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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到了这儿?」 「诗酒风流怎能少的了红袖添香,聚会之地便在宜春院。」焦黄中理所当 然道。 「宜春院,这名字真是好听,快走快走。」朱厚照连声催促。 马永成和魏彬二人也是跟着附和。 得,你们几个非要逛妓院,二爷奉陪。 *** *** *** *** 宜春院外观看起来像是一座书寓,粉白墙面,青砖碧瓦,倒还真像个风雅 去处。 一进大门,便有足穿毛猪皮靴,头戴绿色角巾的龟公过来迎客喊堂,「楼 上的姑娘们见客了。」 焦黄中一块碎银丢了过去,「休要呱噪,去唤一秤金来。」 接了打赏的龟公一脸贱笑,点头哈腰道:「几位爷里边请。」 时候尚早,此时行院内客人并不多,几人过了天井,进了大堂,朱厚照选 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抖着衣衫道:「今天逛得累死了,快点上茶。」 马永成赶快跑到皇帝身后,拼命舞动袖子帮着扇风,魏彬扯着嗓子喊:「 没听见公子爷的话么,快点上茶,人都死光了?」 焦黄中一愣,看了丁寿一眼,丁寿一摊手示意他也没办法,只得由焦黄中 上前,「朱兄,这里不是我们坐的。」 朱厚照左右看看,「这桌子有人占了么,怎得没看见?」 「勾栏行院自有一套规矩,从」前门「」升阶「」登堂「到」进轩「」 落座「」定情「,次序分明,我等的身份不宜在此散座。」焦黄中解释道。 「怎么到这吃酒还要像朝堂站班一样,那么多的规矩讲究?」朱厚照本就 是个讨厌规矩的,谁想处处都是规矩,一个字,烦。 「这位公子说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行院规矩传承千年,自有道理。 」一个身披粉红轻纱的妇人手拿香帕迎了出来。 「几位公子,好久不见,真是想死奴家了。」妇人挥动香帕,娇声嗔道。 朱厚照纳闷,「本公子今日才次来,何来久不相见之言。」 妇人笑容一滞,焦黄中和丁寿忍俊不禁,这女人拿风月场中桥段兜客,却 被这初来的雏儿一句话给噎住了。 妇人毕竟老于世故,转瞬间便噗嗤一乐,「原来公子次来,可奴家总 是觉得您面善,莫不是前世有缘?」 「真的,这世上真有轮回一说?」朱厚照自小聪慧,精佛学,擅梵文,对 佛家转世轮回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好了苏mama,不要逗这小兄弟了。」焦黄中一旁笑道。 「奴家哪敢耍弄几位公子爷,这不一听焦公子来了,人家便倒履相迎么。 」妇人掩口笑道。 朱厚照恍然,「你刚才在骗我?」 「奴家怎么舍得骗您这样俊俏的小公子。」妇人媚笑,腰肢轻扭,转到了 朱厚照身边。 「大胆。」「放肆。」马永成和魏彬在后面大喝道。 「唷,二位爷,您悠着点,还没到您使劲儿的时候呢。」妇人如葱玉指拍 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大惊小怪道:「您这嗓门,真吓死奴家了。」 他们要是能在这地方使上劲,那才见了鬼呢,瞧着魏、马二人被这话噎得 三尸神暴跳,憋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发作的样子,丁寿心中不无怜悯地冒出一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那边妇人说完故意用手指挑开纱衣,胸前大片雪白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朱厚照觑见那道幽深诱人的雪沟,不由俊脸涨红,窘迫地低下头去。 妇人呵呵一笑,暗道果然是个生瓜蛋子,举目看向焦黄中,「焦公子,今 日是打茶围还是摆饭局?」 「劳烦苏mama且给我们寻个雅轩,酒席先预备着,朋友来了便开席。」焦 黄中吩咐道。 「好嘞,奴家给您安排去。」香风飘过,走到丁寿身边还抛了个媚眼。 丁寿眼尖,见那鸨儿虽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胸前高耸的玉峰丝毫不见 下垂,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尤物。 焦黄中见他呆呆盯着鸨儿背影,笑道:「这女人年轻时也是一代花魁,缠 头之资不菲,一秤金的花名就是这样得来的,真名倒是没几个人说了,后来嫁 了乐户苏淮,旁人都唤她苏mama了。」 「既然是花魁,怎么还嫁了个乐户?」丁寿问道。 「说是花魁,无人脱籍不还是个贱籍乐户,还能嫁谁,这夫妻两个收养几 个女孩儿,开起这宜春院,就是日进斗金,也脱不开贱民的身份。」 丁寿点点头,不再言语,大明朝军民匠灶,世代不易,这是朱八八定的规 矩,这边根红苗正的大明接班人坐在边上,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几人被小厮领着进了一处布置典雅的竹轩,方一落座,就有从人捧上点心 小吃,又一个龟公挑开帘子,「姑娘们奉茶咯——」 一个个各具姿色的女子鱼贯而入,捧着托盘,上面摆着精致茶盏,陆续来 到几人身前行礼。 丁寿见这些女子有的清秀,有的艳丽,这个身材修长,那个娇小玲珑,环 肥燕瘦,钗影满楼。 这是所谓的「加茶碗」,朱厚照可不懂青楼里的规矩,见人端了盘子上来 ,总得打赏不是,反正魏彬怀里揣着大把银子,一出手就往盘子里放了五两。 那身着鹦鹉绿裙子的女子一阵惊喜,「谢公子。」 没法不喜,明末陈圆圆出局也不过五两,清唱一曲也是五两价码,这女子 身价自没法与秦淮八艳媲美,难得有这样的主顾打赏。 朱厚照不管那些,一看人家高兴,他也高兴,下一个又往盘子里放了五两 ,一个接一个,来者不拒。 焦黄中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道:「少兄,愚兄在风月场里多混了几年, 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倒不是心疼那几个」盘子钱「,可一次订交了这许多姑娘 ,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朱厚照压根没听懂他说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焦黄中挥手让其余 的姑娘都下去,那帮没得到盘子钱的姑娘们看焦黄中恨得牙根直痒痒。 即便如此,前面得了赏的也不少,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把赤胆忠心的魏 彬和马永成给挤到了一边。 「公子,您喝茶。」 「公子,您尝尝这点心。」 「公子,这是奴家为你嗑的瓜子,来,吃一个。」 莺莺燕燕,将朱厚照围得密不透风,魏彬马永成想上去撵开这帮女人,可 又不知朱厚照是否乐在其中,怕恼了小皇帝,急得在圈外直跺脚。 焦黄中微微一笑,举茶相邀,「丁兄,你这位表弟有趣的很啊。」 门帘一挑,一秤金款款步入,见被众女环绕的朱厚照,她也是一愣,「瞧 不出,这位公子爷胃口倒大,奴家今日走了眼。」 朱厚照奋力将众女分开,丁寿一见他的样子不由乐了,一脸的胭脂口红, 倒真像个脂粉堆里的膏粱子弟。 「表兄,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朱厚照一边抱怨,一边由着魏彬二 人用手巾将脸擦拭干净。 「正要跟几位爷回禀,您的朋友们来了。」一秤金笑道。 焦黄中长身而起,「丁兄,朱兄,请入席。」 百五十章朱门酒rou 院内一处雅轩,酒席早已齐备。 「焦兄盛情,小弟等愧领了。」席前几名华服公子躬身行礼。 「几位贤弟,难得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