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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碴,脸庞冷峻的男人,心里不知怎的就尖锐的疼痛起来,这痛甚至比当初知道关青岳要娶杜意浓时还痛。眼泪喷涌而出,她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凤移花,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因那小贱人,你竟然打了我两次,之前,即便你知道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你也不曾动过我一个指头,而今,只是为了那贱蹄子,你竟然打了我两巴掌,两巴掌!凤移花,我恨你。”“春娘,你合该审视一下现在的自己,尖酸刻薄的让人倒足胃口,曾经那个被京中贵妇们称赞一句慧质兰心的女子怕是早就死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像足了一只自困铁笼的母狗。”杜元春的脸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她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被凤移花的那些话伤到了深处,已彻底抛却矜持,“我是母狗,那你是什么,那个曾经对这母狗爱恋痴情的你算什么?凤移花,我不过是骂她几句,你却护她比护你自己的崽子还要厉害,她算什么,不过一个能被我随意驱逐卖掉的贱玩意,也值当的你对她维护至此……”“啪!”杜元春蓦地捂住自己被打歪了的左脸。静,静的落针可闻。那掉了一只耳朵的白石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柴火堆里,整个人已抖成筛子,他活不成了,活不成了。“你总能一次次的逼的我不得不打女人。”凤移花淡淡的道。杜元春呵呵冷笑,慢慢转过脸来,望着凤移花,“大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杜元春一步一步走来,直到贴上他的身躯,再也无路可走,“大爷,告诉我,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是你的妻子,是我杜元春。大爷,你快说,春娘正等着听你说呢。”凤移花垂眸望她,眼睛里倒映出的是她红肿丑陋的脸,他努力回想曾经那张令他着迷的清丽绝伦的脸蛋,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了。面对此女,他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怎样才能让她安分下来,乖乖的替娇娘占据着他正妻的位置,想到此,他眯了眯眼睛,淡淡道:“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杜大小姐。”杜元春哭了,后退一步,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你好狠啊,竟然没留一点情意给我,你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凤移花见她已陷入悲恸情绪里,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沟通,便看向白石,“你是想全家为你陪葬,还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他们?”白石给凤移花磕了个头,抖抖索索道:“求大爷饶了奴一家老小,奴、奴死不足惜。”“还算是个有担当的。银宝,你进来。”“大爷请吩咐。”“毒哑了吧。”银宝点点头,上前去一把扯住白石的领子便往外拖。“白大叔也是跟着咱们大奶奶的老人了,剩下的事儿便不用小辈我教您了吧。”白石自知留得一命已是万幸,连忙保证道:“大爷放心,老奴一家今日便会彻底从您的身边消失,有生之年,再不进京。”“白管事,走好啊。”杜元春笑的有些诡异,朝自己的陪房摆了摆手。白石心中怨愤,呸了杜元春一口,掉头便走。“大爷,剪除了妾身的一条臂膀,您可消气了吗?若是还没消气,便再扇妾身几巴掌可好?若是大爷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碰妾身一下,那妾身就回自己的院子了,眼看时辰到了,老太太、姑母她们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让她们担心呢。大爷,您觉得如何?”“春娘,我们打个赌如何?”“大爷竟还有这等闲心啊,妾身是有罪的,自然是大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大爷既要和妾身赌,妾身陪着便是了。”杜元春膝行爬到凤移花脚边,抱住凤移花的双腿,脸颊也贴了上来,“大爷,妾身若是输了,就随便您怎样处置,您看可好?”凤移花讽刺一笑,“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也随便我处置,你可是这个意思?”杜元春蓦地僵住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抬眼狠瞪凤移花,“我都已在你面前放下尊严,低贱若此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怎么,不装疯卖傻了?”凤移花踢开他,蹲下身来和她对视,“春娘觉得你在关青岳心里是个什么地位。”“我们情深似海,任何一个女人都别想取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杜元春斩钉截铁的道。“既如此,你我这一盘赌局玩起来才有意思,你不是想生下这孽种吗,那便写信告知关青岳吧,我赌他不要这个孩子。”“不,岳表哥若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高兴还来不及。”“若是在我不知你们jian,情的情况下,关青岳得知了此事何止是高兴,他怕是会得意一辈子,可现在我知道了,春娘,我知道了。”凤移花语意双关,杜元春面白若雪,终是惧骇起来,“你知道了什么?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不急,咱们慢慢来。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会一一浮出水面。”第84章坐困愁城(二)“大爷,就这些了。”银宝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事儿,言简意赅禀报了一回。回廊上,那两只蓝羽鹦鹉正站一个银质架子上“桑桑”“尼尼”叫着,凤移花抬手抚了抚那只毛色鲜妍雄鹦鹉道:“这鸟儿竟还是一只痴情种。”“也精怪着呢。”银宝补充道。“既然这对鸟儿分不开,便让这只叫桑桑暂且留老太太这边吧。”站石阶上,凤移花注视了半响漫天似山岚雨,低沉着嗓音道:“老太太出门时身上穿衣物可厚实?”“奴远远看了一眼,老太太身上披着一件玄色大氅,打量着像是爷去年孝敬给老太太那件黑狐皮料子,那大氅暖和紧,且有喜儿姑娘,老太太定然是冻不着,爷放宽心。”银宝道。“你且去吧,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玉姨奶奶。”说罢抬脚便走。银宝答应了一声,见凤移花走了,他这才抬起头来,露出脸上控制不住笑意,心里想着,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爷日后也应当似龙游深渊,随心所欲,再不受人辖制才好。后罩房内,凤移花推门而入便见娇娘正拿着一把匕首比划来比划去,他扬唇便笑:“怎不多睡会儿,毕竟方才我让你累着了。”娇娘窘然脸红,瞪他道:“别乱说话。”“怎么是乱说话呢。”他含笑走近。“你坐这儿,我给你刮刮胡子。”娇娘一指床边脚踏。凤移花略微一扫,便看见上面还铺着一块毛绒玄色毯子,右边一个绣墩,绣墩上放着一盆还冒着热气清水,清水里泡着一块白色巾帕。“这是要给你夫君刮胡子?”他心情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