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朵樱花 生理课教学（萩原）
“喂，审判已经结束了吗？我知道了。” 【降谷零个人支线】终于迎来尾声。 玩家先前向九江警视提供了情妇兄长的嫌疑，令人奇怪的是游戏的隐藏任务判定到这一步就已经达成了，问系统就是【你已经找出了全部的真相】，嫌疑人是否落网与她这个警校生无关。 事实上，警方到最后也没能找到能够定罪的证据，那位幕后之人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一点暗示、一点言语引导，但等小偷回想起时一切却又模棱两可、恍惚不清。 现实总是如此，很多时候警察们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在嫌疑人和线索的筛查上，翻阅卷宗、查看监控，枯燥、冗杂而大量重复的工作才是他们的现实生活。侦探小说里那样锁定嫌疑、找到线索、抓捕真凶的精彩刺激只存在于行外人的幻想。 但这不是玩家要关注的内容，陆陆续续她的经验值到手，游戏等级提升到3级，打开侦查界面时能看到的线索描述变多了，翻倍的文字量看得她脑袋疼。 说起来降谷零个人线结束了，降谷零本人却没有和她变得更亲厚······等下，刚刚飘过去一个什么。 玩家见了鬼似的扭头，再次用好感检测仪往那个一般路过金发黑皮身上扫。 【降谷零好感度:81】 什么时候？啊？ 印象中这位top癌同学的好感一直在五六十左右剧烈地波动，一上一下如同坐过山车。玩家乍一眼看到这么高的数值，像是差生看到了自己的高分试卷，就······挺突然的。 “凛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金发黑皮的警校生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紫灰色下垂眼充斥着困惑与不解。 “没有没有，你知道hiro在哪吗？” 刚确认关系的小情侣们总想黏在一起，亲亲贴贴感受对方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好手艺的猫猫厨师会时不时投喂他女朋友一些料理——冒金光的那种。 降谷零露出了被小情侣齁到牙酸的表情，“hiro的话应该还在档案室，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问我啊？” 白发少女露出无语的表情，“因为他老是跟你在一起，经常找他约会都是【对不起zero之前说…】【很抱歉已经和zero约好…】” 她鼓起脸颊，双手叉腰，“就是说你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指定有一个人是对方的背后灵。” 降谷零哭笑不得，“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hiro你来了？” 月退凛回头，飞奔着扑进猫猫男友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狠亲一口，“好想你～” 猫眼青年耳根发红，时至今日他依旧没能适应女友的热情，日本文化在男女情爱方面的隐晦与保守根植于他的观念中，更何况这还是在幼驯染面前。 女朋友小小的一只挂在他身上，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她身周的桂花幽香越发浓郁。 诸伏景光红着脸揉了揉月退凛的头，低而轻地回应着，“嗯，我也很想小凛。”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降谷零还是听了个清楚。 尴尬而无所适从的金发青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觉得少女之前对他的指控完全是无中生有，幼驯染眼中明明只有她。 “见色忘友。” 他小声嘟囔一句，可惜诸伏景光听力同样敏锐，一字不落地听完以后，脸上窘迫的红晕更甚。 玩家伸手捏了捏男朋友君的脸颊，“脸红的hiro也好可爱。” 纤细的皓腕被另一双修长的手抓住，食指与拇指相扣竟还多出一大截，诸伏景光一边担心女朋友是不是太瘦了，一边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对男人不能用可爱来形容。” “可爱的意思就是值得被爱，hiro对我来说是珍宝一样的存在，为什么不能说【可爱】呢？” 心跳得好快，爱意如同洪水一般来势汹汹。 这是他的女朋友，喜欢她本就是一件符合道义的事，但诸伏景光感觉他的喜爱已经过了度，满溢到一种他完全无法控制的程度。 他不住地去想象，两人毕业后搬进同一间公寓，空闲的时光一起窝在沙发上，暖乎乎的身体紧密相贴。电视里放着简单的肥皂剧无人去听，只是单纯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安静地依偎，任由午后的阳光洒了满身。 虽然没有刻意去关注，但也能感受到对方十分中意他的厨艺，那以后就他来做饭好了，他其实很担心溅起的热油会伤到她娇嫩的手。她或许会为他围上围裙，低头系绳结的时候会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他做饭的时候或者这个促狭的家伙会偷偷捣乱，从身后抱住他，将脑袋贴在他的后背上蹭蹭贴贴，狡黠地笑着说要提前偷嘴。 未来······ 光是想到未来的日子里有她，就会感到美好。 ———— “咳咳，我不得不打扰你们一下，要是再在这里耽搁，说不定会错过今天的调查时间。” 降谷零僵着一张脸出来做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事实上今天他们要去调查手臂上有酒杯纹身的嫌疑对象——幼年的诸伏景光对杀害父母凶手的唯一记忆就是酒杯纹身。 小情侣们慌慌张张地松手，像是才注意到身边这个大灯泡。金发青年本来还想揶揄几句，但看到幼驯染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温柔笑意，忽然就开不了口。 