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一切都会很快地结束在这个冬天。(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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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北京暴雪橙色预警,天地白茫茫一片,不见行人。 屋外风雪呼号,屋内则显出几分难得的安谧。电视声音成为背景,晕黄的灯光映出两只毛茸茸的橘猫,女主人则在旁边悠然打盹,胸前随着呼吸平静起伏。 韩非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给她披上一条厚毯,将两只猫抱到一边。 “喵?”酥酥睁开眼,迷茫地叫了一声,看见他后又重新闭上了,“喵。” 韩非靠在她腿边,静静地看着电视上不停变换的画面。 袁十堰态度很暧昧,于是韩璟现在尚且处在一个没有被明令封杀的阶段,不会有什么难得的资源,但也偶尔会有无关痛痒的工作,于是他这个星期都不在家。而陈碧渠近来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凌晨回来,但听说临近过年一般都这样,家里人也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 但今天的工作好像有点太多了,十一点的时候陈碧渠给她打了个电话,风雪呼号几乎要压住说话的声音:“夫人早些休息,臣今天估计不回来。” 脚被两只猫压着,宁昭同稍稍动了一下:“还在外面啊,冷不冷啊?” “不冷,穿得很厚,还贴了暖宝宝,”陈碧渠安慰道,“车里有空调有热水,实在不行还能上去待会儿,夫人放心就好。” 那边传来的风声光听她都觉得冷,按捺着心疼:“手套戴好,稍微躲躲,再敬业也别冻坏了。” “好,臣都记住了。太师和大卜没有吵起来吧?” 压着这句话的尾音,林织羽从房间里推门出来,看上去刚醒,眼里都是润泽的水光。宁昭同心跳都漏了一拍,赶紧移开眼:“我镇着呢,别担心。” 陈碧渠笑:“那就好,臣先挂了,夫人早些休息。” “等等,亲一个,攒着回来兑现。” “好,臣记住了。夫人晚安。” “好好好,多小心。” 那边先挂断,一阵忙音。 陈碧渠吸了一口气,由着它冰凉肺腑,看着漫天白雪纷纷扬扬,落满头顶和肩头。 他撒了个谎,队友、单位的车、热水、空调……全部都没有。周围十米空空荡荡,只有狂风怒吼,头顶的路灯艰难地发着亮。 少顷,雪里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咆哮。 来了。 陈碧渠脱下手套,把弹匣推入枪中,卡进腿边的枪套里,敲响了驾驶座的门。 来人过了片刻才降下窗户,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胖子,见状一脸诧异:“警察?” 陈碧渠笑,一张很难让人有恶感的温和俊脸:“烦您下车,配合一下工作。” “啊、好,”胖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推门下车,“警官,我犯什么事儿了啊,我可从来没干过违法的事儿,你们得查清楚!” “不违法,”陈碧渠让开一点,依旧带笑,“你们一直游走在交界线上,也擅长抹去阳光下的痕迹,能制裁你们的从来不是法律。” 胖子脸色猛变,刚准备转身开跑,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就抵在了腰上。 “保险开了。”陈碧渠道,尾音遗落在风里。 胖子僵着身子,用力握着车窗玻璃,许久,恶狠狠地低声骂了一句,道:“你们警察每一颗子弹都是要写情况说明的吧,你真敢开枪?” 他不知道这个小警察是怎么摸过来的,但他敢肯定没有立案。自己的身份不说,这小警察就孤身一人过来,警方不可能允许这种行动。 陈碧渠好奇:“为什么不敢?” 胖子冷笑一声:“条子当着当着进号子,没这种道理吧?你要真开了这枪,我” “砰!” 枪声过耳,胖子痛得大叫一声,捂着小腿在地上剧烈地翻滚。 鲜血浸染了白雪,陈碧渠等着枪口硝烟散去,收枪入套,蹲下来看着胖子:“你知不知道,中国百分之九十的医院都不能很好地处理枪伤。” 