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X学渣

    元苘第一次接到司寇泫的电话。

    “我们谈谈，老地方。”

    元苘和元母说了声来到小区的儿童乐园，司寇泫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毛毛细雨在他黑色的羊毛卷上铺了层透明琉璃丝，没有路灯他大概会与黑夜融为一体。

    像有感应，元苘走过来时他转头看向她。

    别墅家家都有泳池、健身房，豪华儿童乐园像是小区的摆设。

    元苘馋这里的大滑梯很久了，有次晚上睡不着偷偷溜出来玩滑梯，没想到碰到偷偷学抽烟的司寇泫，两人都很尴尬，吵过之后决定将那晚的事忘记。

    儿童乐园是他们除了学校、补课班唯一有交集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他口中的老地方。

    “有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元瑜，灯光照在她的唇上，无影无踪的唇彩和微微红肿的嘴唇告知司寇泫一个秘密，他从灯光里走出来，站在暗处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是谁！”

    他还以为她也觉得他们一起补课的时间很快乐，没想到她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解除婚约，更没想到她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变心了。

    元苘突然觉得来见他很多余，她有些混乱。

    元瑜逃走了。

    在高考刚结束的时候。

    强吻她之后跑了。

    “司寇泫，婚约没了，我不喜欢你。”

    司寇泫瞪着她，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故事的结局不是他想的那样美好，可他动心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被人扔了。

    “我不信，元苘你喜欢我十年了。”

    “是，不喜欢你四个月了”，元苘扯开他的手腕寒声道：“没有什么欲擒故纵。”

    她转身的动作毫不迟疑，司寇泫俊逸的面容有丝扭曲，世界上的一切都该围着他转，元苘也不例外，他想要的不可能得不到。

    毕业后元母给了元苘一张无限额的卡，元苘用钱和冉小夏开奶茶店，休息时她们一起去见世面，看看公司如何运作、股市如何交易、富人如何赚钱花钱。

    冉小夏见得多想法多，钱信手捏来，中间遇到不少麻烦，不过都被元苘用钱摆平了。

    她像土大款，不知道是不是把冉小夏教坏了，有一阵儿冉小夏嘴里全是钱，像唐僧似的。

    元苘好累想当甩手掌柜，等她“出师”买了张机票去国外，拖着行李站在高档小区门口。

    再次和元瑜相遇，两人站在小区门口对视了整整五分钟，脑子里什么念头都过了一遍，最后同时咽了下口水移开视线。

    元瑜帮她拿行李，粉色的行李箱让他心神不宁，同居……能用这个词吗？

    “你怎么……”

    元苘跟在他身后，踢飞地面的小石子：“这儿又远，不过你跑到冰岛我是不追的，太远，坐飞机累。”

    元瑜咧开嘴笑出声，太折磨了，他好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元苘跟他坐进电梯，她再想怎么告诉元瑜他们不是亲兄妹，拿亲子鉴定？谁没事会拽mama头发做亲子鉴定啊！

    委婉一点……

    她在元瑜的公寓吃饭、洗澡，睡觉前她照了照镜子转头对元瑜说：“为什么我们不像？”

    元瑜不再穿老头衫，花枝招展的跟屁虫，克制的眼神将她吻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我们不是双胞胎。”

    “……有道理。”

    她转身元瑜低下头，然后听见她问：“是不是只有一张床。”

    不是。

    他公寓有一百五十平，三个卧室，一张单人床、一张双人床、一张沙发床。

    “是，只有一张床，地上太凉。”

    元瑜攥起拳头指尖近乎成白色，是她先来的。

    “那一起睡吧！”

    元苘耳垂像被热毛巾捂着，话题实在太奇奇怪怪。

    元瑜含住跳出本位的心脏俯视她：“……好。”

    他的卧室风格没变，房间贴着动漫海报，展示柜各种各样的手办像他的式神，唯一的双人床上放着一个只玩具熊，穿着粉色公主裙静静躺在灰色被子里。

    元瑜挡在她前面将小熊藏在衣柜里，关上柜门，消失的光线带出一张疯狂的面孔，转身合上的眼皮藏起占有贪欲：“睡吧！”

    元苘掀开被子躺进床上，双手抓住被子边嗅到好闻的香气，心跳突然加速想起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吻，转身背对元瑜呼了热气。

    她好像……

    元瑜坐在床边静止了很久，侧躺在床上又静止了很久，转身缩小床间的距离，眨眼将她抱在怀里。

    好想你。

    床边有拖痕，元苘胳膊有些疼，他的胸膛像一块急冻的冰。

    “你身上好冷。”

    元瑜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抱着她不敢用力，又像抱不够加重力气：“没热水了，洗了冷水澡，冷不冷？”

    “冷。”

    “抱紧就不冷了。”

    元瑜抓住她每一次“投怀送抱”，大掌贴着她的后背压进自己身体：“晚安。”

    元苘抬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轻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