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你是文胜质,我是质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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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男人用尽全力把她的上身撕开,整张脸憋得通红,她却抬脚勾住了他的脖子。男人察觉到不妙,连忙随着她的力道一起做了个翻滚,让这个十字固没有最终成型。 但代价是一记重拳,直直迎面,疼得似乎砸断了他的鼻梁。 拳,肘,绞紧的腿和角斗的膝。他们在地上缠得仿佛久别的爱人,耳鬓厮磨,肌肤紧贴。但只有彼此才知道那意味着怎样不留情面的rou搏,凌厉的拳风掠过耳畔,吹起越来越多的血腥味道。 当男人意识到没有办法轻易把她撕下来,心里的不安终于压不住了。而她察觉到他的分神,竟然抓住一个空档将膝盖挤上来,顶向他的胯下。 这一下没能顶实,男人大怒,忍着疼痛一记反肘打得她偏过头去。她依着力道吐出了这口含了许久的血,架住他砸下来的拳头,猛地往边上一翻。 男人随之扑上去,看她提膝也没有躲避,整个头几乎是撞了过来。她又疑又惊,但依然给膝盖加诸了足够的力量,迎向他一直保护得极好的腰腹—— “啊!!!” 人类的牙齿嵌进脖颈的肌肤,她都没想到自己血液干涸的喉咙还能叫得出这样尖锐的声音,但下一刻战斗本能让她抢出了一个最致命的动作:她将脱力的左手环过来,死死掐住了他的咽喉。 牙齿用力,再近一寸,似乎马上就能将那块rou咬下来。而喉咙上的手也一样跟着用力,掐得他白眼都翻出来了。 她疯狂地击打他的太阳xue,下半身也猛烈挣扎着,男人终究在几秒钟后松了口。她感觉到脖子上有血一直流出来,guntang地浸湿整个前胸,却来不及理会一秒,趁着男人最虚弱的时候压住他,狠狠一拳砸在他的咽喉。 100kg以上的全力一击,全数打在脆弱的咽喉上,没有任何他能活下来的理由。但她没有停手,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指骨下有眶骨碎裂的声音,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声响。 又一拳,咽喉,已经散碎的软骨组织。 再一拳,脆弱的太阳xue,跟上一拳、一拳、一拳……直到那个部位rou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她捂住脖子上还在不停溢血的伤口,脱力地往后一倒,夜色里胸腔起伏。 周围好静,衬得凌乱的脉搏那么令人不安。 许久,她努力开口,唇边全是血沫子:“我、竟然,看见你了……看来这回,是真要死了……” 一个很轻的脚步慢慢走过来,看着她满身的伤痕,神情里有些生涩的手足无措:“我……我此刻应当怎么做?” 她看着眼前这张能与皎月争辉的绝世容颜,笑了一下,一口惨白鲜红:“我要是说、报警,是不是,显得有点、蠢。” “王后……” 林织羽觉得困惑,想抱住她,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臣初至此地,不明王后之意——” 初至此地? 她猛地反应过来,用力撑起来想说什么,却被血呛了个狠的,一下子咳得倒在他怀里。她看见他的雪白下裳染上点点鲜红,一句话就在唇边,却越急越出不了口。 林织羽连忙抱住她:“王后想” “报警!”她惨败的脸都憋出一点红来,“报警、织羽,手机、110,叫医生……” 他是真的!有温度的! 她不要死在现在! “何为手机?”林织羽加快了语速,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好了,“是可以将大夫叫过来吗?” “去、搜他们身上,一个、手掌大的东西……”她颤着手指,在帽衫男人腰间寻摸,“快、我” “呲——” 墙外刹车声刺耳。 她抬起脸,神色茫然。 会是谁?帮她的还是杀她的? “包围所有入口!不准让人进出!” “准备突入!” “进!” “人质存活!人质存活!” “地上躺着的是什么情况?!” “救护车赶紧!” ……警察吧。 