聊天，他从头到尾都很专注地听我的表演。只要对上他的眼神，心脏就好像被电了一下，紧缩成一团，更别说歌曲结束后他鼓掌微笑的表情，更是让我心律不整，我都怀疑自己有心脏病了。

    然而，凡事还是会有例外的出现。今天瞿晃一因为有事而没能载我去，大概已经习惯了总是有他的陪伴，一个人的步伐让我觉得有点孤单。

    由于往常在工作前我们都会先去吃点东西垫胃，今天自己一个人，我提不起任何胃口，早早就先到relax了。

    我到的时候正在准备开店，小芃姊坐在吧檯和仲祺哥还有奕廷哥在聊天。

    「苡橙，你今天怎么那么早来，你男朋友呢？」小芃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过去。

    「他不是我男友啦，只是朋友。」坐上位置，仲祺哥递了杯水给我。

    小芃姊一脸意外，「啊？不是男朋友？」

    我有点不明白小芃姊为什么要这么问。

    小芃姊笑了笑，「因为我看他对你的态度，还以为你们两个人是情侣。他不是每次都在这里等你结束吗？而且从头到尾他也都没有表现不耐烦的样子，甚至还很enjoy你的演出。」

    「小芃姊，你说这些的意思是……」是我太年轻不懂小芃姊的思维吗？她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你不知道这是一种曖昧吗？或者可以说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我摇摇头，「没有啦，小芃姊你误会了，他对周围的人都不错，不是只有对我啦。」

    小芃姊不相信我的说法，反驳道：「是吗？那我换个问法，他有对其他人也像对你这样，接送上下班还等三个小时从来不抱怨？」

    「这我没问……」

    小芃姊淡淡地莞尔，「没有一个男生，会对普通朋友这么心甘情愿，除了今天，他哪一天没缺席？苡橙，我想你是喜欢他的吧？我有发现喔，你在台上常常往他坐的那一桌看。」连这样的小动作小芃姊都能发现，她的观察力是不是好的有点超过了？

    「我是喜欢他，可是……」

    小芃姊不让我说完可是后面的话，「只要喜欢他那就够了。后面的可是，有重要到让你无法继续喜欢吗？如果没有，那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个可是？

    「曾经，就因为我没有及时的把握，所以错过了好几年，直到最近才发现我们早就可以开始的幸福，彼此都困在『可是』而却步。如果那不阻碍你的喜欢，你可以为自己勇敢一次。」

    我听得出来小芃姊在鼓励我告白，但……

    「如果他其实不是喜欢我的呢？如果他真的对朋友都这样呢？」

    小芃姊拍了拍我的头，莞尔道：「就看你是想选择停留在朋友阶段，然后未来看着他牵着别人的手，或者为自己赌上一把。我以前就像你一样不敢赌，白白浪费了好几年。别让那些没那么重要的可是，成了阻碍你前进幸福的绊脚石。再怎么糟糕的结果，也不会比事后的错过要好得多了。」

    是啊，我那些设想出来的可是，不影响我喜欢他的心情，又何必要因为那些没有证实的结果而裹足不前？

    「小芃姊，谢谢你的鼓励，我会认真考虑的。」

    ＃比起后悔的错过，我寧愿选择说出口，无论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