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书迷正在阅读:[快穿]欲仙(简)、婚姻之下、欲香情事、灵魂捕捞 (GB向,含大量MM,FM的sp情节)、不小心上了女友闺蜜后、【女攻】圈养草包美人、高岭之花被权贵轮了后、[快穿]慾仙(繁)、占有妤(校园/穿书/多男主)、【GB】小短文
诸事顺利,等韩非回北京开启专职奶爸的状态,宁昭同就收拾着衣服进了组。 结果开机第一天聚餐,宁昭同看着对面人群簇拥正中的男人,匪夷所思:“这就是你说的时间不定的任务?” “干嘛,不想见我?”陈承平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我有文件,盖了章的,你不想也没用!” 他可是拉下老脸求爷爷告奶奶才让军宣同意的! 赵鸿导演又惊又喜:“陈将军,这、您和宁老师认识啊?” “认识,都认识,小韩也认识,”陈承平笑,“都熟,要不熟我也不好意思来。” 宁昭同看向韩璟:“你还知道?” 韩璟不满地看向陈承平:“我以为你是顾问来着,怎么也不说一句。” “也是顾问,也是顾问,”副导演打圆场,站起来朝大家笑着介绍,“这位是我们的男一号林成,陈承平陈将军。陈将军可是真特战出身的啊,感谢中央那么支持我们工作,大家欢迎!” “客气客气,甭这么叫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众人都笑,宁昭同跟着一边鼓掌一边问:“中央还支持这工作?” 陈承平笑:“宁老师的工作能不支持吗?” 她一哂:“八成想着公费旅游来了吧。” 他压低声音:“差不多,公费跟老婆一起旅游。” 【林成最开始根本没怎么注意过这个神态平静的年轻女人。 脸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不是最突出的,身高也就中规中矩,体能更是一直在中游……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地艰难完成一切,不挑衅也不撒娇,那凭他刚来时候的烦躁,估计确实是很难注意到这么一位。 直到大浪淘沙晒出这么几粒种子,不关注也得关注,林成才慢慢把视线投过来。而这一注意,他才发现这丫头还真挺有意思。 越阑珊,24岁的北大双硕,社招军官。家庭美满,娇生惯养,竟然一心往部队里扑,还撑过艰难的选拔,入选了全军第一支女子特战小队。 “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林成问,视线锐利。 “一定需要一个原因吗?”她说话永远有些轻声细语的味道,即便声线并不软糯,音量也不低,“或者,可能会有很多原因。” 林成觉得有趣,她没有出格姿态,但更为挑衅,因为她从头到脚都摆明了我服从但我不认同:“你没必要来这里,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来这里。” “理由和必要性都关乎我自己,您只需要判断我适不适合来这里,”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当然,我希望您是公正的。” 他当然是公正的,所以她留了下来,甚至因为性格合适被他提拔为小队的指挥官。她开始被交予更多的期待,也因此逐渐与他熟稔起来,最后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懊恼地发现,他竟然是温和而体贴的。 虽然骂人的时候也是真不留情。 “我知道,什么‘演习就是实战’,‘训练就是实战’,哪怕吹得再天花乱坠,两个东西之间也不可能真的相同。不仅你们是,我也一样:我会担心出演习事故,训练事故,但我不可能担心有人对着我下死手,朝着我的心脏捅,哪怕是对面的兄弟。再精妙的设计也不可能越过这个界限,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是你的敌人——但,你们终将面对敌人!” “敌人不会因为你太轻率就放弃朝你开枪,敌人不会在乎你可笑的反向思维和胜负欲,敌人没有义务考虑你是怎么想的!你所有的荣耀!进步!你光辉灿烂的履历!在敌人面前一文不值!” “敌人!子弹面前,只有他杀了你!或者你杀了他!” “所以,你们必须在任何时候都收起你们的侥幸。我没有给你们判断训练到底有几分像实战的资格,也没有给你们耍心眼儿试探我底线的余地。你们要把‘掉以轻心’永远地排除出你们的世界!0!