胖子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个眉毛睫毛上全是雪花的青年,脸色简直比雪还白:“你、你……” “既然大家都不合法,那就只能用另外的方式解决问题了,”陈碧渠笑了一下,一张俊脸漆黑雪白,路灯下几乎有种凛然的漂亮,“接下来的路,你的命会攥在我手里。我不会让你死,但你也不会太舒服,就像……” 夫人当年一样。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抬起胖子塞到副驾驶上,沾血的雪则被装进了后备箱里的大塑料盒子,任它融化。 引擎发动,碾着碎雪离开,半小时后,雪将所有痕迹都掩盖下来。 天地无情,狂风呼啸,临近年节的暴雪天,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 重案组里灯火通明。 警察临近年节忙是真的,不过那些小偷小摸的事一般在派出所就解决了,稍微大一点儿的小偷小摸也轮不大重案组来负责。但前几天永定河里一下子捞起来三个,还让不少市民撞见了,上头压力给足,只能加班加点地干。 韩媛抬起黑眼圈浓重的眼睛:“想小陈哥了。” 陈碧渠这人优点颇多,做事踏实又利落,还非常会鼓励人。就算不提跟他一组有多省心,就瞅着他那张脸都没人会不待见他。 此话一出,附和者众。 “这都半个多月了吧,没见他回来过,什么任务啊。” “不知道,没敢问,领了枪出去的。” “我靠,领了枪?” “什么,小陈是有任务?我以为他请假呢!” …… 一片喧闹里门开了,放入一室雪意,韩媛还以为订咖啡的小许回来了,结果一抬头看见个雪人。 “关门儿关门儿冷死了!” “你——” 韩媛惊喜:“小陈哥!” 陈碧渠连忙按上门,抖了抖头上和肩膀上的雪,整张脸都没什么血色:“好冷的天啊……” 同事递上一杯温水:“可是有阵子没看到你了!” 陈碧渠道谢,捧着水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周一就能正常上班了。” 韩媛小声问:“任务结束了吗?” 陈碧渠对她笑笑:“快了,今晚就去交差。” 韩媛懂了,不多问了:“好辛苦。” “大家也辛苦,”陈碧渠扯了手套,将手搓热,揉了揉脸,“好在很快就要结束了。” 韩媛好奇:“陈哥你说我们手里这个案子?” 陈碧渠抬脸,笑道:“都是。” 都快结束了。 一切都会很快地结束在这个冬天。 十来分钟后,陈碧渠在冬常服外披了件大衣,推门离开。 走廊尽头拐来个有些发福的身影,陈碧渠步子一顿,含笑招呼:“黄局。” 黄伟看了他片刻,突然上前,替他系好了腰间的大衣口子。 陈碧渠一怔。 黄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好好活着。去吧。” 好好活着。 即使在公安局,这也是个有些奇怪的祝福。 陈碧渠目送他离开,出门钻进车里,突然意识到什么,解开扣子,看了一眼腰间。 下摆上一点湿痕,轻轻一碾,指腹上淡淡的红色。 他笑了一下,栓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出库,一个小时后,车驶入不知名的旧小区,胖子被塞着嘴拽出来扔到地上。 眼前是一双看起来异常柔软的皮鞋,麦穗色的袜子套住深灰的秋裤,延伸到棱角平整的西裤里面。 封远英接过陈碧渠的厚外套,挂在边上,低头出了房间。 “藏得很深吧,”沈平莛慢悠悠地撇开茶叶,“去了半个多月。” “是,有人特地扫除过当时的痕迹,也是很偶然才发现一点端倪,”陈碧渠走过来,把窗帘拉上,“夫人嘱您晚间不要喝茶。” 沈平莛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她跟你说的?” 陈碧渠含笑,扯开胖子嘴上的胶带:“让我不要同您学,晚间还喝浓茶,容易植物神经紊乱。” 沈平莛轻笑一声,把茶盏放下:“她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吗?” “我一直瞒着,想着等尘埃落定了再告诉她。” “瞒着也好。” “夫人成日思虑够多了,”陈碧渠笑,“这几日一直在想着帮大卜上户口的事。” 大卜。 林织羽。 沈平莛想起那张能与日月争辉的容颜,没太明白:“有什么不方便吗?” 给黑户上户口,就算在北京麻烦一点,凭借家里人的社会关系,应该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陈碧渠解释:“上次的事大卜是目击者,不敢在这关头cao作。” “我听说了,你们还有个录像的手机没找到。” 