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我也是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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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人没见到,倒是封远英接了个电话,让直接去餐厅。 最近实在练舞练得累了,宁昭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吧。” 封远英前行开门,突然看到什么,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您手上的鞭子不能带进去,我帮您保管吧。” 宁昭同看了一下手上设计独特花里胡哨硬让薛预泽套上来当饰品用的细鞭,有点无语:“……这是情趣用品,杀伤力还不如巴掌。” “……”封远英沉默了一下,然后干巴巴地道,“那、那吃饭应该用不上吧。” 宁昭同作势要抽他,看他连忙躲开,笑骂一声解下来,扔到旁边的桌子上:“走吧。” 封远英连忙跟上,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 宁老师可真是个神奇的女人啊。 餐厅清场,只在观景视野最好的地方摆了两个席位。沈平莛看她走过来,微微颔首,带一点笑:“才半个月不见,瘦了不少。” 宁昭同一屁股坐下,握了握净手的毛巾,很没形象地叹气仰头:“每天练舞至少六小时,能不瘦吗?” “累就多吃点。” “吃不进去,不爱吃南京菜。” “在南京待那么多年,还吃不惯南京菜?” “我在南京那会儿天天生命体征维持餐,也没吃什么南京菜,”她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天天菜叶子蛋白加粗粮,现在想想我那时候抑郁是有道理的。” 沈平莛有点想笑,又觉得不好,把她拉近了一点:“还是该怪你父母,只催着你去达成他们的期待,却没教你怎么对待生活。” 听到“父母”俩字儿就暴躁,她摇了下头,换了张轻松笑脸:“吃饭吃饭,真饿了。” 国宴水平的晚饭在宁老师那里给南京菜挽回了一点颜面,饭后两人在封远英的陪同下在钟山的小道散了一会儿步,奈何蚊子太多,没走几步就回去了。 归途上沈平莛问她:“以前来过南京吗?” 宁昭同很流畅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当然,然也的封地就是金陵。” 他有点惊讶:“你把金陵封给太师了?” 不怪他不理解,《明光》里体现出来大秦是高度中央集权的政府,按理都不该有分封这个制度。 “在韩国那会儿就答应他的。那时候冬天来金陵旅游,登了紫金山,看到千里澄江似练,不免满腔雄心壮志,”她语调悠悠,“我说喜不喜欢,他说喜欢,那我当然说等我送给你了。登基的时候就封了,正一品太师加食禄三十万,赐封金陵。” 他笑:“很浪漫。” 她眉梢一挑:“别说羡慕啊,这可真羡慕不来了。” 沈平莛轻轻一笑,握过她的手:“赐封金陵羡慕不来,就在金陵看一看陛下特地为我准备的节目吧。” “咦,封远英说你看过了。” 封远英默默后退一步。 “没跟你一起看过,”沈平莛捏了捏她的指尖,心情很好的样子,“回去吧。” 晚上正是《破浪》第一期初舞台播送的时候,听宁昭同说她出场靠前,沈平莛便示意直接打开电视就好。形形色色的漂亮面孔掠过屏幕,沈平莛看了几眼就转了视线,宁昭同见状把声音调小了一些:“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她神色端正了几分,沈平莛朝封远英示意了一下,等他退出去:“说吧。” 宁昭同直入主题:“上星期我请老朋友吃饭,座上有位身居高位的不速之客。” 他把她拉近了一些:“靠过来吧。” 她把他的手按在他的腿上,认真道:“这个人叫郭源之,江苏省自然资源厅的厅长。他不告而来是想通过我送一份材料给你,我简单听过了,事情确实不小。” 郭源之? 沈平莛不记得这个名字,却知道以她一向忌讳干涉公事的作风,愿意为一个冒昧的客人递交这份材料,意味着这件事有多深的干系。 他顿了顿,握住了她的手:“你说吧。” 