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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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履历含金量高得会发光,在业内妥妥的青年才俊。长得也不比陈墨白那个斯文相差嘛……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沈西月会跟着他跑掉吗? 沈西月身边怎么总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男人。 贺温纶忽然感到肋骨下一阵痛感,捂着胸关掉pad,额角青筋直跳。 罢了罢了,就暂且再忍耐陈墨白那个家伙一阵,万事都只能等沈西月找回来再说。 秘书从后视镜打量贺温纶的表情。 陈墨白和人斗起来,这可是他们贺总渔翁得利的好时机啊。 看贺总这个气得牙痒痒的样子,是终于好胜心用对了一回地方,要去商场上展一展拳脚了吗? 前面就是转弯的路口,秘书脑补出了莫名的激情问道:“少爷现在是回龙庭还是去公司?” 贺温纶望着息屏的pad,沉默半晌。 怒目圆睁的表情一点点低落下来。 虽然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立即去公司,拿出对付那人的办法,陈墨白已经起了异心不可信,决不能什么都交给他去办。 拳头下是空荡荡的胸口,贺温纶很没骨气地小声道:“先去她以前那间公寓。” 沈西月没在这住多久,但已经在这间装修简约的公寓里花了很多心思。 她搬出学校宿舍后自己的时间多了,陈墨白没有和他商议过,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相错开时间去找她。 贺温纶明白自己的想法,也猜得到陈墨白的算盘。 真不愧是有一半血缘的亲兄弟,两个人心里同时萌芽的独占欲,也默契地像春草般竞相疯长。 当年为了得到她,毁了她,谈成肮脏的合作,轮jian她也在所不惜。 三年后又割舍不下地妄图独占明珠,异姓的血缘仿佛是这场风雨欲来的先兆注脚。 贺温纶在门口站了片刻,弯腰脱下皮鞋,拿出自己那双拖鞋换上。 沈西月没有请保姆,这间公寓的卫生平时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 贺温纶还记得第一次来时,门厅并没有做成画廊的样子,转开把手,书房里也没有被装得这样满满当当。 他默默低下眼睛,将门缝透出的光条拉宽拉长。 放轻脚步迈进沈西月的书房,像走进一片他仰慕已久却始终不敢踏足的异教圣地。 如果没有遇上沈西月,他大概会跟那些酒rou朋友一样,靠着职业经理打理天文数字的家产,泡在世界各地的顶级会所里挥霍人生,按星期换女伴,每换一个就送一款包表钻打发。 沈西月有什么爱好? 她不喜欢珠宝,常年戴着一个月牙吊坠,据说是出生时候打磨的,戴在手上没取下来过。 也不喜欢包包裙子,他们给她买什么,她就穿戴什么。 但是沈西月收藏了很多不同年份、来自不同国家的古董书,这些他知道,但不曾多加过问。 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那些他耳熟不耳熟的大部头,一格一格,没有加装玻璃,却显得比博物馆的陈列还要高不可攀。 贺温纶仰头屏息地在其间走过,忽然就明白陈墨白有多会投其所好。 这间书房的面积足有好几间卧室大,不同构造的书柜在其间错落分布,如迷宫一般,俨然是一间小型藏书馆。 可以感觉出她待在这里的时间最多,缎面座椅上还搭着她的小毯子。 贺温纶在那个位置坐下,高大的身体略显局促地把她毛茸茸的小毯子抱在怀里。 一根发丝飘在他的掌心。 他盯着那根发丝许久许久,在指尖绕了又绕,却没有使它留下弯曲的痕迹,最后收进自己的胸袋里。 毯子上沁着主人软淡的温香,贺温纶鼻尖动了动。 是沈西月的味道。 他立刻低下头把她的毯子按在颊边,深吸了一大口。 像吸进了续命的气体,他露出着迷的微笑: “小乖,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久到他清楚地记得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之后的十一天零二个小时。 自从她成为他的人之后,她还没有离开过他这么久。 焦躁在骨血里缠绕,堵塞动脉瓣一般让人头晕胸闷,呼吸困难。 