陈碧渠含笑:“已经妥善处理了。” 沈平莛闻言就没有再问下去,倒是隐约有些念头,不过没在这关头说,看向地上的胖子。 胶带撕开了,胖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失血和惊惧让他虚弱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只能靠在茶几上。 沈平莛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认识我吗?” “……这,哪儿能不认识您啊,”胖子挤出个很难看的微笑,“就不说电视上,您……您是老前辈了,那些传说,我们可是从进单位就一直听着的……” 怎么会跟这位扯上关系! “什么传说?” “就、听说您当年在南边儿办了好几件大事儿,连——”胖子说不下去了,心一横,“还求您绕我一条命,我就是个小喽啰,跟着干点儿脏活的。具体情况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您问也问不出东西来,还浪费您的时间……” 沈平莛看起来耐心很好,等他差不多说完才道:“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问句。 胖子嗫嚅片刻:“我……是您夫人的事儿吧?” 沈平莛没有回答,换了一条腿在上面,倾身拿过茶几上的文件夹:“15年四月,你认识了乔孟光。他让你帮他筛选一批研究生,找出里面符合他标准的个体,你也就此进入这个体系,虽然没有编制。” 这个名字一出来,胖子瞳孔一缩。 “估计你还不知道,”沈平莛将文件夹扔回去,转过来看着他,“他上个月死了——死在我夫人手里。” 胖子惊骇地握紧了茶几边角,受伤的腿再次猛烈地颤动起来。 封远英拎着急救包进了门,陈碧渠跟着沈平莛走出来,声音不高:“我不太清楚那个体系。” “你清楚了就有大麻烦了,”沈平莛端起热水壶,正要倒出来的时候想到什么,换了个干净的杯子,“别卷进来,当警察挺好的,死了还能评个烈士。” “我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么盯着夫人的原因。” 原因。 沈平莛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小小地酌了一口热水,慢慢放下,看着对面的青年:“她可能,只能活到四十多岁。” 陈碧渠心头猛地一跳:“什么?” “你应该早就发现她身上的不寻常了。肌rou力量、反应、代谢、伤口愈合的速度……”沈平莛语速很慢,“她的身体受过特别的改造。她适合这样的改造,这是他们一定要送她去叙利亚的原因;她是个足够成功却最后逆反的个体,所以德里亚愿意用手里的材料,换她的命。” “……德里亚。” “这个实验的开创者,一个意大利人。” 陈碧渠简直没办法理解:“他在国内吗?” “他没有进入过中国。” “为何他知道夫人的存在?” “因为国内有人对他的实验感兴趣,并且想要得到完整的改造流程,”沈平莛微微向后靠,让沙发能更好地支撑他的腰椎,“把她送到叙利亚去,作为沟通的诚意,和谋划败露后,让事情转圜的余地。” 一股幽微的冷气袭上陈碧渠的脊背,让他轻微地发抖。 片刻后,陈碧渠继续道:“夫人在叙利亚经受了改造。” “不,德里亚不知道有什么考量,那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并没有对她进行改造,”沈平莛顿了顿,“直到她去美国念博士,德里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暗地接近她,她那个心因性猝死的死亡报告,估计也是德里亚的手笔。” 接下来的事情陈碧渠已经可以猜到了。 两载长眠静默,她的躯体被打造成德里亚最完美的作品。 “她回国后,我把她放在国安眼皮子底下,希望能保护她。但没想到他们的手伸得那么长,和德里亚达成协议,瞒住我把她送到德里亚面前,换取那份期盼了十年的实验流程,”沈平莛看着墙壁上的钟,睫毛很缓地起伏,“而这个交易,要以她的命来完成。” 她的命。 所以,这个交易还没有完成。 还有无数双暗地里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夫人。 陈碧渠沉默了很久,开口:“要把人找出来。” “对,要把人找出来,”沈平莛轻声重复,“让那些眼睛,永远地闭上。” 