十分钟后,沈平莛叫了一声封远英,示意他近前来:“去把郭源之接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已经太久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命令了,封远英神情里划过一点异样,应声出门。宁昭同收回视线,小声对沈平莛道:“这事了了,郭源之还能在江苏混吗?” 沈平莛闻言,竟然淡淡一笑:“如果事情属实,我还要谢谢他,给我递了那么好的一把刀子,让我能有机会把江苏这块铁板切开。” 她失笑,起身去给他续茶:“现在是真不耐烦听这种政客的口吻……” 他道谢接过:“要向你道歉吗?” “当然不用,君子论迹,”她站在一边,犹豫片刻,还是道,“太年轻了。” 他回得很快:“不怕年轻,只怕他没有锐气。” “这条青云梯攀着可要命……人家未必愿意。” “所以我要叫他来问问,看他所求多少,”沈平莛饮了一口热茶,示意她过来,“江苏是个好地方。” 她倚到他边上的沙发背椅上,挽起手臂:“鱼米之乡,肥得流油的地方,政绩好出,过得又舒服,谁不想来镀个金。” 看她那么顺畅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眼里带上隐约的笑意:“是,所以大鱼也是最多的。” 大鱼。 她顿了顿:“有顾虑吗?” “鲁宗岚。” 果然。 宁昭同兴致骤失,放下手臂,准备去洗漱了。 沈平莛一把把她拉回怀里,失笑:“我就不问你从哪里听说的了……吃的哪门子醋?” 她别开脸,又没忍住轻笑一声:“恩师的长女,两心相合门当户对,于情于理都是门好姻缘,轮得到我吃醋?” 这模样实在显俏,他轻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子:“知道得还不少。” “好了,”她躲了一下,“那给你个机会解释下。” “你先说,从哪里听说的?” “拿出点解释的诚意,不要问东问西的,”她不满,“告诉你要怎样,找人家麻烦去?” 真是又蛮又娇的,他忍不住笑:“我当年从军部转出来,就走的鲁时安的路子,他想让我跟鲁妍结婚,鲁妍一直不愿意。” 鲁时安,一个党史上浓墨重彩的名字。 她没太明白:“鲁妍爬得也不慢,他怎么肯押宝到你身上?” “我能出头跟他没有关系,鲁家野心大,一直在广撒网,提携年轻干部,”他顿了顿,“等他想起我的时候,我已经回北京了。” 四十岁出头的副总理,背景成谜的万千视线聚集处,鲁家连锦上添花都做不到了,唯能求他念一点情分。 而幸好,沈平莛果然是个念情分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那你说忌惮鲁宗岚?” “鲁时安要撑不住了,估计就是年内的事,”沈平莛也没瞒着她,“我不好背个逼死他的名声。” “你那么肯定鲁宗岚也卷进来了?” 沈平莛淡笑:“鲁宗岚和鲁妍之间隔着两个鲁时安。能在饭局上说漏嘴提到你,能指望他是个拎得清的吗?” 宁昭同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说吧?” “因为我一直盯着鲁宗岚,”他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上个月中旬他来过一次南京,那是他唯一可能跟郭源之接触的机会。” “……那么厉害,”她竖起大拇指,“见微知著啊领导。” 他放下茶盏:“我对鲁妍评价那么高,怎么也没意见。” “醋可以吃,但评价要客观,”她一脸正经,“而且你不说了吗,人家看不上你。” 他发觉自己跟她待在一起眼睛就一直是弯的,低眉掏了根烟出来:“她想见见你。” “见,”她把他的烟夺了,把电视声音开大,“不许抽。到我了,认真看。” 带竹叶暗纹的墨绿旗袍,裙角绣着的彩凤,指尖嫣红丹蔻,娴熟的琵琶弹奏,湖州话版的《天涯歌女》……每发现一个精心设计的元素,沈平莛的心情就更好上一分,等一曲终了,用了点力把她按进怀里:“什么时候学的琵琶?” 宁昭同挣了一下,发现挣不出来,也就随他去了:“学好几年了,就为弹这个。” 他收紧了手臂:“跟谁学的湖州话?” 她闻言就笑:“潇湘。” “猜到了。” “跟大家闺秀相处真舒服啊。” 他轻笑:“我也是大家闺秀。” “那当然,”她还记得这个梗,“你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他揉了揉她指间练琴练出来的薄茧,偏头讨了一个吻。 初舞台都播到第十六个了,郭源之久等不来,宁昭同有点困惑:“住那么远吗?” 