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她知道咱家男的关系那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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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预泽五点钟就起床了,宁昭同知道,但恍惚了一下就继续沉入梦乡。等九点过,已经开完了四个线上会议再次进门的薛总,略有嫉妒地发现宁老师竟然还在睡。 家业误我。 因为一些宁老师起床气很严重的传闻,昨晚犯了大错的薛总没敢亲自去叫,回头把酥酥和arancia抱进来,结果俩猫喵了两声竟然靠着她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薛总反省了一下自己,什么人养什么猫,自己早该意料到。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酥酥抱起来,找了找地方,轻轻地拍了下去。 “喵!”酥酥不满。 薛预泽心下暗喜,再拍了几下,酥酥喵喵喵了几声,回头啃了他一口。他连忙躲开,抬头正对上她不太友善的眼神,连忙解释:“那个,酥酥想要拍屁股。” “我也想,”宁昭同坐起来,慢吞吞地走进洗漱间,面沉如水,“想给你的屁股来上二十个板子。” 薛预泽跟在身后,怂如鹌鹑。 半分钟后宁昭同探头出来,有点费解:“这不是你房间?” 他闻言轻笑:“雨林缸光源一直开着,我晚上也不在那里睡觉。” 她点头,回去继续刷牙。 她就说卧室里放那么个大东西怎么可能住得舒服。 改造的肌体具有超强代谢能力不是吹的,宁昭同洗完澡趴在沙发上,身上的不对劲已经散了大半,虽然觉得这个应用多少有点离谱。 薛总有心赔罪,一顿充满诚意的早午饭宁老师吃了不少,吃了她继续瘫在沙发上:“准备回去了。” 薛预泽抱着笔记本坐过来,耳朵里还塞着AirPods,确认麦克风和摄像头都关着,直接抱过她的手:“不能再留两天吗?” “你想我留几天?” 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当然是搬过来最好。” 她轻哂一声:“再放屁今晚把你雨林缸里的大蜥蜴烤了。” “……食谱还挺生猛。” “我们食物链顶端是这样的,人rou也不是没吃过。” 薛预泽欲言又止:“真的假的?上辈子?” “假的!”宁昭同看他一眼,“怎么那么好骗。” “我对宁老师没有戒心。” “我不信。” “是真的,”他笑,拿过她的手放在胸口,“一颗真心天地可鉴,你摸一摸。” 真心不知道,胸肌倒是挺好摸的。薛预泽是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身材,穿西装的时候整个人高挑清瘦,其实下面肌rou都练得柔韧有力,非常实用。 想到这里,宁昭同低头看了看自己缩水许多的肱二头肌。 听说一个月不锻炼水平就会落到跟从来没锻炼一样,她都躺了快半年了。 不行! 她一下子坐起来,一手把酥酥捞进怀里:“我要回去了。” 薛预泽都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得回去锻炼,”她一脸认真,“不然打不过你老被你欺负。” “?” 什么欺负? 薛预泽失笑:“也不用这么坏我名声吧?健身房在地下室,现在要用吗?” “我没带衣服来,你家又没运动内衣。” 那倒也是。 薛预泽想了想,看着她单薄衣物勾勒出来的曲线:“也不一定需要运动内衣。” “瑜伽我不会,也耐不住性子。” 他压抑住得逞的微笑,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张开手臂:“来,我教你。” 一节大课讲完,薛老师对小宁同学的柔韧度评价很高,并鼓励她积极尝试更多项目。小宁同学趴在他身上竖了个中指,痛定思痛,决定以后绝对不能让薛预泽的嘴说出“我教你”三个字。 太伤身了。 晚饭吃完回到家中,女主人比两猫更不适应,主要是家里男人这目光里的阴郁都要滴出水来了,看得她心惊rou跳:“然、然也?” 韩非收回目光,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 “?”宁昭同小心翼翼,“我不是跟太师请示过吗?” 太师当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所以说的根本不是薛预泽的事,韩非忍着气指着翘脚看电视的喻大爷:“他做的饭简直难以入口!” 