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红尘 第三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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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红尘】第三卷`天阙长歌(第5章`如履薄冰) 作者:二狼神 29/11/15 字数:30762 第5章·如履薄冰 眼见着东方天际已经发白,若仙子般姐妹两个犹自不能成眠。这一夜,姐妹 两个聊得太多。 白诗因着遭了龚锦龙背叛,时而叹息,时而啜泣。白雅便在她耳边安慰,说 到心痛处,也陪着一起落泪。 自重逢以来,姐妹二人还是头回如此深谈自家情事。白诗也是头一回与meimei 倾诉私密隐私。 「雅儿,听过你往事,我却觉得当年若如你一般浪迹江湖,真比在朝堂之中 好上千倍万倍。」白诗神色黯然道。 白雅心中一沉,自能猜测到白诗为何事苦恼。她也不避讳,只叹息一声道: 「诗儿,我在太后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你要说的,我也猜得到。」 白诗凄苦一笑,道:「有时候我都想,当年忠伯若不拼死拦驾,我便在乡下 寻个庄稼汉子嫁了,侍奉他老人家终老,也不要这表面风光,实则朝不保夕的日 子。」 白雅并未曾接白诗的话,她话锋一转,道:「太后到底陷得多深?」 白诗沉默了,许久才道:「太后没有陷进去,可是我知道,我们谁也斗不过 萧烈。无论如何去争,到后来仍是竹篮打水,最好也不过是个受人玩弄的傀儡罢 了……其实我都悔了,不该叫你见娘,可这时什么都晚了,太后不放你,你走不 脱的。」 白雅毅然道:「既然我们母女三个又在一起,我就从没想过要走。诗儿,我 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夫君自有实力,或许时下虽浅,但若真有巨变……」白雅话 说一半,停了下来,盯着白诗的眼睛道:「他至少能保娘、你,还有……弟弟平 安。」 白诗听了一惊,滕然坐起,寒声道:「你,看出来了?」 白雅点了点头。 白诗连连深吸,许久道:「雅儿,此事我只提一次,从此你就烂在心里。你 猜的不错,那是我们的弟弟。家里出事那年,娘已经有了一月身孕,旁人不知, 唯独忠伯知晓。后来我回到娘身边,也曾小心查过,皇帝虽然是足月落地,但有 个奇事,当年负责给太后诊脉的太医全都在皇帝登基之后被杀了。而且,如今皇 上一直体弱多病,我猜是那些太医用了安胎药物什么的,叫生产的日子推迟了月 余。」 白雅道:「我就知道,所以弟弟虽不能认祖归宗。我也定要保住咱家唯一血 脉。」随即她又冷冷道:「那昏君既然害我一家,我就要他这江山易主。」 复仇执念已然困扰白雅多年,岂是能轻易退去的。她随了祁俊将这股执念暂 放,可待得受辱之后便又再度升起。直到与jiejie母亲重逢,才又知原来仇家竟是 已和母亲同盟,心中只有迷茫。 可是她入宫之后,见了许多事情,看出许多机窍,这才又有了决心,要为家 中尽一分力。而这也是能解除夫君家中大难的唯一办法,白雅只能去赌了,白诗 见了白雅阴狠面色,竟是一惊,怯声道:「雅儿,你可知这有多难?」 白雅道:「再难也要一试,何况我们不一定输。」 白诗道:「雅儿,你到底为何如此信任你家夫君?」 白雅道:「诗儿,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明言。我只要你相信,祁俊家的玉湖 庄实力绝非等闲,祁俊对我也只有一心一意,他会帮我们的。」说罢,白雅再不 隐瞒,便将她因受了恶僧侮辱,才下决心入京复仇,误打误撞到了白诗府中姐妹 重逢的经过讲出。 「你和祁俊都是我家人,祁俊比你更早知道我曾失身。那日在府中相会,见 了我面,他只说了一句怪我不回家。你要知道,他是男儿,他是我夫君,我遭此 辱,他豪无嫌弃,你可想他对我用情之深。我的事情,我不用和他多讲一句,他 自知如何去做。」 高升楼饮宴,白诗见过祁俊属下实力,心知白雅所言不假。