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臣虽不敏,却也能做到过而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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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专机落地贵阳,到了花溪入住后刚好六点,吃过饭七点不到。明天就能见到她,工作是不想做了,但睡前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总要想办法打发了。 沈平莛把文件扔到一旁,看向窗外静谧的夜色,室内的光线在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 还算平整的五官,鬓上却染了霜雪。 他想起什么,叫了一声王幼临:“找个理发的过来。” 王幼临一听就笑,明白过来:“您稍等,我这就去。” 早该染染了。 临时要找个合适的人是件麻烦事,接近九点的时候王幼临才带着人进来,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脸诚惶诚恐,但头发染得相当桀骜。中规中矩的外套里面是很sao气的粉色亮片,走近了一股香水味道,估计外套是被硬套上的。 沈平莛倒是不介意这人花哨,但鼻子受不了这么浓的香气,让王幼临把人带下去洗洗。理发师半个小时后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衬衫西裤上来,铅华洗尽,脸上都显出几分木讷:“主席您好。” “你好,”沈平莛神色缓了缓,调整了一下位置,“有劳你了。” 理发师哆哆嗦嗦地把东西放上来,摆了一大桌子,除了各式剪子吹风机还有好多不同颜色的染发膏。沈平莛安抚了一句,由着他慢慢把染发膏上上来,拿起一支蓝色的染发膏端详起来,读着上面的法文。 看完一支,又去拿了另外一支,这回是支明绿色,盒子上的色卡在室内的光里都显出一种荧光。 进入自己熟悉的领域,理发师从容了很多,还有心思搭句话:“主席是想试试这个颜色吗?” 王幼临看着那张色卡,一噎。 你要让主席顶着一头绿毛? 沈平莛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没有觉得冒犯,反而相当愉悦地轻笑了一声:“我第一次见我夫人的时候,她就染着绿头发。是一种偏亮的明绿色,有点像……嗯,苍蝇。” 王幼临忍了忍笑意。 理发师也笑:“那种颜色很挑人的,容易显黑,要很白才好看。” “对,那时候她还很白,后来才晒黑了,”沈平莛回忆了一下,微微叹道,“额头上还有一根红的一根蓝的,总之,看着就不像个乖顺的姑娘。” 这话就没人敢接了。 理发师动作很利落,半小时后就示意沈平莛可以去洗掉了。沈平莛洗完头回来,理发师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稍微修理一下。 沈平莛同意了,理发师也没剪几刀,剪完就开始用极为柔和的温风给头发塑型。 他头发以前习惯削得很短,现在听她的留长了几分,但也没几分钟就吹干了。理发师轻柔地按了按他两边的头发,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道:“主席,您平时戴眼镜吗?” 王幼临看他一眼,有些莫名。 沈平莛打量着镜子里满头乌青的男人:“我不近视。” 理发师追问:“平光镜也没试过吗?” 平光镜? 沈平莛意识到什么,偏头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戴眼镜比较好看。” 理发师按捺着激动:“您试试吧!” 他可不仅仅是个理发师啊!他还兼职做造型的! 王幼临上来阻止他回身翻包的动作,但沈平莛同意了,让王幼临退开。理发师从背包夹层里翻出两幅眼镜,用眼镜布仔仔细细地擦过,递给沈平莛。 金丝的细框缀着链子,沈平莛拿着都觉得sao气,比划了一下没有戴上去:“看看另外一副。” 另外一幅是无框的,他端详了一下,架在了鼻梁上。他不太适应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稍稍一低头,镜框就顺着鼻梁滑了下来。 他扶了一下,问理发师:“好看吗?” “好、好看!太好看了!”那个扶眼镜的动作撩得理发师脸都快红了,“太斯文、咳!您夫人肯定也觉得好看!” 夫人。 沈平莛淡淡一笑:“你喜欢男人吧。” 陈述句。理发师脸色一僵,王幼临呼吸微微一滞。 沈平莛倒也不是想找他麻烦,只是若有所思:“那你的审美,跟她不一定一样。” 理发师如蒙大赦:“谁都会觉得您这样很好看的!您夫人也不例外!” 