喻蓝江诧异看来:“那我让你做你不做?” ……太师只会炸玉兰花馔,而且不知道裹粉配方。 宁昭同听明白了,心疼地亲了韩非两口:“委屈你了宝贝儿,我现在给你做个夜宵?想吃什么,下个面行吗?或者煮个水饺?” 韩非都让她亲害羞了,红着脸偏过头:“不用,今晚不饿。” “不饿?”她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吃我也行。” “?” “?” 喻蓝江怒了:“还有外人呢!” 她抱着自己的漂亮太师,轻哼一声:“现在知道自己是外人了?” “……” 好像也是。 韩非轻轻拧她一下:“不要说这种话。” “好吧好吧,知道你脸皮薄,”宁昭同满声应下,“所以今晚吃我吗?” “?” “?” 韩非推开她起身,红着脸回了房间。宁昭同闷笑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喻蓝江坐在原地,自言自语:“她是不是换策略了。” 以为说不要脸的话就可以让我知难而退吗?不可能! 毕竟我又不会害羞。 再过了几天,韩璟终于杀青了,兴冲冲地拎着包回家,结果一开门,太师陈潜月傻逼姓喻的男的都在,就是没见到夫人。 韩非示意他坐:“出去见朋友了,最多周一回来,先歇两天吧。” 韩璟满心失望,问陈潜月:“什么朋友啊?” 他都提前说了要回来,竟然去见朋友不见他。 陈碧渠端了杯茶过来:“夫人也觉得愧对你,让我们替她向你道歉。那位朋友相邀不是夫人能拒绝的,夫人也很为难。” 韩璟按捺着心绪应了,又看向对面坐姿非常嚣张的男人:“这人到底谁啊?” 喻蓝江一听就很不满:“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儿吗?” 韩璟懒得理他,抱起腿边探头探脑的小橘白:“夫人养的猫吗?” 韩非摸着酥酥的头:“正是,一对姐弟。我怀中这只叫酥酥,你那只是弟弟,唤作arancia。” “她就喜欢小动物,”韩璟捏了捏arancia的爪子,“不对,是喜欢动物小时候。您送她那匹叫梅子的小马,等大了她就没那么热络了。那可是北境的良驹,为了不委屈,后来都是我在养。” 陈碧渠听笑了:“将军真的不是在说公主?” “胡说什么,”韩璟不满,“觅觅大了她肯定也喜欢,但总不能跟小时候一样抱怀里宠着。” 喻蓝江起了一点兴趣:“她真会骑马啊?” 韩璟瞥他一眼:“骑得很好,我手把手教的。” “你骑术很好?” “你在怀疑什么?”韩璟是真的怎么看这男的都不顺眼,看陈碧渠聊觅觅也没避着,干脆直说,“我在北境戍边三十多年,比你岁数还大。” “那倒是,”喻蓝江其实也没什么挑衅的意思,“我听他们说了,你在北边名气很大,很牛逼。” 韩非颔首:“称名则止小儿夜啼。” “啥意思?” 陈碧渠解释:“孩子哭个不停,说玠光的名字就吓得不哭了。” “?”喻蓝江皱起英气的眉毛,“我阿布都说警察叔叔要来抓我了。可能就是小时候听多了,大了我就不怕了,天天溜着黑皮跑。” 陈碧渠:? 小陈警官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韩璟听笑了,对喻蓝江态度稍微缓了一点儿:“我少年时候也是,我父母不教管我,天天在城中惹是生非。” 韩非饮了一口茶,慢悠悠道:“闾馆常客。” 陈碧渠扑哧一声。 “……太师,”韩璟尴尬地挠了一下脸,“只是阿姊们善意收留我而已。” 喻蓝江不免又问:“什么常客?” 陈碧渠忍笑:“红灯区。” 喻蓝江恍然,起身剥了个花生:“你怎么还嫖啊,不行。” 韩璟怒道:“说了没有嫖!我他妈那时候才十一二岁,嫖什么啊嫖!” 喻蓝江惊讶:“那么小就开始嫖了。” “……” “……” 韩璟忍无可忍:“你是不是真打算裹着石膏跟我打一架?” 喻蓝江才不怕呢,花生壳一扔:“老子怂你?” “算了,我怕你输了说我胜之不武。” “少几把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子再让你一只手你都打不过我。” “凭你看着智商超不过50的脸?” “嫉妒老子长得帅?” “我” “咳,”韩非轻咳一声,明净的目光扫过来,“同同走之前说过了,打架就都扔出去。” 韩璟一噎。 喻蓝江也眼见着有点怂:“得了,一会儿给你打出个好歹她还要骂我一顿。” 韩璟吸了一口气:“夫人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韩非目光落在新闻联播上:“没看上。” 韩璟立马盯着喻蓝江:“那你为什么在夫人家里?” 