一番话又说得她 心动,神往许久,幽幽道:「为何你能碰到如此好的男人……」神伤片刻,白诗 也艰难讲出一段她并不曾和meimei提过的心酸往事。「雅儿,你也知道了,我家中 有丈夫,外面还养着情人。还……还去和那些女人厮混在一起,你不奇怪我为何 变这样么?」 白雅道:「我也想问,但不知如何开口。」 白诗道:「我身子是被萧烈破的。不要说我,太后也和他有染。其实我们什 么都没有,全靠着这个人才能苟活。我现在的地位与其说是太后给的,倒不如说 是萧烈给的。章晋元就是他的人,他到我房里,章晋元还要在一边伺候着。所以 我从来不把章晋元当人,他只是一条狗而已。这种看不见亮的日子,我已经倦了, 去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实是我放纵了。可是有了锦龙之后,我真的真心待他,谁 想他竟然背叛我,投靠了九公主那贱人。」 白雅道:「我知道萧烈和太后那样,他去宫里几次,仿佛他才是皇帝一样。」 白诗冷笑一声:「他可不就有夺位的心思,不然为何扶持皇帝登基。只有个 小皇帝才能任他摆布,否则那几家王爷得了皇位谁会容得他胡来。有朝一日他将 异己全部清除,便是对皇帝下手的时候了。其实太后也知道,只是时局如此,不 得不饮鸩止渴。」 「萧烈知道皇帝的事吗?」 「我猜他知道,昏君死的时候,娘只不过是个妃子,那时就有人逼问来历, 后来都被萧烈压了下去。而且有传言,那个太医是在去过义王府之后第二天暴毙 的。」 白诗在太后身边许久,内情果然知之甚多。 白雅道:「此事再不要提,我们谋划一番,下一步该如何走。」 白诗稍一思量,道:「雅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祁俊若想出头,唯有先 扮作我的人,由我一步步引荐给朝中百官。」 白雅点头道:「不错,祁俊在外只能是你的人。否则谁也要知道我们在暗中 运作。」 「不过……」白诗为难了,她吞吞吐吐道「雅儿,我要和你说的……唉……」 幽幽叹息一声之后,白雅话语才顺畅许多,」贵胄之中,yin邪之事恐怕不是你能 想到的。我有过几个男人了,萧烈是其一,龚锦龙之前还有一个。还有和我常厮 混那些女人,我们换过……」 白雅何其精明,这些私密混乱,白诗便是不讲她也看得一二。自欲叫祁俊追 随白诗那一日起,她心中早就有了准备。此时白诗既然讲明,白雅只是安慰白诗 道:「诗儿,我懂你为何如此,朝不保夕,受人摆布,也只好寻一时之欢。换了 我在你这位置,只怕也要如此。」 白诗苦笑一下摇头道:「可若祁俊在我身边,难免逢场作戏,你不介意么?」 白雅只把白诗拥在怀里,道:「诗儿,你还记得当年有人献给爷爷一条寒玉 做的席子,夏日里睡在上面凉嗖嗖的,爷爷最疼我俩,给了我们。那时咱们是怎 么做的?」 白诗懂了,一张玉席可以姐妹同睡,这一次只不过是换成了个男人。白诗对 祁俊并无爱意,只是为了大计,怕是免不得要假戏真做了。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不过雅儿你也放心,不到不得已之时,我决不会和 你夫君有什么……」 白雅灵机一动,把话锋一转,突然道:「诗儿,我想问你,你可讨厌祁俊?」 白诗并不明了白雅深意,只道:「你寻这夫君确是有情有义的男人。」 白雅道:「其他呢,你对他可有好感。」 这一句话可叫白诗听得明白了,莫名其妙地问女儿家对一个男人是否有好感, 难不成meimei还要撮合她与祁俊不成。想起祁俊,白诗本因他平民出身,攀不起金 枝玉叶而多有轻视。但自祁俊入府,给她长了几回面子,这才另眼相待。尤其是 祁俊救回垂危白忠之后,白诗终于将其视作自家人。 再说样貌,祁俊长得不赖,身材也极是伟岸,看着模样叫人顺眼。所以白诗 对祁俊还真有几分好感。只不过,那可不是旁人的面首,是她亲meimei的夫君,她 可从不做旁想。 但今日话说到这份儿上,白诗却又不得不考虑如何与祁俊相处了。万一将来 有个什么的,难道也只将祁俊视作玩物不成? 正犹豫着,又听白雅道:「祁俊是我夫君,但我从没怕过他再有女人。我只 要他心里还有我就成。所以,诗儿,我得告诉你,我巴不得世上人都疼他宠他呢。 至于你,我们和一个人似的,明个儿一早我就告诉祁俊,也要他疼你这个大姨子 ……自打知道你姻缘不顺,我心里倒有个念想,将来我们若还是一家人,那该多 好。」 