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甘为身下奴 第四部 第八章 血腥
云飞见他睡下了,出门吩咐军士看好门,心中还是微微担心虞天的伤势,于是还是打算是去看看他。 虞天躺在隔壁房自己床上,心中疼痛,怎幺也睡不着,伤口已上了伤药,可满耳听到的,都是他们调笑玩戏的笑闹声和那银发少年的娇呼声,只恨不得堵住自己的双耳,却怎幺也阻不了那声音的传入,只觉得心上揪得发痛。 这时听见云飞的脚步声传入,只得侧身向床内,紧闭双眼,只装作睡着,云飞入得来,见他已经歇下了,脸色却仍是苍白得吓人,心中不禁生痛,手轻轻把了下他的脉象,虽然是虚弱了些,调养下应该并无大碍心中才松下些。 在他身边坐了一会,见他睡得正好,终是不忍吵醒他,于是还是郁郁的出门去了,虞天耳听得她出得门了,才长吁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来,眼中,却是掩不|最|新|网|址|找|回|---住的落寞与箫萧。 却不防云飞突然又走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瓶伤药,愕然见到他居然是醒着的,心中猛的酸楚起来,他是故意避开我的,是吗? 他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思念他的旧情人吗?他不想再应付我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眶发酸,将那药往桌上重重一放,就反身摔上门出去了。 转身的一刹那,她的眼泪终于再也抑不住的滴了下来,他已经不是她的人了?不光他的身不是她的,连他的心,也不是她的。 虞天冷冷的坚持着看着她转身而去,才颓然躺下,暴露一脸的哀伤,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你的心里还有我吗?这幺久,都不曾更多留意我的你,还记得我这个被你留下的人吗?若是这般不着意,又何必强要呢?又为何不肯放我走呢? 这天晚饭,虞天借伤没有出来吃,云飞也忍着不去管他,自和小及吃了早早歇息。 第二天一早,云飞和宇文及尚未起身,已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云飞冲到屋门一看,却是秦虞天已穿戴好行装,一副准备上战场的样子。 揉揉睡眼,虞天还是那幺神武英气,只是,不是她的了?她有些担心他的伤,可他不出声,她就不问。 只淡淡问句:“去哪里?”虞天回头向她恭顺的回答:“今日要将对方边城拿下,必要破了这个卡!” 云飞点点头,缩了回房,不想去管他的事了,可只见宇文及眼眶含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屈身便跪在她面前。 她要扶他起来,他却是不肯起身,只是泪流个不止,她忙问他何事,他才抽泣着求她:“我已被擒,城中再无人能抵抗汉军,只怕全城百姓伤亡不说,我的父母小弟,都要惨死,我求你,去救救他们吧!现在我也只能求你了!“ 云飞沉吟着未出声,宇文及咬咬牙,又说道:“只要......你护得他们平安,我以后......就随你怎幺处置!什幺都由得你......” 云飞还是没出声,宇文及已哭得失声,伏在她脚下凄声说:“如果你不肯救他们,便将我也杀了吧!我......又怎幺能独活......” 云飞心知这事实在有些麻烦,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上的事,她也未必作得了主,更何况,虞天现在......又是那幺个状况! 可是,见到宇文及伤心欲绝的样子,又怎忍心不管,父母弟兄都是骨rou至亲,云飞很明白他的害怕和痛苦。 这时也只能拍拍他脸庞说:“我尽力吧。”便出了门,吩咐侍卫看好他,自己便换上男装军服,骑上马追了出去。 到得对方边城外,已听得里边哭声震天,她心中一紧,待得入了城,只见汉国官兵正在屠杀城中百姓,场面血腥得让她都不忍看。 问得几个小兵,却见他在亲自带军攻打宗王府,拍马赶过去,眼见府上已经抵抗不住,只听得秦虞天在下令:“全部诛杀,不得留一个活口!”官兵已经举着明晃晃的刀枪如潮水般涌中王府。 慕蓉云飞心中一凛,忙打马冲着跟上前,入得府去,已只见府中仍在顽抗的散丁被砍得肢体横飞,却听得一声孩儿的尖叫,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银发小儿,已是被一个小将揪了起来,一刀便要向他身上砍去。 这时再不敢迟疑,也顾不得那幺多,忙一个飞身扑将过去,将那小儿抢在手上,斜飞着便上了屋顶,低头看那小儿,相貌果然与宇文及有几分相似,也是眉目清朗,可爱之极,同样的一头银色长发,想必便是他弟弟。 那小儿早已吓得浑身抖颤,知道自己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时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中叫着:“爹爹!娘亲!” 云飞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仍有一队卫兵护着数人且战且退。想来便是他爹娘了,那女子还一直想往这边看来,也许是舍不下这小儿,可那男子似也已受了重伤,却让她也割舍不下,却是无法过来。 再看看这边,刚刚被云飞从手上抢走人的那个小将,不识得她更了男装,只道是哪里来的jian细混入我方,这时恼羞成怒,已是取了弓箭在手,一扬手便要向她射来。 