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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温温热热的瘦小身体全部投进了他怀抱里,双手用力地抓他的背,像一只爪牙锋利的小兽物。 居彬抱稳他,随即反客为主,用力地吸吮他的嘴唇,舌尖细密地舔过齿列,激烈地纠缠。手从上到下,在背部一寸一寸用力而温柔地抚摩,直到探入温热白嫩的臀缝。程小天被摸得身体颤抖,被他尚且略带寒气的指尖碰触,身体抖了一下,因为想要躲避寒冷的缘故,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看上去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与居彬耳鬓交缠着,顿时脸色通红。 居彬立刻回过神来。这里是轿车里,虽然打着空调,但毕竟不是被褥,等一会儿开车回去也一定会脱离空调的环境。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宜zuoai,程小天的身体太弱,会吃不消。 程小天见他不动,面色通红地,蹭了一下他的脖颈。 居彬忍着欲念,把他的手拉下来,放缓声音道:“这里还是太冷了,我们……回去再……” 声音逐渐消失在最后几个字里。 程小天被他咬着耳朵轻声说完最后几个字,脸色红得仿佛滴了血,用力推他出去。 居彬笑了笑,又凑过来吻了他耳垂一下,才坐到前座去。 第二天中午,程小天刚浑身酸软地在居彬卧室里醒来,就接到了陈锦征怒气冲冲的电话。 “看到一半放我鸽子!电话也打不通!害得我以为你走丢了,吓得跑去监控室,睁着眼睛看了半宿录像!” 昨晚到家后,两人的手机似乎都落在了车上,因此竟然都没有接到电话。 程小天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微笑着给他摆午餐餐盘的某人,歉疚地说:“对不起啊……昨天有点冷,我有点拉肚子,就先跟居彬回来了……下次,下次我请你听音乐会好不好。” 陈锦征虽然生气,三天后还是臭着脸给程小天打来电话:“要一起去爬山么。” 程小天细胳膊细腿,摸上去一手的骨头,最怕运动健身一类的东西:“不要!好累。” 陈锦征引诱他:“是去东郊的景区山,虽然是冬天,但是山顶有很多休闲区,还可以泡温泉,泡完温泉有空运的新鲜生蚝和黑鲔鱼刺身可以吃。” 程小天心动了,瞟了一眼不远处低头翻看杂志的居彬,小声道:“我上次就是吃太多生鱼片阑尾炎的,我怕居彬不准……” 陈锦征“啧”了一声,耐着性子说:“又没让你胡吃海塞,尝尝鲜有什么关系。除了海鲜刺身还有顶级黄油蜂蜜的蜜汁烤翅,清蒸银鱼,香辣蟹,你真不想吃?” 程小天咬牙道:“去!” 三天后,东郊景区山脚下,陈锦征闷声闷气地蹲在路边,看着程小天两手空空地跑过来。 陈锦征瞪圆了眼睛:“你什么都没带?” 程小天开心地往身后一指:“有人帮我带啦!” 陈锦征目瞪口呆地看着居彬锁好车,背着一个黑色旅行包走近来,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又要麻烦你了。” 陈锦征竭力忍住骂人的冲动,站起来,凑到居彬耳边,低声道:“你还真是打算跟屁虫当到底了,昂?” 居彬说:“我只是帮忙拿东西。” 陈锦征咬着牙说:“你不可能无时无刻跟在他身后。” 居彬的笑容隐了隐:“我知道。” 山并不高,即便如此,等到了山顶,程小天还是气喘吁吁。 住宿成了大问题,普通客房只剩下一个大床房,其余的便只剩下一个作为景区特色的建在树上的树林小屋式的客房。 程小天对树林小屋兴趣浓厚,兴奋地问陈锦征能不能住进去。 陈锦征装傻地摇头,说不清楚,似乎要有些手续。 程小天只好自己跑过去问前台。 居彬看着陈锦征,眼眸深黑。 陈锦征说:“你别看我,这都是景区规定,你瞪我也没用。” 不一会儿,前台跟着程小天走过来,解释说树林小屋只有持有贵宾卡的白金用户才有资格租用入住,并且每间限住两人。 说罢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们,礼貌地问道:“请问,你们有谁是白金用户吗?” 陈锦征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从皮质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镂刻精致的金色卡片。 居彬无论如何没办法再忍下去了:“这会儿下山,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赶回家。” 刚转身要走,袖子被程小天可怜巴巴地拉住了:“我想上去看看……” 陈锦征幸灾乐祸地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着他们。 居彬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退后一步:“我住大床房。” 