王幼临觉得今晚主席的心情应该是十分的好,否则不会转过头来还问他一句:“你觉得好看吗?” 主席生了张说得上秀致的脸,五官比例标准,骨相挺拔清隽。早年是一脉招女人的多情眉眼,如今脸上染了些岁月痕迹,脂肪流失,倒是越发显得一双眼睛清正有力,极具威仪。 而这样一副无框眼镜戴上,恰好添了三分文气,压了压慑人气魄。 王幼临诚恳点头:“很好看,显得很斯文……”嗯,也很败类。 “你要这么说,那今晚你有的忙了,”沈平莛一笑,将眼镜还给理发师,“辛苦你了,回去吧。” 王幼临会意,这意思是今晚自己还得为主席明天的约会look满城找地方配眼镜,倒也不敢拒绝,帮着理发师收整了东西,领着他出去。 理发师接近门口的时候,猛地回身,坚持道:“一定要穿正装!” 沈平莛怔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点头:“好。” 宁昭同是被老房子里养着的鸡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推门去了阳台,对着鸡嚷了一声:“多活几天也不用那么嚣张吧?信不信今天就让你进冰箱长眠?” 隔壁的薛预泽正在阳台上喝早茶,一听就笑,扬声道:“还没清醒?” 过玄也起了,在给自己的花浇水,闻言跟着嚷了一声:“同同你好坏,你欺负小动物!” “我好坏,”宁昭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身,“那我欺负太师去。” 韩非一向是醒得很早的,但一个月的无休工作过后有个假期,当然也不急着起床。宁昭同进来抽了他手里的平板,钻进他怀里,黏黏糊糊地蹭他:“困。” “再睡一会儿吧,”他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十点出发的话,时候还早。” 她凑上来亲他:“不想睡了,想亲你。” 他动作一顿,而后轻轻把她掀开,抬身压了上去:“好。” 她揽着他的脖子亲个没完,呼吸让他缠着,没多会儿就晕乎了。结果突然察觉一只手摸了进来,她连忙按住,向他讨饶:“不要。” 他这回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指腹揉了揉她红润的嘴唇:“不要我,就要他们。” 她一噎:“……才没有。” “你这月有几天是宿在我这里的?”太师毕竟是太师,这种拈酸吃醋的话出口也是语调淡淡的,“不知臣是何处开罪陛下了?臣虽不敏,却也能做到过而改之。” “……” 陛下尴尬地挠了下脸:“然也……” 开罪不至于,但陛下和太师的房事的确算不上勤。原因当然不是太师不行,实话说太师作为山东大汉先天条件还是很优越的,但是尺寸是一回事……咳,姿势水平又是另一回事嘛。 韩非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开口:“不喜欢我。” “才不是!”宁昭同连忙解释,把他的手往心口按,“然也你摸摸你摸摸,我对你情意昭昭寸心可鉴,你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我不喜欢你啊?我这、我——哎!” 她认命了,轻啃他一口,抱怨道:“每次都等着我主动,我不主动了还等急了。” 他微微一怔,而后耳根浮上一点薄薄的红:“我今日……不是主动了吗?” “哦,摸我就叫主动了,”她不满,“十分钟后就换我在上面了,哪次不是这样?林织羽都没你那么不上道!” 纵是夫妻敦伦阴阳调和的天理大道说过一百次了,听她这么坦然地聊起和其他男人的床事,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愤:“同同!” 那不是她嫌他活不好每次都自己骑上来的吗! “我不管,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她佯作蛮横,又凑上来蹭蹭他,“错了错了,回来宠你好不好?我一会儿还要出门,沾了你这么个大小伙子,还能走得动道嘛?”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别开脸,不动。 她吻了吻他泛红的耳根:“好啦,宝贝儿,其他不说,在我心里谁能越过你去?” 他再看了她半晌,撤开身子,不说话了。 她一看心里一咯噔,坐起来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然也你别生气,我” “不必,我也没有生气,”他打断她,让她亲得还有点赧然,穿鞋起身,“去收整吧。”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闷闷地答了个哦。 洗漱完正听见薛预泽招呼,宁昭同打了个哈欠,裹着睡衣下楼吃饭。 出门正碰见韩璟晨练完回来,汗衫被浸透了贴在身上,rou半露不露得勾人得要命。