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杀和悼悔
是否同照片一样,此刻床上他压制着的依旧是多年前那个赤裸的、孱弱的、任他摆布的、也许从未离开的小蝉…… 深红的厚缎窗帘被风撞出一道窄缝,墙上百来张照片被吹得扑簌簌翻落…… 他仍埋着头蛮横吃咬,乳rou被嚼烫了,甜腻腻化在舌尖。 声音也泛着血,他一边咬牙切齿骂一边闭着眼去掐她侧腰。 “当年就不应该心软,我早就该cao死你……” “婊子……烂货……” “试试我cao你爽还是谈郁为cao得爽——” 鱼线紧缚,痉挛抽搐的指节沿着小腹向下掐揉,可缠得太牢,腿根打不开,只被透明的细绳勒出一道道琴弦一样的深痕…… 平鄢急喘,支起上身反手去摸索她脚踝处的线结…… 眼神阴鸷下移,她两侧乳尖被他咬得血淋淋一片,平鄢只觉得痛快。 还不够,远远不够…… 白青珈却不挣扎,甚至没有留一滴泪,只是用一种冷淡又漠然的眼神盯住他…… 威慑还是审判? 心被狠狠攥紧了,压碎,挤烂…… 为什么要变,为什么背叛…… 眼眶发红,他被彻底激怒,手掌伸高了预备去重重扇她青紫的乳rou—— 给我哭,哭出声—— 用眼泪证明我的存在,证明你还记得我,证明你还恨我…… 疯子。 乳尖刺麻,白青珈侧过了头闭上眼,忍受。 痛一下而已,忍耐一下而已…… 就当和以前一样……很快……很快…… 幸而一切被打破。 “乓啷——” 装潢精致的复古木门被一脚踹开,外面的落地窗大开,狂风呼啸着吹涌进来…… 气氛凝滞,磁场对冲,平鄢猛地顿住,迟缓回头—— 当然是谈郁为。 松了高举的手,平鄢慢吞吞两指交叉着按了按指骨,冷笑。 “谈总来这儿做什么?” 喘息急促,下颌绷紧,谈郁为视线快被不远处她乳尖上那一团刺目的红烫伤…… 平鄢,你怎么敢…… 有“人质”在手,平鄢自然嚣张。 嘴唇干燥,他侧头用指腹蛮力去她乳尖沾了点血,又挑衅地笑。 “谈总,找我还是找小蝉?” 语气阴鸷,起皮的下唇沾满鲜红的血,腥黏的恶。 脚步钝重,谈郁为慢慢走近,回应他。 “都不是。” “我找我的未婚妻。” 一句足以绞杀。 平鄢,从她遇到我那天起,你就不再拥有赋予她专属称谓的傲慢权…… 心跳猛地停滞,平鄢回头,嘴角僵住,垂下眼看她,不可置信。 “你——答应了?” 白青珈面无表情,喉咙被掐伤,只半掀着眼皮冷冰冰看他,也许默认。 “呵……” 呼吸都被冻住,平鄢转了转尾指上的戒指,神色不明地发笑。 未婚妻? 你跟他才认识多久…… 你从前又拒绝过我多少次…… 小腹猝然落下一抹湿凉的痕,白青珈微蹙眉,嫌恶。 然而即使掺杂太多不甘,虚伪的鳄鱼也不肯承认自己落下眼泪。 平鄢突地仰起头,下唇咧开,疯子一样开怀笑,戴着戒指的手则沿着斑驳乳尖向上,划过脆白锁骨,最终,重新扣住她脖颈。 毫不留情收拢,平鄢歪头,阴恻恻回身,看向谈郁为。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来找谁?” 声音轻飘飘,狠意却压了几层高。 谈郁为并不动作,只站在原地直直盯着白青珈那一截脆嫩青紫的脖颈,两秒后又出声。 “你猜平军现在人在哪儿?” …… 血迹干涸,平鄢撤了手,唇瓣抖颤着,质问他…… “什么意思?” 把柄到手,他的确在意。 后背紧黏一层汗,谈郁为松了一直紧攥着的手,脚步带着胁迫的重压,一步步靠近。 “现在还来得及,我要是你——” “现在就抓紧时间跑——” …… 冷寂,房间里只剩平鄢的喘息…… 慌乱,权衡,迫切—— 一下一下的,快要窒息而亡的紧张感。 半分钟静默,太阳xue突跳,他颤着身爬下床,鞋也来不及穿,披衬衫要跑出门去。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擦肩一瞬,焦灼的气息猛地爆裂,谈郁为扯了扯领带,轻声叫住他。 “还有——” 怎么?平鄢回头—— “砰——” 猛重一拳砸在太阳xue,血管破裂,他眼珠快爆出血来,只捂着眼眶扶着门框低喘…… “滚吧……” 惜字如金,谈郁为喊狗一样打发他。 “你等着……” 尾音发颤,他捂着眼嘶哑地笑,血迹淌落指缝,滴答滴答落了满地。 …… 一室空荡,只剩白青珈赤条条躺在床边。 侧身合上门,堵住外面狂浪喧嚣的风,谈郁为重新攥了攥拳,掌心掐痕斑驳,慢顿地走到床边…… 白青珈还被鱼线狼狈绑着,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青紫狰狞的掐痕咬痕混着血迹,愈加触目惊心…… 胸前一摊残虐的血红随着呼吸上下蒸腾,谈郁为半跪在床边,伸手想摸,又颤着指尖不敢碰。 该有多疼…… 仰头,视线相触,她依旧平静,却看出他眼里的不平静…… 这轻微的情绪瞬间刺痛了她…… 嫌弃吗?觉得我恶心吗? 呵……你们都一样……未婚妻……笑话…… 你们想让我变成什么人…… 恶心……恶心…… 平鄢是这样……白航是这样…… 连你也是对不对…… 都是假的…… 嘶哑又沙涩,白青珈艰难开口,用话语撕开自己的伤疤,一句比一句残忍。 “是,他碰我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 “跟我那个当小三的妈一样,我就是犯贱……犯贱……” 乳尖撕裂地痛,鱼线掐在皮rou,白青珈颤着唇,僵冷地哽着脖子跟谈郁为对视,毫不退让…… “你是不是也要跟别人一样骂我脏、骂我贱、骂我是婊子、是千人骑万人cao的野鸡?” “看到墙上那些照片了吗……” “是,这些日子我都是吊着你的,我知道你就喜欢我这副清高的样子……” “我告诉你,假的!都是骗人的!” “我从七年前就干这行了,我每天脱了衣服在这别墅里给他拍照,我那时候还跟条狗一样跪在他身下替他koujiao。” “我甚至还犯贱地跟他感恩戴德,感谢他能一直陪我!感谢他屈身来跟我一个野鸡玩啊!” “你现在来干什么啊?你说你现在来找我干……” 戛然而止—— 无意、有guntang的泪点落在她小腿…… 谈郁为低着头,喘息急促,一下一下带着微潮的泪气,蛮力拉扯那根绳结…… 太细,扯不开,他失控,低头啃,齿痕磕在皮肤,酸胀的麻苦…… 是我来得太晚……是我的错…… 你不要这样…… 都是我…… 如果八年前我能够回头看一眼,如果我能下决心踹开那个休息室,如果我比他先一步跳进无名海,如果我能早一点下决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上帝啊…… 上帝……我从此刻开始忏悔…… 我忏悔一切,忏悔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怯懦、贪欲、迟疑…… 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我要换世间所有的苦痛从此不要再降临于她…… 舆论,病痛,死亡…… 一切的不甘和苦痛,此后我都替她加倍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