程小天跟着陈锦征上去,在弹力极佳的床上蹦了蹦,哒哒哒地跑到阳台上去看位居高处时树林里的景色,在夜风中缩了缩肩膀:“有点冷呃。” 陈锦征深情款款地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进来吧,别感冒了。” 程小天丝毫不解风情地躲掉了:“你衣服上总是一股烟味。” …… 陈锦征受伤地捂着心脏:“我在你心中原来这样不堪。” 程小天看着外面嘿嘿傻乐:“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看到鸟飞进来。” 陈锦征看着程小天单薄的身影,若有所思。 正想着怎么能骗得程小天和自己洗鸳鸯浴,突然听见他叫道:“陈锦征陈锦征,你快过来看。” 陈锦征按下内心深处的悸动,走过去耐着性子说:“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程小天眯着眼睛,不太确定地说,“居彬站在旅社入口那边。” 陈锦征诧异地凑过去看,还没看清楚,黑乎乎的人影到底哪个是居彬,程小天就一阵风似地转身跑了出去。 陈锦征刚换了浴袍,头发也潮湿地揉着泡沫。气急 败坏地,只能匆匆地去浴室冲洗头发上的泡沫。 程小天跑下去,看见孤身一人站在风口的,果然是居彬。 居彬看见他,微微有些意外地,笑着问他:“怎么下来了?床不舒服吗?” 程小天站着不动,黑夜里,又是背着光,居彬看不清他的表情。 居彬担心他着凉,拉着他的手进了自己的大床房。进房门摸黑开了灯,还没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一拳打在肩胛骨上。 居彬吃痛地叫了一声,忍着痛转过身,看见光明温暖的白炽灯下,程小天眼圈通红。 第14章 居彬吃了一惊,伸手去拉他,程小天赌气地抽回手,躲到门边去了。 “怎么了?”居彬开口,依旧温柔似水。 居彬越是温和示弱,程小天就越是生气,心口堵得慌,仿佛坠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居彬微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程小天红着眼睛看他:“在我听音乐会的时候,故意不坐在有暖气的车子里,而是站在寒风里。这次知道我喜欢跑到阳台上看夜景,就故意站在风口,站在我的视线能达到的地方。” 居彬叹了口气:“没那回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 “音乐会那天嫌车子里闷,所以出来透透气。刚刚的话,我出来倒水……” 程小天红着眼睛,用力瞪着他。 居彬说不下去了。 程小天说:“居彬你这个混蛋。” 程小天跑出来的时候只穿着单衣,居彬的大床房只有普通的空调,并且由于房间比较宽大的缘故,升温很慢。程小天激动地说了一长串话,气险些喘不上来,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居彬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要给他披上,程小天别扭着不肯穿。 居彬只好强制地把他拉过来,手腕绕到身后,用力摩挲后颈。用食指指腹擦拭面颊上的泪水时,动作却温柔无比:“好好好,我是混蛋。” 程小天并不善于总结生活中的经验技巧,做事情大部分时候凭感觉和意愿。居彬管教他,大部分时候只要简单地定规矩就好。程小天是软骨头,大部分时候都会照做,少数实在难以克制欲望的时候(比如面对垃圾食品时),被居彬盯着,也不会太过逾距。因此少有的记忆深刻的事情,就会记得很牢。 程小天刚刚与居彬同居的时候,每天都处在“终于睡到男神了”的极度兴奋的状态中,那大概是程小天最听话懂事的一段时间,没事就星星眼地粘人猫咪般围着居彬脚边打转。后来时间久了,渐渐就有些得寸进尺,闲不住地窜头冒尾,跑出去玩。 如果是普通的游戏厅还好,可程小天不知道被哪个狐朋狗友带到了一家刚开的地下赌场去,原本只是玩吃角子老虎机,过过瘾就回来了。后来渐渐被教会了龙虎斗、21点,竟然开始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出现。 发现的当天,居彬当机立断,晚上亲自带程小天去了赌场。 程小天胆战心惊地站在旁边,看居彬面容冷峻地打电话叫来秘书,把成摞的现金钞票兑换成筹码,筹码一把一把地砸在赌桌上。性感漂亮的女荷官喜出望外,殷勤备至,程小天站着,背后的冷汗却一茬接一茬地冒了出来。 居彬容貌出众,气质不凡,过程中不断有人上来搭讪,但居彬始终面无表情。 就这么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从天黑坐到天亮。 期间滴米未进,唇色渐渐发白,却还是坐着,面容冷淡地示意荷官发牌。 直到程小天终于忍受不了,哭着请求他停下,带自己回家。 赌场环境喧嚣、尘土杂乱。程小天又惊又怕地站了一夜,回去后竟然病了一场。 所幸那次之后,程小天再也没有沾过赌。 