一番话连用几个「疼」字,说得白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暗道meimei对她夫君 也忒好了。她却不知,白雅修习过春情媚法,心性颇受影响。更不知自她受辱之 后,心有愧疚,祁俊便是再多女人她也不忌。 还有一节,白诗永远也难想到,亲生meimei此时乃是在算计于她。祁俊若是打 动白诗,成了至亲之人,便是齐贼余孽案发,白诗也会尽力救护她的男人。 彻夜长谈之后,天也快亮了,因着还要上朝,未及天明,白家姐妹便将祁俊 唤了起来。 在祁俊面前,白雅便将昨夜姐妹长谈内容专属部分。白诗又补充道:「如今 御林军和京畿守卫都在萧烈手中,他又联络许多党羽,在京师之中说一不二,有 一手遮天之势。」 祁俊听了这话,便皱起眉头,道:「若是如此,萧烈岂不是肆无忌惮?」 白诗道:「天下之危,不在朝堂,也不在京城,而是两家藩王。德王、寿王 两藩各是拥兵自重,一旦朝里乱了,必然以各种名目起反。但目前形势,谁也不 敢妄动,若是我朝内乱,得利的是虎视眈眈的黑番国。」 祁俊道:「那太后身边还有其他可用之人么?」 白诗毫不犹豫道:「有,镇国将军段胜。段老将军在军中最有威望,时下虽 不掌兵,但许多武将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若振臂一呼,边关几十万大军至少有一 半听他调遣。」 听到段胜这个名字,祁俊一点也不陌生,当年祖父和这老将数度交手。玉湖 庄那些老家伙们到现在提起段胜依旧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恨归恨,提起此人用兵, 便是他的对手也要挑一根大指。 祁俊深思片刻,道:「镇国将军不过一虚衔,若生变,待他联络各处调动人 马,怎来得及。何况边关路遥,急行军也要月余,远水难解近渴啊。」 祁俊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调兵遣将行军布阵。自继任庄主之后又和几家统领 整日会议,他岂能不懂兵法。 这一番分析却让白诗另眼相看,她心思转了几转,轻声道:「祁俊,我先得 警告你,以后你无论见了什么人,只能认作寻常庄主,切不可叫人知道你和黑道 强人有瓜葛。自从齐天盛起兵作乱之后,朝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人。」 白诗听过白雅说祁俊实力雄厚,却又不讲明。再见他懂得行军,也只能想到 祁俊只怕又是个什么山寨大王了。她又怎会猜得出,这祁俊根本就是她口中提到 的天字号大反贼齐天盛的亲孙儿。 祁俊心里一颤,原来爷爷竟然叫朝廷如此忌惮,这许多年过去,余威仍在。 看来这脱罪大计并不会一帆风顺啊。 又再计议片刻后,白雅便将白诗支开了,白诗自知白雅要和祁俊说起何事。 臊着脸离开了了房间。 只剩小夫妻二人独处,祁俊这才有机会将爱妻拥入怀中。白雅抿嘴笑了笑, 道:「俊哥哥,你说我和诗儿谁美?」 祁俊哑然失笑道:「你们姐妹一个模子出来的,何来此问?」 白诗道:「若是将来一模一样的两姐妹都在你床上,你还分的出来?」祁俊 在她香臀上大力拍了一巴掌,皱眉道:「瞎琢磨什么呢?」 白雅却一本正经道:「俊哥哥,雅儿没有乱讲说,此事非同小可。昨夜我与 诗儿长谈,许多事情说得十分明了。当着她面,我不好开口。此时必须要告知你 了。」 白雅便将昨夜与白诗交心长谈之事告知祁俊。对于白诗,白雅对祁俊道: 「能得了诗儿的心,对咱们自是有好处。你若不嫌她过往,我也真心盼着以后能 我们姐妹还像幼时一般终日都在一起。」 祁俊苦笑道:「雅儿,你也太纵着我了。此事哪能强求,以后再说吧。」 白雅眨眨眼睛,点头道:「的确不能强求,但你毕竟要长在她身边了,我盼 你对诗儿一定好些。我们失散这些年,我尚不愁温饱,又有师父和你疼我。可她 颠沛流离多年,后来身居高位也非顺心之日,便是那龚锦龙也叛了他。你无论如 何也要答应我,替我照顾诗儿。」 祁俊刮一刮白雅鼻头,笑道:「当然答应你,你说得何事我没答应过你。」 时辰差不多了,白雅又随着白诗去了。祁俊也不闲着,今日所得消息,他还 要送往高升楼,由信使送回玉湖庄去。 到了高升楼,将邱思莹、皮忠勇并武顺叫齐,一同共商大事。 