沈平莛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但等初舞台都结束了,依然没有半点消息,沈平莛也耐不住起身,找到封远英的副手:“他们到哪里了?” “主席您好,”副队长低头,声音不高,“队长说车队好像有人跟着,所以绕了点路,已经到紫金山脚了。” 沈平莛不知道紫金山脚指的是哪个地方,但也懒得帮封远英调教下属让他学会汇报的诀窍,只问道:“还要多久?” “应该二十” “砰!” 平地一声巨响,众人齐齐惊诧地看向窗外,心头一下子提起来。 旱雷? “是爆炸声,”宁昭同从后面跟上来,“感觉在山脚。” 副队长早就听出来了,脸色肃了两分:“我这就找人去看看!”说罢得到授意就匆匆回身,向传呼机说了两声,让去看看。 那么近的地方爆炸,沈平莛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但关了门才道:“不太对。” “郭源之?”宁昭同猜测,说完就摇了下头,“不至于吧,你还在这儿住着,总不至于狗急跳墙到这个地步。” 沈平莛没有搭话,带着她坐回沙发上。 没想到,这事还真就至于。 当晚十点钟,南京警备区接到命令,封锁整个钟山风景区,不许任何人进出。同一时间,江苏省纪委书记被一支国安特勤小组堵在了家门口,他们出示了一份名单,要求他立即配合扣押上面提到的所有官员。 纪检委书记拿着那张名单,吞咽了一下,踩着皮鞋就被簇拥出了门,连跟家人打句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要变天了。 “紧张吗?”时针指到十一点,宁昭同问道,“事情还不算很糟糕。” 沈平莛放下手机,看着她,竟然笑了一下:“底子薄的坏处显出来了……事到如今,竟然找不到一个算得上心腹的,能在外面替我cao持。” “我们好像聊过这个问题,”她也跟着笑,按住他的手背,“你的缺点也是你的机遇。但凡你们的政治生态好一点,也不会人人如履薄冰只顾着相互制衡,最后让你这个各处不沾的摘了桃子。” 也就她还能跟自己说这种话了。 但他隐约想着,也只有她,才能在这种关头有底气说一句“不算太糟糕”。 真是奇特。 沉默片刻,他问道:“你也经历过吧。” “比你这惊险多了,五辆车被三百多号人围着,马蹄都压我脸上来了,”宁昭同笑,分析倒算得上认真,“国安是你的嫡系,南京也是重兵把守。现在地方连武警都指挥不动了,出不了什么大事。倒是鲁家那位无锡二把手,你是不得不动了。” “有这样的话头,账就算不到我头上来了,”他顿了顿,抬眼,“如果,我是说如果,军队里也有人——” 她有点惊讶,跟他对视片刻,意识到他并不是开玩笑:“……那江苏就不是要变天,是要血流成河了。” 十一点半,副队长进来汇报,说山下被围住了,估计有个两百号人。而同时,电磁干扰让山上的基础通信基本瘫痪,备用方案启动需要二十分钟。 沈平莛问:“是什么人?” “警察。” 沈平莛眉目稍稍凝住。 警察。 倒也是,连级以上调动都要从军委过,比起冒风险调军,自然是当地警察比较好用。 宁昭同搭话:“后面山里有布防吗?” “已经布好了。”话是这么说,副队长眉眼里却闪过一点不安。 宁昭同看见了:“人手不够?” “……是。” 国宾馆后面是钟山腹地,有的是可以设伏的高地。大晚上的,人手不够,他们就只能缩在这里防守,不可能摸过去排人。 但如果他们有狙击手…… 沈平莛和宁昭同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向对面视野极好的落地窗,沈平莛示意,副队长贴着墙过去按下了窗帘合上的开关。 聊胜于无。 “还待在这儿吗?”宁昭同问。 “在这里等等吧。”他说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半阖双眼。 等。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指尖磨了磨手机外壳。 十来分钟后,直升机的旋翼声笼罩了整座建筑。 沈平莛睁开眼:“聂郁来了。” 聂郁? 她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调的兵?” “第一时间,”他神情微缓,握住她的手,“帮我续杯茶吧。” 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 底下有人在用喇叭厉声斥责对面沉默的人墙,聂郁看了一会儿,拨开频道:“01带20人去山上协防,多注意山里的动静,把灯全部打开。” “是!” “接下面负责人,让他告诉对面,如果五分钟内不退,我会击毙他们的指挥官。” “是!” 