他不是真的想什么都不管,只是老爷子不知道,他现在就像个见一次沈西月上一次发条的木偶,发条走尽,就失去了扑腾的能力。 他痛改前非,安分守己地去念书、按着老爷子的要求到公司实习……如果不是为了努力想配得上她,那个劳什子学位他根本不感兴趣。 想到她以身涉险的出走是陈墨白的错,铺天盖地的委屈就呛得贺温纶脑仁疼。 手指痉挛了下,差点没抓住毯子掉到地上,慌忙改用手臂抱住那张毯子。 沈西月在他怀里很柔软很小,但这张毯子更小,连模仿她的分量都做不到。 “沈西月我很想你,特别想你,你知不知道……” 他鼻子抽了抽,带着泣音。 自问自答地道:“你不知道。” 他并非只会自欺欺人。 这虽然是陈墨白直接导致的结果,但她这么久不和他联系,已经是决然的表态。 无论迁怒或者耿怀往事,都是她在说,她绝不原谅。 祖上的家业实在太丰厚,哪怕是在那群爱比阔的公子哥里,贺温纶也是往那一站别人就不敢坐下的那个。 从小就没有什么宏图大志,遇到她之前觉得什么都来得太容易,连好胜心都燃不起来。 毕竟每当他对某样东西产生兴趣,总是不需要他费任何力气,那样东西就会被打包好送到他面前。 只有沈西月不是。 高中的男生都精力旺盛,贺温纶算是在两性方面觉醒得很晚的那种。 玩心重,飙车打牌什么都沾点,可一到男女之事上就迟钝,同龄人跟他色眯眯地分享哪个女生腰细腿长,只能换得他轻蔑不屑的笑。 至于性意识觉醒后的情潮难抑,又是后话了。 那时正是夏季的午休结束,风扇和预备铃声惹得他心烦。 沈西月脱了外套,只着白色的夏季校服从他面前走过。 臂弯白嫩,面庞清丽红润,杏子般的眼睛带着井水般沁凉的冷意。 一来一中就跟他同类相投的小弟,拍他肩膀跟他介绍这是班上的学委:“漂亮吧,校花哦,可惜不能打她主意。” 贺温纶乜一眼他,轻笑的语气拿捏得像玩得惯花的老手:“有主的?” “没有。”小弟咂舌,“那哪能啊,哥你是不知道她,傲着呢。上回隔壁班那谁谁让我约人,她看都不看一眼的,谁能把她追到手,我高低得给他当一个月马仔。” 沈西月抱着一大摞到下巴高的练习册,就这样撞到了他故意伸出去的胳膊上。 练习册上面那十几本霎时天女散花似的飞散了一地,少女眸带惊慌,忙着搂紧下面那十几本,也不顾自己身体已经失了平衡,腰往桌角上磕。 贺温纶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扯住她的手臂,于是她努力护住的最后十几本全都刷拉拉掉到了地上。 好在人没磕着哪里,只是站在过道里看着一地狼藉,抿住了嘴唇。 贺温纶发誓自己伸手的时候绝没有轻薄她的意思。 不过放了手之后实在忍不住,回味似的摩挲着手上残留的细腻触感,十几岁的沈西月嫩得碰一下就是一个红印子,都能掐出水了。 大抵是刚刚出手扶了她,又或许是不在乎,沈西月丝毫没疑心自己怎么被撞上的。 轻轻说一句“谢谢”,就弯下腰一本一本地捡起。 贺温纶和小弟就这么看着,没人帮她,也都没出声。 贺温纶在那几分钟里,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暗怀鬼胎。 最后那本练习册在他的桌面上,沈西月摸了摸洇湿的鬓发,呼吸带喘,走到他跟前。 贺温纶看着她半低下头,沁着凉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心跳加速,肌rou紧绷。 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板着脸在心里骂了个脏。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纯粹美好的人,也是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性意识。 汗湿的校服贴身罩着发育的曲线,浅香幽幽,就足以引起他的血液兴奋,他按住了那本练习册,惹得她抬起薄软的眼皮直视着他。 “麻烦松一下。” 贺温纶没从她话里听出来丁点刻意的娇,平白地骨头都酥了下。 他微抬下巴傲慢地审视了她一眼,在她有些不耐烦地皱眉时,才高抬贵手似的拿开了手。 “谢谢。” 沈西月道了谢转身就走。 贺温纶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了下。 不过要是交个女朋友,好像也不赖。 ……不行,还得再考察下,老头子不都爱说什么娶妻娶贤的话,虽然只是处着玩玩,也不能除了脸什么都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