她呼吸逐渐困难起来,握紧林织羽的手,模糊地吐出两个字:“别怕……” 陈碧渠挤开人群扑过来,眼底有guntang的泪光:“夫人说什么?” “别怕……”白大褂摇曳在朦胧的视野里,她慢慢合上眼,“别怕……” 别怕。 陈碧渠看着被抬上担架的女人,轻轻别开脸。 片刻后,狠狠一口咬在了手背上,压抑将要出口的哭腔。 “你要先哭一会儿还是先听我讲案子?”刘仁云问陈碧渠,“苦着张脸干什么,刚大夫不是说应该没生命危险吗?那口子也就看着吓人,其他几处也没伤在要害,放宽心,下个月你夫人就能揍你了。” 这话罗梅香都听不下去了,瞪他一眼:“说什么呢!积点儿嘴德吧你!” “我这不实话实说嘛,”刘仁云把笔一揣,“上回二打十三报废八个,这回一挑五全身而退。不是我说,小陈啊,你夫人这战斗力真的,让我们人民警察很没有面子。” 陈碧渠道:“是杨云建买的凶。” 刘仁云一噎。 陈碧渠这语调倒也没什么挑衅的意思,但杨云建以前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这么一衬,刚自己那话说得就有点不合适了。 刘仁云挠了挠头:“我随口一说。算了,你跟这儿盯着吧,我还得去现场看一看,有个手机没找着。走了。” 旁边长椅上的林织羽闻言,偏头看来一眼。 罗梅香一对上那张脸,心跳都漏了两拍,连忙移开目光,扯了一下陈碧渠:“还有,那穿汉服的小哥怎么回事,你认识?” 陈碧渠点头:“我过几天带他来做笔录。” “那行,我先回局里,你守着吧。” “好,罗姐你先去吧。” 罗梅香笑着点头,回过头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人还能长这样啊……” 待走廊里冷清下来,陈碧渠看向长椅上的青年,低声道:“大卜。” “陈氏的嫡长子,我记得你,”林织羽颔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手机,“王后嘱我寻手机报警,想来便是此物?” “晚辈陈氏子碧渠,”陈碧渠答,将手机接过来,“正是,大卜将它交给晚辈便好。” 林织羽没有坚持,松开手:“王后伤势如何?” “暂无性命之虞。” “那便好……”林织羽投出目光,静静看着关闭的病房门。 陈碧渠陪他一起看着,片刻后,突然问道:“大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我以为你会问得更早一些,”林织羽看来,神情很淡,“我循气而来,果然得见故人。” 故人…… 陈碧渠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夫人和大卜是怎样的关系,他不敢想象二人会有暧昧,可大卜会因为什么执念才来到现世? 林织羽像是读懂了他的沉默,轻声道:“我不知我为何至此。” 他也不知。 陈碧渠整理了一下情绪,问句出口,语义却也显得晦涩:“不知您和夫人?” 林织羽没明白:“夫人?” 陈碧渠反应过来了:“便是王后。” “然……秦王封她夫人,该是如此,”林织羽顿了片刻,“虽不知为何至此,但两世迥异,想来是与她有诺未尽。” “诺?” 林织羽没有说更多,示意了一下紧闭的病房门:“我能否进去探视王后?” 正巧医生护士过来了,陈碧渠起身说了句“请您稍后”,跟着进了病房。 医生仔仔细细地说着医嘱,封远英和陈碧渠在一旁点头听着,而沈平莛坐在病床旁边,盯着她苍白的脸。 没想到说到一半,宁昭同挣扎着醒过来,把抽血的护士都吓了一跳:“别动姑娘!” 宁昭同费力地睁开眼,先略略扫了一遍屋里的人,再闭上眼,血渍干涸的喉咙声音喑哑:“几点了?” “你别说话,”护士劝道,“脖子上那么大个口子呢。” 陈碧渠连忙靠过来,沈平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仪式早上七点开始。 她看了沈平莛一会儿,而后用唇语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平莛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么一句,不由失笑,神情骤然温和下来:“别担心那么多了,你失血很多,很虚弱。” 【你明天得按时上班去,起不来怎么办?】她坚持。 “那不是问题,”沈平莛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液体顺着血管流进去,有点凉,“我肯定会按时上班,但你只能待在医院里。” 【……我去看一眼,就一眼,】被说破了真实想法,宁昭同努力讨价还价,“【冠礼很重要的!如果我不去,现在去哪里找个懂规矩还够分量的正宾?然也会很难过的,真的……】 陈碧渠垂下眼,掖了掖她脚边的被子。 “不要多说了,好好休息,”沈平莛态度还算温和,但那意思是完全没有回转余地,“等你出院了,我跟你一起向韩非先生赔罪。” 【那能是一回事儿吗,人家满十八岁哎,你是不是】 “如果时间合适,我会过去看看,”沈平莛打断她,站起来,对陈碧渠示意了一下,“好好休息。小陈警官,借一步。” 陈碧渠看向她:“夫人。” 宁昭同一脸不爽:【去。哦,记得给薛预泽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伺候我。这狗东西不会还在睡觉吧?】 陈碧渠一字一句读完了,轻笑一声,答了一声“诺”,推门离开。 沈平莛的目光在林织羽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带着陈碧渠走到了走廊尽头。 一段路足够陈碧渠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睫毛垂下来掩住眸光,晦暗光线里显出难言的颓唐。 沈平莛看他片刻,开口道:“不要自责。” 陈碧渠抬头。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追查思路没有半点偏差,只是稍稍慢了几分钟,”沈平莛自觉只是在客观评价,但见他动容,神色也难免缓了几分,“她没事就好,不要有包袱。” “……好。”陈碧渠应声,喉咙有点哑。 他的确是自责。 他从前是她的禁卫将军,向来责无旁贷地要为她的安全负责,如今他自认依旧以另一种方式护卫着她,却发现自己是那么无能为力。 他保护不好她了。 那他要以什么样的姿态留在他的夫人身边? 沈平莛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了一下:“去给那位薛先生打个电话吧。” 陈碧渠点头回身,拿起手机,坐到了林织羽旁边。 薛预泽五点半穿着睡衣冲到了医院,六点钟就让宁昭同赶走了:【求你了求你了去帮我哄哄太师吧……】 薛预泽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位置,有点心疼有点好笑又有点来气:“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一路上都快担心死了,结果一见面你让我去帮你哄男人。” 宁昭同有气无力:【太师要是生气了你就真得担心我了。我没事,真的,就有点失血,你问护士就行。求求你了帮我去看看吧!亲亲亲亲!】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薛预泽根本没拒绝的余地。他悄悄讨了一个吻后出门,跟沈平莛打了个招呼,而后上上下下问了一通,回去换衣服准备出席太师的冠礼——同时还领命带上了一个看都不敢细看的大美人。 林织羽垂眸,曦光映出半张脸的轮廓,每一根线条都完美得如同神迹。 她都没有和自己说几句话,就把自己打发走了。 而薛预泽收回视线,都有点紧张了。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 气氛略有些尴尬,薛预泽几不可见地吞咽了一下,对旁边座的林织羽道:“您好,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林织羽会说普通话,但是语速很慢,显然不太熟练:“庆函林氏织羽。我是韩地的大卜,以此称谓便可。” 薛预泽似懂非懂:“您是说可以叫您‘大卜’吗?” “然。” 大卜,有点耳熟。 薛预泽没想起来,但有些猜测:“您是当年韩地的宗教领袖吧?” 宗教。 林织羽不是太懂,便没有搭话。 薛预泽以为自己冒犯了,连忙道歉,看林织羽没有反应,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六点十分,窗外隐隐有些熹色。 