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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毒性却极为霸道,中此毒后会令人在昏睡中死去,所幸殿下二人进食不多,臣已为二人催吐,再开了一副调养方子,请即刻命人拿去御药房煎了来。”待听得御医说二人是中了毒,皇后勃然大怒:“你们都是死人吗,这种毒物是怎么进来的。”“回皇后娘娘,这是方才贤妃送来的玫瑰酥,奴婢不好拒绝就给留下了,想着等您醒来再裁夺,没曾想却被刚回来的殿下给瞧见了,以为是您为他准备的茶点就吃了一口,这时舒姑娘哭了起来,拽着殿下的手,殿下以为姑娘饿了便也喂了她一点,然后就晕倒了,奴婢该死,请娘娘惩罚。”回话的宫女口齿倒是伶俐,一口气儿都不停地说完了一大段话。皇后闻言,一阵后怕,今日若是没有小娃娃的阻止,遥儿可能就不止是昏迷这么简单了,果真是遥儿的小福星。如今虽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可恼,舒家千金进宫一趟,平白无故就遭了jian人暗算,如何对舒家交代。当初潜邸之时,就被贤妃使了手段抢先一步孕育了大皇子,如今更是恶毒地想谋害景和宫,不管她安的是要害谁的心,都不可饶恕。第3章旧年将情况禀明皇帝,贤妃就被打入了冷宫,所生的大皇子也被交与俞嫔抚养。御医又言,此次虽侥幸脱险,但孩童体弱,经过此毒的摧残,更是需要静养,姑苏神医谷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只是洛神医性子傲,恐怕还需努力一番。帝后此时也想起无尘之前的断言——殿下本是寿夭之命,京城虽是一国繁华之都,却也聚集了历朝历代的杀戮与戾气,不适合二殿下将养身体,弱冠之前不可在京城长久逗留,但命中贵人可助他化解劫难。又思及此次,更是不得不信。无法,皇帝只好将舒柏诏进皇宫,说清个中缘由,待二人稍微恢复适宜远行的时候才由舒柏带队护送他们一路南下,洛枫感念舒柏为宁国百姓的付出,欣然答应为二人肃清余毒,调理身体,并表示愿意收他们做弟子。此时谷中已有陆渊,陆渊比沈熙遥稍大了几个月,且又是比他们先拜入神医谷,自然成了大师兄,而他们则一个成了二师弟,一个成了小师妹。他们的到来,为谷中增添了几分人气。一开始,沈熙遥很是内疚自己喂小meimei吃的那一口玫瑰酥,要不然她也不会中毒,不过现在他能天天见到她,这一点上他还是很开心的。而且可能小孩子比较嗜甜,她很是钟爱玫瑰酥,每每看到它,他就会想起这件事,心情复杂。等到她记事之后,无意间晓得此事,就再也没闹过要吃玫瑰酥。沈熙遥对待舒墨然也是一日比一日更用心更温柔,把她宠得都快把个神医谷给翻过来了,偏生洛枫也乐得纵容,更是助长了舒墨然那肆意张扬的性子。直到舒墨然十岁之前,边境都一片安宁,师兄妹三人也在谷中相伴长大,每年腊月初,京城便会派人来接沈熙遥和舒墨然回京,元夕节后一个月,再一同返回姑苏。而扶风山庄本就距离不远,是以陆渊常常能两边跑,舒墨然很是羡慕,有时候闷了,会随陆渊一起前往陆家小住,与陆渊站在一起,陆长风夫妇也甚是喜欢这对儿璧人,在漫长的孤独岁月中,陆家十年如一日地给予她温暖的亲情与关怀。**晋和二十四年秋,帝都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病重,沈熙遥与舒墨然急忙赶往洛阳。风尘仆仆地回到舒府,舒墨然却没了往年的欢呼雀跃,心情沉重地去给父亲母亲请安:“爹,娘,皇后娘娘病得很严重吗?我看遥师兄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这些年皇后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只是因为不想二殿下因为担忧而伤了身体不利于修身养性,才一直瞒着他。往年你们回来的那一两个月,皇后的状态是最好的,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景和宫才是最热闹最有生气的。”舒夫人语重心长,“且如今皇储未立,倘若皇后一时有个好歹,只怕殿下的日子也艰难了。”说着又隐隐担忧地朝舒墨然看了一眼。“夫人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舒柏见话头不对,立即转移话题,妄议东宫可是大不敬,尤其舒家又掌握兵权,烈火喷油鲜花鼎盛也架不住人心的猜忌,更需要谨言慎行。“再有,然然,你和殿下虽有师兄妹之名,可那是在神医谷,只要回到京城,他就不再是你的师兄,只是宁朝的二殿下。”“哦,知道啦。”舒墨然漫不经心地应答。该叫师兄还是继续叫师兄,他也喜欢自己这么唤他啊,爹爹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舒柏真的没有想错,人心猜忌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它可以摧毁曾经所有的美好。又隔了片刻,舒夫人言:“皇后娘娘素来喜欢你,这阵子你就多陪陪她,略尽一尽孝心。”刚刚舒夫人说二殿下今后日子恐怕艰难的时候,那眼神看得她莫名其妙,此刻又听到“孝心”二字,舒墨然感觉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没细想,继续称是。**皇宫内,沈熙遥向皇帝请安之后,与嘉帝一同前往景和宫。一下步撵,满室的药味扑面而来,不同于神医谷内药草的清香,空气中只余下苦涩的滋味。卸去钗环、褪却华服宫装的皇后披散着长发,仅着中衣躺在凤塌之上,听见宫人通报嘉帝父子的到来,她挣扎着起身,被沈熙遥快步上前制止,接过白芷手中的靠枕,放在皇后的腰间,小心搀扶着她靠坐在床头。“母后,儿臣不孝,终于回来了。”待皇后坐定,沈熙遥向她跪地一拜。因为终日卧于病榻,皇后未施脂粉的脸略显苍白,曾经满头的青丝也漫上几缕白发,唯有此刻的双眼,因为看见思念已久的爱子而迸发出的光彩,显得不那么暮气沉沉,沈熙遥却看得一阵痛心。接下来几个月,舒墨然时常来景和宫,与沈熙遥一起陪皇后解闷,皇后的气色也隐约有所好转,原本被御医确诊熬不过一个月的她竟硬是撑过了年底。只不过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刚过正月初一,皇后突然咳血,命人唤来二皇子。一直住在景和宫偏殿的沈熙遥立马奔至塌前,白芷则遣人给嘉帝送信。“遥儿,母后要走了,我走之后,你仍旧回到神医谷去,切记,五年内不得在京久留。至于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我原本想着,我以为我能够看到你娶妻生子的,可我知道你喜欢然然,母后也很喜欢,你切不可辜负了她。”“母后!您别乱说,会有时间的,您一定能看到的,今后我和然然生的孩子还要叫您皇祖母呢。”沈熙遥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