之前的诸伏景光虽然也会玩笑打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露出那种阴郁的神情，童年的噩梦十几年如一日地纠缠着他，降谷零知道他一直都未能从那场血色的回忆中走出。 但在月退凛身边的诸伏景光，像是攥住了那块代表安全的守护石，或许还没有完全摆脱阴影，却会下意识地往安心的地方靠近——比之前一个人躲在黑暗的柜子发抖令人放心多了。 这次的调查仍旧是无功而返，但没有人感到丧气。 “hiro，你确定那个纹身图案一定是酒杯吗？之前经典的那张心理学认知测试图片不就是又像花瓶又像两个女人的脸吗？”月退凛摸着下巴认真思索，涉及到男朋友的事她难得愿意动起脑筋去思考。 诸伏景光攥住她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似乎在从她身上汲取勇气去面对过去的悲剧，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睁眼，“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了。” 降谷零立即转头看向他。 “我一直以为我是透过壁橱未闭拢的缝隙观察凶手的，但后来他明明就靠在了柜门上，这种情况下柜门一定是会闭合的。”诸伏景光感受到女朋友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背轻轻摩挲，仿佛在安慰他。 “或许在过于恐惧的情绪下，我产生了一些认知缪误，那道缝隙——或许是横着的。我藏身的地方其实是衣柜。” 金发青年恍然大悟，“也只有横向开口透气的衣柜能在闭合的情况下看到外界。” “那个纹身······好像两边是黑色，中间是白色。纹身的本质是对皮肤表面的破坏，如果要印什么图案的话，目标图案肯定是用有色涂料绘制的——小凛也许是对的。” 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居然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从锁定范围这一步就犯了错误，难怪一直没有发现。” 月退凛晃了晃猫眼青年的手臂，“不要气垒啊hiro，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降谷零虽然没有说话，却也跟着点了点头。 猫眼不复冷凝，反倒如同被春水融化一般漾起了温柔的波纹，诸伏景光面对自己贴心又可靠的朋友们，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或许他一生的幸运都用在了与他们相遇上。 ———— 玩家见天色已晚，提议去寿喜锅店搓顿好的，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的猫猫男友完全服从命令，降谷零本来可有可无但听说她请客，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 “噢，铁公鸡拔毛！” 他惊叹着，换来玩家的死鱼眼。 月退凛在钱财方面并没有那么吝啬，降谷零夸张的语气其实更多是在和她开玩笑。不过她的钱财其实是与经验值绑定的，每个月并没有固定的收入。换言之，只要她一直在肝游戏就不用担心吃穿用度，但那种用一点少一点的不妙感觉还是影响了她的消费行为。 白发少女没好气地瞪了那个金发黑皮一眼，“你有意见？不想吃别吃。” 降谷零才不会放弃吃白食的机会，神情正经地跟了上去，仿佛刚才调侃同期的不是他。 少女小声地哼了一声，惹得身后的诸伏景光莞尔一笑。 三人推门而入，正面撞上了出来打牙祭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 萩原两人本来吃完了结完账要走，在门口与三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松田阵平眉毛一扬，又退了回去，“三人行？” 应该又是去调查诸伏的事了，居然不叫上他们，这就显得不够朋友了。 他的口无遮拦引起店内顾客的诡异注视，萩原研二额头冒着十字捂住了卷发幼驯染的嘴。 “不好意思啊，小阵平《热气缭绕的温泉旅行》看多了，我让他回去多注意。” 卷发警校生的脸瞬间爆红，一手肘捅在冤种幼驯染的肚子上，物理静音。 她身后的诸伏景光回忆起上周同期的委托，“哦，就是松田你要我去影像店租赁的那个······” 他也被恼羞成怒的卷发青年堵住了嘴。 偏偏白发少女一脸天真地发问，“《热气缭绕的温泉旅行》是什么？旅行片吗？” 诸伏景光后知后觉想起那张DVD的介绍，意识到这似乎非常不适合在月退凛面前提起，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本来松田阵平是本着捉弄同期的想法，故意让对方帮他去借有着旅行标题的情色片，想着让对方被店员带到情色专栏时露出窘迫表情，但这种事情捅到异性面前就很丢脸了。 更何况他完全没有用那张碟片作为施法素材奖励自己，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不乐意担。 尤其对方是他有着好感的异性。 玩家求知的大眼睛看向男朋友君，“hiro？” 虽然租来不是给自己看的，但完全不想让女朋友知道他和这种色情碟片有过接触呢。 万一被小凛误会他是那种不干净的男人怎么办？ 气氛陷入了恐怖的僵持，玩家见画面卡在这里，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 是出bug了吗？ 或者游戏公司偷懒，没做这部分的内容？ 白发少女扑哧一笑，“算啦，吃饭要紧。今天我请客，研二和阵平要再回去喝点什么吗？” 萩原研二捂着发痛的腹部从松田阵平身后探出脑袋，“火锅游戏！我们玩火锅游戏吧！” 知道火锅游戏性质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表情僵硬，这完全就是松田和萩原两个吃饱的家伙对他们这些没吃的可怜虫的报复，然而受不了青年楚楚可怜的狗狗眼的玩家已经先一步同意了。 萩原，你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