陈碧渠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上次办完案子凌晨回来后就跟个考拉似的,天天都想黏在她身上。 宁昭同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被帅气小陈眼巴巴盯着的感觉实在不赖,就像满心满眼只有你的小狗狗——但是韩璟有意见了。 “陈潜月你恶心不恶心,”韩璟直接上手把她搂过来,“不是说你们警察临近过年很忙吗,怎么天天都在家里。” 陈碧渠不忍心拉扯夫人的手,只能整个人凑过来:“手里没案子,不去也行。” “没案子就不上班了?有没有点儿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夫人比人民重要,”小陈说这话完全没压力,毕竟家里绝对不会有人举报他,“倒是将军,该想想被炒后找个什么工作了。” “?” 宁昭同笑得不行,一把把陈碧渠的脑袋搂进怀里:“你说话怎么那么刻薄,反省一下。” 韩璟一哂:“你好好看看他的真面目!” 陈碧渠由着力道黏黏糊糊往她怀里蹭:“那臣给将军道歉。” 韩璟呵呵一声:“我不接受。” 宁昭同笑骂一声,轻轻踹了韩璟一脚:“差不多得了。” “你就惯着他吧!”韩璟看着来气,抬屁股进房间,“走了,晚饭我来!” 太师今年寒假留校,刚放假宿舍查得严,最近都没回来。而大卜在忙着用薛预泽的资助装修自己的豪宅,暂且也不住在家中,于是将军一进门,客厅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宁昭同看着都快趴到自己身上来的小陈统领,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太惯着你了?” 他闷闷一笑,把她压进沙发深处讨了个吻:“夫人多惯一点儿。” 窗外雪下得天都暗沉下来,不像白日,便天然给了个宣yin的理由。陈碧渠抱着她进了房间,再一一把两只跟进来的小猫赶出去,然后就戴上套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 窗帘一拉,室内一点光线都没有,整个视野都是迷乱的,只能听见他越来越沉的呼吸声。他动得有点快,她跟着喘得有点急,指尖陷入他的肩头:“潜月啊、潜月、慢点……” 她皮埋针刚取月经就来了,连着来了大半个月,差点儿都要贫血,最近才刚刚干净。素得久,身体便格外敏感,他没动几下她就抖着腿xiele出来,腰肢在他手底下轻微地不停颤抖。 胸腹间一片汗津津的,他俯下脸来寻她的唇,落下guntang的吻:“夫人……” 她刚想回,可还没调整好呼吸他就又开始动了,最从容而要命的节奏,她连异议的话都碎在唇间出不来:“啊、啊潜、月……啊啊、啊……” 他咬着她的耳朵,一声声叫着“夫人”。她耳尖是酥的,心尖也是酥的,全身上下每块肌rou都是酥的,想求饶却找不出半点力气,只能努力攀着他寻找一点支撑,由着他再次领着自己到达最要命的境地。 身下的女人今天配合得几近顺从,他忍着满心guntang,握住她的大腿,往里最后重重地顶了几下,慢慢射出来。她呜咽着再次攀上高潮,花道里淅淅沥沥再溢出一些东西,浇得整个下腹一片狼藉,湿得不成样子。 “小混蛋,你要弄死我吗?”她好久才找回思绪调匀呼吸,不太真心地骂了一句,捧住他的脸贴上去,手还有些发颤,“我真——嗯?” 她感受到面颊上温热的液体,舌尖轻轻一舔,淡淡的咸味。 “……哭什么?” 他把脸埋进她肩头:“夫人。” “嗯,我在。” “夫人——” “我在,我在。” “夫人……臣……”他压住泪意,“臣,百年之后,想为夫人殉葬。” 她简直有点莫名其妙,摸着他的后脑勺:“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别说现在,就是新朝的时候也没有人殉的事了。” 他吸了一下鼻子:“臣一想到、死后就再见不到夫人,实在是……” 他接受不了那样的试想。 她失笑:“潜月,我们都是死过的,可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可下一世呢?”他展现出少见的执拗,“我下一次再在长眠后睁开眼,还会见到夫人吗?” 她愣了一下。 他收紧了手臂,片刻后再收紧,像是要把她嵌在自己怀里。她都觉得有点痛,叫了一声“潜月”,他才慢慢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