邱思莹先道:「昨个儿晚上,崔掌柜那边的伙计到了。说起各家来,一切正 常,几个当家的手底下又多了些帮工。不过山里的汉子也揽的差不多了,以后再 多也多不出几个,估摸着总数能有个三百五十左右的样子。」在京城之中,一切 涉及玉湖庄的事务只用暗语,邱思莹说得是各营卫招兵状况,那数字却是以一当 百,实为三万五千上下。 报过了军情,邱思莹又讲江湖动向:「崔掌柜在各处的买卖现在除了收风之 外,都在找宋岳和覃妙琳。金无涯那边也分出一票人来寻找宋岳,听说是金赤阳 带队。但姓宋这小子就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了。覃妙琳也是,没回青莲剑派,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现在青莲剑派还不知道傅长生和李俊和的死讯,也在查 找。」 祁俊问道:「左飞光呢,他的人马有什么动向?」 邱思莹道:「圣道盟的人诛除几家山寨之后,夺了不少财货,但这左飞光一 毛不拔全都收了,就连粮草也不放过。」 祁俊追问:「可知运到哪里去了?」 崔明果然精明,将这一切都已探明,故此邱思莹对答如流道:「钱财应都在 金乌殿,但是粮草辎重都往西北去了,具体是哪里,崔掌柜的人还没回来。」 「其他呢?」 「再就是王梅,那股势力似乎已经惊了,这回和她联络的人没出现。」 祁俊点点头,并未多问,这般状况已是意料之中,金童玉女剑夫妇出了事, 若是那股势力还觉得玉湖庄风平浪静也才奇怪。 玉湖庄中也便是这些消息了,随后祁俊便将这两日的事情道出。虽然受了伤, 但也算是喜讯。皮忠勇进言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妨说动白诗,带我们的弟兄 入府,公子身旁也有人可用。」 祁俊道:「我正有此意,忠勇、顺子,你们准备随时入府。」 安排妥当,祁俊又去探望了搬至此处的老人家白忠。此时老人家虽然未能痊 愈,但面色已经见了红润,精神也算健旺。和老人聊了片刻,又吩咐人务必照应 好老人,这才离去。 返回白诗府中,本欲向白诗请示,可等了一天也不见白诗归来,直到了夜深 之时,祁俊已然睡下。却听有人叩门,「祁公子,夫人有请。」 祁俊在这府中身份最是特殊,许多人都看不明白他的地位。不过一客卿尔, 却连此间主人章晋元和夫人那心腹亲信龚锦龙都入不得的小楼也是随意出入,可 是日常里却也不见他和夫人有多亲密。 故此,所有下人家丁都对祁俊恭敬有加,不敢有稍稍怠慢。 还是那座精致小楼,引路小厮停在门口便不敢进去了,这座小楼也只有白诗 和她贴身伺候的小丫鬟喜鹊儿才能随意进出。 祁俊一入楼,就见喜鹊儿迎了上来,慌张道:「祁公子,主子在上面呢。你 快去见她……」方要登楼的时候,喜鹊儿又支吾道:「祁公子,你精心着点,主 子心情不大好。」 祁俊转头向喜鹊儿微微一笑,表了谢意,便上了二楼。还没到房间门口,他 就嗅到一股浓重酒气。 「夫人,祁俊求见。」门没关着,祁俊在门外躬身请见。 那和他爱妻一模一样的白诗只有一袭素白丝袍披身,未施粉黛的精致精致面 庞仿佛冰雕玉琢。但此时她云鬓散乱,雪白娇嫩的脸蛋上飞起一抹酡红。 白诗醉了,却不是美人醉酒的娇憨模样。她斜在椅上,黛眉微蹙,美眸紧合, 一副凄苦悲怆的样子。 她的香腮上还有泪痕,她樱唇边还有酒渍。轻柔的丝袍只有一条丝带束在腰 间,半敞的襟口露出大片白腻的雪肤,酥胸起伏,裂衣欲出。丝袍下,两条匀称 白皙的小腿未着寸缕,一双雪白的赤裸纤足显得那么诱人。 白诗的一双藕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一只如象牙雕刻而成的柔荑中还拎着 一只酒坛。 祁俊来了,白诗的眼睛睁开了,微微地睁开了,眯着眼睛看了祁俊很久。突 然,她尖叫道:「别叫我夫人!不许叫我夫人!」 嘶吼着,白诗想要挣扎起身,可是脚下一软,却又跌落椅上,她喷着酒气的 檀口喃喃道:「我不要做夫人,不要……」说着,眼角又迸出了清泪。 爱妻白雅的话犹在耳边,祁俊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妇并不是人前所见那般 风光。看着这个和爱妻全无分别的女子,祁俊心中不由一痛,他亦能想到白诗心 中的愁苦。 