慕蓉云飞转头看看秦虞天,却是抿着嘴一言不发,脸上薄有怒意,她心中也不禁酸楚,心道他竟是这般薄情绝义,便想峙机将她灭在这混战之中? 一枝半枝箭她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若是 那秦虞天真下令诛杀,千百枝箭向她招呼过来,便是她一身武功,只怕也是难得逃脱。 这时节哪容得半分脱延,当下一声长啸,提起那小儿,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灵动的角度,便躲开那箭,落在秦虞天马上。 她用短剑指住秦虞天咽喉,低声吼他:“快下令,放了王爷夫妇!”秦虞天心中更是怒怨,咬着牙并不出声,她手上微微用劲,剑尖便在他颈上轻划出一道血痕,秦虞天心中冰凉,却是闭上目更不出言,只想着,便这幺死在她手上,倒才干净! 慕蓉云飞哪知他怎幺想,这时更是愠怒,只得高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她用了内劲,声音穿透清亮,只听得人人心中一震,便是停下手来,云飞见那对夫妻已被护送去得远了,才胁着秦虞天出了王府回营。 这边城之中一片血雨腥风,满地俱是尸体横陈,云飞忍不住又轻吼秦虞天:“你怎幺这般恨心!看看你造的孽!” 秦虞天却并无半分惧色,冷冷道:“两国相争,各为其土,被战胜的一方若是我大汉,死的人只会更多!我只是为我大汉万万百姓生灵而战,对敌绝不手软而已,哪比得上你恨心!” 云飞更是大怒,吼道:“我怎幺狠心了!我手下可曾杀过一个不该杀之人吗?你倒是说个明白!” 秦虞天只是冷笑,却并不出声,云飞只恨得拿他无法,真想将他给砍碎了消心头之恨! 不一刻便回到营中,云飞将那银发小儿放下,自有宇文及扑了出来,高喊着:“小非!”两人只是抱头痛哭。 云飞下了马,将秦虞天一把掼在地上,将头上盔甲除下,散落一头秀发,那些还跟在后面的官兵们才认出这女子便是那持有太子令牌的神秘女子,不敢出声的退了出去。 那边,小儿向哥哥说着那城中的惨状,又说父亲被伤得很重,还不知是否有命,心中怒愤以极,眼睛瞪着秦虞天,只恨不得将他熔成粉灰。 云飞见他们这般,心中也恨秦虞天今日无情无义,这时便将秦虞天一手扯起来,将他护甲剥去,只余着单衣。 秦虞天不知她要做什幺,却不出一言只由得她,她将他拉到墙边,命他双手贴着墙斜趴在上,转头却向宇文及说:“你想不想出了这口恶气?自己去挑根鞭子来,帮我狠狠抽他一顿!” 秦虞天闻言心中一震,侧过头看看她绝决冰冷的脸,心中痛得如被重锤击中,仿似咚的一声被打落冰冷的水底,将头转回,闭上眼睛,却咬了咬唇,仍是不发一言,好象,头痛得昏眩如同坠入无间地狱,她说如何,便如何吧!就算是被她折磨死了,也罢! 宇文及心中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时见她这般说,自是大为快意,当下去挑了一根又粗又硬的长鞭,还要将那鞭对折了,在空中作势一挥,便是一阵劲风,呼呼有声。 宇文及走到秦虞天身后,将手高高举起,重重将那鞭抽向他单薄的身子,“嗍“的一声,鞭子重重的抽在他单薄消瘦的身子上,他身子一抖,却不出一声,那鞭子便已无情的将他的单衣扯开一条暗色的血痕。 宇文及恨他对自己的城民下手恨辣,恨他重伤自己父母,恨得咬牙切齿,这时下手自然绝不容情,举起手来,又是一鞭,狠狠的抽在他背上,几乎是同一地方的剧痛让秦虞天痛得用苍白的手指抠紧了墙壁,可仍是咬着牙不出一声。 宇文及见他这般坚硬的性子,更是手起鞭落,鞭鞭无情,狠狠的抽在他脊背上,秦虞天背上单衣已被抽得撕碎,可怕的鞭痕深深的刻在他单薄的背上,他的背上已找不出一块好的皮rou,全是血迹纵横,可他居然一直强忍着,宁愿将自己的唇咬碎,也不肯发出一声惨叫! 他不愿在这个受她指使的少年面前,不愿在冷冰冰的她面前,发出一声哀求的声音,就算被她打死,他也绝不会! 秦虞天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背上的剧痛,无论是什幺样的痛,都无法与他这时心里的痛相比,她竟这般厌恶他了吗?竟然让她的新宠这样来鞭打他! 她到底把他当什幺?他到底是她的什幺人?她竟然这般不怜惜他吗?他在她的心中竟连一个相识一天的少年都比不上吗? 她冷冷的在一旁看着他被她的新男奴抽打得血rou模糊,不出一声去阻止,她冷漠的眼光比那狠毒的鞭子更一千倍的伤他,他的心好似坠入无间的深渊,他的眼眶竟不住的酸楚得发软,他在她心中,竟只是这般的轻贱,那他一直的等待,又是为了什幺! 他死忍住不流出一滴眼泪,可被连续不断的残酷鞭打的他,自她来了就没好好休息过一个晚上的他,昨天胸口才受了枪伤失血过多的他,又如何撑得下去! 他的手指已经快抠不住墙壁了,指节紧扣得发白而僵硬,他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剧痛,他只觉得心里如针扎火烫般的苦痛,他只觉得她们的声响离他越来越远,他只觉得天眩地转,好象就要跌入那无边的地狱。 他眼前一黑,便是陷入了那彻底的黑暗,他多希望,今天在战场上被她的剑给刺死,也不要现在这般的被她轻贱,他只想着,死了吧,便生生给她们打死吧,也胜过这无穷无尽的心痛...... 看他居然被自己的重鞭抽打得生生昏了过去,却仍是一声未出,宇文及不禁也有些佩服这个硬朗的男子。 宇文及停下手,回头看看云飞:“还要打吗?” 云飞只淡淡的笑了笑:“你决定吧,若是你还不解气,便都由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