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钤偶尔也会打电话问问唐岑的情况。只有唐松源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的儿子,甚至连电话都不曾打过一次。到住院的第六天,唐岑才醒了。睡了很久,刚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他只隐约看得出身旁坐了个人,但看不清是谁。“嗯……”唐岑动了动手指,手腕传来的疼痛让他轻哼了一声。那一声虽然很轻,但坐在一旁的人还是听到了,他惊喜地趴在唐岑面前,反复问道:“阿岑?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唐岑只听那声音就知道是陆晟,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来了?”唐岑说话时还能感觉到自己喉咙里的烧灼感,他浑身使不上劲,只有左手手腕时不时传来一阵肿胀的疼痛感。“我来看看你。”陆晟看着唐岑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嚅动着,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手抚上唐岑消瘦的侧脸,“还疼吗?”唐岑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追究陆晟为什么在这、在这到底是好是坏这样的问题,但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唐岑的心稍稍得到了点安抚。侧过脑袋,将头枕在陆晟的手上,唐岑盯着他下巴上的胡茬,缓缓开口:“陆晟,我们……”但他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打开了。“怎么?抑郁症不够还要自杀?”唐松源人还未进来,病房里的两人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凉薄的话语将方才两人之间那一点温存吹得一干二净,也吓得陆晟迅速收回手。唐岑在听到唐松源声音的时候就挣扎着想坐起来,陆晟担心唐岑胡乱挣扎碰到伤口,赶忙扶着他缓缓坐起。唐松源听到唐岑割腕自杀的消息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割腕根本死不了,唐岑这样做无非就是以为能逼迫他同意他们之间的恋情。他根本就看不上儿子这样的小把戏,也没有去多问唐岑的情况。“割腕?你怎么不去割喉?”如果那天知道醒过来听到的会是这样的话,唐岑一定会锁上浴室的门,或者直接划开自己的颈动脉。但是他没有锁门,他也没有力气割开自己的脖子。陆晟扶着唐岑的手一僵,他感受到了从唐岑身上传来的微微的颤动。坐到唐岑的身边,陆晟将他一点一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唐松源看着眼前姿势亲密的两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演,继续演,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唐岑靠在陆晟的胸膛上,熟悉的怀抱还是一样地温暖,但陆晟有力的心跳声盖不过唐松源的声音:“你和你母亲一个样,不让别人看我笑话就浑身不舒坦是不是?”“够了!”陆晟终于忍无可忍地冲唐松源吼了一声。唐松源每说一句话,缩在他怀里的唐岑就跟着抽搐一下,肩胛骨硌在胸口的那一下下颤动让陆晟格外难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样说话?”唐松源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成一团的长子,“丢人现眼的东西,既然你那么喜欢他,就和他厮守到天荒地老吧。”说完,唐松源也不看陆晟和唐岑是什么反应,就大跨步地离开了病房,自始至终唐岑都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描述参考。第三十一章唐松源走之后,不管陆晟怎样温声细语地安抚,唐岑的身体还是在不停地抽搐,无奈之下陆晟只能按铃叫医生来处理。当针头刺进唐岑手臂上皮rou的那一刻,唐岑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陆晟顾忌着他手腕上的伤,不敢用力,他左侧的手臂和肩膀被唐岑抓出了长长的红痕。镇定剂注(射)进唐岑体内后没多久就起效了,唐岑抓着陆晟肩膀的手慢慢松开,不停抽搐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下来。医生早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动静,但看陆晟那担心的样子,还是又叮嘱了一遍:“病人才苏醒,意识还不太清醒,尽量避免情绪上的刺激。”“好的,谢谢医生。”陆晟扶着唐岑缓缓平躺到床上,将被子小心地掖好。看着唐岑安稳的睡颜,陆晟才缓缓松了口气。但没过多久,他的心又一次被提了起来。医生给唐岑打的不过是小剂量的镇定剂,以唐岑的身体状况最晚到第二天早晨就会醒来,但陆晟守了一上午,都没见唐岑有要苏醒的迹象。“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又受了刺激,下午我再来看一次。”医生检查了一遍,最后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镇定剂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伤?”陆晟担心镇定剂会给唐岑的身体造成损伤,毕竟他对唐岑的病情并不了解,从管家那里得到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医生轻轻摸了摸唐岑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确认伤口没有崩开或是渗液之后才收回手:“正常来讲这个剂量不会造成损伤,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再观察。”陆晟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但总归是有了结论。在医院里守了唐岑那么多天,陆晟才发现他对唐岑的想法和过去几乎一无所知,却不管不顾地将他绑在了身边。从管家无意间说漏嘴的话中,陆晟零零碎碎拼凑出唐岑过去的人生。他知道唐岑的病情并不是自己导致的,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唐松源身上,但唐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陆晟是这样想的,而唐岑的舅舅也是如此。在唐岑还因镇定剂而昏睡的期间,唐岑的舅舅苏瑜清终于找上了门。提心吊胆了一整天,陆晟几乎没有合过眼,医生走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撑着下巴打起了盹。当他的下巴不知第几次从手上滑下来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陆晟听到门开的声音瞬间惊醒,他站起身警惕地看着站在门外的男人,而门外的男人也在打量着他。对视了许久,男人才率先开了口:“我听说他交了个男朋友,还以为那个所谓的恋人早就抛下他走了。不用那么紧张,我是唐岑的舅舅,苏瑜清。”唐岑的舅舅?陆晟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个称谓。在他的印象里,唐岑似乎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父亲以外的家人,管家也没有提到过。虽然不知道唐岑的这个舅舅到底是怎样看待唐岑的,但从这点细节里还是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您有什么事情?他还没有醒。”陆晟尽可能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有唐松源的前例在,他不敢轻易放任何唐岑的“家人”到病房里。苏瑜清有些意外听到陆晟这样的语气,他看向病床上的唐岑,在看到他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时深吸了一口气:“我来看看他。”“十多年没见,他都长这么大了。”苏瑜清走