他又正好侧着光,一道朝阳打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一种摄人心魄的英挺俊逸。 “妈的,”黎朝安骂骂咧咧,塞了一块发糕进嘴里,“有病啊,没事儿长那么帅。” 听见的都哄笑了一通,韩璟偏头过来看见宁昭同,挑了一下秾丽的眉毛:“今天要出门是吧。” “啊,对。”宁昭同坐到了桌子边上,准备对薛预泽准备的早餐动手了。 这一身臭汗的,他也不好在人堆里多待,问了这么一句就上楼洗澡去了。薛预泽从厨房出来,推给她一小碗蒸蛋:“太师怎么没下来?” 一听这话她就郁闷了:“生气呢。” 薛预泽轻笑:“真欺负他了啊?” “明明是他欺负我!” “我不信,我估计其他人也不信。” “过不过分?”她笑骂一声,又见过玄从后面出来,打了个招呼,“玄玄!” “同同早上好!”过玄把手擦干,“村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放了一早上的蔡依林了。” “啊,我没听见哎。” “公路那边能听见一点,”过玄也坐过来,“刚过来的时候正在放《特务J》。” 特务J。 宁昭同想起来什么,撑着脸看薛预泽,若有所思:“我来当美丽的jiejie?” 薛预泽不知道这个梗,但自个儿心虚,慌得手里的盘子都磕碰了一下,连忙抱住了回了厨房。宁昭同放肆地大笑,看见厨房天光映出他的羞赧无措,只觉心情好得要命。 过玄有点莫名:“什么情况?” 宁昭同笑得意味深长,点了点隔壁:“来,坐下一起吃点。” 十点钟,宁昭同打扮得艳光四射,拎着包下楼等车。导演示意摄影师过来多拍两个镜头,宁昭同很好脾气地招了招手,导演看机会难得,还临时做了个采访。 【昨天您和过老师聊起一起参加的某节目,当时二位的红白玫瑰婚纱还上了热搜。宁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谁是您心目中的红白玫瑰?】 宁昭同若有所思:“谁是我的红白玫瑰……啊,两朵是不是不太够?” 围观众人闷笑,过玄嚷道:“小混蛋,你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两、两朵不够?】 宁昭同坦然:“你们明白的,喜欢一个人实在太累了。” 【……所以呢?】 宁昭同一脸理所应当:“所以我要多喜欢几个啊。” 摄影师连忙把镜头打向韩非,结果看见韩非竟然在笑,甚至有些纵容神色。 导演觉得这一组嘉宾真是一个比一个暴论频出,稳了稳心情,准备换个问法。 【宁老师,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我们给出关键词,您给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一定要第一反应哦!】 宁昭同笑:“你们居心不良啊。问吧。” 【好,那我们说了啊……过玄!】 宁昭同兴高采烈:“老婆!” “?” “?” 老吴震怒:“说什么呢?” 过玄笑得不行,捏了捏老吴的肩膀。 【黎朝安!】 “我亲姐!我是黎姐的狗腿子!” 黎朝安哧了一声:“差不多得了。” 【倪南!】 “黎姐老婆!” 黎朝安认同:“这是句人话。” 倪南叹气:“安安……” 【梅楷?】 宁昭同认真:“我的心肝宝贝儿!” 众人齐齐一哂,受不了地别开头。 韩非眼里带着淡淡笑意,整理了一下袖口。 【韩璟!】 “大型犬!” “?” “?” “?” 韩璟有点好笑,举手:“宁姐什么时候把我捡回家?” “差不多得了,”宁昭同笑骂一声,“继续!” 【薛预泽!】 “宝钗!” 众人哄笑,薛预泽无奈。 【楚柟!】 “噩梦!” “?” 楚柟要委屈了:“宁老师!” “……哦,这个楚柟啊,”宁昭同尴尬地挠了一下脸,“不好意思,理解错了。” 众人爆笑,黎朝安搂着倪南指着她:“故意的是吧,肯定是故意的!” 楚柟憋红了一张脸:“……我mama取的名字……” 宁昭同诚恳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导演受不了了,摆摆手让换人,再让她说下去这节目都播不了了。宁昭同嘿嘿一笑起身,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跟众人打过招呼就拎着包准备下山。 小路太泥泞了,所以走的是公路,来接她的司机也很会来事,直接把车开上来了,宁昭同没走几步就跟他接了头。 来了俩人,一个不太认识但好像见过,坐在副驾驶;司机倒是很面熟了,封远英的副手,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宁昭同说自己想坐副驾,跟副驾那位商量了一下,包则放在了后座。司机跟她颔首示意,笑道:“宁老师。” “你好,辛苦你们了,”宁昭同拴好安全带,“这里不好掉头,要么去山上转一圈,要么就开到我们的农家乐里去。” 