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开始进入灭门狂魔师尊花百岁的故事线,占据后面的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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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前,京照夜就乘风回到了安安静静的扶摇门。 她径直飞入正殿,却没见到师尊和师祖等候着她。 殿里唯有几名长老在扎堆说话,个个神情严峻,殿里殿外的氛围都不太对劲。 联系到两日前师尊送来的书信,她直觉不妙,忙快步上前向几位长老请礼,询问师尊去向。 “贤侄啊,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扶摇门就要乱套了!” 其中一位长老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不待她请礼完毕,便急慌慌的上前一把拽住她就噼里啪啦的诉苦。 他苦脸说道:“月前掌门一觉睡醒就脾气大变,还同大长老吵了起来,掌门怒砸整座掌门殿,拉着大长老又要骂又要打,我们都吓坏了。” 京照夜闻言一愣,差点以为几位长老是和她说笑话。 那可是师祖啊,是师尊的亲师父嘞。 他又当爹又当娘的亲手养大师尊,一生之中把师尊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是天底下最在乎师尊的人。 记忆里的师祖甘愿自己受苦受累,也绝不舍得伤师尊丝毫,怎么可能狠心打骂师尊! 因此她想也不想,脱口反驳道:“绝不可能。师祖的性子我了解,他一直把师尊当心肝宝贝果的护着,定不舍得打骂师尊!” “京师侄,是真的,都是我们亲眼所见呐!”另外的一位长老重重拍掌,高声喊道。 “掌门像是突然发了疯,今日骂大长老心狠无情骗了自己,明日又喊着要毁了整个扶摇门,大长老好声相劝,不躲不避还被打了一个巴掌,脸都打破了!” “什么?师尊的脸破了?!” 闻言,京照夜大惊失色,差点想掉头就跑去找师尊。 她强迫自己忍住心慌与紧张,急声追问:“后来的情况呢?师尊的身上有没有伤到其它的,严重不严重啊?” 语落,几位长老一时语塞,你看我我看你,每一个人的脸色凝重,颇为微妙。 在她的再三追问里,一位长老尴尬的耸耸肩,无奈的解释道:“实不相瞒,贤侄,我们也不知道。” 这个回答属实是猝不及防,京照夜就呆呆啊了一声。 见她一脸茫然,身边的几位长老就主动向她详细的解释过程。 “当时我们看情况糟糕便想上前去拦,又怕误伤掌门,就想拿捆仙索暂时制住掌门,反而被大长老一掌从殿里赶了出来,紧锁殿门不准旁人再进去。” “我们都进不去,只能派弟子们守在殿外等候听令,后来他们回报说殿里日日争吵,伴随着接连砸东西,破碎之声不绝于耳。” “弟子们在门外小心听了很久,似乎掌门与大长老在什么事上总是谈不拢,数日前两人的交谈彻底崩裂,大长老忍无可忍抽鞭下战,两人便在殿里大打出手,甚至连屋顶都打穿了,误伤路过的好几名仆从和弟子。” 最后,一个女长老扼腕叹出数息,期颐的目光就望向了她。 “这都过了五六日,掌门与大长老在殿里仍是闹得不可开交,门里的弟子们也个个胆战心惊,我们几人想着不能任由这样下去,就用大长老的密令给你传信尽快回来,想着你回来能有转机。” 爆炸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炸得京照夜直接僵愣在了原地,一字说不出口。 门里出了这等怪事,难怪这近乎两月的时光师尊从未给她发过信,问过她进展。 原来不是师尊不关心自己,是她压根就抽不出闲暇。 难怪她总觉得这次师尊传令急催她回来的来信,和往日的作风颇为不同。 若是按照师尊的一贯脾性,掌门的事迟迟没能解决好,她一定会假作无事的送信告诉她,让她在望仙镇多待些时日不必急回。 师尊甚至会假意命她务必把镇里的所有端倪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直到自己把门中诸事恢复如常,才会允许她回来。 若非几位长老见事情越演越遭,提早把她喊了回来,怕是事后她从头到尾也不会知道此事。 师尊待她的心呐,真是个傻子也明白了。 此刻,京照夜忍不住的心想,她到底是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得幸在今生遇到这些竭尽全力对她好的人。 比如全心全意护她的师尊,比如视她如亲子的师祖,再比如为她付出再多也无悔的梅逊雪。 