或者百分之百!没有中间状态!——做不到,就给我滚!” “我知道,这些道理你们每个人都听过,也自认为明白,甚至训练日志上,能写得比我好上一百倍。但你们问问自己,你们做到了吗?还有那些我没有点到名的,你们自认用尽全力了吗?不止是体力!还有脑子!” “我不相信你们明白了。当然,我也无所谓,我应该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了,你们一个人我都不想要。” “你们还差得远,不太行。”】 “卡,”赵鸿喊了一声,把帽子摘下来,“都缓缓,我看你们都被骂懵了。” 一众女演员唉声叹气地上来抱宁昭同:“宁老师,你怎么都不怕啊。” 刚拍的是林成在演习失败后给她们训话的戏,陈将军在如何骂得尖酸刻薄气壮山河这一道上深耕多年,加上三分自由发挥就能比剧本还精彩一千倍,宁昭同都怀疑会引起傅东君的PTSD。 宁昭同拍拍身上的漂亮姑娘们:“甭怂他。” 陈承平嘿嘿一声凑上来:“怕了啊?” 漂亮姑娘们瞬间做鸟兽散:“走了走了,不想看到这张脸。” 他还挺得意:“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看你们都是姑娘,半成功力都没拿出来。不信你去问问喻蓝江,当年他们那届我可是骂哭了不少。” 宁昭同笑骂一声,把面膜扔过来:“别几把吹了,敷上!” “哦好,”陈承平把面膜撕开,很听话地敷上去,毕竟他现在是靠脸吃饭的了,不过还是强调了一句,“没吹牛逼,真的。” 不信以后问儿子就知道了。 【浪子年过三十突然情窦初开,林成红着脸去找老战友出主意,老战友一听纳闷儿了:“你是说越阑珊?” “是啊。” “我靠,你知不知道越阑珊是谁啊?” “我靠,咱们军从头数下来也没谁姓越啊,你别吓我!” 老战友笑了:“不是,她不是谁家闺女,侯峰轻你认识吗?” 林成盘腿上床:“认识,隔壁旅副参谋长,上回打的不就是他?” “认识就行,越阑珊和他青梅竹马,那小子往外都直说过几年就结婚的。” “你吹什么牛逼,我怎么没听过?” 老战友叹气:“你当然没听过,人姑娘一心想往特战扑,一看就没什么向上爬的心思,谁敢往外说?” 林成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真这样……三十五岁的旅副参谋长,一个长得不错背景过硬前程似锦的上校,那他还真没什么竞争力。 失魂落魄了半个月,越阑珊似乎看出来什么,把他堵在了办公室门口:“队长,能跟您聊聊吗?” 林成看着这张漂亮的脸,片刻后,打开了办公室门,闷闷地坐回去:“门别关,说吧。”】 韩璟好郁闷:“我觉得我像个反派。” 副导演忍笑:“从这个叙事角度来看,还真像。” 陈承平悠悠打了个哈欠:“可不是反派吗,你得学着成人之美啊小韩。” 【争吵里林成顺势表了白,而越阑珊听出端倪,气急败坏地给侯峰轻打电话:“你往外说我是你女朋友?” 侯峰轻连忙解释,但这话说到底也是自己不占理,最后只能恳求:“阑珊你别急,我马上来见你!” “不用了!我有男朋友了!”越阑珊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然后看向满脸痴呆的林成,“我不见他!你给我把他拦住!” 林成脸上都要笑开花了:“当然!当然!我女朋友我当然要护着,其他男人敢惹你我揍他!” 她红了脸:“谁是你女朋友?” 林成疑惑:“那你还认识别的男人?” “……你不准往外说!”她有点羞又有点气,最后又忍不住解释,“否则我们不能在一个单位了。” 他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明白!明白!”】 陈承平赞叹:“这脸说红就红,真牛逼!” 宁昭同瞪他:“再屁话?” “错了错了!”陈承平熟练地认错,“所以今晚能把那小子踹出去吗?” 韩璟瞥他一眼:“那看谁先进窗。” 她呵呵一声:“无所谓,我会锁上。” 【侯峰轻不明白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怎么说变就变,各方托人了解情况,最后终于大概拼凑出了真相。 他不是个会因为嫉妒就使手段的人,但有规矩可依仗,也不会在爱人面前拘泥着不肯动手。一纸举报信,林成不得不调任,好在旅长体谅,将两队的驻地迁在一起,这下恋爱还谈得顺理成章了。 侯峰轻保持着克制,也不逼她,只是像兄长一样刷着存在感。越阑珊拎得清,林成便一直还算放心,直到联合演习的时候侯峰轻帮越阑珊挡住了一块山体滑坡的碎石,被砸了个脑震荡出来。 