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客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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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张密不可分的网,笼下去,让人生了一种发狂的病,发狂地异想天开,臆想着不属于自己的梦境。 124 我得到了优待。 我必须承认我因这个孩子得利,我能接触到的事情逐渐增加了,前两天我佯装无意和他开口询问我之前在国内用过的手机还在不在。 他问我做什么用,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要找一张大学里的照片,拿来做毕业手册里的素材。 如此拙劣的理由,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把原本在他怀里看书的淮抱起来,走向保姆间里,拿出一台明显已经和这个时代脱节的手机。 这个手机是我大四的时候换的,是莉莉送我的礼物,当时学校的保研名单下来,我赫然在列。她就佯装是自己要换一个手机,让我挑选一个颜色,我本来想着,选个粉色或者黄色,她喜欢。 我这么说完,莉莉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让店员拿了一款白色的。 开机的时候,手机很卡顿,屏幕一闪一闪,无不在诉说自己的年迈。白色的外壳在空气的锉磨下泛出黄色,但如果我这些年一直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变成这样。 好在最后它还是正常运作了起来。 我突然想到,就算手机关机,也可以接收到讯息。 心脏几乎是一瞬间就开始剧烈的震动,强劲的冲撞使我将要呕吐出来。 我胆战心惊地滑动着屏幕,莹莹白光刺痛了我的眼角。 我点进那个小小的图标。 有很多人给我发消息,研究生的师姐和师哥,老师,爷爷奶奶之前的学生,甚至还有叔叔阿姨。 他们的讯息都在很早之前,在我初来美国的那一年,所有人关切地问我,但后来又好像是得知了消息,渐渐地都不再发送这简短的文字。 不过也是我自作多情了,等一个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人,等一个根本不能与别人有太多连接的人,等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回复,对他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我还在不停地划动着,甚至找我的邮箱,找我一切能有链接的地方,但是都没找到,我想要的那个名字。 我不害怕被别人忘记,但我害怕被她遗忘。 154 我的毕设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需要把在学校展览馆中的场设完成,就一切顺利了。我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若现在还是夏天,一定是藏不住,我套了一件宽大的神色卫衣,透过展示柜的玻璃凝视起我,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一周已经是第25周,上次检查医生给我看了它的脸,模模糊糊的,隔着羊水,看不清楚。冰凉的仪器在我的肚皮上乱窜,划过那道伤疤的时候受到了什么阻碍,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依然视我的肚子为一个光滑的冰球场,肆意地用曲棒打着球。 他在旁边看得仔细,医生和他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眼睛很大,鼻子小小的,手脚也发育的很好,没有任何的畸形。 还有就是它是个女孩子。 医生和他说多花钱做基因序列检测,可以提前知道孩子的第三性征。 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拒绝了。而他显然也对此事没有什么兴趣,没有继续纠缠,表现地极其顺我的意。 回去的路上他提起我的毕设,问我需不需要帮助,他调笑地问我:“不如你的毕设做一对我们的戒指吧。” 我答应了他,但这只是一次说谎,我只是哄骗他说好,但并不打算付诸实践,他却开心地眯起眼来,一路上都不知在想什么,哼着跑调的歌。 他又提议开一个像隔壁那对Alpha和Omega夫妇一样的性别揭露仪式,邀请他的朋友和他的家人,最后的揭秘让林淮来,给他一个惊喜。 “其实,我们还可以邀请岳母们,你的另一个Alphamama,王也晴,我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找她,她现在在欧洲,我的助理给她发了邮件。” “对不起,林桉,没有提前询问你的意见,我就擅自去问了,本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是我想还是要先告诉你。” 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在我的人生中销声匿迹了好久,乃至于他说的时候,我以为是我产生了不可理喻的幻觉。 林琳自从上次之后就没再来过,偶尔会给我发一些消息,都是些生活琐事。而mama,自从她把我放在了爷爷奶奶家门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过她的来信。 她留存的许多痕迹都被销毁,因为她一个爱拍照的人,她拍的mama很好看,有一张照片里,mama抚摸着肚子,在一棵白玉兰树下,那应该是下午四点,微风吹过,太阳离地表极近,mama的脸上泛着湿润的光。 爱拍照的人都不会出现在镜头里,罕见的几张,也被撕毁或者隐匿,唯一有的是一张她和mama的高中毕业照。她俊美的脸庞隐匿在人群中,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罢了。 我不记得她的性格,脾气,她长什么样,她是女性Alpha,那到底比我高大,还是会比我矮一些?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有没有想起过我呢?她会不会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时刻,望着那些胶卷,回忆起她曾经的家庭。 我却已经忘了她了,我无法想象出来我和她重逢的场景,我对她的记忆比我对林琳的记忆还要少得多。 我自作主张地幻想着,而他也总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地跌入他的幻境中:以为这样是对我好,是对淮淮好,是对所有人好,他以为自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就可以随意的cao控别人的命运,像是木偶剧里cao拿着纤丝的演师。 他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到悬崖边缘,他逼迫着我做出选择。 当时我没有回应,我说等回复吧,她不一定愿意来见我。 他倒是罕见地慌张起来,像是安抚我一样,拉过我的手,告诉我不会的,不会的。 黄利群在我布置毕设的时候找到了我,原来她一直在不远处,她帮我拿起了地上的盒子。 “Thank you so much,Professor Hwang.” “不用谢,桉桉,我来是因为我之前看到了”她用中文回复我,满是温柔的眼神中掺杂着一分疑惑。 “你怀孕了对吗?” 我佯装不好意思,“我以为男性Omega不太显怀呢,没想到被Professor看出来了。” “是你自愿的吗?” 这个问题似烈火一样灼烧着我,是啊,是我自愿的吗?是我自愿的吧,是我承受不住发情期的痛苦,是我无法忍受异国他乡的孤独,是我不够注意,是我卑劣的思念莉莉又苛求疏解自己欲望的吧。 我是自愿的。 “几个月了?”她继续拷问着,就像一个寻常家里的亲戚那样。 “六个多月,是个女孩子”我记得我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她手上的杂物。 我和她说,Professor,东西我来拿吧,你的办公室和我们系不在一个方向,这里,我的丈夫有聘请保安来帮我拿东西的。 她笑着摸了摸我的脸,就像一个长辈对极其宠爱的晚辈那样。 “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我都相信你,我也无权干涉你,只是黄老师一直都在这,你有困难了,来跟我说,我也是Omega,很多事情我可能比你的命运之番还要了解。” 她最后以过来人的身份让我在这段时间里注意身体,不要太累,并且叮嘱我少搬动重物,可以去学院的志愿者中心申请毕业生帮助。 Byebye professor Hwang 我记得她希望我能叫她黄老师,但我不够格做她的学生。 至少她想教给我的那些道理,我一个都没能学会。 不及格的学生是没脸面对真诚的老师的。 161 虽然到了孕晚期,但我仍旧是保持妊娠前期的状态,孕吐严重。虽然家里的厨师总是想方设法的多做一些营养品给我,但我基本都吃不下。 我越来越瘦,淮都瞧出我的不对劲,他问我这么辛苦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宝宝。 我说是的。他则接着说小宝宝真坏,每天都让爸爸这么难受。 我说她不坏,淮坚持自己的看法,说她坏。 我和他争执不下。 但是她能坏到哪里去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原来只是信息素作祟,随意被捆绑在一起,她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蚕食我的血rou,夺取一切可获得的营养。 没有人询问她是否愿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她不坏,坏的是我,决定不了她的生,也无能决定她的死。 “爸爸,宝宝什么时候能出来见我?” 淮问我。 我哄他,很快了,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