听到这句话,负责人抬头看了天上的武直一眼,心绪大振,连忙向对面传达了这个警告。对面倒也是训练有加,没有人发出异议的声响,但下意识的轻微移动让聂郁很快就从人群里锁定了目标。 他抬枪瞄了瞄,很快便放下了。 三分钟。 雨好像下大了,打得整个钟山都窸窣作响。湿润的叶片反射着各种光源,白的蓝的红的,依稀闪烁。 两分钟。 负责人有些压不住火了,声线越厉,再次警告对面立即退下,不要让事情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步。旁边人抢过他的喇叭,唱起白脸,说我们相信我们的同志在原则性问题的立场,之后不会追责被煽动的无辜者云云…… 一分钟。 聂郁抬起了枪,低声道:“计时。” “50,”副手看了一眼手表,顿了顿,“40。” 负责人感受到周围越发焦灼的空气,只觉得肺都快烧起来了。 “30。” 雨水似乎是烫的,淋得所有人都心绪不安。 “20。” 窸窸窣窣,无数人抬起了枪口。 “10。” 聂郁缓慢地调整着呼吸。 “5,4。” 那一瞬似乎天地都静了,只有倒数声清晰地响在耳边。 “3,2。” “砰!” 人群里一人额间瞬间出现一个血点,接着后脑爆出一大片血花。那一刻所有人的肌rou都崩到了极限,呼吸停滞,指尖扣入扳机—— 好在,一分钟内,没有第二个枪响。 负责人缓慢而长地将这一口气吐出来,看见对面一张张意动的脸,再次拿起喇叭:“感谢各位同志保持了克制……” 聂郁收枪:“回援山顶。” “是!” 聂郁绳降到大门口,两个警卫立马顶着雨迎上来,向他敬了个礼:“您好!” 聂郁会意,一边走一边卸着身上的东西,等进了电梯,小声问道:“只有主席一个人在吗?” 旁边人闻言,忍了忍笑意,也小声回:“都在呢。” 都在。 聂郁笑了,舒展而柔软的笑容,身上那股肃杀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敲门,得到准许,他推门而入,姿态流畅地拔了个军姿:“主席同志,飞龙就位,请您指示!” “来了,”沈平莛起身,跟他握了个手,“辛苦你们了。” 聂郁正想回个为人民服务,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犹豫了一秒,凭空里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他连忙探手抓住,发现竟然是一块毛巾。 宁昭同收手,把牙刷塞进嘴里,一边刷一边打量他,含糊道:“好帅。” 纯黑的作战服,显得人利落又挺拔,打湿的头发随意翘着,还衬出几分俊逸不逊。 聂郁这人实在受不得夸,拿着毛巾有点局促。没想到脸皮那么薄,沈平莛眼底带上点笑意,温声道:“擦一擦吧。” “是。”聂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撤开一点把毛巾盖在头上,胡乱地擦了两下,那样子简直像条大狗。 沈平莛向聂郁问起下面的情况,聂郁认真作答,宁昭同听了两句便回身吐牙膏去了。刷完牙想着想着还洗了个澡,腿上全是花露水,到现在肤感腻腻的,确实不大舒服。 一人死亡,四人在最开始的爆炸里受伤。 沈平莛轻轻点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聂郁站在身后,没有接话。 沈平莛拨出一个电话,那边传来消息:除了始作俑者两个小时前就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其他的相关人员,从省常委到街道办主任,全部扣下来了。 跑。 沈平莛笑了笑。 可惜,美国可不是个好选择了。 宁昭同出来的时候聂郁已经不见了,她也没多问:“封远英怎么样了?” 沈平莛一见她,神情一缓:“送到鼓楼医院去了。” “没有新消息吗?” “他们在第一时间避开了爆炸中心,情况还算稳定,”他过来抱住她,“节目还要录吗?” “都练一星期了,还是想去。” “那带几个人去。” 她一听,有点不愿意:“那多招眼。” “安全重要,”他低声哄她,“让聂郁陪你。” “……倒也不是不行。” 这就答应了。 沈平莛轻轻拧她一下,有点好笑,倒也没多说什么:“睡会儿吧。” 她问:“你不休息吗?” “再等一个消息,”他松开手,指腹掠过她的嘴唇,“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