相比起接受惩罚来,居彬用他的错来惩罚自己,更让程小天感到恐惧。 海啸的来临总是无声无息,一向温和的人真的发起脾气来才是最可怕的。 程小天缩在居彬怀里,瘦小得可怜,一只胳膊几乎就能将他环抱过来。 居彬听他抽抽搭搭地,语无伦次地说什么“用这种方式惩罚”之类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抚摩着他的后脑勺。 触感温暖粗糙,程小天敏感地把他的手拉下来,仔细地用细嫩的手指触摸:“你手上又长茧子了。” “每天拿笔的人,哪个手上不长茧子的。” 程小天哑声说:“明天开始,我去超市搬货箱。” 居彬啼笑皆非:“你搬得动吗。” “或者去饭店刷盘子,去建筑工地搬砖头,怎样都好……” 居彬慢慢地顺着他后脑勺上的黑发摸:“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程小天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小声说:“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厌倦的吧。” “什么?” “养着一个脑筋不好、什么都不会做的、性格又任性的笨蛋……到底是为什么呢……陈锦征说,你简直跟慈善中心没什么区别。” 居彬听见陈锦征的名字,眉毛一跳:“谁说没什么用的?” 程小天迷糊地看着他。 居彬笑得眼角弯弯:“知道家里有一个世纪大米虫要养,才能激励着人更加努力工作啊。” 原本是觉得气氛太沉闷,开玩笑的语气讲出来的。 程小天却依旧郁郁不乐:“果然你也觉得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吧。” 居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几天之前,你父亲给我打电话了。” 程小天抬起头,睁圆了眼睛:“为什么没有让我接呢。” “我担心你父亲为你被辞退的事情忧虑,就没有告诉他,”居彬顿了 顿说,“电话给你的话,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没几句话就和盘托出了。” 程小天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我去找工作……” 居彬摸摸他的脑袋:“不过我觉得,这些事你自己来考虑就好,如果有想做的事情了就去做,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 “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背后的。” 气氛太过温情,程小天有些不好意思起起来,转移话题道:“那个……听陈锦征说,你们现在在和安晨合作?” 居彬顿了顿,语气未变:“是啊,他是这场大秀的主秀,怎么了?” 程小天说:“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想先去你们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打工试试。明天……可不可以顺便去你们公司看看安晨?” 居彬温和地说:“当然可以,”又说,“其实我最近缺一个做杂事的助理,你要不要来试试?” 程小天不好意思地说:“我手笨嘴笨,那个我干不来啦,万一打扰到你工作就不好了。” 居彬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靠近来,在他右眼眼皮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左手顺势沿着腰线向下抚摩。 程小天被他吻得脸颊通红,害羞得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结结巴巴地说:“干嘛……干嘛突然这样……” 居彬不再回答,笑了笑,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 伸出手来,啪嗒把灯关了。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干燥而持久地持续了一整夜。 一夜无眠。 第15章 程小天回家之后,就开始认真准备去面试的着装。 衣柜里有以前程父买给他的小西服,还有居彬之前送他去李叔的工厂应聘时买的全套正装。 程小天在落地镜前左试右试,忐忑地自言自语道:“衣服都是几年前买的,不知道会不会让对方觉得不够重视啊。” 居彬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程小天把价格六位数的昂贵西服摆弄来摆弄去:“认真准备了就好,对方会看到你的诚意的。” 程小天还在落地镜前纠结的时候,居彬突然接到了电话,似乎是工作室打来的。 居彬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