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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和朴灿烈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朴灿烈从来都不爱过一些什么纪念日,边伯贤在他们在一起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准备好蛋糕,准备好要在他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要冲过去抱住他,但是那天太累了,边伯贤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边伯贤瞥见玄关边上挂着朴灿烈的西服,他轻轻推开房间门,朴灿烈正侧躺着,安静地睡,餐厅里准备好的蛋糕融了一片,像是在无声抗议。 于是他懂了,他的恋人生活上务实,对于这种可有可无的,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纪念日,从来都不屑一顾。 那么就不过吧。 可是这是他们的第一年,边伯贤不想潦草略过,他再三确认了朴灿烈会准时下班,算好时间保证朴灿烈踏入家门就能吃到最喜欢吃的饭菜,然后紧张地在房子里踱来踱去。 边伯贤交际圈子小,大学毕业之后没找到工作,糊里糊涂当上了专职作家,专门给一家摇摇欲坠的网站供稿,成天窝在家中,能与他打交道的也只有那位他的专属编辑。 在编辑惊讶地发了好几个表情包,例如【震撼我全家】之类的,对边伯贤提前且超额完成任务交稿的反常行为表示震惊后,边伯贤满意地合上电脑,张罗如何给朴灿烈惊喜。 不敢打扰他。连发微信问他还有多久到家都不敢。 算了,等等也没什么。 于是他在静悄悄的房子里等,心里的雀跃把心事都挤走,或许钟表的滴答声成了他的心跳,一下一拍,响得犹如在给朴灿烈的归来倒计时。 系统自带的手机铃声在客厅里响得欢快,边伯贤被吓一大跳,心跳的节奏突然就乱了,他拿起手机接听,不是朴灿烈,是朴灿烈的司机。 “王叔,有什么事吗?” “伯贤,朴总说他今天不回家了,让我告诉你一声。” 边伯贤一顿:“怎么不回家了?” “他没告诉我原因,抱歉。” 挂了电话,边伯贤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去到厨房,把餐桌上放着的饭菜全都倒了。 就像那次融化了的蛋糕。 朴灿烈连亲自打电话给自己都不愿意。 边伯贤躺下床的时候,脑子竟然出奇得清醒,他开始回想自己与朴灿烈相处的点滴,试图从中找出找出一丝破绽,朴灿烈会偶尔发微信告诉他天气转凉要添衣,对他做的饭菜点头赞赏,在他身病的时候买药,联系医生,在他床头添一杯水,zuoai的时候会亲他的耳垂,丝毫不会抱怨边伯贤在呻吟的时候在自己背后留下狰狞的指甲印。 边伯贤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在警醒自己。 房间黑黝黝的,边伯贤连床头灯都没开。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埋怨的,明明他们的关系近得像在眼前,伸手就能抓到。 他拿起手机。 -今天怎么不回家呢?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复,边伯贤紧紧握着手机睡了过去。 知道第二天醒来,他甚至做了一个关于朴灿烈的梦,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屏幕里面安静得仿佛从无人访问。 边伯贤心里堵堵的,他都不知道朴灿烈为什么突然变得冷淡,心里有些酸,想与他抱怨为什么自己不被重视,又语气柔和地发消息问他: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想了想,他再补了一句: -今天周六,你能陪我去博物馆逛逛吗? 他才不想去什么博物馆,他只想着周末把朴灿烈带出门,两人共处的时间回更多,交流的机会也会变多起来,关系中或许出现莫名的裂缝,沟通可以事半功倍。 依旧没回复,边伯贤担心干等着浪费时间,便抓紧时间收拾自己,随便吃了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兴冲冲地打开手机,手机依旧安静。 算了,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事呢,周末公司有紧急会议也是有可能的,就不要胡思乱想,再把一些莫须有的想法加在朴灿烈身上了。 边伯贤打算自己出门。 编辑小琳把又来sao扰他,问他大周末不睡懒觉怎么跑出门来,你家老攻怎么那么浪漫,周末还会安排约会。 边伯贤对于小琳默认他是出来约会这件事并没有否认,想着没有必要解释过多,毕竟他自己也找不到任何解释的说辞。 有男朋友的人,大周末分明应该在床上盖着被子温存,怎么可能大早上自己出门呢。 周末大早上,博物馆也不算少人,边伯贤本想到处走走,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之脑后。 可一个人沉浸在某种打了死结的情绪时,好像没有办法分心,那些消极的想法就如同疯长的藤蔓,缠绕他的心脏,压得他静不下心来。 他抓起手机,想对朴灿烈说点什么,但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脑子里稍微松着的弦猛地一紧,边伯贤回头,朴灿烈就站在他身后还不到十步的距离。 朴灿烈背对着他,似乎与他对面的人相谈甚欢。 “你昨天晚上已经跟我说过这个了,你还记得,我很开心。” 朴灿烈身前的人的声音适中,边伯贤站得近,听得一字不漏。 “大学的时候你就爱跟我聊这个,不过我联系过之前的老师,那只猫已经去世了。”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像是在讲故事,又像是在忆往昔,边伯贤不懂,但有坠落的感觉,像玻璃凭空摔碎,四分五裂的渣子散落各处。 朴灿烈心里很踏实。 周五,他接到陌生电话,在偌大的会议室响得明显,早上的时候走得迟,边伯贤缠着他讨亲,在暖色调的床品上,边伯贤潮红的脸特别显眼,朴灿烈最后在他的眼皮上一吻,便大步跨出公寓。 