「别喝了,你有酒了。」 「滚!你敢管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都给我滚!你们都背叛我!都 背叛我!」白诗尖叫声中透着凄凉。叫嚷之后,她又扬起了手中的酒坛,将一股 清冽酒液仰面倒下。 酒水冲在白诗的脸上,沾满了她的衣襟,薄薄的丝袍黏在身上,叫一双丰挺 rufang的形状完全显了出来。 祁俊苦笑一下,走上前去,抢过了白诗手中的酒坛。和醉成这样的女人,是 没有道理可讲的。他本以为白诗又会借酒暴怒,可是白诗却一把攥住了祁俊的衣 袖,哀哀道:「你是祁俊,我知道你是雅儿的男人。你会帮我们对不对?我要你 帮我杀了萧烈,我要你帮我杀了萧烈!」 祁俊一震,原来白诗竟然如此痛恨萧烈。此中有家仇缘故,但恐怕也有萧烈 强迫于她的缘故。 虽然尚未与萧烈其人有过接触,但祁俊已对此人心生愤恨。白诗是爱妻的胞 姐,祁俊决不许白雅关心的人受到伤害。 祁俊没有接这一句话,他扶起了白诗,道「我扶你睡下吧,有事明日再说。」 搀起白诗纤细的胳膊,祁俊才知道这一扶有多难。 酒后的美人身体娇慵绵软,才一站起就倒在了祁俊怀中。她的容颜是那么娇 丽,她的身体是那么火热,她的春衫是那么轻薄。柔软的胸脯贴在了祁俊胸口, 带着浓郁酒香芬芳口息喷吐在祁俊脸上,叫他心神不宁。 祁俊咬一咬牙,收拾起心猿意马,把白诗扶到了床上。白诗才一躺倒,就将 一双玉臂就缠了上来,勾住祁俊脖颈,腻声道:「锦龙,不要走,陪我,抱我。」 樱唇离着祁俊的口鼻愈近,娇甜的香息尽数送进了祁俊的口鼻。望着和爱妻 白雅一般,却又是两人的迷人面孔,祁俊一阵恍惚,几乎就要吻了上去。但是他 強自定下神去,在白诗而边柔声道:「你醉了,休息吧。」 白诗美眸惺忪,迷茫看一样祁俊轻声道:「我好怕,陪我一晚,在我身边。」 祁俊的心软了下去,合衣卧在了白诗身旁。娇媚诱人的身体拥了上来,半敞 的衣襟被蹭得大开,半边丰美傲挺的rufang映入了祁俊的眼中。祁俊的手抬了抬, 终究没有握住。他不是不想,而是恐怕一夜之后,当白诗发现她的枕边人并非是 她的情郎时,会把祁俊视若贪色之徒。 白诗没有再所求太多,她将螓首枕在祁俊坚实的胸膛上,呢喃着谁也听不清 地醉话,不久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祁俊过得好难,如此美人在怀,他碰也不得,走也不得。在煎熬忍 耐之中,许久才昏沉过去。 沉醉一夜,白诗醒来后头痛欲裂,晃晃昏沉沉的头脑,定神一看,竟是在祁 俊怀中,而她衣衫散乱,酥胸裸露,紧紧贴着meimei的男人的胸口。心下大羞,却 又发现,妹婿的衣衫还是完好无损的,她的下面也没有任何异样。 目光扫过祁俊健硕身躯,却见他下身并非是耸起,而是在裤裆里斜横出一个 巨大轮廓。白诗心惊,怪不得雅儿如此痴迷他,这男人当真雄伟。怪不得雅儿如 此恋爱他,这么一宿什么也没有做,这男人果真是君子。 白诗悄然退开,掩好了衣襟,才推了一推身边男人。 祁俊将眼睛睁开,目中并无苏醒时的迷惑。白诗顿时明了,原来他早就醒了, 只是为了她的颜面,才一直忍着。想清此节,心里忽然生了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 说不清道不明的。脸儿红了一下,轻声道:「你早醒了?」 「也没,才醒不久。」祁俊被白诗点破,含糊地应付着。正欲起身,白诗道: 「不用了,我和你说几句话。」 祁俊道:「夫人请讲。」 白诗讪讪笑了一下,「昨晚上不是不要你叫夫人了么?」白诗虽然醉了,但 是却并未忘记昨晚的所作所为。 祁俊沉吟片刻,坚定道:「你若还记得昨晚的话,我也不妨直说。那些话中 我只记得一句……」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道:「他会死的。」 白诗先是一惊,又为祁俊坚定目色所动。她想到,这人出现之后,几次三番 为她解围,更救了忠伯一命,似乎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的。而这些年来,除 了最疼她的忠伯之外,还没有谁给过她承诺,又让白诗心中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