司机应声,选择去山上转一圈。 宁昭同看着窗外的景色,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警卫队的副队长吧?” “是,宁老师竟然认识我。我叫安诚,平安的安,诚实的诚。” 宁昭同笑:“既平安又诚实,怪不得进了中央警卫团。” 安诚跟着笑,脸上有几分忠厚木讷的模样。 一路细雨,到贵阳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宁昭同饿得厉害,进房间包一扔就出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安诚过来把房间门拉上:“还不能确定,大约在四点过后。” “四点?”她琢磨了一下,“那不等他了,我要出去转转,吃个饭。” 这安诚可做不了主,忙道自己马上问问封远英,又说吃饭可以在宾馆里吃。宁昭同没为难他,点了点头,请一直跟着安诚那位给她弄点吃的。 半小时后,宁昭同把肚子填了个半饱,安诚这边也得到消息了:“主席要去寺里上一炷香,问您要不要过去。” 宁昭同都没犹豫,回身简单洗漱了一下,补了一下妆,换了支颜色淡一些的口红:“走吧。” 贵阳弘福寺,号称黔中寺庙之冠,坐落于幽静的黔灵山上,吸饱了香火灵气。宁昭同下车,目光从重重人头上掠过,看见檐上蹲着三两猕猴,正在转着脑袋瞅着下面的人。 野猴顽劣,常有伤人的事,安诚一下车就归队,举着枪警惕地盯住屋檐。 主席说畜生有灵,不要惊扰就惹不到麻烦。但畜生懂个什么,真要让它们下来撒泼伤人就是警卫队的失职,总得好好盯紧了。 宁昭同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封远英从门口出来,便从伞下钻出来,跟着他进了门。 今日这佛门净地人有点多,黑黢黢的脑袋摇来晃去,倒还不算喧闹。沈平莛的香似乎已经敬完了,从门口能见他站在人中,背对着门,听着主持说什么。 宁昭同把封远英叫住,说不进去了。封远英会意,收了伞陪着她站在檐下,看四方的天地垂下老树的枝条,上面繁茂的叶被细雨打得淅淅沥沥。 飞檐蔽天,檀香袅袅。 她隔着门看着菩萨金身,香气涌入呼吸道里,竟然有几分失神。 雨声,风声,木鱼声,封远英的呼吸。 好冷清的天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大门处传来一点喧闹,无数人从门里涌出来,再撤到两边。宁昭同像是惊醒,蓦地抬起眼睛,目光落在人群正中的男人身上,呼吸微微一紧。 片刻后,她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小巴掌。 佛门净地,那些轻佻心思还是收一收,不尊重。 封远英好像看出什么,没有出声,但眼底浸满了笑意。 沈平莛看见她了,虽然没有迎过来,但跟人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没移开过。众人循着望来,再相视一眼,所有东西都融在会意一笑里。 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桃色轶事,到底有些事,有个夫人才好办。 再说过几句,沈平莛向主持道了别,安诚连忙撑了伞跟上,到达门口后又很有眼色地推开。沈平莛行云流水地钻进封远英的伞下,问他要了伞柄,朝她抬起手。 封远英退开,宁昭同把手搭在沈平莛手心,跟着钻了进来。 伞面很大,但两人靠得很近,肩膀都蹭在一起。她今天穿的跟鞋,要一直低头看着路,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笑什么?”沈平莛问,雨下大了,嗓音听着也是湿漉漉的。 “一些不敬佛门的狂言绮思,”她揽住他的手臂,低眉一笑,“回去再说。” 他似乎猜出了什么,眼底也浮上些笑意:“特地来一趟,是为了我爷爷的一段缘分。” “你爷爷来过这里?” “对,他年轻时在这里住过几年。” “爷爷信佛吗?” “说不上信仰,”沈平莛让她先上车,“爷爷是个活得很通透的人,虽然爱好佛理,但从不虔信。” 宁昭同笑:“你也是。” “我只是不信佛道,”他跟着钻进来,顺着力道过来轻轻吻了她一下,“我信你。” 姿势没有调整好,他的眼镜撞上她的颧骨,留下半个粉底印子。她抬手拿下来,却不肯还给他了,看着他褪去镜片后的一双熟悉眼睛,小声道:“居心何在,成心勾引我?”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狂言绮思了。” 她为难:“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他若有所思,而后明白了,对司机道,“开快些。” 她笑骂一声,把眼镜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