沈平莛坐到宁昭同旁边,看她困倦地掀着睫毛,不由道:“睡会儿吧。” “想给然也打电话,”她勉强发出了一点声音,听着都有点委屈,“打个电话没什么吧?” 他耐心安抚:“别急着说话。韩非先生还不知道昨晚的状况,现在给他打电话,他哪里还有心情行冠礼?放宽心,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会介意的。” 宁昭同其实明白这一点,但还是嘀咕道:“可是我想参加他的冠礼。” 这就没办法劝了。 沈平莛抬手,似乎想要摸一下她脖子上的伤痕,但最后没有碰上去,只是摸了摸她的下颌线。 她有点莫名:“嗯?” 他看了她片刻,缓缓推出一口气:“对不起。” 歉意。 宁昭同明白这一句底下是些什么东西,撑着酸软的手臂,费力地捉住他的手,扣进他的指间:【更多的我不想现在跟你掰扯,我只跟你说我不生气也不介意……还要继续哄吗?】 这番话实在促狭,他笑了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准备去参加韩非先生的冠礼了。晚些再见,好好休息。” 她连忙拽他:【把潜月也带上!】 韩非穿着童子服,握着手机,静静坐在后场。 不亲密的继母与更陌生的生母带着各自的孩子一拥而入,满面带笑地向他送出奇怪的祝福,韩非一一作出回应,却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 一晚上没消息了。 潜月也没有来过电话。 同同…… 梅黄溪穿着深衣出来,先抱起自己的幼子转了一个圈:“行楷,今天是你哥哥及冠,懂不懂及冠是什么意思?” 小儿子被惯坏了,连父亲的面子都不怎么给,用力挣出来,扑进mama的怀里:“我要吃那个!mama给我拿!” 年轻女人连忙拈了一块点心到孩子手里:“慢点吃,要不要水?” 韩非淡淡移开目光,抬头,正对上梅黄溪的视线。 梅黄溪在打量他,上上下下,几乎带着攻击性的目光。韩非没觉得不自在,却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片刻后,梅黄溪道:“头发留长了。” 韩非嗯了一声:“女朋友喜欢。” 对,这小子从昨天就开始说自己女朋友,到现在也没见到个影儿。 “你长得秀气,留长发好看,”梅黄溪评价,“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梅黄溪和原配都长得不错,但能生出梅楷这种模样,也算是中了基因彩票。 韩非淡淡道:“你是文胜质,我是质胜文,都不堪君子之称。” 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 这是说自己文过饰非,而他梅楷自认野性难驯,所以有理由对他不客气? 梅黄溪梗了一下,神色一深,再次打量这位许久不见的长子。 往日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都褪下了,一张干净得陌生的脸,却不得不承认是极为惹眼的,一种明珠重见天日的光泽感。留长的黑发,安静的眉眼,衣衫下所有线条都是沉稳的,一举一动里简直就写着“端庄”两个字。 是他期盼过的端方模样,奈何一句话就显出了比往日更尖锐的反骨,少年时的歇斯底里换做不动声色的嘲讽,更让人来气了。 梅黄溪不满地蹙起眉头,问他:“办这个冠礼是谁付的钱?” 这是个相当有古韵的园林式主题酒店,景致陈设都相当讲究,工作人员服务态度也很专业,一看就价格不菲。 韩非神色不动:“女朋友。” 又是女朋友。 “梅楷,”梅黄溪目光有点冷,“你别告诉我,你是靠你女朋友养着。” “有何不可?” 梅黄溪都气笑了:“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就拉着脸去找人当妈伺候着?!” 他都说不出“包养”两个字! “若,供给衣食便能为人父母,”韩非闻言,慢慢站起来,眼见着已经高了梅黄溪小半个头了,“你倒也勉强合格。” 梅黄溪大怒:“梅楷!” 继母闻言连忙过来拉住梅黄溪,温声劝道:“梅老师,别生气,今天可是小楷的生日……小楷,你跟爸爸道个歉吧。” 韩非看她一眼:“您不是我的辅导员,不必这么劝我。” 继母面色一僵,旁边的二姐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