偏偏天意弄人,这些对她好的人,都是不受上苍眷顾的可怜人,反而还乐于折磨他们,让他们受尽煎熬。 恶意满满的上苍不愿待他们好,没关系,她会待他们好的,从一而终不离不弃,付出所有不计代价。 “贤侄,现在只有你能去劝一劝大长老和掌门了。” 从小待她好的女长老拉着她的手腕,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话。 “你是掌门从小养在身边的,又是大长老的首座弟子,整个扶摇门,唯有你才能在大长老的面前说上话,能让她在掌门的面前服软收鞭。” 扶摇门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长老,但至始至终只会有一位大长老。 大长老花百岁是扶摇门上下的主心骨,是靠着一鞭一蛇就吓退魔族过万弟子的狠角色。 在她的面前,再高傲再厉害的人物也要避其锋芒,不敢冒犯丝毫。 所有人都怕大长老,京照夜也怕,但她身为唯一的徒弟责无旁贷,于是转头就义无反顾奔向掌门殿的方向。 她飞身才到殿外,迎空便见殿门被从内往外的大力踹开,立即破开人高的大洞,旁边树推墙倒,眼见之处没有一处好地。 数名弟子仆从就战战兢兢的束手站在远处,一步不敢接近,唯恐再被无辜伤及。 唯独京照夜勇往直前,以一幅舍身成仁的英勇姿态独身靠近,最终站在殿下的台阶处。 到底是不敢没头没脑的撞进去当活靶子,她先站在台下的残桓断壁里,面色紧张的踮起脚尖往里探看情况。 殿里灰尘滚滚,响声不绝,隐约现出两抹影子迅速的交集又分开。 利器撞击的清脆声频频而出,火花四射,剑拔弩张。 观摩半柱香后,她狠狠心咬咬牙,一步一步走进殿内。 进殿便见烟尘四飘,剑气刺人,京照夜站在门后,把视线所及的景况粗略巡视了一圈。 殿内所有的家具全部倒塌在地,墙上柜上的摆饰尽碎。 屋檐悬挂的条条纱幔被大力扯下,凌乱的散在各处。 短短两月过去,漂亮奢华的掌门殿里没有一样东西能完好无损的留着,天灾降临也不过如此。 一青一黑飞身悬浮半空,各拿兵器打得有来有回,玉剑坚硬而敏捷,长鞭柔软而利落,竟是不分上下。 看得出来青衣男子的修为要远低与黑衣女子,灵力却格外的丰富,用之不竭,能持续不间断供养他的体力与元气。 为了公平起见,更怕发生意外,黑衣女子也特意压制了高深到变态的修为。 她不用法宝不用符咒,甚至连灵术都刻意抛弃,尽量只和他比拼手脚功夫。 靠着一个不要命的打法,一个往死里的放水,长时间的打斗下来,两人倒是不分胜负,难分伯仲。 印象里,京照夜从未见过师祖出手,因为需要他出手的事都有师尊代为,根本就没有让他亲自动手的机会。 所以当她第一次看到师祖拿剑的样子,便是啧啧称奇。 师祖使用的玉剑极细极长,身带银光,剑光凛凛,剑身却柔韧异常,利刃难伤分毫。 看得出来这是件不世出的上古利器,随随便便一剑劈下就能斩断精铁,劈碎山地,威力不可小觑。 师祖的剑至快至利,剑法密不透风,招数敏捷克制,招招伤人却不致命,非有百十来年坚持练剑的毅力不可为。 可惜师祖的剑法虽快虽密,反应也相当迅速,对上普通修士尚可一敌,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也抵不过区区一指就能彻底碾灭。 其实单凭厉害剑法和强兵利器,如果师祖的修为与师尊齐平,输赢落在谁家还真难说。 不过以前她从未见过师祖练剑,那这顺畅无比,得心应手的剑法他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她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更重要的事还迫在眉睫呢。 京照夜站在门口的位置不敢擅入,双臂紧贴,扬起头颅,结结巴巴的张口说话。 “师,师尊,我回来了!” 天上地下隔了一段距离,她胆怯的声音听起来微弱如蚊,很容易就被忽视了去。 殿里的两个人打得正火热,都没有过多注意到她的存在。 半空悬浮的黑衣女子一个转身甩鞭的空当,还是忙中抽空的回眸往下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滚圆杏眼稍稍瞪大,先是惊诧,接着怒起,随后懊恼。 刚欲开口命她即刻退出去,正面刺来的凛凛寒光已是近在咫尺,稍微分心就容易受伤。 这下逼得黑衣女子无暇顾忌,只得把注意力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专心迎招。 过了好会儿,京照夜见无人搭理自己,于是再次鼓了鼓勇气,闭眼大声再喊起来。 “师祖,师尊,你们别打了行不行?!” 娇嫩如少女的嗓音终是传遍了殿宇的每处角落,有些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