喻蓝江指了指自己的脚:“我为咱家光荣负伤。” 韩璟冷笑:“脸皮还挺厚。” 喻蓝江还想怼回去,却见陈碧渠比了个暂歇的手势,认真看着他:“你对夫人是真心的吗?” 吵架打架喻蓝江都不怂,来这套他还真不适应了,他摸了一下鼻子:“当然是真心的。” 陈碧渠追问:“那你能接受我们的存在吗?我们作为夫人的其他伴侣,会和夫人睡一张床,做最亲密的事,甚至是和夫人一起生一个有我们血脉的孩子。” 韩非看他一眼,回过来正对上韩璟的目光。 这男的对子嗣果然执念很深。 喻蓝江都尴尬起来了:“这……” 陈碧渠颔首:“没想过那么多?” “没深想,”喻蓝江又剥了一颗花生,也不看他们,“我知道我这人不懂事儿……我就是,她喜欢你们,那我希望她也能喜欢我。” 傻逼。 韩璟嗤笑一声,站起来收拾东西去了。 陈碧渠其实也不太懂这种男的脑回路怎么长的,想了想:“那如果夫人喜欢你,你觉得你能接受现在的状况吗?” 喻蓝江为难地挠了挠头。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肯定接受不了那么多男的分享自己女朋友,但承认这一点总归显得他的坚持在没事儿找事儿,何况……好像也不是太难接受。 想不清楚,干脆转移话题,喻蓝江问:“那如果她能接受我,你们能不能接受?” 陈碧渠笑了:“夫人高兴就好。” 韩璟在房间里扬声说了一句:“老子不接受!” 陈碧渠安慰喻蓝江:“他说话不管用。” 韩璟都气笑了,衣服刚脱一半就冲了出来:“陈潜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拿他当枪使膈应我是吧?” “将军的普通话说得真好,”陈碧渠赞道,“但将军此言差矣。臣只是觉得夫人喜欢将军,那也应该会喜欢喻小哥。” 喻蓝江一听来火了:“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跟他像?” 韩非左右看了两眼。 一个196一个192,轮廓很深的长相,脾气很爆,武将,脑子都不太好使。 还是有一点相似的。 陈碧渠不慌不忙,祸水东引:“夫人觉得相似就相似,夫人不觉得就不相似。” 韩璟换完衣服出来,对着喻蓝江哼笑一声:“你信他的嘴,哪天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过。” 陈碧渠一脸无辜:“将军在说什么?我每一句都发自肺腑。”又对喻蓝江含笑:“喻先生不会真相信了将军的玩笑话吧?” “不对劲,”喻蓝江狐疑地看陈碧渠一眼,反应过来了,“我要抢你老婆,你怎么会对我和颜悦色的。” “我说了,夫人高兴就好,你看太师,一样对你没什么敌意。” 韩非淡淡扫了陈碧渠一眼:“我是元配嫡室。”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一群以色侍人的想跳就跳吧。 陈碧渠一噎。 韩璟忍笑,轻踹一下喻蓝江:“得了,家里已经够乱了,你掺和什么啊。” 喻蓝江不甘心:“那你们为什么不放手?她看着可喜欢老鬼了,你们就不嫉妒?出门找个女朋友多好。” 韩璟撑着脑袋:“老夫老妻了,眼里放不下别人。” 韩非点头,又严肃纠正:“妾。” 夫人不在面前,陈碧渠懒得做深情表白,又问喻蓝江:“那你面对陈队长不会觉得尴尬吗?” 韩璟一听:“对,那个姓陈的男的到底什么情况?” 陈碧渠解释:“喻先生的上司,太师找到夫人之前一直是陈队长在照顾夫人。” 喻蓝江道:“我跟老鬼过命的交情,那就更不尴尬了。” 韩璟英俊的眉毛一扬,诧异道:“你们过命的交情,你还好意思抢他老婆。” “两码事儿,”喻蓝江喝了口茶,“而且也不耽误啥,我一年就休假一个月,还得花时间回家。” 陈碧渠若有所思:“那倒确实不耽误。” 韩璟瞪陈碧渠一眼:“成心的是吧?夫人要真看上他你能有什么好处?” 陈碧渠幽幽道:“没有好处,但能既让将军不开心,又让喻小哥跟我一起尝尝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 “?” “?” 喻蓝江匪夷所思地看向韩非:“宁昭同知道咱家男的关系那么差吗?” 韩非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她不会知道。” 陈碧渠含羞:“我们很懂事的,不会闹到夫人跟前。” “我根本不回都,”韩璟有点郁闷地往沙发里一趟,“以前想吵都没机会吵。” 喻蓝江吸了一口气:“有意思,很有挑战性的任务。” “?” “?” “?” 