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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8日,寒露,天气晴。
事情进展的比想象中更加顺利,去的时候路过美记月饼,孔叙还说要买一些点心带回去。
哎呀,着急忙慌的,给纪妙妙的东西我忘了带出去。
那就下次吧,反正她也不着急。
看啊。
假惺惺的,一直在演戏。
驾驶位上的阿力沉默着没有言语,暴风雨来临前,总是这样宁静而压抑。
鼓楼广场,韩餐酒馆,308房间。
一环一环,像是解密,额头上出现仿佛跳出一个百分比,提示着事情进展到哪里。
目前为止还都一切顺利,从0%,一直顺顺当当的,进行到10%、30%、50%、70%、百分之90、91、92…
心跳的格外快,她走在楼梯里,觉得每个人都在看自己。
通关了会有奖励吗?
那是当然啦,会在心底炸开一朵巨型烟花,推开窗,男孩在楼下等她。
孔叙会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一跃而下,不过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她有王子会接住她。
再也不是没人疼爱的可怜虫了,每一个被爱的女孩都是公主殿下。
到时万民欢呼,而她就在这巨大的欢呼声中拥抱她崭新的生活,前方明媚一片,开满了玫瑰花。
头顶上两个百分百的血条闪动几下,通关成功,奖励红色的爱心,和不落的烟花。
97、98、99…
就差一步。
内心狂喜,她把门敲响。
屋子很大,中间用一个屏风遮挡,女孩问一声有人吗,试探性的往里走。
方齐说,有人在这里接她,给她机票和证件,到时候他们远走高飞,任谁都找不到。
真的吗?
真的任谁都找不到吗?
或许是的,不然江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孔叙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她木在地上,从头凉到脚,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那个人,早一些的时候他说他会在窗下接她。
到时候你别害怕。
我会接住你,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男孩子信誓旦旦、意气风发,说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话。
傻。
他们都傻。
孔叙的腿有些软。
她走过去,跪坐在地上,伸出手却没敢碰他。
方齐被人打的面目全非,口中鼻中都是鲜红的、粘稠的血,有的已经干涸,黏在脸上,皱皱巴巴。
试探着,她叫他的名字,说方齐,你在听吗?
你还好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有人开门又关门,脚步声杂乱,陆陆续续进来很多的人。
孔叙回头看,哪怕早有准备,可看到江惩的那一刻,她还是崩溃。
血条在头上闪动几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然后砰一声的爆炸,想象中的美好生活,面目全非。
他威风八面,看也不看孔叙一下,在主位上坐下来,旁边就有人给他倒一杯早就泡好的茶。
男人慢条斯理的喝一口,这才抬头去看地上的女人。
“认识他吗?”
指的是方齐。
孔叙回头看,摇摇头拒不承认。
她说不认识,不知道这是谁。
话音落下,有人冷不丁的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她跌倒,眩晕之际听见江惩说话。
他说好啊,既然你们不认识,那你就别怪我了。
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的给方齐摁在了地上,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张张嘴,也说不出什么话。
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江惩总不可能说假话,只是这阵仗都叫人害怕。
孔叙扑过去,挡在方齐前面,声嘶力竭的说话:“认识!!我认识他!!!”
“刚刚怎么不承认?”
不知如何回答,孔叙咬紧嘴,没说话。
“把她拉开。”
江惩这么说,便有两个大汉架着胳膊给她抬走,挣扎着要逃脱,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求救无门,便大声谩骂,说有什么都冲我来。
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江惩你放过他,你放过他好不好?
都是我的错,一直是我在骗人,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是我贪心,是我下贱,你打我!!你打我!!!
然后无声,瞪大了眼睛。
万念俱灰,她亲眼看见有人打折方齐的手臂,一只不够,另一个也被放在了椅子上。
刚刚就是这样,用锤子砸下去,骨rou分离,血沫横飞。
在那一刻男孩猛地抽搐,捂着折了的手臂蜷在地上。
痛苦的呻吟,可连呻吟声都轻微,断断续续的,像是濒死前的绝望呼喊。
不成人形,他被打的不成人形。
孔叙连呼吸都忘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让她挣脱了束缚,猛地冲了出去。
冲出去,把方齐护在身底。
出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次锤子落下来,砸到的人是孔叙。
这么大的力道…这么大的力道…
砸在人身上,几下就死。
怕的腿软,孔叙哭到没有力气,方齐察觉是她,试图睁开眼,到头来又是徒劳而已。
只听见他沙哑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叫了一声孔叙。
别哭…别哭了孔叙。
我们失败了,我没能…没能带你逃出去…
我害了你…
看啊,这傻瓜。
这傻瓜。
爱错了人,还在这里说糊涂话。
不敢走,孔叙给方齐护在身后,那几个大汉试图给他们分开,都被孔叙连咬带踢的赶走。
她像一条狗,一条走投无路的疯狗,红着眼睛,呵呵喘着粗气,谁敢碰方齐一下她都跟谁拼命。
折了一只手,方齐疼到痉挛,出了汗,人像是在水里刚捞上来。
她试图抓紧他,做些什么,然而徒劳。
这种时候,情情爱爱根本就不是救命稻草。
声声呼唤能换来什么?
什么也换不来,左耳进右耳出的几句废话罢了。
她明白,她深深明白,方齐需要的是自由和清白。
解铃终需系铃人,看着江惩,孔叙冲着他跪下来。
跪下来磕头,砰砰的几声,额头红肿破皮,血逐渐渗透出来。
狠扇自己的嘴巴,她说江惩你放了他吧。
他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下贱,是我满嘴谎话,一直在说谎。
我不该骗你,我不该骗你的,是我错了,是我痴心妄想。
男人走过来,她就扯他的裤脚,急着叫两声他的名字,说行行好,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啊…
哽咽几声,她说不下去。
方齐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被她害到这部田地。
有罪,罪大恶极,死后应该下地狱。
不该贪心的,一语成谶,早些时候她苦口婆心,说我会害了你…
果真,果真如此,走到这里,一步死棋。
被命运围堵着,谁也无法活着出去。
被人踢开,又恬不知耻的过去,江惩看清她眼里的渴求了,希望他人性尚存,能给予她一些仁慈。
又或者打感情牌,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
诸如此类,他看戏一样看她表演,听她骗人,最后喝一口茶,问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开。
话音落下,几个人又一次的给他们分开,双拳难敌四手,这一次任由孔叙如何哭喊也无力回天。
她的声音停在了那一刻,整个世界都跟着静止了下来,只剩下眼前的方齐,和他痛苦的叫喊。
他的两只手啊,全都碎在了铁锤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