会议紧急,连他最为专业的助理都忘了提醒他把手机静音。 朴灿烈毫不思索边按了挂断,在下属的停顿中示意继续。 但铃声的叨扰仍然不依不挠,朴灿烈有些不耐烦,瞥了眼屏幕。 “接个电话。” 他走出会议室,陌生的号码把他弄得更加急躁,按了接听键之后,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如同细丝一般钻进他的耳朵,又游走在他的心间,呼吸敲进心脏的鼓,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灿烈,我是祝厘。” 一瞬间空气凝结,在电话两端停滞着久违又暧昧的沉默。 “灿烈,今晚我们能见一面吗?” 挂了电话之后,朴灿烈像在水里浸了一夜,那样湿漉漉的心情重返回他的血液,注进心脏,带他回到四年前的光阴,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 祝厘是他大学时的男朋友。 他们是学校里有名的同性情侣,因为好看的脸总是头条新闻,自然情感生活也被注目着。 祝厘是学钢琴的,而朴灿烈是学金融的,这样连专业也符合刻板印象的情侣设定,自然少不了被人一顿编排,那些真的约会,假的亲吻,真的甜蜜,假的拉扯,统统涌上脑海。 少不了情侣之间的争吵,他们之间也问题不断,但朴灿烈真的认为他们会走到最后,就连回家出柜被他爸打得后背触目惊心,那个时候他想的不是“算了”,而是“幸好他没跟我一起回家”。 毕业之后,父亲的态度也渐渐松懈,他们的未来会是艳阳天。 但是朴灿烈想不到的是,祝厘突然消失,所有联系方式统统无用,连周围与他熟识的人都对他的下落摇头。 与其说放下,还不如说时间用浪沙把他的念想都埋得严实,一丝想他的空隙都不允许出现。 遇到边伯贤的时候,朴灿烈已经想到身边的朋友嘲笑自己的模样。 不像,他们会说一点都不像。 但是边伯贤眉眼中界于张扬和乖巧的气质,或者说媚色与纯洁的混合,让他想到祝厘看他的目光。 晚上,他与祝厘见了一面。 他们侃侃而谈,年少时纯真的记忆成了谈资,让朴灿烈想起来跑步时树叶斑驳影子,落在祝厘脸上,像给他的脸上了独特的装饰品。 “对了,我记得你很喜欢东区教学楼的猫,那个时候你买了猫粮去喂,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最后还是被抓了。” 说起过往,朴灿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祝厘看着他有些沉溺,缺失的四年好像不复存在,他们依旧是伴侣,也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会在很多个平凡的日子互诉衷肠,再相拥着入眠,再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亲吻对方。 朴灿烈似是不在乎他离开的理由,也很识趣地不主动过问他为什么离开。 他依旧那么体贴温柔。 但这样疏离过了头,他依旧能感受到朴灿烈缠绵在他身上的眼波,但时间确实带走了不少东西。 他听到朴灿烈的手机一响,朴灿烈低头去看,眼神暗了下去,有些恍惚,但很快便恢复了。 “祝厘,很高兴你能回来。” 或许这是应该令人高兴的事。 潜意识领着他大半夜不回家,朴灿烈把祝厘送回家,并且应下明天一同去博物馆的邀请。 他独自一人去酒店开了房间,房间亮堂起来的一瞬间,他想到边伯贤应该会等他。 无所谓吧,毕竟不是事事都要汇报的关系,朴灿烈脑子有些混乱,似乎有两个小人在他脑子里争吵。 他只能说服自己,什么事情都留到明天吧。 —— “灿烈,你身后有位先生一直在看你。”祝厘长相柔和,连声音也轻缓,朴灿烈回头,对上边伯贤的眼光。 分明只一晚上没见,分明前一天早上还亲吻着告别,边伯贤有些恍惚,看到朴灿烈沉了目光,又富有涵养地先安顿好身边的人:“是认识的人,你先等等。” 边伯贤有些不解,朴灿烈分明知道边伯贤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但又如此不遮不掩,平常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伯贤,你怎么也来了?” “没有,随便逛逛,在家太无聊了。”边伯贤笑了笑,又去问他:“认识的人,是什么意思?” “伯贤。”朴灿烈看向边伯贤的眼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心里有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情绪,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边伯贤又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但很快抹灭了笑容:“你先忙,我到处走走,不打扰你们了。” 他的尾音在颤抖,努力呼吸的时候,又补了一句:“以后记得回我微信就行了。” 朴灿烈看着他转身,又看到他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来看自己:“那我先走了。” 朴灿烈从未见过他这样,说实话,他也并不想看到边伯贤这样,太过怪异,于是他阻止了自己要再次喊住边伯贤的冲动。 身后的祝厘拉住了他的衣角。 “灿烈,等下一起吃饭,好吗?” 好,怎么不好,对于祝厘的邀约,他从来都不懂拒绝。 边伯贤太知道朴灿烈的脾性,知道他最爱自己乖巧,最爱他在床上喊着浓情蜜意的眼神去喊他的名字,一年时间足以让两人在床事方面无比默契,他知道腰往哪边扭,会让朴灿烈兴奋地不断亲吻他的后颈。 也许只是正常的工作伙伴,他不该敏感过了头。社会上同性情侣的接受度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简单的搪塞才是理智的首选。 可边伯贤要怎么忽略朴灿烈背对他时说话的语气,徐徐又缓缓,像是用克制的外衣包裹温柔。 边伯贤回了家,他打开微信,朴灿烈终于给了他回复。 -今晚回家。 都没有说为什么不回他消息呢,不知道他还在暗自较劲吗?不知道他在生气吗? 但边伯贤不想让朴灿烈的话落在地上, -好,做好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