林成本来就是急性子,嫉妒一冲上来脾气发得没头没脑的:“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不是,越阑珊,这是演习呢,你以为是在你家大院儿里过家家呢?” 越阑珊冷冷抬眸:“你没有权限问我们的战术布置。”说完转身进了侯峰轻的病房。 林成在后面又恼又懊。】 韩璟睁开了眼,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手:“我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争得你的欢心吗?好掉价啊。” 宁昭同忍笑:“没事儿,后面就是你的高光剧情了,保证把你洗得比小珍珠还白。” 陈承平觉得好郁闷:“老子年轻的时候好像还真这么说话。” 宁昭同含笑哄他:“好啦,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安排。 当晚陈承平想着这句话,突然咂摸出点意味。 如果是二十来岁的他,根本意识不到那种被称为“征服欲”的东西有多冒犯,估计会让她厌恶得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听完一切,笑得柔软,说,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时她刚刚十四岁半,在最叛逆的时候离开强势的父母,来到陌生的城市开启自己的大学生活,对未来的伴侣充满浪漫想象。如果当真在那时候遇见光芒万丈的他,估计很难克制住交付全部身心的冲动,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有关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越阑珊休假照顾了侯峰轻半个多月,归队后依然一声不吭。没有说分手,但也不肯跟他联系,林成是真的难受,火压在心头,训练里队友都绕着他走。 而事情还没见到解决的曙光呢,一个外事任务压下来,这下什么都不急了。 非洲,黄沙遍地,满街枪响。血,残肢,rou泥,硝烟之下,人间地狱。 侯峰轻帮他们调配资源,与上级联系,手腕灵活从容有度,初见大将风范。而他们历尽艰辛终于到了南边的临时基地,迎出来的竟然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越阑珊头发剃成了寸头,晒得很黑,而眼睛很亮:“林教官,好久不见。” 那一刻林成抱着枪,几乎有点想哭。】 导演叫了停,陈承平立马收了动容神色,把道具直接往肩膀上一搭:“我是真受不了非洲这鬼天气。” 韩璟的新经纪人正在给他敷补水面膜,一听就跟着抱怨:“是啊,这皮肤都要起干纹了。” 真把头发剃光了的宁老师还算舒适,挨着陈承平坐下,悠悠道:“看这进度我应该下周就能杀青了。” 陈承平一听支棱了:“那是不是快要到咱俩唯一一场吻戏了。” 宁昭同骂了一句:“爬,要不要脸?” 众人大笑。 制片人也跟着笑,渐渐地收回目光,跟赵鸿对视了一眼。 这两位,不知道是真熟到能开这么没边界感的玩笑,还是的确有过什么不清白的往昔。 【水果和蔬菜的嫩苗,齐整的难民基地,有条不紊的组织,清爽窈窕的女人们……再一次和她们一起结束了一场小规模冲突,没有伤亡,林成跟越阑珊并肩走在一起,难掩欣慰:“厉害啊,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越阑珊看他一眼,笑道:“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实话实说,那不然我不厉害?” “我不夸要怎么样?” “要生气的,得哄。” 越阑珊轻笑一声:“好,夸,真厉害。” 洗去尘埃和血污,大家疲惫地坐在非洲的夕阳下,神情姿态都是懒洋洋的。林成坐在走廊尽头的窗棂上,很快越阑珊也坐过来,两人都没说话,但手慢慢地叠在一起,最后紧紧扣住。 许久,越阑珊突然问道:“你看过《圣经》吗?” “没啊,我党员,不能信教,”林成心里暖呼呼的,“不过大硕士要跟我聊也没关系,我不举报你。” “我也不信教,但突然想起来里面的一段。” “说说。” 