韩非都睁开眼了:“你想做什么?” “不要担心,”喻蓝江劝慰道,“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庭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韩璟简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你有病吧,都跟你说了家里不欢迎你,夫人也不喜欢你,你自个儿给自个儿发什么任务,自我感动?” “你们欢不欢迎我我介意吗?”喻蓝江一扬眉毛,表情极为嚣张,“等着瞧,我、哎,她回来了?” “咦,男人们的茶话会吗?”一声开门的响,宁昭同一边换鞋一边笑,“玠光到了吗?” 韩璟惊喜地站起来:“夫人!” 韩非有点惊讶:“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 “总不好放玠光鸽子,”俩猫喵喵叫着跑过来,宁昭同给了两个摸摸,“来,玠光将军,让寡人看看男明星。” “我好想你啊阿绮,”韩璟一把把她搂起来,脸埋在她柔软的腰腹上,声音闷闷的,“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我可想你了,”她把包递给陈碧渠,抱住韩璟的头,揉乱他的头发,“快把我放下来,叫什么样子。” “不想放。” “好啦,乖一点,”宁昭同拍拍他的后脑勺,“放下来再抱好不好?” 韩璟恋恋不舍地把她放下来,等她落地就再抱了上去,吸了一口她肩窝里的香气。宁昭同失笑,从他肩膀探出头来:“人还挺齐,潜月没加班啊。” 陈碧渠目光幽幽:“不加班夫人也不肯陪我。” “……” 宁昭同这时候才感觉到气氛的尴尬,顿了顿,看向韩非:“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韩非想了想,肯定道:“团建。” 即使是为自己的健康着想,陈碧渠也应该好好管管嘴了,八点过的时候一个内部短号过来,这下只能推门出去加班了。 韩璟还算厚道,抱着宁昭同,略带同情:“那么辛苦啊。” 喻蓝江嗤笑一声:“心里偷着乐呢吧?” 韩璟看他:“嫉妒是吧?” 喻蓝江一噎。 宁昭同问韩非:“他俩打起来没?” 韩非摇头。 她欣慰,拍着韩璟的手:“玠光,你长大了。” “?”韩璟忍气吞声,“阿绮!” 说得像他年纪还很小天天惹是生非一样! “这又是啥称呼?”喻蓝江问。 “差不多算我小名儿吧,”宁昭同懒得解释,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觉睡觉,明天卿仪约了去农家乐玩,到时候都去啊。” 宁昭同洗完澡出来,正对上韩璟灼灼的目光。 “……干嘛这么看我?” 韩璟认真:“和以前长得不太一样了,多看几眼,记在心里。” 她轻笑一声:“以后有的是机会,快睡吧。” 他昨天杀青,剧组正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出外景,小车换大车大车换飞机连夜赶回来的,确实是累了。所以虽然躁动,他也没敢有什么意动,怕给她留下勉强的印象。于是被子一掀,他安安分分地抱住她,道了句阿绮晚安。 宁昭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抱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真乖,晚安。” 一夜好梦。 转天周六,艳阳高照,出城的路堵得跟便秘似的。 宁昭同跟徐卿仪通过电话,刚挂薛预泽就打过来了:“昨天说今天去通州?” “啊,对,卿仪约我们玩儿。” “方便带我吗?” “?”宁昭同把窗户摇下来,“你很闲?” 薛预泽轻笑:“想见你。” “那你想吧。” “真的不行吗?”薛预泽看着窗外停滞的车流,“我正好在通州,估计是赶不回去开会了。” “赶不回去就干脆不开了是吧?” “可以线上开。” “得了,我们搁旁边烤rou,你在那儿开会,扫不扫兴,”她笑,“而且今天是卿仪约的我们,突然搭个你,人家多不自在?” 薛预泽好像还挺坚持的:“太师和小陈警官在吗?” “在啊。” “那就不会不自在,我也是宁老师的家人,”他把逻辑圆过来了,心满意足,“快把地址发给我,不然生气了,要哄的那种。” 宁昭同笑骂一声,挂了电话,把徐卿仪发过来的位置转发给他。 韩璟从副驾驶转过头来,问道:“谁啊。” “你未来金主,”宁昭同头也不抬,“到时候机灵点儿啊。” “?” 陈碧渠踩着刹车缓慢地挪着:“家里已经要靠将军卖身创收了吗?” “?” 宁昭同大笑:“卖得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