她转过来看他,一字一句,非常认真:“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东西,若有人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因为凡世界上的东西,好比rou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和今生的骄傲,都不是从父来的,而是从世界来的。这世界和世上的情欲都要消逝,惟独那遵守神旨意的人永远常存。” 林成听明白了:“意思是除了上帝不要喜欢任何东西。” “我不信上帝,所以我只爱世界上的东西。” 他琢磨了片刻:“就是情欲是吧?听起来有点色情。” 她扑哧一声,将他的手握进怀里,望着夕阳,声音很轻:“对,你是我rou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 他心头蓦地一烫。 她说,他是她的全世界。 她转头,俯脸轻轻吻上来,夕阳在他们身后,勾勒出两个相接的侧影。 仿佛世界就此圆满。】 韩璟受不了了,拉住编剧抗议:“我真的是男主吗?” 他甚至都没能摸到越阑珊的小手! 真改了剧本的编剧一遍擦汗一边解释:“那个,林成是感情线男主,你是事业线男主,不冲突嘛。” “好了好了,大家精神一点啊,马上最后一场戏了!”赵鸿招呼了一声,“侯峰轻赶紧化妆,酝酿下情绪,你青梅竹马准备死了。” 【反对武装围困,最后的突围之战,侯峰轻听闻越阑珊为救队友还陷在里面,毅然一个人抱着枪冲了回去。 落单的林成一见他就大骂,但骂完后也只能并肩作战。在敌人后方周旋几天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同样落单的越阑珊。 两人身后有十来个追兵,越阑珊探头支援他们,在高地抱起机枪打完了一个弹链,半边脸都被燎黑了。侯峰轻和林成借着掩护扑进壕沟,正要庆幸死里逃生,一片寂静里却有一声突兀的枪响。 砰。 越阑珊脏兮兮的笑凝固住了,同时前胸爆出一大捧血花,艳丽绝伦的红,几乎要染了两人的眼。 侯峰轻大叫一声,林成的战场下意识让他一把抱住侯峰轻跃了出去,又是两枪打在壕沟里。而越阑珊趴在机枪上剧烈地抖动着,还努力朝他们做着“迅速撤离”的手势。 林成把侯峰轻安顿到掩体后面,刚探头却又迎来了狙击手一枪,被打得立马缩回去。周围又喧闹起来了,目光所及处有十来个男人奔过来,看清她的所在,兴奋地叫嚷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绝望了。 死寂之中,越阑珊做了个手势。 开枪。 林成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情绪,只是机械地摸过边上的RPG发射器,慢慢扛在了肩上。 侯峰轻大吼:“你他妈疯了吗!” 林成一把把他掀开,颤抖着,咬紧了嘴唇。 “……For all that is in the world— the desires of the flesh, the desires of the eyes, and the pride of life— is not from the Father but from the world……”他看见了,看见她趴在机枪上念念有词,那双漂亮的瞳孔逐渐涣散,干裂的嘴唇还在微微动着,破碎字句散在轰炸声中,被拉得很长。 他在读着最后的唇语,guntang液体流进嘴里,涩的,很咸。 直到最后一个尾音。 他看见她轻轻扬起嘴唇。 满天脏兮兮的云彩倒映在她的眼中,却澄澈光亮,仿若最瑰丽的翠。 心尖漫上枯死般的疼痛,嘴唇被咬得血rou模糊——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哭腔,扣动了发射按钮。 RPG击中目标,一角天地瞬间化为粉尘,残肢飞溅。 他脱力地放下发射管,再忍不住,捂着脸低低地哭出来。 都结束了。 他rou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 都结束了。】 工作人员把宁昭同从碎石里扒拉出来,宁昭同仰面,一边喘一边叹气:“我就不能有个死得没那么惨的角色吗?” 韩璟把她拉起来,看上去还没从情绪里出来,眼里全是泪光:“去歇会儿。” “好,别哭了,我活得好着呢。” 陈承平扑哧一声,指着自己的嘴:“你也心疼心疼我,我可是真咬。” “哎呀还真是,”宁昭同凑过来,“那你喝点盐水消消毒。” 陈承平笑骂一声:“你这丫头嘴里能有点儿好话吗?行了,赶紧把最后几条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